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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爬到他的心脏里去、而窦芽菜却不探听男人的过去,这一点倒是掌握地不错,这成熟的不像一个才十二岁的王妃。
“三哥在想,小芽菜究竟是从哪里蹦出来的呢?窦江那个迂腐的老东西不可能生出你这样的聪明的女儿来的。”
“非也非也,窦江是我爹我是窦江的女儿。”
“那你不在乎你的大叔么?”
“这么说吧,三哥,我觉得幸福就像这花园中翩翩飞舞的蝴蝶,当你刻意追求它的时候,就不能轻易得到它,而当你以平常心对待不去左追又赶,它却不经意落到你的肩上。丑事人人有,不露是高人。依我看,三哥就是一个高人。”
“小芽菜,让你和窦碧玉掉包是三哥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了。”刘琰摇着宫扇,一声叹息,这等悟性和慧根哪里找去?可惜的是,样子瘦了点丑了点。
当初想用狸猫换碧玉的做法,将这极不起眼瘦豆芽换给刘皝做王妃,是想要让皇后的梦落空,想要让刘皝成为一个笑柄,但此刻,他似乎成了后悔的那个人。
“三哥,您的内心是不是空虚又寂寞?”她瞧着刘琰一本正经,让刘琰有片刻的哑口。
“此话怎讲?”
“寂寞的男人是狼,总想咬别人,或者看别人互咬,他就开心了。依我看,三哥的行为很符合这一点。”
“窦芽菜,,应该说,寂寞的男人不仅仅是狼,还是色狼呢。”
刘琰笑言,而后向她走近,那白色袍子的一角果然暧昧地飘起,有意无意地拂过她的豆芽脸,他弯下要去,窦芽菜明显地感觉到他浑身的气息将她包围住了,等她反应过来要后退的时候,刘琰已经一把搂住了她的细腰:
“三哥是色狼么?你这么怕?”
窦芽菜正要故作镇静地扬起一丝笑容,下一刻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跟什么似的脱离了刘琰的钳制,投入了另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力道之大让她的鼻子重重地撞到了那一堵人墙上。
“怎么这么慢?等你半天了。”
抬头一看,刘皝大叔正不悦地看着她责怪。
“我……”三哥不是说他找旧情人叙旧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窦芽菜摸了摸大约已经红肿的鼻子。
“三哥,窦芽菜是我的王妃,还请自重。”话一说完,刘皝便拖着窦芽菜头也不回地走了,跟拖个扫帚似的,没有一点美感。
刘琰看了看自己蓦然空了的手臂,扯起左嘴角,浮现一丝残笑。身后,两抹神秘的背影如黑夜般笼罩。
“三爷,接下来该如何?”
“按兵不动。”
“可是,我们不是已经掌握了切实的证据吗?只要将证据拿到皇上面前再公诸于众,那皇后和六王爷还有什么力量与您抗衡呢?”欧阳宁不解刘琰的用意,千辛万苦将证据拿到了手,还死了那么多人,为何只是默默攥在手中呢?
“本王心中自有打算,本王父皇心明如镜,今日召见我兄弟二人,实则是一种警告。未必他就不知道六弟的身世,如果他有心包庇,于我们并没有好处。”
“所以?”
“要揭露皇后的阴谋和刘皝的身份最好的时机便是遗诏公布的那一天,那时,他再没有任何保护伞,若父皇立了他……”
“三爷高明。”
大约因为皇帝突然的一场戏,以无比威慑的力量使得朝中那些拥戴三王爷或拥戴六王爷的朝臣们犹如当头一棒,他们躲在家里悄悄地擦汗,原来大刘王朝的皇帝还如此老当益壮、老谋深算,在他的眼里一切都明晰了然,谁还敢耍什么花招?
