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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嫣肩膀颤抖着,心里却在冷笑,怎么,这是准备直接打杀了她吗?竟能说出这么牵强的理由,看来华氏真是狗急跳墙啊。
“母亲息怒。”夏侯雪再次抬手将正欲上前的嬷嬷制止,她将夏侯嫣的衣物完好无损的塞到夏侯嫣的怀里,语气疼惜的道:“先穿上吧。”
夏侯嫣岂会不知道这笑容背后隐藏的锋芒,一个人若说表面阴狠并不可怕,世上有种人最是该防,那便是如夏侯雪这般笑里藏刀之人,她倒要看看这女子还有什么幺蛾子。
“多谢二姐姐。”夏侯嫣感激的冲夏侯雪点点头,随即用最快的速度将衣物穿好。
“雪儿还有什么知道真相的方法,只管讲来。”华氏演戏似的冲夏侯雪点点头,眼里却已经露出势必要除去夏侯嫣的决心。
夏侯雪悠悠笑道,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夏侯嫣,缓缓道:“都说主仆连心,若是还想知道当晚五妹妹究竟是不是和此事无关,唯有去问白嬷嬷了。”
夏侯嫣心里一颤,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这个夏侯雪见无法攻破她这里,这是要笃定着去打白嬷嬷的主意了吗?虽然白嬷嬷肯定不会出卖自己,可是毕竟只是一个奴婢,若是严刑逼供,那岂不是……
夏侯嫣实在不敢继续往下想,这个时候若说求情,遭到对方怀疑倒是其次,只怕会适得其反的让白嬷嬷受更大的罪。
不如……自己一力承担了,反正母亲死后,自己早已心灰意冷,如此也好,早些去阴间陪母亲,也省得母亲孤单。
想到这里夏侯嫣拳头一握,平静的抬起了头,就在此时,忽听华氏对着厅门的方向意外的唤道:“爷,您怎么来了!”
☆、第十章 顶罪
夏侯嫣定睛看去,原来是父亲夏侯博。
今日的夏侯博一身玄色云翔蝠纹劲装,袖口和领口分别镶绣着银丝云纹滚边,腰间束着白玉宽边锦带,黑发束在赤金冠玉之中,低调中又不失庄重。
夏侯嫣不得不承认,父亲虽然年过四十,却仍然生的英武逼人,尤其是穿着黑衣的他,配上那两道飞入鬓边的刀眉,更是显得卓绝不凡,也难怪母亲赫连氏对这个男人中毒之深,可以想见,当年的男子骑着战马闯入少女禁锢已久的心,并不全是命运使然,如此男儿,想必当年作为极乐国的开国大将,也是十分的众星捧月吧。
夏侯博天生的霸气在屋内弥漫,一时间除了华氏竟无一人敢言,包括夏侯博平日里最是看中的夏侯雪也保持了沉默。
“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华氏巧笑颜夕的凑上前,刚才还古板的面容此时已经多了一丝撩人的风韵,她默默使了个眼色,一旁的嬷嬷便识趣的去准备茶盏,华氏则迎着夏侯博走入了大厅正中。
夏侯嫣本还沉静的心,在看到跟随夏侯博而来的孟梓良之后突然跌宕了起来,像一颗石子扔进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层浪。
她总以为这个男人和夏侯鸢不过逢场作戏,即便昨日她已经发誓要让孟梓良为自己的背叛付出代价,可是看到他的这一刻,夏侯嫣的心却突然五味杂陈起来,这十年虽然是一场空梦,可是那些回忆却早已根深蒂固,并不是她想忘记就可以忘记的。
这一刻,夏侯嫣突然抱着一丝希望的抬头,迎上那清澈明媚的双眼,然而看到的却是无边无尽的冷漠。
也许,当年的他们都是寂寞的,都不知道何去何从,更不明白明天在哪里,年幼可以包容掉所有的疼痛,甚至是彼此没有条件的相偎相依,所以那段岁月并非没有单纯和美好,只是在这个肮脏的地方,任谁都不愿意只做那个任人践踏的下等人。
可是……梓良哥哥,你又有没有一点真的爱过我。
夏侯嫣垂下头,眼里满是落寞,有些东西终究是自己看错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五丫头为何衣衫不整?”夏侯博突然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夏侯嫣,语气沉沉道。
华氏媚笑着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有人看到了昨夜的情形,臣妾特找五丫头前来问一问,毕竟晏儿是在灵堂出事的,府里的下人惯会人云亦云的叫人头痛,为了不让五丫头蒙受不白之冤,故而臣妾找了两位妹妹来做个见证。”
华氏说话向来喜欢撇清干系,一来作为主母势必要对府里大小事情做个了解,事关自己儿子,却也怕一个处理不当惹来小人的算计,索性全部推到别人的身上,一个“有人看到”便说明了问题,就算夏侯博出面事情有了转机最终怪罪自己,也好找个替罪羊,而且她特意找了萧氏和余氏前来,若真的有了差错,两位姨娘没有从旁劝阻也一应会受到牵连,想看她的笑话,做梦!
