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岷山靠近极乐以北,山明水秀,此地一年四季如春,虽是极乐地界,却仿佛和极乐城呈冰火两重天的奇妙景象,除了祭祖,岷山的百家苑,更是皇室夏季避暑的圣地。
听说为了这次祭祖,南宫无庸不顾丞相反对,甚至比往日祭祖还要奢华,从山脚的石阶一路铺着绒毯到山顶,耗费人力财力不说,更是让极乐的百姓怨声载道。
流言四起,当所有声音都指向南宫无庸的时候,夏侯嫣却在西宫和东方魅悠闲的下着棋。
浮影看着二人不免着急,不是说要发生大事吗?而且这很可能是他们唯一的机会,怎么看两人都这么不紧不慢的性子。
“你又输了。”夏侯嫣浅浅一笑,灵动的眸子里尽是狡黠。
“罢了罢了,再让你一次。”东方魅拨拨头发,明明不服气却偏偏不愿意承认。
夏侯嫣掩嘴而笑,这才看向浮影,见她面上着急,不免打趣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
这时,从外边闪进一个小太监,目不斜视的回禀道:“主人,夏侯府已经有所行动。”
浮影心里一惊,忙道:“不可能啊,昨日我和铁靖去探查的时候还丝毫没动静呢,怎么……”她上下打量起面前的小太监,只觉得不可思议,她和铁靖是一等一的刺探高手,都无法躲过紫衣卫的眼睛,这小太监何德何能。
夏侯嫣看出了她的疑惑,随即道:“你不用多想了,你虽然和铁靖刺探的手段之高,可是你别忘了我才是最了解夏侯博的人,当日你说查探了几日都没动静,我就在怀疑,还记得当初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假秘道吗?本来是夏侯博为了试探我的忠心设下的地方,却被我意外想到,若是这半个月夏侯博日夜赶工,定能将秘道通往城外,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你面前的小太监虽然没有高明的刺探手段,早年却是盗墓为生,对这里面的关窍十分熟悉,后来我派他去查看城外,果然发现了秘道的出口,只是十分隐秘,不是行家怕是很难发现。”
浮影听罢只觉得佩服,若是一味的靠她和铁靖,恐怕会耽误了大事。
东方魅看到浮影眼里的敬佩之色,也觉得面上有光,随即对浮影道:“我看时机差不多了,你速速前往迷踪林将我们的人调往岷山。”
“我们的人?”夏侯嫣看向东方魅。
“这些事我以后再和你细说。”东方魅解释道。
夏侯嫣也不多问,只是点点头,又对面前的小太监道:“你去告诉公主,万事俱备,她的东风该起了。”
小太监领了命速速离去,浮影却还站在原地欲言又止,东方魅冷声道:“铁靖最近我另有安排,你且先去吧。”
浮影点点头,却也没在多问,待浮影走远,夏侯嫣才道:“你这是在变相的惩罚铁靖吗?”
“这家伙让我惯坏了,再说欺负了你的人,也是对我不敬,这次就让他歇着吧。”
见东方魅不似说假话,夏侯嫣也没再多说什么,二人继续下着棋,好不悠闲。
半响后,终于有人来报:“夏侯雪出宫了。”
打发走了禀报的人,东方魅这才道:“你这个二姐又准备出什么妖蛾子。”
“她出什么妖蛾子,你能看不出来?何必问我,终归不过是自己种的恶果罢了。”
“也是,只是从前倒没觉得她心如此之大,竟比那夏侯博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不是更好,一锅端了,也省的我们再费力对付她。”
二人相视一笑,夏侯嫣又道:“只是太子看到二姐姐的真面目不知作何感想,自己这次帮这个女人出宫,却不想是引火烧身,以他的个性怕是又要去买醉了。”
“不下了!不下了!”东方魅气恼的一甩黑子。
“你又生哪门子气!”夏侯嫣也甩掉白子,气呼呼的撅起了嘴。
“哼,我就是不高兴你提太子!”
“懒的理你!”夏侯嫣说着就要离开,却被东方魅强行揽入怀中:“我是西宫的主人,我不让你走,你敢走!”