于是关于皇帝将来传位于何人的问题,表面上看好像渐渐平息了下来,众人各归各位各司其职,井水不犯河水,阳关道或独木桥,各走各的,各过各的。
只是,因为皇帝这一唱戏,一些常年在不住在京城的皇亲国戚都赶了回来,这便包括某亲王某王爷某公主某郡主等等等等,后宫一下子便热闹了起来,这人们茶余饭后议论地最多的无非是有关云罗郡主的话题,而有关六王爷刘皝和云罗郡主的前尘往事日后也渐渐浮出水面。
“大叔,云罗郡主是什么人?”
你看看,女人的好奇心果然还是掩盖不了的,方才在三王爷刘琰那窦芽菜一副深明大义地说着“谁还没点过去呀”,但此刻,却还是忍不住问了起来。
“你听三哥说了什么?”刘皝发现窦芽菜被他以极不雅的姿势拖着前行,便放慢了脚步。
“非也非也,乃是我觉得身为六王妃,关心一下六王爷的情感世界是应该做的事情,是分内的事情。”窦芽菜欲盖弥彰。
“你确信不是嫉妒或是其他什么?”刘皝大叔但笑不语。
“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只是我确实是抱着关心的态度,当然,你可以选择让我关心也可以选择不让我关心。”
“谁还没点过去呢。”
“……”他盗用了她的话,莫非方才和三王爷的话他都听到了?那她现在在他的眼里岂不成了个口是心非的人?窦芽菜暗喊糟了,不过随后又安慰自己,是女人就睡口是心非,她不过是做了女人该做的事。
刘皝放开了她的手,回过头来,先是双手抱胸,而后一只手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
“我们的洞房,似乎还没有完成吧,窦芽菜。”
“……”
这人,怎么还没忘记那事呢?要知道,她已没了那勇气了呀。
“六哥哥,在这呢。”
一个甜美如蜜的声音响起,窦芽菜回头看去,一个衣着考究的女子手拿着淡蓝的绣帕掩嘴,她就站在一丛兰花后面,清新脱俗,但看起来身子很弱,也喜欢发愁,颇有些病美人的意思。只是因为可能为了掩饰病态,她在穿衣打扮方面太过注重,搭配的首饰发型都过多了,整个人譬如一棵挂满了礼物的圣诞树,颇有些礼物多多,任君采撷的意思。但窦芽菜跟她闭起来,就太寒酸了,她整个一歪脖子树。
歪脖子树和圣诞树比起来,还是圣诞树好一点啊。
而圣诞树口中喊的六哥哥正是刘皝。
“喊你呢。”
刘皝半日没做声,窦芽菜用手推了推他。
“你回来了……”刘皝淡淡地问道,倒是有些疏离,不像是激|情燃烧的岁月啊,莫非因为我在场?窦芽菜暗暗想道,偷偷地看了看两人的神色,云罗郡主欲说还休,刘皝大叔风轻云淡。
“我……六哥哥,一定要这么疏远吗?”云罗的眼中是受伤的神情,一阵风吹来,她便咳嗽了起来,大概是觉得不雅,马上便用淡蓝的手绢捂住了嘴。
“多年没回了,宫中都变了,你多看看,走吧。”
刘皝攥着窦芽菜的手,从云罗的身边走过去。
()
“六哥哥……”云罗双目含泪,但却不让那泪留下来,只是吟在眼眶中,那样看起来,更加的楚楚动人,惹人怜爱。
同时,也直接忽略了窦芽菜的存在。
窦芽菜感到刘皝的手有些微颤抖,是因为起风了冷,还是因为她双目含泪的情态打动了他坚硬的心?
“起风了,回去吧。”刘皝说道,看来是那眼泪的作用啊。自从林黛玉之后,很多女人学会了用眼泪征服男人。眼泪是林妹妹征服宝哥哥的爱情伎俩。她梨花带雨,他就心疼不已。
林妹妹的爱情伎俩,业屡试不爽。现在云罗的眼泪就等于是黛玉的眼泪,那刘皝真成贾宝玉了?