“可查出了什么?”夏侯博品了口茶,淡淡道。
华氏一时拿捏不好夏侯博的意思,竟不知如何回答,如果说没查到什么,那这众目睽睽之下,难不成是自己要故意为难五丫头?可是若说查到了,看夏侯博的样子又像是并不想知道真相的样子,一时间,华氏竟有些为难。
夏侯雪看出了母亲的窘迫,随即上前打起了圆场:“父亲。”
夏侯博抬眼看去,依旧冷冷的表情,眼里却明显露出一丝疼爱:“雪丫头也在。”
夏侯雪微微欠身行礼,笑道:“父亲来了便好了,我等正被一个难题困扰着,不知父亲可有良策?”
夏侯雪这一招转移注意力果然奏效,夏侯博果然没有再继续之前的话题,并饶有兴趣的道:“哦?所谓何事?”
“如今一切证据都指向五妹,雪儿的意思是就算要定罪也要找到行凶的凶器,可是刚才我们在征得了五妹的情况下已经仔细检查过,她身上并没有凶器,那么雪儿大胆揣测,会不会是五妹身边的侍从知道些什么,正想着去她的住处再细细查看,或者直接去找白嬷嬷,只是那白嬷嬷是父亲招入府内的,算是老嬷嬷了,母亲顾念着父亲的情分,竟一时间没了主意。”
夏侯雪句句透着玄机,却又恰到好处的合理,先不说案情如何,以免夏侯嫣翻供,但又不说认准了夏侯嫣,只说所有证据都指向她,这便让人多少有些先入为主的意思了,其次说到最重要的凶器,夏侯博官场多年,又是武将出身,自然知道这个道理,而趁机提到在白嬷嬷这里遇到了难处,也可将母亲华氏的贤良和缜密心思展露出来,可谓句句合理。
见夏侯博半响不说话,夏侯雪只觉得今日的父亲似乎和平日不同,按照她的了解,父亲应该彻查才对,父亲一旦开了口,所有难题都能迎刃而解,即便搜不出证据,得到默许的人也可以动用私刑,总有熬不住的时候,不怕招不出实情,到那个时候即便夏侯嫣有一百张嘴也是说不清的,了不起也就是折腾一番仍然毫无线索,但是如此一来白嬷嬷算是废了,以后没了依靠,夏侯嫣还不是砧板上的肉,任由着别人宰割?
一旁的夏侯嫣岂会看不懂夏侯雪的心思,只是如此心狠手辣的女子,行事却偏偏都占在了理字上,让人抓不到把柄,着实可怕。
夏侯嫣抬起泪眼朦朦的脸,那般无助和心酸的看着夏侯博,她所有的情绪都是出自真心,甚至包括眼底那一抹怨,夏侯博是如何的阅人无数,这个时候若一味装可怜,未必有胜算。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夏侯博的回答,只见大厅红木椅上的男子眉目紧眯,像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在谋划着什么,那阴沉的眸子让人看不透,却又实在摄人。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屋外传来响亮的声音:“奴婢小蝶残害少主人有失德行,小蝶愿意领罪!”
