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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棋整理文件放进文件柜,一抬头恰好看到欧子铭的侧脸,刀凿一般的凌厉轮廓仿似天成,不带一分瑕疵,而令白棋惊讶的是此时他脸上的那个微笑,以一种安详的姿态旁若无人的安静绽放,如同尘埃里喧肆的花,直抵心头。
白棋是老爷子亲自指派给欧子铭的秘书,不能不说是精英中的佼佼者,更是擅长察言观色,这一个多月的相处,欧子铭的道行白棋不得不赞一声高,欧七的名声在外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就算两年前远赴东瀛销声匿迹,关于他的讨论也未曾消失。
手上的烟燃尽,灼热的温度烫到手指,欧子铭回过神摁灭烟蒂,转头看向白棋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温柔有礼,“整理好了?”
再看到了刚才那抹似有似无的笑容之后,白棋明白欧子铭此刻脸上的笑是多么的虚假,她仍是端庄的微笑,“是的。欧氏历年的业绩和相关资料已经按年份排列好了。”
欧子铭点头,“谢谢。”
白棋看了眼手里的记事本,“欧总,今晚您要回家吃饭,明天午饭约的天华的陈总,后天要去和台湾的公司谈投资意向,中午12点的飞机。”
“好,我知道了。”
欧子铭看了眼手表上的日期,给欧远霄打了一个电话,“我那房子的火灾保险好像要到期了,你帮我交一下。”
“七哥,我说你都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了,怎么还惦记着东京这点破事。”
“对了,单据在尤浅浅那里,我待会把她电话发给你,你找她要。”
欧远霄禁不住皱眉,“七哥,不是我说你,这要是让别人知道我颠颠的去给一个小姑娘交火灾保险我在东京也不用混了。你说左右不过两万日元,她不会这点钱也拿不出来吧。”
欧子铭冷了语调,“欧远霄!”
欧远霄习惯性地应道:“是。”
末了,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欧子铭说:“臭小子,你收敛一点再过半年我把你弄回来。”
“你真是我亲哥。赶紧把那姑娘的电话发过来,我下午得空过去找她。”
尤浅浅无奈地看着持续震动的手机,接通了这个陌生号码,用日语说:“喂,您好,我是尤浅浅。”
那头火气不小,“爷管你有没有钱,不接电话干什么呢呀。”
尤浅浅犹豫了一下,小声说:“你用中文在骂我?”
“废话。”
“您打了这半天电话就是为了骂我的?”
欧远霄一口气没上来,剧烈的咳嗽起来,有点明白一向宠辱不惊的表哥怎么会对这个女人一再破例。“喂,你什么时候在家,我过去拿点东西。”
尤浅浅再次看了眼号码,确实不认识,于是果断地挂了电话。心里暗骂了一声精神病。家里有什么是能让他来拿的?
欧远霄更是郁闷的不行,又打了好几个电话,那死女人死活不接,只好发了短信说明了前因后果,把欧子铭的大名抬了出来。
过了半个小时才收到一条回复,“明天早上七点到八点之间。”
这是欧远霄第三次见到尤浅浅,第一次是从来不在东京开车的欧子铭送车,第二次是陪着欧子铭枯坐了一早上只看到尤浅浅的背影。
欧远霄按了半天的门铃,一腔的怒气在看到开门人的时候化作了一声闷笑。
尤浅浅禁不住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越狱兔睡衣,多少感到有些丢人。侧身让了一下,“欧先生请进。”
欧远霄立在门口,“不用了,我还有事。”
“那您等一下。”
不到一分钟,尤浅浅拿着一堆文件走了出来,“我也不知道您要的是哪个,都给您吧。”
欧远霄收起来,告辞。
“欧先生,请等等。”尤浅浅从睡衣兜里拿出钱来递过去,“这是半年的房租,欧先生走的急没来得及拿,您帮我给他吧。”
欧远霄看了眼那叠钱,有点奇怪。按说他俩都那种关系了,尤浅浅怎么还交房租,这点钱对欧子铭来说根本是九牛一毛。这趟浑水还是不趟为妙,欧远霄推了一下,“尤小姐,这是你们两个人之见的事儿,不归我管。我看你还是直接找我七哥吧。再见。哦,对了,越狱兔那片子少看点,影响智商。”
尤浅浅郁闷的发现,这年头,居然没人收租了。
第三章台湾,说出口的爱
作为工科生,尤浅浅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有想象力,所以她没有想到会在台湾见到房东and债主欧子铭也是可以自我原谅的。
徐小可隔着大洋彼岸在电话里大吼,“尤浅浅,你确定你不是太想他了,看谁都像他?”
