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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气流瞬时凝结了,又像是爆炸的前兆。思瑞盯着地面,不敢抬头,只让头皮接受司惟目光的凌迟。这是她和司惟前所未有的一场交战,输了便是末日。
不过她想这一次谈判她还有赢的希望。
开头很完美,下场很悲哀,思瑞忽然发现自己双脚离地,腰被举了起来,直接坐上了一旁的桥栏杆。她以前也看到过其他女人坐在桥栏杆上和男朋友疯狂亲热,当时还觉得好浪漫,相比起来范健真是块木头,可是当自己坐上去的时候才发现腿都有些发抖。
“你实在太矮了,让你坐高点我们面对面好好聊聊。”手揽住思瑞的腰,司惟摆正了思瑞的脸。
不是她矮,是他高,不过这不用反驳。这栏杆的高度真是恰到好处,思瑞坐上去后刚好可以和司惟平视,避无可避。
后面有河,前面有司惟,要想不害怕就得像树袋熊一样紧紧巴在司惟身上,可只有热恋中的情侣才会做这种亲密动作。思瑞动也不敢动,“你想干什么?”
司惟嘴角有笑意,眉宇间却带了点寒霜,“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才对。不去我的约会,一个人搬家,和其他男人相亲,躲着不见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贼喊抓贼,偷腥的人怪别人是小偷,明明是他不对还来说她,思瑞火了,“我就是不想见你这个混蛋,不行吗?”
司惟的手松了松,思瑞晃了下,赶紧揪住司惟胸口的衣服,忽然间明白过来,这个男人不是要和她聊天,是在和她玩心理战。司惟搂着她的手臂很有力,当然不可能让她掉下去,他只是在吓唬她,逼她就范。
这就是一场谁比谁胆大的较量,可偏偏思瑞没那个胆,一想到身后是河她就蔫了。司惟也算准了她没种。
果然……“两次删除我电话,经常不接我电话,以后还会不会这样?”
识时务者当永生,思瑞苦着脸,摇头。
“我去找你也不见,还躲着,以后会不会这样?”
吃得一时亏,方为人上人,思瑞摇头。
“还会不会背着我和其他男人相亲?”
不相亲她嫁不出去,笑话,她再怎么自作多情也不会认为司惟会和她结婚。刚想反驳,对上司惟的眼神后思瑞收了回去,继续摇头。
“你又反悔了怎么办?”
、奇、这是她经常干的事,连司惟也已经意识到了,思瑞仰天抽了抽嘴角,“不会的,我信誉很好……”才怪。
、书、脸又被摆正,思瑞迎上了一对深幽的眸,“如果反悔,我不会再对你客气。”
、网、这话思瑞听过好几遍,当下用力点头,“我明白。”
“真明白?”司惟笑笑,眉梢轻扬,“再反悔,我会直接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心跳漏了拍,思瑞一时间彻底懵了,她从来没想到过原来司惟经常说的会对她不客气是……要她的意思。
“行不行?”
思瑞摇头,头脑混乱中一句无比幼稚的话冒了出来,“你这混蛋竟然敢吓我,我让我爸爸揍你。”
司惟笑起来,有些开怀,这女人还真是可爱,和以前一样。“你爸爸说能把你交给我他很放心。”
思瑞有种冲动想一头扎进桥下的河里了事,她几乎忘了她爸爸是个叛徒。苍天啊,擦亮眼让她爸爸看清楚司惟的真面目吧,他正在算计他女儿。
思瑞左手食指指上司惟的脸,“我警告你……”如果不是为了保持淑女形象的底线,她一定比中指了。
“什么?”唇角有笑意,是看好戏的模样。
指尖颤了颤,思瑞一时想不到狠话能要挟司惟。
“答不答应?”
要她亲口许诺把自己卖了,打死她也做不出来,思瑞拼命摇头。司惟手一松,思瑞的身体开始向后仰,万分紧急下思瑞搂住司惟的脖子,裙下的双腿缠绕上司惟的身体,终于成了树袋熊。
她还是没种!一向没种!
耳畔是司惟带笑的声音,“那我当你同意了?”
