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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是因为我是个吃货，我那时下了课就肚子饿，所以才会在你教我英文的空档，顺手做了点心或是饭，不是特意要照顾你的……”她垂着眼不敢看他，怕被妈妈发现他们之间的气氛怪异，“而那些关心的话，我也是转述我爸**话，不是我自己要说的。”
他居然在桌下拉住她的手，继续说：“对我来说都一样，如果不是你愿意照顾我，你可以在来我家途中买东西随便吃吃就好，何必一定要到我住的地方做给我吃？
她想甩开，他却不肯放，热热的手心抚过她的手，紧紧握住。
“你……你就这么容易被收买？”
“容易？这怎么容易？”他瞟沙发一眼，见妈妈没动静，才又继续说：“若不是真心对我好，怎么可能毫无怨言一做就那么多年？直到现在，你敢说你做的点心都没有特意要留给我吃？”
看着他熠熠生辉的眼眸，她晕陶陶地想着：“真的吗？他真的就因为这种小事而喜欢她？”
从七年级他当她家教开始，他在她心目中一直是个高大的形像；同样的年纪，他懂得比她多太多，而且还非常有耐心的教导她这个原本连英文都听不懂的人，让她慢慢赶上大家的程度。如此优秀的男生，优秀到连爸妈都把他当成模范小孩的人，居然说……他喜欢她？
那她呢？她喜不喜欢这个钟离朗呢？
应该是不讨厌吧？才会让他拉着自己的手不放……
他咳了声，再瞄一眼沙发，用很正经的神态，像是在教她作业般问：“你愿不愿成为我的女朋友？”
她不确定自己这突然涌现的快乐从何而来，望着他坚毅的眼眉怦然心动，在心荡神驰之间，她缓缓缓地点头。
他回望着她，展开耀眼的微笑，双眼满载了欣喜与快乐；桌下的手不禁紧了又紧，怎样都舍不得放开。
※※※
留璃醒来时，似乎还看得到钟离朗看向自己的神情──那样的欣喜与快乐
他那满戴柔情的目光，是她从医院醒来之后，从未见过的。
现在的钟离朗总是板着一张脸，看向她的眼神真的就像在看要解剖的遗体。
这种眼神和过去看她的一比较，简直是天差地远
再一回想，钟离朗在她面前好像从未笑过，可见他还真的讨厌现在的自己……
等等……留璃坐起身，扶着自己的额头；她突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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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１０４章 穿越
昨晚的梦境为什么又是水蓝的记忆？她是如何跑到水蓝的脑袋里，去听到、闻到、看到、触到、尝到钟离朗亲吻的滋味？
而且那房子不是她上次梦到的外婆家，那个妈妈也不是她照片里的妈妈；她为什么会作如此怪异的梦？
再想想──
上次梦见沈恩和外婆时，并没有这么多的内心思想，其中经历的过程也比较简单；就像坐在电影院里看电影，把她和沈恩的过去看过一遍，偶有感触也是很快就结束了，没有什么太深刻的内心触动。
可刚才的梦不同，完完全全不同
她居然可以知道水蓝的内心思想活动，知道她在想什么，知道她对周遭环境的反应，尤其是对钟离朗的深刻感觉，就好像是自己在主演电影，是剧中的女主角，而不是观众。
这两者的差异怎么如此巨大？
难道说……
她就是水蓝？所以五感才会那么精准，才会记得所有的感觉？
这个骤然产生的疑问，惊吓住她，这可能吗？可能吗？她是水蓝？
她是水蓝借尸还魂？留璃在跌下丅型台、头部重创时就已经过世了？
所以在梦中，真正的留璃向自己道别，还叫了自己的名字──水蓝？
可是她怎可能死了五年又还魂？还回到留璃的身体里？
太……太不可思议了
她捂着自己裸｜露的脖子，感受到颈动脉在手指下怦怦狂跳，“老天，不会真是这样吧？”
