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忽然觉得很羡慕,感慨颇多。
吃完晚饭思瑞告别姚雨菲母女二人直接回家。夜风漫过这个繁华的城市,满地灯光曳影,自然的月光倒像是遁形了一样。思瑞想起和妈妈已经很久没联系,顺手拨了一个电话,妈妈问思瑞回不回去过年,思瑞说不回去。母女俩之间似乎也没什么更多的话题能聊,几分钟便挂了电话。
思瑞叹口气,还好,她还有爸爸在身边不是么?
到了自己家门口思瑞发现有个陌生男人在等她,看到她便递给她一串钥匙,“司先生给你的。”
思瑞咂舌,好快的动作,居然已经替她换了门锁。经过这么一折腾思瑞也不排斥这些了,谢过那男人。
走到屋里刚打开空调脱下大衣,思瑞就听到一阵古怪音乐声:“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呀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嘎嘎嘎嘎……”
起先思瑞以为是隔壁人家的小孩在练歌,听了会发现声音在自己屋里,找了半天才找到源头是自己的拎包,最后终于在拎包暗层里发现了一只手机,还是她最近一直眼馋的夏普新款翻盖大屏。
怪事……
音乐停了会又响了,思瑞打开屏幕,见屏幕上显示一个“惟”字。脚一软,思瑞一头栽倒在床上,开始一只两只数鸭子自我催眠。
27
司惟竟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将手机藏在她包里?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悠扬而扰人心的铃声一直响着,思瑞揉揉头发,摸到通话键摁下,“喂?”
对面的声音有笑意,“终于接了。”
思瑞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挤眼睛,“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怕你再删我电话,干脆替你备个专用手机。”
思瑞扁扁嘴,“我不要。”这手机起码得好几千,他把她当什么了,宠物么?高兴时候挂个铃铛呼来喝去?虽然她的手机确实旧得按键掉了漆,可也不用他替她买。
“东西出去了我就不会收回,你不喜欢可以扔掉。”
思瑞不吭声,她当然知道他送出去的东西不会收回,就像上次姚记的外卖,他宁可倒掉也不拿回去。场面一时僵持,谁也不出声。游丝似的叹口气,司惟开了口:“不是白送你,要回报。”
回报?思瑞傻眼,“什么?”
“下个月十四我生日,交换吧,怎么样?送我礼物。”
下个月十四是情人节,也是大年初一,思瑞笑起来,“你那天生日?好彩头。”
“嗯。”司惟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尤为好听,低低沉沉,带了些上扬的口吻,“不交换,难道你还会送我礼物?”
原来他打的这个主意。司惟是对她没信心,以为她讨厌他不愿送他生日礼物,所以先下手为强……是狠招,堵死了思瑞的后路,让她想拒绝都找不到理由。
果然每一步都在算计她!
可是……牙齿抽了抽,思瑞发现自己又流泪了。这位大少爷真是不知民间疾苦,她现在没有工作省吃俭用,积蓄还得留着还贷款,哪还挪得出几千块给他买礼物?这两个月她难道都吃咸菜么?
送少了拿不出手,送多了她没那个资本。挠着额头,思瑞试探地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对面有轻微的笑声,“同意了?”
思瑞垮下脸,“没有,我考虑一下。”拒绝大年初一的寿星会不会折福?拒绝他会不会发生什么离谱的事?她实在拿捏不准。
“想不到送什么也没关系,到时候随便找一个就行。”
简直强取强卖!思瑞脑袋昏沉沉,自然也猜不出那礼物保不准要从她身上取……
在电话这头龇牙默默骂了一会,思瑞挂掉电话,倒在床上。忽然之间,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浮了上来。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她和司惟的相处模式竟像是在谈恋爱?
这两天的经历简直是一幕剧,长长的一幕,而她和司惟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明明应该是陌路,明明应该是两条线上的人,如今却微妙得串在了一起,而始作俑者就是那个男人。
一瞬间思瑞很想打电话给司惟,质问一下他为什么明明有其他女人仍和她纠缠不清?对她关心,却也随意对她轻薄,把她当什么?
