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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废话不多说。其实这封信的主要目的是向你辞行的。妈妈本来打算高二的时候就让我去国外读书,换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磨磨蹭蹭到了现在,妈妈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这也是我们之所以会遇见的原因之一。
也许现在说再见唐突了一些,或者我离开的不是时候。但飞机票已经订好了,是今天下午两点。学校的手续已经办妥了。你看到之后应该时间已经过了吧。呵呵,写到这里,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表达些什么东西。
希望,再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变得阳光、成熟了。或者,我们不会再见面呢?世间的一切,谁有能保证承诺的完整?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看见我的字了,呵呵。
如果我们还有机会见面的话,我是说如果,那么我想对你说……
算了,再说吧。
苏谨绵,再见。
再见,这个倔强不肯低头的女生。
再见。
【林澈留。】
五十一章:最后的挣扎
“云陌,现在几点了?”苏谨绵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确定时间,她很想赶上时间见到林澈,哪怕只能说一两句话。
“一点半了。”云陌说话的时候也是慌慌张张的,放学的时间是十二点半,磨磨蹭蹭了好久才找到花园的管理员,浪费了不少时间。她很懊恼,如果让苏谨绵当时就看到信,也不至于连送的时间都来不及了。
Y市和V市都是没有飞机场的,Y市原来的火车站也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拆了。这是两个太不起眼的地方,却有着很多的相同之处。
都有一片湖和一个小树林。不过是Y中比较出名罢了。而最近一个有飞机场的城市坐车也要几乎一个小时的时间。云陌愧疚的看着愣住的苏谨绵,不知所措。
“我想试试。”苏谨绵淡淡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只是很想做最后一搏,“就当做‘最后的挣扎’吧。”
“小谨。”云陌轻声喊了苏谨绵一声,从口袋里拿出身上全部的钱,“这些钱你拿着,咱俩凑凑应该够来回路费了。你快点打车去吧。”
“那……”到真正要行动的时候,苏谨绵反而又有些犹豫了。她并不确定能不能见到林澈,而眼前的女生似乎对自己的任何决定都无条件的支持着。
“请假条什么的,我会帮你的。”云陌以为苏谨绵是担心学校的处罚,拍拍胸脯很有信心的样子,“快点去吧,不然真赶不上了。”
“好。”简短的一个字,苏谨绵就朝花园门口跑去。其实她看完信的时候脑海里是一片空白的,因为林澈走的太匆忙,她并没有什么心理准备。那个冬天允诺陪自己看一场雪的男生,如今竟以这样的方式告别。
想着想着便已经跑到了门口,口干舌操的苏谨绵拦下迎面开来的一辆出租车,把要去的地方报出来之后,也顾不得思考司机说的价格有没有在坑她,觉得钱够用之后便点了点头。
司机显然也很意外她的顺从,以为她是第一次坐长途车,咧开一笑便发动了引擎。路旁的树木很快便被车子远远的甩在了后面,只剩下阳光和云朵穷追不舍。苏谨绵也看见了司机毫不掩饰的笑容,也无心搭理,只希望他可以开得快一些。她从口袋里拿出那张被她捏的邹巴巴的纸,忍不住抓紧了那张纸:
林澈,你一定要等我。
那个小时里苏谨绵毫无睡意,脑袋一直很清醒。她盯着一个个提示的路牌,计算着剩下的路程。车里一直都很安静,司机一直都保持着沉默,专心的开着车,直到进了隧道之后,他的声音才响起:“过了这条隧道就进入这个城市了,看你这么着急,有亲人在这吗?”
“可不可以送我去机场?”听到司机的提醒,苏谨绵才反应过来快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了,“钱可以另外算。”
“没问题。”司机听到钱这个字眼,立马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出了隧道,眼前的事物顿时明亮起来,习惯性的看了几眼,也算是一个很漂亮的城市,群山环绕,绿草茵茵。应该是这样描述吧,苏谨绵的视线又移回了前方,不放过任何一个指示牌。
在晃荡了几条陌生的马路之后,终于在机场门口停了下来。苏谨绵定住神,匆匆付了钱,刚想离开这张坑人的出租车,司机此时说的话倒是很贴心:“等待登机的地方和入口处都在二楼电梯的右手边。快点去吧,我可以在这里等你会儿。”
“谢谢。”已经打开车门的苏谨绵回过头来冲司机感激的说道,心里被坑的感觉顿时烟消云散,下了车便是一阵狂奔。
那是苏谨绵第一次看见机场,一楼是一个大型超市和售票处,不多的人排着队,一点点涌向前面。她顿时觉得自己的视野太狭隘了。来不及感慨的苏谨绵看着墙上的指示牌,顺利的找到了电梯,顾不得电梯上稀稀散散的人,她再一次开跑,偶尔不小心撞到人也只好无视掉。
刚跑上了二楼,她的右手边果然有几排坐位,还有一个安检的地方,人们坐在座位上等待着自己的那一班飞机,一部分人陆陆续续的站起身,朝安检口走去。苏谨绵将视线移到大厅的中央上,上面的电子时钟告诉苏谨绵距离两点半都只剩下五分钟的时间了,而林澈的飞机,是两点起飞。
她心存侥幸的想法马上便沉淀了下来,不知滋味。找了一个座位坐下,她感觉有些不甘心,却又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事实。苏谨绵呆呆的看着入口处一个个身影慢慢的移动,心里空落落的。以前总是不理解电视剧里送别哭的稀里哗啦的场景,现在她才明白这次见面对她的重要性。
就像林澈说的,这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看见他的字了。而苏谨绵更没想到,那次在“昨日时光”里的聚餐,就是他们的最后一面。她现在才察觉,原来很多事情的发生,她都毫无准备,只能愣住,然后默默的承受着。
……
“送你去医务室吧。”
“嗯。”
……
“其实……”
“我们不管这次了。下次,一定要努力,知道了吗?”