思瑞趴在司惟肩上欲哭无泪,苍天无眼啊!
24
把思瑞扶下栏杆,司惟抱着思瑞往车子那走。思瑞仍勾着他的脖子,脸闷在他胸口,一片颓败。
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和范健不一样,淡淡的说不上来什么味道,很好闻,有些让她心跳加速。可是这个时候思瑞更想活活掐死这个男人,但她又不能比刀郎冲动。一只被打晕了的兔子是斗不过恶狼的,只能被恶狼揪着兔耳朵拖回洞里,伺机再动。
只是论体力,论心智,这只兔子都比不上恶狼,又该怎样取胜呢?
打开车门,司惟直接从驾驶位把思瑞放在了副驾驶位,窄小的空间里身体摩擦牵动,思瑞脸微热,坐在自己位子上缩着看向窗外。
从此她的生活中除了找工作还有另一件大事,那就是奴隶翻身把歌唱。她不可能一辈子被他这样欺压的!
思瑞差点忘了,她包里还有一瓶防狼喷雾。这瓶防狼喷雾已经静待多时,就在等待好时机一展身手。
“听你爸爸说你最近正在找工作,要不要帮忙?”
“不用。”她没工作饿死也不会找他帮忙,这不是没事找事惹祸上身么?
司惟看了她一眼,唇角略扬起。思瑞敏锐地察觉到了,头发差点倒竖起来,“你笑什么?”笑她懦弱胆小么?思瑞的手不自觉伸进包里,摸到了那瓶伟大的防狼喷雾。
懒懒地出了口气,司惟侧过身,拂开思瑞脸上的几缕发丝,又用指替她梳理着在桥上被吹蓬的头发。车内灯照亮了他的轮廓,也淡化了他的轮廓,浅浅地似乎笼罩了一层柔光,思瑞几乎看呆。这个男人是有致命魅力的。
如果这个男人始终保持恶狼面容,永远对她恶言恶行,思瑞还能强迫自己讨厌他,可是他偶尔流露出来的温柔却会让她一下子软掉。就像那几个晚上每到深夜的“晚安”,让她有强烈的存在感和满满的被关心感;就像吊灯坠落的时候他把她压在身下,抬头检查她有没有受伤时关切的表情;就像现在,他替她梳理头发,动作很轻柔,没扯到她一根头发。这种感觉看不见摸不着,却一点一滴渗进骨子里。
思瑞感觉到似乎有个巨大却平稳的漩涡把他们卷了进去,周围一切都变得虚无,茫茫空间只剩他们两个人,安静宁和。
手机铃声乍然响起,思瑞吓了一跳,赶忙掏出来摁下通话键。司惟笑了笑,看向车后,掉转车头。
赵嘉琦那边有些嘈杂,“三儿,所有人都到了,你在哪呢?大伙都等着你。”
“我,我不去了,忽然胃疼,你们玩吧。”阿弥陀佛,千万别说什么应什么,她这是无奈之下的谎言。
“晕,怎么不小心点,吃过药没有?”
“吃了药已经好很多了。”
“那你早点睡,我们要好好玩他一夜。”
“嗯,玩得开心,拜拜!”
挂了电话,思瑞发现车已经开动。这里离她新家那个小区很近,拐个弯过去就是。收起手机的时候思瑞迟疑了下,司惟曾那样热烈轰动地追求过赵嘉琦,现在还不是静若深水形同陌路;而她呢?这甚至都算不上追求。
车开到思瑞新家小区,在靠近新家附近一百多米处时进不去了。路旁小卖部在翻新墙面,窄窄的路中央堆满了材料。思瑞走下车,“我回去了。”
“等等,我送你。”
思瑞背脊僵了僵,这会引狼入室么?只是还来不及说什么,司惟已经关上车门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往里走。
这倒奇了,吻过几次,牵手还是第一次。
在思瑞的掌心微一摩挲,司惟的指顺着思瑞指缝滑了进去。思瑞苦着眉,拼命握紧手心,几下暗中较量后还是顶不住让司惟的指伸了进去,十指交缠紧紧握在一起,完全成为男女朋友的牵手。
昏暗中又听到司惟的轻笑,显是如愿了。思瑞磨牙,这个恶质男人每每发出这种笑声时都是她遭殃的时刻。
不过在夜深人寂清徐月光下,有人牵着自己手的感觉真的和一个人时很不一样。这个男人再怎么恶劣凶蛮,能给她安全感是真的。
新家比之前的旧一些,楼道也暗一些,到了门口,思瑞脚丫子抵住门,“行了,到此为止。”
司惟放开思瑞的手,低身查看门锁,“明天我找人换把牢靠的锁,再把你屋里所有防盗设施装上,这儿看起来比你之前住的地方混杂,要不搬回去?”
