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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珠皱紧眉,“太后娘娘,您不是把李太傅贬去北蜀了吗,他自然来不得了。”
“哦……”原来是自己把人给赶走了……
绿之默默蜷紧了手,悄然摩挲着,有些小紧张。李太傅不在,她该找谁商量,还是……自己做决定?
“嫣妃娘娘驾到……”有太监的声音响起。
她闻声望了过去,那嫣丽打扮倒也干净不抢风头,朝她稍作礼数后,便在左侧的座位上坐下了。
绿之看了看彩珠,示意她俯身下来,然后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彩珠遂领意去到嫣丽身边,跟她行了礼,“嫣妃娘娘,太后请你婚宴后到慈宁宫一趟。”
嫣丽不解地看了座上的绿之一眼,见她朝自己微笑,只愣愣地点了下头,“本宫知道了。”
彩珠归位,身后的婢女端来了安胎药,彩珠接过来取银针检验了番,才安心地将汤药递给绿之,“娘娘,趁热喝吧。”
“嗯。”绿之端起药碗平缓服下,久日的服用,倒也不觉得难喝了,眉头丝毫不皱,恍若只是在喝茶水似的。药后嚼了几颗梅子,嘴里也不那么浅淡无味了。
到皇帝和阿娇齐驾到时,天色已有些暗沉了。歌舞升平,乐声仙仙,并不间断。
皇帝和阿娇今日都着了喜服,特别是阿娇,繁重叠层的绛红罗服彰显得她愈加的高贵秀雅,那垂于颊前的数十旒珠摇摇曳曳,漂亮极了。那时绿之突然想起,似乎自己……从未有个这样一个婚礼。
没有,她从才人,到昭仪,拓跋珩只是赏赐了她东西而已,最后也是等他死了自己才晋封为舒太后。都说一个女人一辈子最幸福的事便是结婚,可是……她呢?拓跋珩没有给过她婚礼。说来,他们连夫妻最起码该有的东西都没有。倏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阿娇这么希望有个隆重的婚礼,一切只因,那最重要的一刻,便是结婚了,怎能不慎重?有些恨他,恨他不Lang漫,她这样做了他的女人他的妻子,而他却连婚礼都没给过自己……
她给帝后二人以茶代酒祝贺他们新婚快乐时,也隐约看到垂珠里阿娇笑得很开心,绿之不知阿娇是不是真的因为跟拓跋炟结婚了,所以那么高兴,但看她这样笑,也不由得跟着笑起来。不由得感慨时光飞快,当初还是两个花房里的少女,如今,她变成了寡妇还有了孩子,而阿娇,也正步入她幸福的殿堂。一步一步,那么慎重,那么美好,美好得让自己有些羡慕……
☆、第199章 面对众人的逼迫(中)
帝后二人同坐宝座,与众位皇亲贵族饮酒赏舞,这样老俗,但新婚的两人,却让人打自心底的祝福。
绿之在整场婚宴上一直持以笑容,直到看到赵启魏表情沉重的绕过众人,走到皇帝跟前,将手中的加密奏折交给了皇帝,绿之疑惑地,不由得有些留意。
而宝座上的皇帝在此时看到奏章似乎不是很高兴,他挥挥手示意赵启魏退下,“是地方官员来祝贺的吧,朕明日再看,先拿回正和殿吧。”
赵启魏很低声地在拓跋炟身边道:“启禀陛下,是乌雅地官员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加密奏折,还请您即刻过目。”
拓跋炟不耐烦地接过赵启魏递来的奏折,指稍作力气划开贴签,翻开了奏本迅疾过目,随即面色也愈见凝重了,这显然尽收进绿之的眼里。
看见拓跋炟脸上的笑意没了,阿娇有些疑惑,“陛下,怎么了吗?”