……
苏谨绵不知道,林澈给自己写信的时候,是否也和自己一样感到无助。原来当离别真正的来临的时候,关于林澈的记忆,真的变得好清晰,好清晰……
她紧抿着嘴,正准备离开,眼睛却告诉苏谨绵它看见了一个身影,跟随着人群慢慢移动到了安检处。
那是,林澈吗?
一个死绝了的念头又重新在她的心里点燃,眼看着他已经快要在自己的视线里消失,她用尽了最大的嗓门吼道:“林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远的缘故。她感觉那个身影似乎因为自己的喊叫停了下,继而又恢复了步子消失在她的眼前。而机场的人大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她,让她很是不自在。
“是我眼花了吧,时间早就来不及了……”苏谨绵失落的收回目光,自言自语着离开了机场。
五十二章:学习交流
苏谨绵坐车回来的时候,司机难得的没有坑她,主动要求把她送到学校门口,才开车离去。也许是看到自己的脸色并不好看吧,苏谨绵望着开走的车子,无奈的笑笑。来到教室的时候里面正好上着第二节课,苏谨绵喊了一声报告,老师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招招手示意她进去。
不用多说,这肯定是云陌的功劳了。苏谨绵会意的看了一眼云陌,云陌也悄悄的做了一个“OK”的手势回应她。
“你的大姨妈病的不要紧吧?”江诺予不咸不淡的声音又在苏谨绵的耳边响起,伊赫也听见了这句话,显然已经憋笑快憋出内伤了,身体不受控制的抽动着。
“啊?”苏谨绵闪过一丝茫然,随及反应过来云陌的“功劳”,想起她在花园“信誓旦旦”的样子,稍稍汗了一下,只好继续圆谎;“骨折而已,没事。”
“可云陌说你的亲人半身不遂,快,快不行了。唔……”伊赫已经戳穿了苏谨绵的谎言,使劲的忍住笑意,但嘴角还是一抽一抽的,“你大姨妈真可怜,半身不遂还骨折了……”
“伊赫,专心听课。”老师轻咳了两声,显然已经注意伊赫好久了,几次眼神的暗示都被他无视掉了,只好用语言警告。
真不知道老师是怎么批准自己请假的。只是这样疑惑了一句,苏谨绵就没有心思回答伊赫的挖苦了。她花了几分钟的时间融入了课堂,一面听着,手也没有停住,握住笔写下老师说的重点。
她并不是没有受林澈离开的影响,只是她的心里,一直都在重复着一些话,神奇的让她抛开了杂念,并努力着:
……
生活,还要继续。
希望,再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变得阳光、成熟了。
我想你会开始新的生活。
……
我想,我会,开始新的生活。低头记着笔记的苏谨绵,在碎发快遮住她的眼睛的时候,苏谨绵自信的勾了勾嘴角,一抹淡淡的笑。
云陌有些头疼的看着手中这厚厚的一叠计划书。江诺予就坐在她的旁边,脸上看不出表情,无聊的看着远处。而此时的苏谨绵则到处都找不到云陌,只好一个人去食堂吃晚饭。
“你倒是还真有心。”云陌随意的翻了几页手中的计划书,但脸上的郁闷早已全部写在了脸上,“但,会不会太死板了。这么多,什么时候可以做完?”
“多吗?”江诺予拿过计划书,翻了翻,皱了皱眉,“不觉得啊。”
“你转学之后,打算先做实行下一步计划?”云陌撑着脑袋看向江诺予。从相遇到现在,也有一些时间,她从没看过江诺予这么着急过。
“我也不知道,下一步我应该做些什么……”江诺予的口吻似乎有些低落,空洞的盯着单调的天,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母亲突然的苍老,还是和从前一样温温软软的语气,江诺予却听出了很多很多以前不曾有过的无奈和疲惫。就像是一只飞行已久的大雁,经过了漫漫长途,终于体力不支的坠落。
那些自己伪装出来的冷漠和从容,那种掌握大局的自信和魄力,就在听到米依叹气的那刻起便瞬间瓦解。到底应该责怪谁呢?是父母的懦弱?自己的逃避?还是应该责怪苏谨绵的软弱?
江诺予觉得现在自己真的好累,以前觉得帮助一个人是那么简单和容易的事,当异想天开成为现实的时候,他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孤独和无助的滋味。他好像越来越看不懂苏谨绵了,听不懂她说的话,看不懂她的笑容,甚至都体会不到她的心情了。
云陌第一次在江诺予的眼睛里看到了落寞和迷茫。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他,也只好象征性的拍了拍他的肩:“不用太担心啦,小谨前几天还和我说她会努力的,而且她最近不是已经在很认真的听课了吗?你应该开心才对啊。”
“那不是我的功劳。”江诺予烦操的说道,“意义不一样。”
“真搞不懂你。”云陌无奈的撇撇嘴,“我去找小谨吃饭好了。”
“也会过几天你会找到办法的。”刚走出几步,云陌还是决定安慰这个闷瓶子几句,回头对他轻松的笑了笑。
江诺予看了一眼行动不方便的腿,眼前突然被白光晃了下视线,仔细看了一眼四周那种光又消失了,有点像小时候他和父母照相时刺眼的闪光灯。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总是有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