“我就走怎么样!有本事你就把我的手和脚都剁了!”夏侯嫣不甘示弱道,这样的吵架戏码每天都要上演,每次都是东方魅莫名的吃醋闹起来的。
“你长本事了!敢威胁我了!”
“还不是跟你这大魔头学的!”
“好的不学,只知道学坏的!”
“你有好的给我学吗?”
“当然,比如这样。”东方魅贼贼一笑,唇便霸道的贴了上去。
——
岷山祭祖。
当夜狂风大作,竟是下起了拳头大小的冰雹,本设下的酒宴也暂时作罢。
好在岷山常年供皇室享用,早已建成了不小的规模,花园楼阁,私家温泉,可谓是应有尽有。
但凡祭祖,跟随来的官员为了仕途通畅,都会献上舞艺超群的舞姬供人享乐,姿色上乘的则直接送到龙床上。
南宫无庸喝了些小酒,兴致却极好,露天的酒宴作罢后,竟将舞姬们引到了自己的住处,丝竹之声靡靡入耳,穿着暴露的女子倚靠在南宫无庸怀里,妖娆妩媚。
此时表演的歌舞当为破阵子,身穿红衣的女子曼妙的身姿,舞动起大红的水袖,将万马奔腾演绎的惟妙惟肖,忽然曲音一转,却是吹响胜利的号角,喜悦与振奋,一扫刚才的铁马兵戈。
湘妃全程陪同,却像个小丑般坐在一边,看着南宫无庸和别的女人亲热,好不自在,她轻瞥了眼醉意朦胧的南宫无庸,冷哼一声却不动声色道:“皇上,妾身身子不爽,想退下休息了。”
南宫无庸却是扫兴的看她一眼:“从前见你承欢的时候倒没这许多毛病。”
湘妃尴尬笑笑,却也不敢多言,南宫无庸摆摆手道:“去吧。”
湘妃出了屋,看看漫天的雨雾,意味深长的笑了,背后是歌舞欢笑,在她听上去却像是最后的告别,她甚至没有丝毫留恋,大踏步的朝另一边走去。
回廊上,黑衣人长剑一挥,当即解决了湘妃身边的侍女,二人合力将尸体拖到暗处,撒上毁尸粉,瞬间尸体发出吱吱的声音,不消片刻便化作一滩血水,被雨水冲散了。
黑衣人这才拉下面巾,赫然露出一张满是凶狠却十分俊俏的脸庞,不是夏侯博又是谁,夏侯如意冷冷看着地上的血水:“这个臭丫头,早该解决掉的。”
夏侯博拉着她进了屋内,这才道:“那种小角色罢了,你何必挂在心上,我问你,皇上的千机卫果真都去断龙岭了吗?”
“千真万确。”夏侯如意缓缓道:“所有的千机弩几乎都被千机卫带走,如今皇上身边只剩下一柄防身,太子的人只是寻常兵士,若大哥有暴雨梨花和紫衣卫,自然不愁事不成。”
“我还是不放心,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我们的人且先看着,待华海去做这领头人,我就不信逼不出那些千机卫。”
“大哥始终不相信我。”夏侯如意不高兴道,她的消息绝不会有误,而且从西宫传出来的消息,也似乎证实了自己的消息准确无误。
“都这个时候,你还在怀疑我,如今箭在弦上,你我本是一家,我怎会不信你,只是南宫无庸诡计多端,我只是怕赔了夫人又折兵,况且我若不胜,你和太子也永远不可能。”
一句话戳中夏侯如意软肋,的确,她之所以卷进这场风波,唯一的条件便是南宫霄,那日之后,她就犹如中了毒,日日想着南宫霄,这种感情已经从最初的希望他幸福,变成了强烈的独占,而无奈有把柄在夏侯嫣手上,只能任由着夏侯嫣的人在身边监视自己,虽然并没有让自己做任何违背心意的事,却仍然不舒服,能跳出这个桎梏的唯一方法就是和夏侯博合作,找机会对南宫无庸下手,这江山一变,她就不再是湘妃了,她才可以做回夏侯如意,那么她和南宫霄才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对,就是重新开始。
想到这里,夏侯如意握了握拳,缓缓道:“就如哥哥所言吧,先坐山观虎斗好了。”