拓跋炟对她干干一笑,“没事。”微微侧脸将奏本还给赵启魏,道:“拿回正和殿,婚宴结束后朕再处理。”
赵启魏见他如此,便也不再做纠缠了,拿了奏折便告退了。
绿之看着赵启魏走了,连忙对站在自己左侧的姜高丽道:“跟出去,把他拦下。”
姜高丽目光凝过去,从不为显眼的人群中穿梭走开了。
“彩珠,扶我起来。”绿之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缓慢起了身,彩珠很快伸手握住她的手臂,搀着她走到殿前。
绿之先对宝座上的帝后二人微笑一番,才轻声道:“坐得久了,哀家有些乏了,便先行回宫了。”
拓跋炟微微一怔,并不反对,想来他也不愿看到舒太后在这里,便说:“恩,太后怀有身孕,还是先回宫歇着吧。”
反倒是阿娇,有些嗤然,寻思着分明就是绿之眼红了,看不下去了。于是不冷不热地回了句,“太后整日里操心着要皇室如何勤俭,确实是该好好休息了。”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刺耳呢……”彩珠咬牙嘀咕了一声。
绿之只淡淡一笑,声音很低了,“扶哀家回去。”语罢便转了身。
出去的时候,已见赵启魏和姜高丽二人在候着自己,她不急不缓走过去,赵启魏也随即跟来,行了礼:“太参见太后,后娘娘找奴才,可是有事?”
绿之让他平身,同时也瞥了一眼他手里显眼的奏本,道:“那是什么?”
赵启魏微微慌促,“回禀太后,是地方官员呈上来的紧急奏折。”
“既是紧急奏折,恃才皇帝为何没说出来?”绿之继续问。
“陛、陛下说……要晚些时候再处理。”
看赵启魏那紧张样,绿之又联想起妙莺给她捎来的那封信,不由得有些狐疑揣测,趁他低着头,伸手将奏折夺了过来。
赵启魏抬头一惊,“娘娘!”
“无碍,哀家看看便是。”
她瞅了瞅赵启魏,看他情绪渐渐缓和许多了,才看起那奏折。加了贴签的奏折已被皇帝撕开过,倒也省了她的麻烦,她翻开本子,仔细看了起来,嘴中默念有词,“乌雅地……”
看来妙莺并没有撒谎,她真的怂恿蕃特拉出兵了!现下攻打乌雅地城门,接下来呢?像信中所说,妙莺的条件便是要她亲自去南朝议和,可是,议和……可能吗?妙莺这么做左不过就是想她去送死。
眼神有些迷漫,她将奏折还给赵启魏,然后丢了魂似的向彩珠飘了一声,“回慈宁宫……”
彩珠和姜高丽见她状态极为不佳,便不再作逗留搀着她扶她上了桥。
凤鸾一路跌跌歪歪,而绿之的心思却全然不再这里。
拓跋炟昏庸无主张,大臣又跟她舒太后对着干,倘若两国真的交战,那些奴隶定又将蠢蠢欲动,到时,还会只是像青州的奴隶**那样简单吗?
可是……可是,她为什么要为北国着想然后让自己去送死?妙莺又多恨自己她不是不知,当初同意让蕃特拉将妙莺送走便是看中了妙莺妖媚惑主的秉性,可自己却独独漏了一点,妙莺也是个女人,是个得宠的女人,她尚且有蕃特拉,而自己呢?她忘了,自己早已一无所有只剩下只身一人,拓跋珩这个靠山,她一辈子的依赖,从她当上舒太后开始,就没了……没了……
两行泪潸然而下,她枯笑了。
对啊……拓跋珩,我又没有欠你什么,从来,从来都不欠你。
这辈子,欠的,永远是他,他欠自己的永远都还不了!凭什么自己为他怀孕至今,大腹便便了还要替他操心他儿子的事?
不,她一直都是个小恶魔,拓跋珩自己不也说了?即使是现在,她对人也绝不心软,否则便不会那么多人恨自己,呵呵……所有人都恨她!包括她最亲的姐妹阿娇,拓跋炟也恨自己,那些大臣也恨自己,甚至……拓跋珩,她的丈夫,何尝不恨自己?他临死之前都不愿意见自己!那一声一声的贱人,一声一声的驱赶,其实早就告诉自己,从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所以,北国就算灭亡了也不关她的事!她不要!不要再去管他儿子的事了!
妙莺凭什么以为自己一定会为了北国去南朝送死?她也忒看得起自己了!自己从来都不是善哉,也毋须要让别人看到自己为了他宁愿去死!不会!绝不会。她绿之是什么人,想要她为别人死,休想!妄想!