最后思瑞还是没有胆量打过去,或许是觉得自己没有立场质责,或许是怯懦了,又或者在她过去的二十五个年头里生活中全是血淋淋的现实,几乎没有能让她幻想的事情,而现在和司惟这种若即若离朦朦胧胧的感觉不失为一种美好,一旦挑明,怕一切分崩离析,碎裂得不成梦。
半夜的时候司惟“晚安”的短信又发了过来,思瑞呆呆看了会,蒙住脸睡觉。
既想追逐那一点点不现实的梦,又觉得自己九成九会是被淘汰的飞蛾,这种纠结莫名得让人感伤。而找工作再次失败也让思瑞的天空灰了一半。
思瑞觉得,她的人生似乎正站在一个很重要很彷徨的分岔口,一着不慎便是漫无边际的不归路。
第二天思瑞接到个意外电话,孟迪非约她吃饭。想到司惟的威逼,思瑞犹豫了下,还是乐呵呵答应了,两个人约好一起去吃火锅。
司惟说的是不能相亲,这并非相亲,算不上违约。再说了,那只是她的权宜之计,她还真能一辈子不相亲?
冬天的火锅店总是爆满,两人到达城南路一家生意特好的火锅店后赶紧挑了位子坐下,大衣一脱便吃上了。
自从上次见面后孟迪非就一直出差,前几天回来后又忙学校的考试,这两天放了寒假他才终于得空约思瑞出来。“最被人误会的就是两种职业,医生和教师。大家总以为他们很闲,其实呢,他们忙起来的时候最像条狗。”
思瑞笑,“我爸爸是医生,确实挺忙的,还经常出差开这个会议那个会议。”
孟迪非挑眉,“你很走运,爸爸是医生,对面坐了个教师朋友,全让你碰上了。”
思瑞点头,“不过也得看情况,纯粹混日子的人就很闲。”孟迪非工作忙是因为他是学校青年教师骨干,而且在从副教授向正教授迈进。工作忙也是一种资本。
“脚怎么样,全好了吗?”
思瑞笑眯眯,“活蹦乱跳,又是一条好汉。”
两人聊着聊着自然而然谈论起赵嘉琦,孟迪非笑着摇头,“她啊,最近又换了新男朋友,她妈都快愁死了。”
“嘉嘉的魅力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思瑞对此一点不意外。这就是人跟人的区别,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社会上,赵嘉琦都有无数追求者。相反思瑞就寒碜多了,连颗桃核都得小心寻找。
很多人时刻宣扬内在美气质美,可在很大程度上女人的成功度取决于她的外貌,这同样是社会现实,只是很多人不愿承认。
孟迪非看着思瑞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你也不差。”
思瑞吞下一口鲜嫩的日本豆腐,刚恢复的眼睛辣了下又流出少许眼泪,“谢,谢。”
孟迪非哈哈笑着递给她纸巾,十分开怀,“不用感动成这样吧,都哭了,我真不好意思。”
思瑞也笑晕,这下子眼泪更加汹涌,一顿火锅就在极致融洽中渡过。考虑到上次是孟迪非请客,这次她不好意思再白吃白喝,所以服务员过来时思瑞抢着结账,不过最后仍是没拗得过孟迪非。
“你现在没工作我哪能让你请客,等你找着工作了再补请我一顿贵的,我这是放长线钓大鱼,我可精明着的。”
孟迪非果然如赵嘉琦口中说的那样绅士风趣,思瑞当下爽快地笑着接受。不但如此,出门时孟迪非会替她开门,上车时会开车门,马路上他也总是走在外侧。
聊得投机,吃完火锅两人又转去步行街散步,这时候思瑞想到了司惟。孟迪非可以陪她吃火锅逛街谈工作聊八卦,司惟可以吗?