抱着头，她叫自己再想想：有什么事情是水蓝知道，而留璃不知道的呢？
在一片混乱的思绪中，她突然想到──梦中的水蓝很爱做点心，上次她还梦到为钟离朗烤了一盘布丁，而她回到这个家的第一天，就烤了一个布丁，当时钟离朗只吃了一口，后来全部倒掉，自己还很生气，认为他疯了
如果……能从钟离朗口中得知那个布丁的味道如何，是不是就能够证明自己是谁？
她赶快起床梳洗，换了件轻松的家居服下到楼下厨房。
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班，所以厨房里已经有三个男人在里面：钟离朗和水天坐在岛台的一边；水天手里抱着小水浩。
她停在厨房门外看着里面三个男人的互动。
钟离朗居然手里拿着汤匙，正要喂一口食物到小水浩的嘴里……
小水浩努力的张大口，要把汤匙里的东西吃进去；而水天正微笑着看这两人的互动。
这个画面不知为何，竟非常的和谐，好像他们三人原本就该如此。可能是因为其中两人长得相像，而另一个小孩有自己的容貌，所以她才会如此觉得？
她微笑着踏入厨房，和三人道早上好。可是不知为何，她一出声，居然就破坏了那么美好的画面：钟离朗迅速变为面无表情，小孩和水天则抬起头直视她，双双开口道了一声早安。
“你们都用过早餐了吗？如果没有，我可以顺便多做一些。”她说。
钟离朗低下头去吃自己面前的早餐，而面貌黝黑、和钟离朗同样有着单凤眼的水天，声音低沉开口说：“谢谢你，我和水浩已经用完早餐了，两位慢用。”
说完朝钟离朗和她点一下头打过招呼后，便抱着手里拿着一只小布偶的小水浩出了厨房。
奇怪，他怎么知道自己想和钟离朗谈话？
还是说他认为这两个夫妻应该一起吃早餐，不受别人打扰？
不管是哪个答案，都显示出这个水天相当会体谅别人。
厨房里的气氛迅速清冷，再加上昨天晚上他应了自己的要求在厨房里吻了她，此时独处也觉得有些尴尬，但为了澄清心里的疑问，只好硬着头皮开口问清楚。
眼看钟离朗即将用完早餐，她顺手将咖啡壶开关按下，开始为他煮咖啡。
“我还有二件事情想请问你……”她在岛台边坐下。
他看她一眼，像是在说：“怎有这么多问题？”
“我真的很希望你能诚实的告诉我这两个答案，因为这个答案对我很重要。”她轻声说道。
“说吧，我知道的话一定告诉你。”低沉带震的声音响起。
她深吸一口气，开口：“你和水蓝第一次亲吻，是不是在你的房间里，当时你还生着病发烧？”
果然他眉头一皱，双手抱胸瞪视着她；这是个防卫的姿势，表示他对这个问题很反感，有可能不想回答。
“你为什么想知道？”他缓声问。
“因为……我想证实一件事。”
“什么事？”他目光精灿，紧盯不放。
该怎么回答他？这件事说出来后，会不会让他立刻将她送至疯人院？
能说她怀疑自己是水蓝借尸还魂吗？
连她自己都不信，怎能希求钟离朗相信？不可能的事
“我……我昨天作了个梦，就梦见当时的情景……”
他非常严肃的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看到天荒地老，幸好到最后他还是开口了：“是的。”
她愣了一下，果真是在他房里，于是紧接着问第二个问头：“我第一天从医院回到家后，烤了一盘布丁……那一盘布丁的味道和……水蓝做的一不一样？”
她抬头挺胸面对他，表达自己一定要知道的决心。
钟离朗盯着她一会儿，才说：“我想你可能跟水蓝学过烤布丁的方法，所以你做的味道和她做的一样。”
她顿时张口结舌，真的是相同的味道？良久才问出一句：“百分之百相同？”
他点头。
居……居然是完全一样，那也就是说：她很有可能……很有可能就是水蓝？
因为以她对从前自己的了解，她是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个性，是不可能动手去烤布丁来吃，再加上他曾说过自己不爱吃甜点；一个不爱吃甜点的人，怎可能会想做点心？
原来自己真的不是留璃，而是……水蓝。
