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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吓得立时呆住,双眼圆睁说不出话来;发生车祸?和人相撞吗?
“他们怎样了?还好吗?”钟离朗急问。
警察看他一眼没理会,继续很有耐心地对她说:“你父母的车子煞车失灵,在一个转弯没转好,直直冲下悬崖,掉进太平洋里……”
冲下悬崖?掉进太平洋里?
水蓝全身一阵痉挛!眼睛突然只见到那警车车顶的闪烁灯越来越亮……
“我们已经将他们连车带人捞上来,可是很不幸……你的父母过世了。”
她的耳朵听不见,人直直的往后倒,在一片惊呼声中失去意识。
不知经过多久,她才模模糊糊地听见有人叫她:“水蓝,水蓝……我在这儿陪你,我不会离开,你醒醒。”
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到像用刀子薄割心脏一样,一阵又一阵的疼痛……
爸爸和妈妈死了!死在太平洋里!死了!只留下她一个人,她再也没有爸妈了!
“别哭!水蓝,你还有我!我在这儿!”一只温热的手,帮她擦拭眼泪。
她缓缓的张开眼睛,看见钟离朗担心的眼神和红红的眼眶,见她张眼,大大的呼口气,揉过自己的脸顺便抹掉脸上的泪水说:“别怕,有我,我在这儿陪你!”
她猛地从家中沙发坐起,急问:“我爸妈呢?警察说什么?”
钟离朗的脸色发白,慢慢说:“警察说你爸妈已经在送回洛杉矶的途中……明天早上,我们。我们就可以去认……去看他们。”
她开始混身颤抖,一直抖、一直抖,止不住的抖。
爸妈真的死了!明天早上要去认领他们。怎么办?怎么办?
泪止不住,身上的颤抖也止不住,钟离朗突然靠过来把她紧紧抱住。声音哽咽地说:“有我在!水蓝,有我在!”
她再也忍不住伸手猛烈抱住他。哭出声音来:“朗朗,我爸妈死了!他们死了!”
“有我在,小蓝,不要怕,有我在……”他抱着她轻轻摇晃,虽哑着声音,却很坚定。
她无法控制的放声大哭。哭到无声,哭到昏过去。
那一夜,虽是七月的大暑天,他们却像两只互相取暖的小鸡,紧紧依偎抱在一起,在沙发上度过伤心又无眠的夜晚。
接下来的日子,若不是有钟离朗在一旁支撑着她,她决对无法独自面对接踵而来的问题。
从认尸开始的法律程序,到申报死亡证明,证明下来后才能开始选墓地、安排下葬日子。然后将他们从冰库里领出来,送到墓地在两人孤单陪伴之下落葬。而接下来一连串死亡遗产申报等等法律手续,都是钟离朗帮衬着她处理。
因为他们是非法居民,没有任何死亡保险。只有买车险给付的一人十万美元,二人二十万美元的赔偿金;付完所有丧葬费用后,剩下的十万元付了房屋贷款,账户里就只余爸妈的存款和他们同事的捐款,大概只够她生活一年多的时间。
至少,爸妈还留下这间康斗屋,没让她流浪街头。
“你想回国吗?”钟离朗在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之后,坐在客厅里问她。
“不!如果我回国就对不起爸妈,他们为了要让我有更好的生活,不远千里来到这里奋斗,所以我也要继续奋斗下去,让他们以我为荣。”她抱着自己的膝盖,缩成一团坐在客厅沙发上。
钟离朗坐在她身边,一双眼睛没放过她,眼里闪过许多情感──担心、心疼、恐慌;她知道他关心她,怕她一直伤心下去;可是现在的她再也没有父母为她挡风遮雨,所以一定要坚强,不但要爸妈放心,也要让他安心。
“好,这样想非常好……”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我会陪在你身边,我们互相照顾。”
她眨着眼睛,抬起头看他,看见他沉静的面容,她觉得好安心;自己不是只身一人,她还有他。
缓缓的,她倒向他的肩膀,依靠着他,把目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他的大拇指正在轻轻抚着她的手,抚着,抚着,又紧了紧交握的手指,似是永远不肯放开。
接着他干脆伸过肩膀,拥着她,靠着她的头,轻轻的以颊厮磨,静默不语。
“小蓝……我们一定会在一起,一起过一辈子……”他轻声低喃。
“好。”没有迟疑,立刻回答。
可是更深夜静躺在床上时,她却忍不住悲伤,蒙着被子偷偷哭泣;从没想过爸妈会这么早就过世,还以为很久以后,他们老到走不动了才会发生的事,怎会在自己十七岁时就发生?