可惜,窦芽菜是现代人,学不成林黛玉那娇弱的病态模样。虽然她也女的,也有眼睛也有泪,虽然她也有弱柳一样的腰身;虽然她也多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是她过于瘦弱的脸上的眼睛里若是这样含泪,不仅没有情态,还会吓坏别人吧。
“咳咳咳……”云罗真真是个弱不禁风的人,风再一次吹过的时候,她咳嗽的更加厉害了,手绢一直捂在嘴边,离开唇边的时候,那淡蓝的手绢上已经有了红色的印记——
她竟然咳出血来了!
而下一刻,她已经摇摇欲坠,就要被风吹倒了。
第2卷 王妃窦芽菜 洞房的事,暂且搁一搁吧
洞房的事,暂且搁一搁吧(9361字)
【1】
最终,刘皝还是在云罗郡主摔倒之前扶住了她虚弱的身子,远远望去,真真是一副英雄配美人的画,男的英气逼人,女的扶风弱柳。
“六哥哥,你还是关心我的。”
云罗美眸中的那两颗泪终于掉了下来,情真意切地等待刘皝替她拭去。
“病还没好么?”刘皝问的有些生硬。
窦芽菜见了,悄悄隐去,预备给两个人留一些私密的空间,她走了一段路,回头看看,刘皝果真没有跟上来,他已松开了手,和云罗面对面在说些话,似乎并未注意到她的离去。
窦芽菜站在原地,笑了一笑,而后蹦蹦跳跳回景阳宫去了。
而此刻,天,竟然非常狗血的下起了雨,淋在窦芽菜的身上,再次回头一看,刘皝已经扶着云罗到一旁的亭子里躲雨去了。
还真是应验了那句话,女人哭得越多,天上的雨水就越多,此刻天上的雨水就是云罗的眼泪么?雨还在下着呢,是因为云罗还在流泪吗?
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人,窦芽菜跟自己说道。
看来,他们的之间,确乎是有一段故事存在的,那么,现在她是第三者?想到这里,窦芽菜不高兴起来,因为此生,她最不乐意做的事业就是第三者了。
但似乎,所有爱情都有竞争者,可是,若她不愿竞争呢?
刘皝从外边进来的时候,窦芽菜正坐在案前看书,名为看书,实则是用书做了掩饰偷偷地看他,看他的脸色有何变化。果然,他脸上有一抹不太自然的神色,似乎也在躲避着她的目光,而且多次欲言又止。
窦芽菜在书后略微思考了片刻,然后郑重其事地将书放下,又郑重其事地站起来,走到刘皝的面前,郑重其事地喊了一声:
“大叔。”
“何事?”
她看着他,轻解了罗裳。
“窦芽菜,你这是为何?”刘皝见她竟然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忙伸手制止。
“洞房啊,你不是说洞房的事儿还没完吗?”窦芽菜故作不解,用天真浪漫的语气问道。
刘皝的手明显的僵了一僵。谁说的,女人在适时的时候要会装傻,神童也有装傻的时候,只不过,她这傻,似乎装的很生硬。
刘皝愣了片刻后,将她的衣服拉好系好打包好,说道:
“洞房的事,暂且搁一搁吧。”
“哈哈哈……”窦芽菜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腰弯了下去,笑出了眼泪,“大叔,看看你为难的样子,真好玩,你当真认为我要和你洞房么?”
“窦芽菜……”
“我是在帮你,让你看清自己的心而已。好啦,颠簸流离那么久,跟你跑来跑去的,我真的累了,我要睡觉去了。”
“你去哪?” 看着窦芽菜打着呵欠离开的样子,刘皝的心没来由的一慌,伸手扯住她的手。
“睡觉啊,还有事?”
“……没,没有了。”刘皝看着她离去,直到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刘皝。”
“什么?”这是第一次,她正正经经地叫他的名字,用一个女人叫一个男人的语气。
“没什么了,早些就寝,父皇虽说不过问刘钬受伤的事,但我觉着你们再去做个解释会好一些。”
“嗯。”
最终,她还是去睡觉了。唉,从前说过的话,大概要改了,世界是美女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