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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三垣,即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
当成倾一口气说完时,丞相已然一脸惊诧,轻拍双掌,大笑着转身面向殿上,“想不到……我北嘉国相府上真是藏龙又卧虎,袁氏之女确实不凡。”
“老夫有一事想问众王妃夫人。”沉静许久在一旁观察许久的归零子终于开口,“我北嘉国朝与南齐国不久就会在我汉阳重镇有一战……老夫最近连日翻遍孙子兵法,也略微有些心得……也想问问各位夫人,用兵之法,有散地,有轻地,有争地,有交地,有衢地,有重地,有圮地,有围地,还有最后一种……你们可有人知道?”
话这么一出,众命妇又是一阵沉默,偌大的承乾殿的气氛立刻变得尴尬起来,楚渊连忙解围道,“看来老夫子的问题是过于难为你们了,你们这些王爷王侯的夫人只需打理王府上下,深谙伦常女德便足够,打仗毕竟还是男人们的事。”
“是死地。”成倾根本没有理会楚渊的话,忽然说道……
归零子那双深邃的眼睛突然一亮,直直的逼向我,声音喑哑还带着丝丝的颤抖,不敢置信的问道,“洛王妃娘娘……你说的是什么?”
“是死地。”成倾重复了一遍,偌大的大殿内成倾的声音久久不散,众人无不都诧异的盯着她,回答出来问题并没有什么,而是……一个女人可以熟读四书五经,可以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可是一个深谙兵法,精通兵书的女人,尤其是皇室里的女人,这可不似一件好事。
在众人望向她的那一刻,成倾甚至有些后悔,不该如此……这么的锋芒毕露。
尤其是在楚渊和归零子面前……
“洛王妃娘娘……你说此次攻辽,是攻池,攻城,攻险要……还是?”归零子扶了扶白花花的长髯,若有所思的问道。
成倾本来想装傻不想回答,但是弦箭已发,想收回是不可能的了,在全场文武百官的注目一下,身子微微一顿,缓缓的问道,“老夫子真的可要听妇人的粗鄙之见?”
“娘娘请说说。”归零子定定的看着成倾,重重点了头。
成倾亦是点了点头,吸了口凉气,“攻心为上。”然后慢慢的解释道,“自古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成倾回答完之后,楚洛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楚渊坐在鎏金龙椅之上,目光开始变得探究起来……
“不战而屈人之兵……好啊好啊……真是好啊,那治国之道何为呢?”归零子眼眸中闪灼着光亮,连忙问道……
“治国之道在于民,施行仁政可以安抚民心,置民之产可以使人们富足,人们富足则无作奸犯科之事。仓廪足而知礼节……以礼治国便可以成规矩。外无强敌,内无反叛,这个国家想不富足都不可能。”成倾思忖了一会,慢慢的说道……
“那如何打天下?”归零子又问道……
归零子这个问题一问出来,满场哗然……皇帝楚渊还在此,他竟然也敢问出这等问题?
成倾自信的笑道,“得民心者的天下……”
“妙,好一个的民心者得天下!洛王妃的才学远在老夫之上……老夫真的自愧不如,老夫白白读了五十年的纵横之术啊!”归零子突然大声的感叹道……“洛王妃真乃奇才,老夫曾经说过洛王妃命格无双本是相面得出的结论,可是,今天老夫才知道这其中的渊源哪。”
归零子忽然向成倾欠身,目光变得极其的惋惜,“只可惜,你是个女子之身,注定为情所困。若是男子,必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一统四朝,乱世之中称王称霸不过是时间问题。你的建业可比拟秦皇汉武……可惜可惜啊,你是个女子,只是个女子。”
归零子话一落,大殿之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在众人的讶然之间,忽然有一个人不屑的说道,“老夫子所言,不过是言过其实了……实在不足为信!”
其实,成倾心里也泛着嘀咕……这个归零子所言是不是说的太过了?
她是精通兵法和纵横之道,这个不假,但是关于所谓的治国之道,不过是现代的时候,看过一些战国百家的书罢了……
归零子纵使他很明眼识惠,但是他怎么能在她寥寥的几句话中能看出这些来呢?
归零子斜眼看了一眼那站起身的人,嘴角带着一抹不屑的笑,“既然这位大人认为,以为老夫之言是言过其实不可大用,那么您能告诉老夫为何治国之道,何能平定天下?”
那人悻悻的看了归零子一眼,不服气的说道,“治国那是丞相和三公九卿的事。打天下,自然要用武力!没有兵怎么打仗,不打仗怎么能有城池!”
“打仗也需要讲求谋略的,若是光靠武力,没有人的智慧那以少胜多的战事是如何打出来的?”归零子斜睨道……
“你……”那人立刻站起身子,眼见着就想伸出拳头!周围的人急忙拉住了他,他才没有动手……
楚渊见状,看到那归零子变了脸色,生怕那个人的鲁莽惹怒了他,连忙解围道,“好了……坐下!先听老夫子所言!”