哭着,哭着,鼻子塞住了,正想要起来拿纸巾,棉被往上一掀,一双手臂和一个热热的胸膛降落在她床上,紧紧抱住她……
“别哭了,有我在,我是你的亲人……”钟离朗温柔地在她耳旁低语。
他的手擦拭她的泪,把她的脸压在胸膛上,紧紧地不放手。
伸手抱住他的腰,她止住了哭泣,靠在他怀里抽咽,直到模模糊糊要睡着了;他一动,觉得要离开她了,便再次紧紧抱住,梦呓般:“不要走,求你不要走……”
他留下来了,抱着她,一觉到天亮。
※※※
梦中的失亲之痛还留在自己的心中,水蓝伸手一摸脸上及枕头,都湿了一大片。她在知道自己是水蓝后,就想起在自己的墓旁,有着父母俩人的墓;直到这个梦才知道父母死亡的原因,原来是出车祸,掉入太平洋。
刚刚醒来的刹那,以为自己还在钟离朗的怀抱里,鼻端还萦绕着他熟悉的体味,可伸手要抱却扑个空,侧转身抬头一看,发现自己孤单的睡在四柱大床上。
难怪自己会对钟离朗的怀抱那么熟悉,原来是他陪自己度过失去父母亲的那段日子。
不知自己在他怀里睡了多久?是不是从十一年级的那个暑假的七月底开始,一直到自己死亡为止?一共八、九个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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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亲戚
就是因此同床的原因造成这样的亲密,自己才会怀了孕?他才要外出找工作养活她和孩子?
好希望自己能马上忆起所有的事,然后能够让钟离朗相信──她就是水蓝,她回来了,回到他身边,请他不要再排斥她,接纳她,就算她顶的是留璃的躯体,也请他一并接纳!
他得到两个女人至死不渝的爱恋,有什么理由不接纳她们两个?
管她的灵魂是谁?管她的躯体是谁?她,水蓝和留璃,已经是一体两面,爱与恨同在!
她坐起,对着窗外耀眼的阳光,深深地吸了口气,告诉自己:“我重生了!一定要把两个人的生命过得更加精采!钟离朗,你等着吧!非把你拿下不肯!”
她梳洗完,换了整身轻松的运动服,打算用完早餐到公园跑步,增强体力,应付越来越难的模特比赛。
到了厨房,看见易明和水天父子已经用完早餐,正在聊天。
“大姊,早啊,你来看看昨天比赛的照片!大会已经上传了……”易明把他的iPad拿给她看。
点了银屏,她看到自己的泳装照──果然照得很不错,自己的做法做对了──躺在摩托车上,身材完全显露,还把泳衣非常完整的呈现出来,男模特反而只是陪衬的角色,丝毫没有抢去她任何光彩。
不知大会为何没有选那张她坐在摩托车上,反手圈着男模特脖子的图?也许是男模特的表情不够好?下次去点评的时候,可以问一下摄影师。
她突然想到刚才水天和易明俩人都看过自己的泳装照,心里还是不禁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本来嘛,她是水蓝不是留璃,无法无动于衷面对身边亲朋的眼光。
正在脸红着。易明居然说:“我们一致认为你拍得真好,很有冠军相喔!”
水天也点头,黝黑的脸庞看不出表情。但眼里似乎有些迷惑的感觉;不知他又想起什么来?