尤浅浅很无力地说:“第一,我确定我没看错,第二,我没有想他。”
“行了,你别浪费时间自我否定了,去享受你久违的性生活吧。”
挂了学校可的电话,尤浅浅郁闷的走回餐厅,一个人闷头吃完已经凉掉的海鲜焗饭。
她没有告诉徐小可的也有两点,第一,欧子铭根本当她是陌生人,第二,欧子铭身边有佳人相伴,身上挂着一个我见犹怜。
刚才在酒店门口,办checking的时候,尤浅浅的头发挂到了藤田的大背包拉锁上,她本来就不会解扣,加上日本人的大惊小怪,一时间小小一隅成了大堂一景。等到研究室的杏子帮他们解开,尤浅浅已经是满头大汗头皮发麻,可是她一转头头皮就更麻了。
欧子铭一身黑色暗条西装站在五步之外的问询台旁,眉峰冷厉眼神晦暗不明,隔着之间往来的熙熙人群凝眸于她。
他乡遇故知呀。短暂的愣神之后,尤浅浅绽开一个大大笑容。
然而,欧子铭猛地转头,走进了刚刚打开门的电梯里,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不带丝毫犹豫。
尤浅浅想,他的远视又严重了。
但是就在刚刚,欧子铭携如花美眷在一帮人的簇拥下登场,经过尤浅浅的身旁走进尽端的海景包房。自始至终没有看过她一眼。
这下,尤浅浅找不到自我安慰的理由了。
也是,美人在侧,自是逍遥。他与她不过是源自东京的一场萍水相逢,不过是寂寞发酵出的一番身不由己。若是换了场合,换了地点,他欧子铭自是不会留意到这世间有一个尤浅浅。
区区几万日元的房租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博美人一笑的一场晚饭,实在犯不着惦记。
如此也好,尤浅浅恨恨地想,他执意要当萧郎,那我们自此便是路人。
日本人都是夜猫子,不分男女不论老少一到晚上总是莫名的兴奋,六本木的酒吧银座的夜店永远的人满为患。研究室的人在为了去逛夜市还是夜店争执不休,尤浅浅捂着脑袋想,上个月不是才来过吗,一组人逛了一晚上的夜市,泡了大半夜的吧。那震耳欲聋的音响声和台湾mm软到骨子里的腔调,都让尤浅浅头疼。
争论了半天,结果一如尤浅浅所料,大家决定先逛夜市后泡吧。对于日本人尤浅浅已经习惯了,即便一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日本人还是要讨论之后才能实行。
尤浅浅太阳穴隐隐作痛,“你们去吧,我不太舒服不去了。”
杏子立刻大惊小怪地叫,“尤,你怎么了?”
“可能是有点累了,我想早点睡,你们去玩吧。”
藤田眉头微皱,“尤,你确定没事?”
尤浅浅点头。
藤田伸手摸了一下尤浅浅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之后才放心的微笑,递给她一条迪斯尼图案的糖果。
尤浅浅笑着接过,跟他们一起走出餐厅,坐上了上行的电梯回房间。
吃了止痛药之后,人反而精神了,尤浅浅拿出电脑上网,看到林默在msn上立马抖了他一下。结果林默的头像突然黑了下线了,速度之快令尤浅浅措手不及,这才看到林默的签名写着,网络不稳定,别抖我,一抖就掉线。
过了一会林默的头像又亮了,上来就是一句,“你大爷。”
尤浅浅笑了,“美国被金融危机摧残的够厉害的,这网络。”
“滚犊子,哥在党的光辉照耀下,不知道这无线网卡是和我电脑相生相克,还是为了折磨msn抖动功能应运而生的。”
“行呀,林墨,喝过洋墨水就是不一样了,说话都带套路的,这一会你用俩成语了。”
“滚,贫起来就没边了。我在国内,你什么时候回国?”
