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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完全没拆封。
这里就像精致厨具展示处,但除了刀叉之外,其余的用品似乎都不曾用过。
自己以前是怎么想的?怎如此暴殄天物?竟不会善加利用功能如此完备的厨房?
还有什么能比得过品尝美食的幸福感呢?
她摇摇头,拉开双门冰箱的冷藏室,原本没有抱太大希望能找到什么好食材,不意发现里头竟堆了许多新鲜的蔬果;看样子应该是刚刚购进的。
她关上冰箱门,软软地瘫靠在门上;这个钟离朗疾颜厉色地对待她,说着再也不可能原谅她的话,却在这个冰箱里原形毕露。不管是不是他亲自选购,就从这点看出:他其实是个好男人。知道自己必须在家休养,便帮她准备了这些食物,让她不必烦恼吃食……这个恩情她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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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隐形不存在
再次打开冰箱拿出几样青菜和新鲜面条,她准备来做个简单的炒面裹腹。继而一想,若能再有份甜点那就更完美了。只是翻了一遍冷藏室,没找到半点甜点的影子。
不死心再打开冷冻室的门,发现里头是满满的冷冻食品,就是没有一样是甜的。
她决定做个烤布丁慰劳自己,于是拿出一盒鸡蛋,打算做出二人的份量。还好这里像天堂,只消打开柜门记住各种作料的位置,便可得心应手的打理晚餐。
打好蛋液,倒进涂了奶油的布丁烤盘,然后拉开瓦斯炉底下的烤箱放进去,转火开始烤半小时,就能做成烤布丁这道甜点。接着开始准备炒面,处理好蔬菜,倒下油锅,打开抽油烟机,轰轰烈烈地炒起来。大功告成后,她将面分装到二个精致的薄胎瓷盘上,放到岛台的两边。
心想着要不要喊他吃饭?但想起他刚刚宣布要她当他不存在,自己还是别在这时候捋虎须;自行安静地吃完饭就算了。
吃到一半时,一个人影无声无息地晃进厨房,把她吓一跳,差点哽住,连忙大口大口喝水。
原来是已经洗好澡的钟离朗出现;只见他湿发垂在额头上,身上穿着深蓝色的丅恤和宽大的短运动裤,光着脚走进厨房。
手中的叉子不知怎地掉落桌上,撞击瓷盘发出的声响把她叫回魂了,暗暗地吸口口水,拿起叉子继续吃饭,可眼角也没闲着,偷偷往他那修长的直腿、隐隐显现的胸肌和形状完美的背肌看去。他长得可真招人手啊,好想仔细的把玩……只可惜看得到、摸不着,唉……
他看也不看她,径自走到冰箱前,打开冷冻库的门,拿出一份冰冻食品。
“我炒了素菜面。”她指指岛台上的盘子。
谁知那人却像完全听不见,仍旧拆着冷冻食品的包装,放入微波炉里微波。
她尴尬低头继续吃面。
趁微波炉正在加热,他转身从抽屉拿出餐具和纸巾摆好,再从冰箱的冰块出口倒杯冰水放在桌上。这时微波炉完成工作发出‘哔,哔’的声响,他便走过去拿餐。
“吃饭喝冰水不好,会消化不良……”她忍不住出声。
拿餐盘走到岛台边坐下的他瞄她一眼,低震如大提琴的声音响起:“记得吗?我隐形,不存在。”
她不悦地咬唇,站起来走过长长的台面,到他身边将冰水杯拿走,往水槽里倒掉一半,拿到饮水机前按下热水,再放回他手边。
他拿起叉子进食,连看她一眼也无,再别提那一杯水了。
“谢谢你帮我买了一冰箱的食物。”她才不当他隐形呢,也不想象他一样冷漠。
老半天后他才慢慢开口:“那是你雇用的清洁工帮你买的。”
原来如此。她暗叹口气,自己想表达感谢人家还不愿领情……
他突然停住进食的动作,看向炉子问:“那是什么味道?”