小水浩看见他们正在传阅着iPad,也兴致十足的伸手要拿去看,易明毫不在意的从她手中拿走交给水浩看。
“哎!怎么给小孩看这个?”她抗议。
“这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裸|照。小孩为何不能看?”
她紧张的望向小水浩,没想到小人儿的注意力居然是在那辆水上摩托车上。拿着板子点来点去就是想看那辆摩托车。
于是小水浩抬头看向他的爸爸说:“乃走!”
什么意思?水蓝听不懂小水浩在说什么。
水天低下头来,指着iPad说:“不行,这个不能弄走。”
说完,很紧张的看一眼水蓝;这一眼看得水蓝莫名其妙?他怎么了?为何如此紧张?
易明替她问了出来:“什么东西不行?不能弄走?”
水天想了一下,缓声回答:“他以为这是触摸式的3d平版计算机,可以把不想要的东西移掉。”
“啊?有这么先进的东西?哪一国出的?日本?”易明问。
水天歪着头想一下,说:“应该说是制图用的计算机吧?”
水蓝霍然明白:“你想起以前的事了?”
水天轻轻点一下头:“想起一些小事……”
“像什么?”易明追问。
“像……我原先的工作。我是计算机工程师。”水天垂下眼说。
这就解释了小水浩为何会以为iPad是3d平版计算机,因为他爸爸常在使用。
“你还是没想起有关自己的事?”水蓝问,不知为何看着水天的眼睛,她觉得他隐瞒了一些事。
水天缓缓摇头。
水蓝却感觉到他应该是想起某种重要的事来了,可不知为何不说?不管了,也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要去公园跑步,水浩要不要跟姨去?”她问。
小水浩马上丢开iPad猛点头。
“好,那你赶快吃完碗里的东西。”她笑着说,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
“我去换衣服,也跟你们去……”水天说着。站起来往外走。
易明看他走出去后,伸手把垂在眼前的头发往上挥,然后小声地对水蓝说:“我觉得他怪怪的。”
“喔?哪里怪了?”她问。
“刚才你问他时那向来冰冷的眼神,变得有些闪烁。好像在逃避些什么?你说,他会不会是想起自己是什么通缉犯?”易明嘟起那小又丰满的嘴唇说。
水蓝笑了起来:“你呀,真是电视看太多了,真的是什么要犯,警察早就会查出来了,还等他自己想起?”
他也许也和自己一样,想起的事情太不堪了,所以不敢开口说出想起的事。
这么一想,她释怀了;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他不说,她也不会问。
他们三人轻装便鞋的边跑边玩,到附近的公园活动。
小水浩指着专给幼儿坐的秋千要坐,于是水天抱起他,把他放到那做成像尿裤型的塑料秋千椅里,然后站在他背后慢慢的推;小水浩高兴得直拍手,笑声不绝。
听到小孩纯真的笑声,水蓝的心情突然很好、很开心;自己不该老想着失去的,要想着未来。她以后一定会生个很可爱的小孩,就像小水浩一样。
“我来推……”她站在水浩背后,开始轻轻的推秋千。
水天默默的往旁边站,一双眼睛竟然落在她脸上,脸上渐渐展露出一种……一种她无法形容的笑容;有些爱慕,更多的是感动。
“怎么啦?为什么这样看我?”难道是想起小水浩从未有过妈妈的爱?所以看她这样,便感动了?
水天笑着,不好意思似的低下头,却又摇头不语。
“那天,钟离朗找你说了些什么?”她问。
水天看着满脸笑容的小水浩,声音低沉地说:“他说,既然我记得水蓝的样子,那就证明我是水蓝的亲戚,他会想办法帮我连络我在旧金山的亲人。”
水蓝愣住,因而漏了推水浩一次,小水浩便出声抗议:“推,乃,推……”
她急忙道歉,赶快推了他一下;对啊,在她昨晚的梦里,爸妈就是要到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