☆、第十一章 转机
突然出现的侍女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包括夏侯嫣。
面前的女子不过二十左右模样,生的小巧可爱,算不得上乘的容貌,却也清新可人,最主要的是,夏侯嫣并不认识这个替自己顶罪的女子,若是没记错,这女子应该是夏侯鸢身边的侍女才对,记得早前夏侯鸢处罚奴婢的时候,夏侯嫣刚好经过,对这个倔强的不肯认错被打了个半死的女子有些印象。
最先黑脸的夏侯鸢显然神情不对,她恼羞成怒的上前一步道:“小蝶!父亲在此你休得胡说!”
只听噗通一声,叫小蝶的女子径自跪在大厅中央,连磕了三个响头道:“老爷,夫人,小蝶前来领罪。”
夏侯博目光森森,半响才悠悠道:“你何罪之有。”
“回禀老爷,小蝶便是那伤了大少爷的罪人,小蝶自知难逃纠察,故而自己来领罪。”
虽然叫小蝶的女子说的一脸悔悟,却依旧让在场的所有人面露怀疑,只是大家都默不作声,等待着夏侯博的最终审判。
夏侯博看了眼跪着的女子,又斜眼看向夏侯雪,道:“雪儿,你不是说证据都是指向你五妹的吗?这又作何解释?”
夏侯博的话语过分威严,华氏怕女儿受连累,毕竟今日要给夏侯嫣难看的是她,可是就在华氏想要出头的时候,夏侯雪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角,径自上前回话道:“父亲,孩儿有几句话想问这个婢女,不知可否?”
夏侯博倒也未阻拦,沉默着点了点头。
见夏侯雪走来,叫小蝶的女子倒并未出现丝毫紧张,面对夏侯雪威慑的眸子,叫小蝶的女子显得极为淡然道:“不知二小姐想知道什么?”
“自然是事情的真相。”
“奴婢已经说的很明白,整件事都是奴婢一人所为。”
“是吗?那你倒说说当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昨夜我家小姐要出去走走便要我跟着,后来我们去到了孟公子的住处,小姐便要我在屋外等候,说她和孟公子有话要谈……”
“贱人!你胡说什么!”女子话未说完,便被一旁的夏侯鸢怒声打断,她激动的一张脸瞬间红涨,怒目圆睁,恨不得上前撕烂女子的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夏侯鸢扭曲变形的脸上,尤其是余氏当即幸灾乐祸的附和道:“大小姐不知道有什么要和你孟表哥请教的,难不成是诗词歌赋?”
余氏的话明显挑衅却又十分暧昧,挑衅的是府里上下都知道夏侯鸢对于诗词歌赋几乎算个白痴,倒是精于打扮,可谓是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无内里,而孟梓良既无出身又无大的依靠,夏侯家看在亲戚的面子上给了一个大公子伴读的身份,已经算开恩,这二人碰到一起,牛头不对马嘴,又能有什么好说的,至于这话语间的暧昧那自然是更不用多说了。
夏侯鸢瞪着余氏刚想骂她算个什么东西,却看到父亲夏侯博冰冷的双眸,顿时大气不敢出的低下了头,华氏也发现了夏侯博的不快,立刻打圆场道:“老爷切莫只听这个小蹄子的一面之词,许只是简单的问候罢了。”
华氏这话说出来恐怕连她自己都不信,有深更半夜去问候的吗?索性夏侯博并没有往深了问,只是扫过一旁瑟瑟发抖的孟梓良的时候,不客气的冷哼了一声。
“继续!”夏侯博沉声道。
叫小蝶的女子点了点头,这才又道:“奴婢等了半天未见主子出来,突然肚子痛便想上茅厕,上完茅厕后忽然看到大公子鬼鬼祟祟的往灵堂方向去,奴婢一时好奇就跟了上去,奴婢害怕大公子发现,故而不敢跟的太紧,可是待奴婢靠近灵堂,便听到里面传来的争吵声。”
“什么争吵声!”夏侯敏敏突然跳出来打断道,对于她来说这才是事情的关键,这是她能不能置身世外的关键。
萧氏知道女儿又无礼了,看到夏侯博铁青的脸,赶紧拉过女儿,一副不敢再造次的模样。
叫小蝶的女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