那个男人就像漂浮在云端的云。
数鸭子的铃声又响起,下意识的,思瑞不愿让司惟听到步行街上的声响和孟迪非的声音,于是掐掉,回了条短信:我现在在外面有点事,晚点联系你。
这个城市的夜晚很繁华,五光十色下即使皓月如皎也显得黯淡无力。看着各色行人,闻着各种小吃的香味,像过山车一样虚浮了两天,思瑞终于又找到了点现实中的感觉。
旁边有家电城,思瑞于是拐道进去看看,在找到司惟送她的那款手机时心一凉。出了家电城,孟迪非看思瑞脸色不对,“怎么了?”
“没什么。”思瑞赶紧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背着手一派深沉状,“只是在想爱情和面包的关系。”
孟迪非看着思瑞笑,也学着她的样背起手,“爱情和面包这么深奥的关系我搞不清楚,不过现在思瑞小姐是想让我花六块钱请你吃杯冰激凌呢,还是让我花六块钱买张门票请你去**公园看喷泉听露天音乐会?”
思瑞垂下眼,再抬头时已经笑容漫绽,“当然是冰激凌,吃了火锅我都快渴死了。”
“那走吧,思瑞小姐。”
思瑞笑着点点头,快步跟上。
孟迪非一句话就点破了思瑞的困局。其实问题就这么简单:思瑞工作两年,还一直在还贷款,手头存款不超过两万,这两个月没有收入但房贷和消费却在继续。马上就是新年,前前后后一个月的时间不会有好的招聘机会,思瑞剩下的钱只能撑上两个月,最多三个月。如果再送司惟礼物,那她基本上不用生活了。
新家半年的房租都是她爸爸王克翔直接付给医院里的同事,思瑞更不可能再开口向爸爸要钱,更何况是要来打情骂俏。
浪漫和风花雪月天生就是有钱人的消遣项目,不属于她这样的穷光蛋。在人生的分岔路口她终于找准了最后的方向,而她原本就是想和司惟决绝的不是么?
只是司惟他为什么要现在送她手机?害她刚刚进入美丽梦境就被迫抽离出身。没有幻想的人生是凋零空白的,却也最现实。
一路说说笑笑车子不觉就到了思瑞新家附近,在小区门口和孟迪非告了别,思瑞一个人往里走。那边的道路依旧不通,思瑞一眼就看到入口处停着辆车子,走近些发现果然是司惟的车。
打开车门,就着月光映着绿树司惟缓缓走了过来,颇有些朦胧迷离的美感。思瑞一时屏住呼吸,呆立在原地。
举腕看了看表,司惟微微低身,唇角勾勒出一抹微笑,“这么晚,和谁出去?我等了你两个钟头。”
他在这里等了她两个小时?这么说,司惟没有趁换锁的时机拿她家里的钥匙,是她小人之心了?偏过头,思瑞从包里掏出手机直接递过去,表情冷漠,“还你。”
直起身,司惟未接过,也未说话。思瑞的手就这么僵着,“不好意思,你的生日礼物我没办法送了,所以这东西也不能收。”
司惟的目光从手机上掠过,“昨天不是答应了吗?”
“我没答应,只说考虑。”
气流一时有些凝固,司惟盯着思瑞的脸,懒懒地笑了笑,“忽然搬家,忽冷忽热,一会这样,一会那样,告诉我,你这女人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她在想什么?不过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而不是风花雪月**雾。难道真让她为了逗他开心弄得自己破产过不下去么?这话思瑞说不出口,因为说出来的感觉就像是在司惟面前哭穷、摆可怜。通常这种大少爷打发情妇都是几十万几十万地出手,他之前也说过可以为她找工作,这会如果她开了口估计免不了被施舍接济的下场。
思瑞一直以为自己脸皮够厚、心理承受能力够强,只是面对司惟的时候竟有些不敢承认自己落魄到这种地步。
“你也好不到哪去,一个绅士是不会乱翻女人皮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