“什么都不用。”当她是傻子么?换了锁他就可以直接登堂入室了,她没那么笨。这头狼还真会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子行作奸犯科之事。
司惟转过脸,“有些东西该坚持,有些不该坚持,这个不要跟我争,你一个单身女人在外什么都要小心,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思瑞仰起脸,“不用,这是我家,我说不用就不用。”
司惟站起身,脸隐在暗处晦暗不明。思瑞向后缩了缩,贴上了墙,但还是挺起下巴。刚刚在桥上她输得够彻底,这次就算明知道那把锁已经很老旧确实需要换了她也不会退让。
楼道的灯有些昏黄,映出司惟年轻的侧脸,带了些唯美的光晕,像文艺电影画面一样缓缓铺开,只是性/感薄唇说出来的话恢复了一贯的简单利落,却让思瑞觉得他又变成了电影里那个吸血鬼,“不装也行,我过来陪你。”
是可忍孰不可忍,思瑞一肚子火正没处撒,手伸向包里摸到那瓶防狼喷雾,掏出来摁下时思瑞犹豫了,据说那可以让一个大男人倒下,而她对司惟不忍心……
手一低,喷雾喷在了司惟肩上,司惟瞥了一眼,“什么?”
“香水,便宜你了。”思瑞笑眯眯快速摁起来。戏弄他一下也不错啊,不知道这东西对衣服有没有作用?最好能透过衣服放倒司惟,那她就可以对他为所欲为了。
对,扒光他的衣服拍裸/照加以要挟,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吓唬她?如果他不听话她就给他来个“艳照门”,陪陪她的“小三门”。
这真是个美丽的梦,下辈子的梦……
楼道的窗开着,灌入一阵冷风,思瑞一抖,眼睛跟着火辣辣起来。苍天无眼,她刚才摁得急,那阵风把不少喷雾粉末反飘进了她的眼睛里。
见思瑞捂着脸蹲下,司惟拿过她手里的喷雾,看清楚标识后不知骂了句什么,抬起思瑞的脸借着楼道灯光看到那两只眼已经红得跟兔子一样,流泪眨得睁不开了。
“你这女人真是……”
抱起思瑞,司惟很快冲下楼,在仍亮着灯的小卖部里替她冲了冲眼睛,直接赶往医院。
“医生,我的眼睛没事吧,不会瞎吧?”思瑞皱着脸直问医生,万一瞎了她也不想活了。
打喷嚏打得鼻子通红,思瑞这会真成了一只兔子,鼻子红眼睛也红,不过是只倒霉兔。
值班医生卷起袖子,“还好,进去不多,擦点药水休息休息,过个两天就没事了。”
思瑞拍拍胸口,终于放了心。第一次干坏事就落了这个下场,教训实在惨烈。这也是个反面例证,害人之心不可有,平时要多多行善积德。
值班医生从厚厚的镜片底下看看思瑞,又看了看一旁的司惟,摆出长辈的样,“年轻人,是你失职,没照顾好你女朋友。以后女朋友上夜班要去接她,要对她好一点,这样她就犯不着用辣椒水去对付坏人,反伤了自己,你回去检讨检讨。”
思瑞闭着眼睛缩着头,羞愧得自我封闭耳朵。
司惟点头,笑得极其绅士有礼,“对,可是她要对付的坏人就是我。”
“噢~~~~~”值班医生恍然大悟,又从厚镜片底下上上下下观察了司惟一通,“这位小姐真是走运,碰上这么一位好心肠的色/狼,被喷了辣椒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