归零子的目光重新定在成倾的身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自此之后,老夫将烧毁毕生所写之书。这个世上既有成倾,我归零子已没有什么用处了……”
当归零子把她的名字说出来的那一刹那,成倾立刻瞪起了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您说什么?您知道我是谁……”
“傅家有女,名曰成倾。年余双十,灼灼其华。凤凰涅槃,帝后之命。得卿者,必得天下……”归零子忽然高音说道,然后不顾众人的惊叹,也没有丝毫顾及什么君臣之礼,慢慢的从承乾殿走出,一步又一步的……
帝后之命,得卿者,必得天下……成倾听了着几个字,不禁觉得如坐针毡……
归零子,你知不知道,这中秋之夜,你害苦了我……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一句话,带给我的可能是巨大的灾难!就像太皇太后一样,毕生辗转于七国之间,终生不得爱。
成倾目光黯然的望向楚洛,楚洛那敛尽光华的双眼却带着一种坚定的神色……
望着食案下相望的两个人,鎏金龙椅上那妖治的人脸上却挂着一抹算计的微笑。
傅灼华,是么?世上女子皆爱权贵,你也不会例外的,朕就不信以朕的九五之尊的诱惑收服不了你这个女子的心……
楚洛……你最终也不会是朕的对手的,你一会一直输,输到你死为止……
——《占尽王宠——本妃很极品》——
热闹的中秋之夜的夜宴过去,众人慢慢的散去……
成倾和楚洛没有坐着马车,只是手牵着手,似闲庭漫步般的缓缓的向洛王府走去……
天边挂着一轮圆月,依苍穹而悬,黄盈盈的好似着一袭朦胧的雾纱,飘飘渺渺,如半点明眸初妆般素雅。
“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不知道为什么,成倾忽然想起这句诗来,慢慢的轻吟道……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楚洛也来了兴致,连忙也说了一句……
成倾不禁白了一眼,笑道,“好了,楚大诗人,小女子认输了。”
楚洛摇了摇头,忽然认真的说道,“倾儿,今晚……你已经被归零子暴露了身份。”
成倾低下头去,慢慢的应了一句,“嗯……”
“得卿者,必得天下。归零子今天在承乾殿上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我突然觉得我好担心。生怕他们会夺走你……”楚洛那漂亮的眼睛中忽然闪灼着丝丝不明的色彩,语气不由得轻了几分……
“你担心什么?在这个世上,又有几个人比得上你……”成倾声音也小了几分,淡淡的说道……
“这个世界上唯一困住我的,只有爱情了。”楚洛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说道。
“我亦是……”成倾猛地回过头来,定定的说道……“楚洛,如果……我连你都不会喜欢,你觉得我可能会喜欢上他们吗?”
“你何其的出众,何其的风华绝代……我……”
“你的心就那么大,却惟独没有我的存在!”楚洛忽然抓住她的手,绝色的容貌带着丝丝的悲恸……
“你怎么知道我的心里没有你!”成倾忽然像疯了一样的甩开了楚洛的手,声嘶力竭的喊道……
泪一下子又流了出来,点点的滴在她的身上……
楚洛,我们之间隔着整整的一千年的时光……一千年,淹没了尘埃,北斗星移,沧海变桑田,发生了多少人和事?
倘若我回到了没有你的一千年之后,没有你的怀抱,没有你的话语,天天孤寂和寂寞相伴的我,你叫我怎么办面对剩下的日子……
楚洛,你总是觉得我残忍,天天敷衍你,对你的爱视而不见。而你呢,你又何尝不残忍?
用你的温柔,你的贴心打败我,逼迫我对你动心……却始终得不到一丝丝的安全感……
成倾含着泪,望着那张魅惑众生的脸……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楚洛紧紧的拉紧了她的手,说道……
成倾没有答话,任由楚洛拉着他慢慢的向前走去……
进了洛王府的后院,周围都是崇阁巍峨、层楼高起,面面琳宫合抱,迢迢复道萦行,青松拂檐,玉栏绕砌,金辉兽面,彩焕螭头,接着又写一座玉石牌坊写着三个字“掬荷斋”。那里竟然是一处破败的宫殿……
缓缓的走近那里,却不禁觉得一阵的惊叹,那掬荷斋的虽然破烂,但是依稀可以看出当年华丽堂皇的景象,就连在掬荷斋外面的荷花池四周的内壁,都是用花石精心砌上去的,摸上去光光滑滑的,手感细腻……
已近夜半央了了,成倾正感叹这里的华丽时……
刚要回头说话之时,忽然,那偌大的荷花池的四周亮了起来……
成倾有些惊奇,呆呆的看向那荷花池,那荷花池的中央突然升起一个巨大的荷花外形的石台,荷花的几个花蕊上点缀的是巨大的夜明珠……
夜明珠的发光下,把这里照的恍如仙境……
“这里是……”成倾来到洛王府已经整整一年了,居然没有发现这个地方……
“掬荷斋,这里是父皇还没有立为储君之时,为我的母妃建造的处所……”望着那闪闪发光的巨大的荷花,楚洛慢慢的说道。
成倾沉溺在美景之中,全然忘记刚才的不快,不禁高兴的说道,“楚洛哇,你刚才在皇宫也没有吃多少东西。正好呢,我要君雅给你准备了一些吃食呢。今夜夜色那么好,我们正好小饮一下,怎么样?”
然后,不等楚洛有没有答应,她立刻跑去了厨房……
花前月下,月色正浓,成倾和楚洛坐在掬荷斋荷花池中的大荷花中央的石凳上,慢慢的对饮起来……
天边的圆月清雅而端庄,似一位柔美矜持的天女,在遥远的天际静静的微笑,那流水般的月华,秀色旖旎,一如美人的白纱,轻柔而飘拂,将一份柔情淡淡传递,让人间变得晶莹而圣洁,幻若仙境。
清澈的月光下,楚洛那绝代风华的脸上,仿佛是敛尽光华般的,那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白皙似雪的皮肤上,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所有哀愁的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若寒星。
此刻,那清澈的目光清纯得不含一丝杂念、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