她站起来收拾自己的餐盘,边说:“我正在烤布丁,加了一些香草精。”
他愣住,好一会儿没动作,直到烤好的铃声响起,才恢复进食。
“想吃一点吗?我也做了你的份。”她套上厚手套,拉开炉门深呼吸一口气,双手端出热气、香味四溢的布丁烤盘。放到台面后,她笑嘻嘻地除去厚手套,嘴里自言自语:“再加一点肉桂粉会更好吃,有吗?有肉桂粉吗?”
转身不理完全怔愣住的钟离朗,留璃轻快的拉开抽屉,寻找标示着‘肉桂粉’的小瓶子,欣喜地拆封,打开盖子,在热气腾腾的布丁上洒上一层厚厚的肉桂粉。再拿出二个甜点盘,用铲子将布丁分盛好,一盘放到他面前,一盘拿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来大快朵颐。
真好吃!又香甜又绵密,实在太佩服自己,居然能做出这么可口的布丁!
她专心致志地享受甜点,直到最后不舍地舔着汤匙,这才发现钟离朗居然瞪着她,完全没在吃饭。
“有什么不对吗?”她连忙用纸巾擦拭自己的嘴,有点惊讶地问。
“你……从来不吃甜点。”他收回视线垂下,叉了一口食物慢慢地放进嘴里。
“是吗?那我以前一定忍得很辛苦,甜点是人间美味啊!”她感叹着,站起来收拾自己的餐具到水槽清洗。
边洗边用眼偷瞄他面前的食物;几乎没吃多少,她做的炒面和布丁是一口都没吃。没关系,她仁义尽至,吃不吃随他。
洗妥擦干手后,她问:“我的房间在哪里?楼上还是楼下?”
“你的房间全部在二楼。”他低声说。
全部?什么意思?她还在怀疑,接着听到他继续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房间的密码是四个零。”
什么?仿如鸭子听雷听不懂;这房间还需要密码才能打开?这是住在金库里吗?
“楼下是我的生活空间,你没事不要随意乱闯。”他继续低沉地说。
她傻了;有人做夫妻做成这样的吗?她呆视着他;夫妻俩的生活空间泾渭分明,房间进出还要有密码?这……这实在让人无法理解!
“我们这样生活多久了?”她问。
他用叉子摆弄盘子里的食物,慢悠悠地回答:“这四年半来,我们不是过得相安无事?”
等等,让她算算──结婚五年,分居四年半,然后就要离婚,这样的婚结它做什么?
她转身走到厨房门口,却忍不住回头问:“当初我们为什么要结婚?”
他避开她的视线,低下头再吞口食物,不慌不忙地回答:“你慢慢就会想起……”
翻开大白眼,她转头就走,来到暗暗的家人活动室,灯也不开就坐在角落的单人沙发上生闷气;以后就会想起?就怕她还没想起,已经被他气得变成植物人了!
气了半天,才说服自己算了,别和男人一般见识。
抬头看厨房内,发现她坐的地方刚好可以看到坐在厨房岛台后的钟离朗。不知是不是她的潜意识作祟,居然坐到这个一眼就能看见他的地方,意欲何为?虽生着他的气却还是想偷窥他?
第15章 炫耀肉体
真是好大的色心啊!也太没志气了点。
虽暗骂着自己,一双眼也没落下──见他放下手中的叉子,瞪着台面上的布丁老半天。
怎样?想吃又不敢吃,怕她下毒?
刚才不是在面前吃给他看了吗?怕什么?
终于……他缓缓拿起汤匙,慢慢往布丁舀下去,悠悠送进嘴里,然后咀嚼……
“咣当!”他手中的汤匙掉落,碰上餐盘发出清脆的声音,他却满脸惊讶地瞪着布丁。
瞪着,瞪着,他忽然用双手掩住眼睛,把手肘撑在台面上静止不动。
怎么了?她紧张地往前倾,这是怎么回事?她做的布丁有难吃到这种地步?要掩住眼睛才咽得下去?
她眼微眯,正想着要不要冲进去当他的面把布丁倒掉──
却见他放下双手,露出红红的眼眶……
怎么红了眼眶?是因为她做的布丁有‘妈妈的味道’,让他想起他妈妈来?
