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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有了昨晚的交情,她能把我当朋友对待了。谁知,早晨在餐厅里见了,她完全是一副不认得我的神情。
我吃着早餐,渐渐的觉得自己太可笑,一个小姐竟然奢望当红明星的友谊。哪怕是我再救她一次于水火,她也仍然会当我是陌生人。想明白这一点,我的心慢慢的就冷了下来。
早餐后,在客厅里坐了会。项天匀匆匆从外面走来。
“陪温澜去医院。”他对我说。
我慌忙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向他走去。听到医院两个字时,我又止不住开始胡思乱想了。为什么要去医院?会不会是宗凯那个恶棍昨晚在阿青那兽欲没得到彻底释放,然后回去又折磨了温澜。天啊,她本来就已经骨瘦如柴的,再折磨她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项天匀步伐很快,转瞬间就出了大厅,一辆商务车停在大门口,我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
拉开后座,温澜抱着一个抱枕望着车窗外呆呆的坐着。
“澜澜。”我轻声喊她。
她仍旧象昨天一样,出神的望着车窗外面。也许对她来说,她自己就是全世界。
“项总,我妹是哪里不舒服呢?”我低声问副驾位的项天匀。
“没有。”他甩过来两个字。
我只好悻悻的闭嘴。
因为堵车,路上行驶了将近一小时才到达北京某著名医院。这一路上,我一直握着温澜的手,她始终不曾回头。
下车时,温澜抱着那只抱枕始终不撒手,我只好任由她抱着,然后伸手搀住她。她的手臂已经不够一握了,一个只比我矮三公分左右的人,倚我身上的力量轻得象一把羽毛。
项天项先下的车,见我们下了车,他才转身缓步向医院台阶迈步。
我扶着温澜走得有些慢,他就走两步回头看看,却并不催促。项天匀这样耐心极差的人能这样悠着,当然是因为温澜,然而正是因为明了这一点后,我感到更害怕。这说明温澜对宗凯来说确实是重要的。对那个恶棍重要的人,他能轻易放过吗?之前我还异想天开的想着也许可以偷偷带她离开,现在觉得自己简直在构思童话故事。
第32节
项天匀带着我们直奔指示牌上的“心理医学科”而去,走廊里、过道处,到处都是人。一张张愁容满面的脸,在这里,似乎将所有的悲伤都集中了。
我们直接进了医生办公室。
“嗨,项鹏,好久不见。”一个三十五岁左右五官端庄的女医生从办公桌后抬头,满面笑容热情的和项天匀打招呼。
“冰箱里都长蘑菇了,看样子你已经搬家了。”项天匀嘲讽的语气。
“这么说,你是回过家了,真难得。我得让咱爸给你颁个新好男人奖,我以为你到死都不会回家了。这样的话,我可真就守活寡了。”女医生仍旧带笑意,嘴上却毫不留情。
“怎么?你那小白脸最近没喂饱你?居然都守活寡了?”项天匀拉过一把椅子,示意我扶温澜坐下。
“这就是宗凯那活祖宗看上的女人?”女医生并不搭他之前的话茬,她收回视线后认真的看着温澜,笑了两声,她说:“宗凯什么时候改素食主义了?”
“你可以开始工作了。”项天匀冷冷的说。
“那请你们出去,我需要单独和她聊聊。”女医生终于敛了笑容。
我跟着项天匀出了女医生的办公室,他一声不吭的往拐弯处走去,那里是消防通道。他走到门前时用力推开楼道间那扇看起来有些笨重的门闪身进去,全然不管后面的我,害得我差点撞一鼻子灰。
略显昏暗的灯光下,项天匀居然就那样随意的坐在楼梯上。
我迟疑了一下,走到他旁边,也席地坐下。
感应灯终于灭了,昏暗的空间有一股阴森森的感觉。我一心想着温澜,想着项天匀什么时候就又让我滚回去了,留下孤单无助的温澜要怎么办?
“刚刚那个是我老婆。”项天匀突然开口。
我惊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嗯,我从你们对话听出来了。”
“我们是联姻。”他又说。
“哦。”这是他的事,我没有资格发表任何属于我的观点。
“可能我们一辈子都要生活在一起。”项天匀侧头看我,但光线十分不好,我看不清他的神色。
我在黑暗中轻轻的又哦了一声,其实我不明白项天匀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想表达他的婚姻让他很痛苦?还是告诉我他之所以乱搞是因为他和老婆完全无性无爱?亦或者可能他憋得太久了,所以逮着我这个垃圾桶只是想倒倒苦水。只可惜,我真的不太懂他的痛苦。
联姻,多么高端的两个字,它完全脱离了普通的人民群众象征着权势结合,利益重组的另一个阶层了。象我这样见过最权威的领导就是KTV妈咪的公主,怎么去懂另一个阶层的痛苦?