“你怎么了？为什么听到这个答案，脸色发白？”他放下手臂问。
“没……没事……”她说，事实上她想吐了
于是跌跌撞撞的远离钟离朗，跑出厨房，冲上二楼自己的卧室，然后在浴室里大吐特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苦涩的胃液……
平静下来后，她告诉自己──这可能真的是巧合，世界上没有这种事从未听闻死去五年的人，可以借尸还魂穿越到害死自己的人身上；她何能何德让苍天如此厚待？
谁来告诉她──有可能吗？人死了五年还可以复生？
第１０５章 接受
从浴室出来后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突然听到门外有敲门声，然后易明的声音响起：“大姊，你还好吗？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她虚弱说道。
易明开门进来：“钟离朗要我上来看看你，他说……啊，你的脸色怎么这样难看？你生病了吗？”
“请倒……倒一杯水给我……”
他连忙在热水器里按出温水，端到她面前，然后扶她坐起喝水。
“怎么回事？看来这钟离朗还颇关心你的嘛居然说对了走，我送你去看医生……”他眼睛一转，拍了自己的脑袋，“我在说什么？楼下就住着一个医生，我去叫他，你躺着啊……”
她拉住他的衣襬：“别去……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
“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不舒服？难道是……大姨妈来了？”易明问。
她翻了个白眼，没回答，就让他以为是好了。
“你躺好休息一下，我下楼去帮你煮红糖水……”说着，转身离去。
她叹口气，双手捂着自己的脸；恶梦自己一定是作了恶梦不可能是自己想的那样。
就算是现在的灵魂是水蓝，但顶着留璃的身体，有着她的面容，怎么说自己是水蓝？谁会相信？
再也不要想自己是水蓝；她是留璃以前是现在也是
正想着……
一只小手摸上她的额头，她惊讶地放开手，就看到一张小脸在剎那间绽放笑容……
是小水浩，他跑到楼上来找她
“摸……不痛，不痛。”小人儿奶声奶气地安慰她，手还在她的脸上轻触。
看着这个五官和自己相似的小人儿，她瞬间有了想落泪的感觉，心想：“我这是在骗谁？骗我自己吗？还是要骗所有人？我明明拥有水蓝所有的五感记忆，我怎么可能是留璃？在留璃的回忆里，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她伸手抱着他，把头藏在他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仍有的奶味。
好想要有个孩子……
就像现在生病时，会用他的小手轻轻抚｜摸自己，给自己安慰。
“浩浩，唱歌……”小人儿在她耳旁，用仅会的字安慰她，说完就开始哼不成调的声音。
“喔……小浩浩好乖，姨不痛了……”她抬头看他，不知怎地感觉自己的心都融化了。
“乖，睡……”小手抚上她的眼睛，要她睡觉。
再也忍不住，她俯下脸在柔嫩嫩的小脸蛋印下一吻，同时心中翻起一股爱怜；如果警局的DNA证明他和水天不是亲子关系，那她一定要透过任何关系保住孩子，不让任何人带走他。
如果可以，她想收养小水浩。收养之后将他还给水天，条件就是她要当孩子的干妈，要时常见到这个可爱的孩子。
“姨不睡，姨想听浩浩唱歌，浩浩上来坐，唱歌给姨听。”
于是胖胖的小手和小脚用力蹬上床，跪坐在她身旁，又开始哼不成调的声音。
虽是不成调，却像天籁般抚慰她惊慌的心……
多么可爱的孩子，多么好听的声音；这就是生命之美，只有活着才听得到的天使之音。
原来孩子也是爸**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