还在怀疑,厨房里的他忽然猛力推开椅子,皱着眉一脸厌恶地站起来,一手一盘,将她做的饭菜倒进水槽里,打开水龙头,按下厨余处理机的开关,在轰然作响的绞碎声中,冲掉她做的食物。
她气得站起来;这是怎么回事?一会儿感动得红了眼眶;一会儿却气愤得将之毁尸灭迹才甘心。这男人……精神正不正常啊?
气愤的她在厨房发出的声响中,拿起自己的皮包、纸袋,蹬蹬地往楼梯而去。
走上黑漆漆的二楼,她重重的跺地,骂:“讨厌!讨厌!”
二楼楼梯间的照明骤然亮起,又把她吓一大跳;这栋房屋有点像电影里的鬼屋,处处充满惊吓。原来这儿装上了自动侦测照明灯,只要有人影或动物通过就会自动亮起。
她顺了顺口气再往前走;楼上有四间房,其中右手边的房间貌似最大,她便毫不迟疑地走向门口,果然看见手把上面有个金属数字键盘,放下纸袋,按了四个零,门就自动弹开。
推开门扳亮门边的灯开关,再度……目瞪口呆。
这是卧房吗?这是卧房吗?
没错,最里边靠墙的地方有座四柱大床,上面挂了纱幔。但是靠门左边的整片墙,几乎被二个大窗户占据,邻居家里所有的灯光的尽入眼底,相同的,倘若邻居拿出望远镜看,是不是可以把她在卧室里的一举一动全部看光光?
从前的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就算把这两个大窗的遮光纱帘全部放下,还是让人没安全感。而且还在床前放上一组沙发、茶几、电视组,旁边还放上一大座办公桌、书柜、大柜子;这简直就是一间超大的办公室。谁要睡在这种地方?
她打开左手边另一扇门,发现是衣帽间,里面挂满了衣物,简直可用拥挤来形容。
走过去打开衣帽间的另一扇门,发现是一间……舞蹈室,三面墙除了门之外全是镜子和扶手,窗户下放了一个超大荧屏。
走出舞蹈室,转到外面打开另一间房门,一看,总算安下心来。最后一间大概原本是小孩房,所以装潢很温馨,而且房间也不大,中间还有一张可爱的单人床;她就住这间吧。
她走回原卧室,准备梳洗完后,把一些私人物品收到小孩房里安顿下来。
打开浴室灯光,她再次叹气,不想再为这么夸张的室内装潢发出任何评语,只走过去将大按摩浴缸后面的三面窗全部拉下百叶窗帘,然后拉开大玻璃门进到宽广的冲澡室洗澡。
边洗边想,从前的自己到底是怎么过日子的?
从十岁起就外婆身边长大,十八岁就嫁给钟离朗,住在这么一栋豪华的住宅,从事领先潮流的模特职业,人生至此还有什么欠缺?可能是婚姻关系吧?
和钟离朗的关系如此恶劣,所以自己才会在外面交游复杂?
想到在医院差点遭人强|暴,那个男人……是谁?
那人决不会是钟离朗,因为就算是耳语,那男人说的英文完美无缺,不像钟离朗还听得出一点点口音。
想起医院的遭遇,她起了冷颤,伸手按水温控制台面把水温调高二度;那两个人虽被她强行压入脑海角落,但还是会像现在一样,突然跳出来警告自己──前头还有许多事情在等着她,不管她是不是失忆……
她昂起脸,让水流冲洗自己一头到腰的长发……
其实她不怕未来有什么在等着,她最怕的是──自己再也想不起过去。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如何拼凑出自己?能还原过去的模样、性情?还是变成一个不再相同的自己?
想不出任何结果,她包上毛巾,围上浴巾走出浴室,来到衣帽间打亮灯,在衣柜中找寻自己的内衣和睡衣。可是内衣柜里的内衣都是丝质,而且……几乎是丁字裤,难道自己从前这么有自信?不需要内衣提供的安全感?
直到翻到角落,才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