——
夜幕十分,忽然着起了大火,从皇后所住的屋子一直蔓延开来,火势一片凶猛,借着风势,愈演愈烈。
惊慌声,哭喊声,哀嚎声,刺耳的穿破了云霄,奔跑的人群,混乱的场面。
太子的亲卫除了一部分留在南宫无庸的住处外,另一部分则跟随太子积极救援,皇后在惊吓中晕了过去,九公主一旁伺候,看到母亲无恙,太子才又跟着其他人去灭火。
另一端,南宫无庸被吵闹声惊醒,却是懒懒的翻了个身,只是抱到的不是美人,却是一把冰冷的匕首抵在了他的喉间,借着烛火的微弱之光,面前的女子哪还有半分柔情,早已一脸煞气的看着他。
南宫无庸却极挑逗的看着对方,嬉皮笑脸道:“美人,你拿刀的样子可真好看。”
“少废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女子急声呵斥道。
南宫无庸却似乎并没听到,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话:“朕虽然喜欢特别的美人,只是却不喜欢美人用诸如此类的利物指着朕,你说朕该拿你怎么办。”
女子显然气急,匕首往前一推,大喝道:“起来!”
南宫无庸笑脸盈盈的看着对方,阴柔的脸上始终透着一份儒雅,明明笑着,却让人感受到无限的寒意逼人。
女子也是一愣,这眼神明明不像一个想要活命的人该有的,倒像是……
不等她想完,就听身体传来“喀嚓”一声,竟是自己脖子断裂的声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她到死还露出惊恐的表情看着南宫无庸,他是何时出手的,是何时?
南宫无庸拿起女子的衣衫在手上擦了擦,冷眼看着床榻上死不瞑目的女子道:“朕说了,你不该用刀指着朕的。”
推开屋门,早已是一片死寂,躺在地上的太子亲卫齐刷刷的一字排好,竟然都是没有出声的被一刀割断了喉咙,南宫无庸扫了眼院落中的黑衣人,笑道:“华海,你好大的胆子!”
暗处缓缓走出一个铁甲将领,满面的风霜看出是多年征战留下的痕迹,尤其是那双眼睛,始终不会因为年纪大了就失去了神光,竟亮的摄人,来人一身暗色盔甲,披风在风雨中好似一面旗帜般飘扬。
“臣,参见皇上!”
“你给朕行礼,是觉得内心不安吗?”南宫无庸讽刺道。
“皇上,臣有不得已的苦衷。”
“苦衷?就算是有苦衷,你也不该做这等忤逆之事啊,朕对你不好吗?”
一句话说的华海面色一变,他抬起头,眼里带着怨色:“皇上真的对臣好吗?如果真的对臣好,又怎会将臣的军队逐步蚕食,以至于臣现在的军中只剩下老弱病残,皇上给了臣荣耀,却是做给别人看的,皇上始终不相信微臣不是吗?”
“所以呢?所以你就要造反?”
“皇上说错了,臣不是造反,只是要选出更适合做这个王位的继承人。”
“好,好,很好。”南宫无庸仰天而笑,突然声音一凝:“你觉得你可以吗?”
华海只觉得南宫无庸的眸子威慑逼人,不禁倒退两步,只听身后传来一声讽刺的呵斥:“华将军想造反,也要问问本太子!”
华海不可思议的回头看去,刚才还在前方救火的太子,此时竟出现在这里,而且看那架势似乎早有防备,气急的他忽然大喝一声:“给我杀!”
声音才落,太子南宫霄也挥动手臂,暗处蹦出的暗卫数量之多,都是训练有素的绝顶高手,有的甚至是华海当年的门徒,就连地上刚才死去的亲卫,也突然从地上活过来,加入了厮杀。
一时间,只觉得漫天血雾在空中弥散,夜却是更深了。
暗夜下,匍匐在墙上的黑衣人冷眼看着两队人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