尤浅浅按在键盘上的手一顿,“你怎么回国了?”
“现在几月份?”
“五月。”
“笨,放假了。”
尤浅浅这才想起来美国那边放假早,原来不知不觉过去这么长时间了。
见她半天没有反应,林默说:“喂,哥问你话呢,什么时候回来,我八月才走。”
尤浅浅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呀,这边日程还没有定,要是做竞赛的话我暑假就回不去了。”
“别拿这套糊弄哥,就你那德行正经上的课的次数屈指可数,装什么好学生。”
“我吊儿郎当半辈子,奋发图强一下不行吗?”
“尤浅浅,你正经回答问题!”
尤浅浅感觉到林默那头都要掀桌子了,就他那火爆脾气手边是有什么摔什么,立马安抚,“我争取,你以为我不想回去呀,据说东京夏天热死个人,为了避暑我也想回去。实在要是太想我了,你过来东京转机不就行了。”
过了半晌林默那边也没有反应,尤浅浅合计抖他一下引起注意,一想他不太坚挺的网络只好作罢。
又等了一会,实在不耐烦打道:“喂,死了?”
林默回道:“活着。尤浅浅,哥问你句话成不?”
“问吧。”
“还喜欢于飞吗?”
这回轮到尤浅浅沉默了,林默没有催促她,由着她去想去回忆去挣扎去理清思绪。
是的,当初欧子铭猜得不错,她是为了逃避来到东京的。逃避的主题是一场名叫背叛的反转剧,有关爱情有关友情。尤浅浅从来没有想过如此骨灰级别的狗血剧会出现在她的真实的生活中,以一种众叛亲离的姿态向她展示生活的支离破碎。
二十多年顺风顺水地走过来,亲情友情爱情情情得意,这场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她措手不及,她哭过闹过也求过,然而这只会让她更加难堪更加卑微。
那个时候是林默拯救了她,他当着于飞和楚晴雯的面对她说:“尤浅浅,你就不能潇洒点,成全一对奸夫淫妇有那么难吗?”
大学五年,林默和于飞的感情一直很铁,属于哥俩好整瓶闷的战斗级哥们。带领着学生会的一帮子酒肉兄弟,经常喝得五迷三道,爹妈不认的。虽然林默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东北汉子骨子讲的是哥们义气,当年几个体育特招生为难于飞,拎着板砖挡在前面的就是林默。尤浅浅从来没有想过在大多数同学选择了中立看热闹看她弃妇一般哭闹的局面下,林默会站在自己身边。
其实尤浅浅不过是钻进了一条死胡同,林默拉了她一把带着她走了去来。他拉她去喝酒,两个人喝了一整箱的啤酒,摇摇晃晃地在凌晨的大马路上歌唱祖国歌唱人民。
尤浅浅从十八岁开始就以为自己会嫁给予飞,天天数着日子盼着毕业去领证,没有想到终是新人欢笑旧人哭。但唯一的好处就是,栽在现在总好过栽在婚姻的路上,就是可惜了她五年的青春和相信真爱的心。
msn再次响起,林默终是等得不耐烦了,“喂,死了?”
“活着。”尤浅浅无力的叹气,终是没有勇气承认,“这么三八不像你呀。”
“你用来用去就会一招转移话题是不?”
“我不知道还喜不喜欢他,反正也见不到,也很少会想起他。我想如果你能少提他几次,我会忘得更快。”
林默发过来一个无奈的表情,过了一会又说:“你上次让我带的化妆品买了,你八月份不回来我就送人了。”
“你拿我的东西送人?!”
“现在还不属于你。”
“属于,属于,就属于。”
“行了,不跟你扯了,我有点事要出去。”
尤浅浅看了眼表,“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