想着,缓缓吸了一口气,闭眼时,已不见了那微微闪烁着的泪光,只余了那未干的泪迹,有些咸涩,抿在唇里。她表面很平静,却也明白,心底很乱,很乱……
她亦不知,将要发生的事,直叫她崩溃……
☆、第200章 面对众人的逼迫(下)
【必读】翌日,还没睡够,便被彩珠嚷起来,她有些生气,开始有了小脾气,“没看到我在睡觉吗?”
彩珠却差点急哭了,“太后娘娘,陛下正在朝堂上等着您过去呢!”
绿之显然还没缓过劲来,眯着惺忪睡眼,声音软软地,“他不是在上早朝吗……”
“听说是有紧急要事,现在朝堂上包括皇帝,所有大臣都在等着您!”彩珠也不多作解释了,外面銮驾到了,便稍稍心急又谨慎地扶着绿之从床榻上起来。
绿之倦得很,只好任由着那些宫婢替自己梳妆打扮,到一切完毕时,人也有些精神气儿了。一直到下了銮驾到大殿外时,才问了彩珠一句,“可有说什么事吗?”
彩珠紧皱着眉,不,从她醒来到现在,就没见彩珠的眉心展开过。彩珠略带慎然的说,“听说是边境地带遭他国侵略,具体情况奴婢也不知,只是赵公公一大早便火急火燎地来吩咐奴婢让奴婢立刻叫太后您过去。”
“赵启魏他人呢?”已经猜到了是乌雅地的事了,但是觉得依照拓跋炟和司禄山的性格,不是应该会再派赵琪去跟敌方交战吗?怎找她来了?
“太后,估计已经在朝堂上了,我们快进去吧。”彩珠道。
她点了点头,看了身边的姜高丽一眼,他立即提起了嗓子朗声道:“太后娘娘驾到!”
步伐平缓地进去,见到所有大臣的目光,哦,就连拓跋炟也一齐望向自己,令绿之有些匪夷所思。她走到宝座下方,处于两列大臣中间,才驻足停下,朝皇帝微微蹲了身行礼,“参见陛下。”
拓跋炟语气平淡,“太后请起。”
绿之起了身,却问道:“陛下不是正在上早朝吗,这么早找哀家过来,所谓何事?”
拓跋炟将手中的信递给了赵启魏,示意他拿去给舒太后。
绿之接过后,边看边听皇帝说:“蕃特拉国王已提出了要求,只要舒太后你亲自到南朝一趟与他议和,这仗,便毋须打了。”
绿之还没看完便听皇帝这样说,扬眉一怒,将信纸狠狠砸了出去,“胡说八道!南朝不过是因为有个妙王后在怂恿着蕃特拉,且攻打的是乌雅地,不是平城!陛下之前为了尽快平复战争不惜让赵琪出兵打自己的子民!如今是他国侵略我北国国土,你不派兵去剿灭了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南朝士兵竟要哀家去议和?”
绿之很愤怒,拓跋炟这分明便是以公报私!自己去了南朝将会是什么下场明眼人一看便是!他恨不得自己死,如今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他眼前,他当然要趁机报复自己!
然而,绿之又失算了,想她死的不止是拓跋炟,大臣里,几乎一致赞成要她去南朝,李太傅不在,李赫又不能再在大庭广众之下替自己求情,那么……她一个人,怎么面对这么多个人,一个个逼着她去死的人?
拓跋炟微微勾起了唇,噙了一抹邪魅,“当初太后不也劝朕一切要从简吗?打仗会耗费国库多少银两,太后这么聪明,一定是知道的。能有不必费一兵一卒即可平息战争的办法,为何还要打仗呢。太后,您说对不对?”
司禄山也附和着皇帝的意思道:“是啊太后,陛下此举甚是好,您一心为北国着想,将来从南朝回来,定有更多人爱戴您的。”
绿之的眼睛紧随着凝向皇帝,冷漠得,聚满了愤怒和怨恨。却一声不吭,只是瞪着他看。
而搀着她的彩珠也终于忍不住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