项天匀没再说话,黑暗中的,我们都沉默着坐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我趴在双膝间昏昏坐欲睡。他的手机终于响起,他接了电话后,一声不吭的起了身。
我赶紧也跟着爬起来,估摸着是项天匀老婆打来的。
果然,他直奔他老婆办公室而去,我也加快了脚步。
第33节
温澜仍旧坐在项天匀老婆的办公桌前,神色似乎没变过。
“项鹏,她的症状和你之前提交给我的X医院的诊断报告基本无误,也就是说我也认同这个结论。”她手中扬着一份病例。
“连你都没有办法?”项鹏皱眉。
“我以我医生的身份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是的。”她平静的看着项天匀。
“李亦衡,你确定你没办法?”项天匀双手撑桌,逼视着她。
“当然,也不能说没有。”她莞尔一笑。
“说吧。”他的神色松了一些。
“miracle。”她咕噜了一句什么,我完全不知道她讲了什么,只能估摸着可能是英文。
“你……”项天匀明显的生气了,与李亦衡对视了好一会他才收回视线。所幸与他抗衡的是他老婆,如果是我,这会肯定被打半死了。而现在,他不但不敢出手,神色还慢慢的变得颓然了。项天匀也会有踢到铁板的时候?真不容易啊。当然,说穿了,他忌惮的无非就是李亦衡这个名字,那是身份的象征。
这个世界上最不能比的果然就是出身。
“项鹏,你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奇迹的,比如说有一天我可能会爱上你,你说呢?”李亦衡摊摊手,一脸的戏谑。
“走!”项天匀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眼神凌厉的盯着我,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慢走,不送。”李亦衡笑得从容不迫,令我忍不住想起微博上蛮流行的一句话:我最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告诉宗凯,让她多接触人。”临出门时,李亦衡不紧不慢的加了一句。
项天匀回头看她,“李亦衡,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你那小白脸下周六结婚,别忘了送份厚礼过去。”
李亦衡耸耸肩,“谢谢提醒,你要和我一起去参加吗?”
项天匀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如果这是他们两夫妻的较量,他完败。
当天下午我搬到了温澜住的那幢别墅,从项天匀决定那一刻到通知我搬过去,至多就是三个小时的时间。再次踏进那幢冷清的别墅,我真的惊呆了。
这里,就好象降临了一个仙女,然后仙女挥动了她的仙棒。于是,破落的城池在三个小时内,完成了它美轮美奂的转变。
项天匀没等我缓过神就走了,临走时他只说了一句话,他说:“如果你能让她开口说话,我给你两百万。”
我呆呆的看着他走远,心中的悲伤一点一点涌起。这边是血缘之亲的妹妹,那边是难以抗拒的巨款。本来,项天匀不给我钱,我也会尽全力拉着温澜走出来。可是,两百万从他嘴里出来后,我就觉得事情好象变味了。也许他觉得因为有了这两百万,我会更加的卖力。毕竟,他还是看得出来,我希望温澜走出来。但我不能不想,走出来后的温澜要面对什么?
有一天,我推温澜去花园散步。满树桂花飘香,我扶着她和我并排坐到秋千上慢慢的晃着。温澜靠在椅背,望着头顶的天空。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在仰望。
“温澜,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们还能重逢。你说你一个平民老百姓,好不容易去了美国,书念完了就好好找个男人嫁了,哪怕是嫁个普通人也好啊。为什么你会招惹到宗凯他这样的恶棍呢?又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澜澜,项天匀说如果我能让你开口说话,就给我两百万。你知道,我没读多少书也没什么文化,所以一直在KTV上班,靠着陪男人喝酒调情上床赚点钱。说真的,我还没见过两百万呢?”
“如果是我年轻那会,你可能就惨了,我肯定毫不犹豫的就能把你卖了。可是,我现在已经33岁了。在这个丑陋的现实世界见过了太过的阴暗,我已经明白钱买不到很多东西,比如说你的友情。”我停下来,也和她一起仰头看着天。我想起那些消逝在记忆中太久远的片段,我一直用一种极端的方式来惊动她,以此向她证明,我林书慧活得很好。
风吹来很冷了,我从推车上拿过我备着的小外套,披到她的肩上。
“澜澜,如果你的清醒,注定会是一场劫难,我愿意你永远活在这片混沌中。”我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轻的说。
她仍然仰望着天空,我想起项天匀老婆说过的奇迹,会有奇迹么?我出神的望着远处。
小径尽头,一个着红色卫衣,牛仔裤的男人缓缓而来。待他走得近了些,我才认出来,那是宗凯。一瞬间,我的血液就降至冰点,抓着温澜的手骤然攥紧。
第34节
宗凯每走近一步,我就感觉山一般的压力又沉下来了一点。因为那一夜血腥而残破的记忆,我对他的恐惧已经植入了皮骨。
他终于站到了我们面前,我感觉寒毛都要竖起来了。比起死,等待死的过程更可怕。
“你到旁边等着。”他开口了,声音不高不低。
我话都没敢说,就像兔子一般窜了出去,因为脚软我趔趄了一下差点栽进小径旁边的灌木丛。手撑到粗杂的灌木上,我心惊了一下。扶着灌木慢慢站起来后,我深深为自己刚才那样大言不惭的一番话感到深深的羞愧。就我这样贪生怕死,还妄想为温澜赢得一份安宁,我简直是在痴人说梦。
略平静后,我偷偷的回头去看,宗凯这会蹲在温澜面前,仰头看着她。隔着不到五米的距离,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面无表情。
“你想这样直到老死吗?”他说话的声音飘来,略显沉重,我不着痕迹的往前移动了两步,我太想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
“有时候想干脆成全你好了,有时候又觉得也许还有希望。”他说得话让我更加的迷惑了,我凝神低头,等着他继续往下说,结果等了好一会又没声了。抬起头,我才发现,他已经顺着小径走远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尽头,我才慢慢的走回了温澜身边坐下。
“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我晃着秋千望着前方胡思乱想时,耳边突然传来类似说悄悄的那样轻的声音。温澜说话了?我震惊的回头,温澜仍然维持着一开始的姿势,还是那样的神色。不对呀,不是温澜。
谁?我跳下秋千,前后左右的转圈察看,这里除了我们两个人,就只有这些植物和刮过的风声了。那刚刚的是谁在说话?难道见鬼了?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涌起,我把温澜抱上推车,逃也似的回到了房间。
后来的一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