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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碧玉姐姐雪中送炭般的温暖,妹妹真的不饿,我先回房间了。”窦芽菜一瘸一拐地穿过桌子,向她的西厢房走去,经过的时候,她不由得看了刘皝叔叔一眼,他正低头饮茶,并没有看她。不知道为什么,窦芽菜突然觉得有点难过,有点悲哀。她有点想念他刚才说过的一句话——“窦芽菜,痛吗?”
窦芽菜回到房间后就关上房门上床睡了,她记得她的现代妈咪跟她说过的话:
“如果妈妈不在身边,爸爸又没做饭,你又没钱,还饿得慌的话,就去睡觉,睡着了就不饿了。知道了吗,晓苏?”
“妈妈,我知道了。”
不过,这天晚上,窦芽菜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爬了起来,打开窗户,无限惆怅地想要看看月亮,像一个真正的古人那样——吟诗作对,感叹一句秦时明月汉时关。但偏偏,连天气都跟她作对,今晚是个月黑风高夜,哪有月亮呢。连星星也就只有一颗北极星,窦芽菜突然无限悲伤地觉得,她,就是那颗孤零零的北极星。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传来。
“谁呀,我睡了。”
“二小姐,我是厨房的小福,给您送吃的来了。”
吃的?窦芽菜两眼放光,但随即又掐了自己一把,不就是一个吃的么能把你兴奋成这样?
“小福啊,我不饿,我已经睡了,明天再吃吧。”
“还装!”窦芽菜准备回到床上去,门却吱呀一声开了。刘皝正站在门口,弯腰跟在后面的是端着盘子的小福,窦芽菜忍不住看了一眼,好丰盛啊。
“窦芽菜参见六王爷,六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窦芽菜行了个大礼。
“吃吧。”刘皝示意小福将饭菜放到桌子上。
“六王爷,是这样的,古语有云,‘不吃嗟来之食’,我……”
“真不吃?”刘皝没等她说完大道理便问道。
“……嗯……”真要斩钉截铁说出“不吃”这两个字又有些犹豫了。
“小福,进来撤走吧。”刘皝对站在房外等待传唤的小家仆吩咐道。
“是,六王爷。”
第1卷 弃女窦芽菜 23 舞文弄墨
看着小福把饭菜端走,窦芽菜觉得自己真的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了,唉,刘皝也不可能像她的爸爸妈妈一样会好心地帮她找个台阶下。今天,就饿着吧。
“等一下,拿回来吧。”
“嗯?”窦芽菜疑惑地看着他。
“本王饿了,刚才完膳没有吃饱,现在想在吃,窦芽菜,你陪本王吃吧。”
嘎?他这是说真的,还是在找个台阶让她下来。
()
“吃吧。”
“那……我就陪你吃好了。”
菜式很丰富,应该是刚做出来的,一只大龙虾,一只鸡,还有看起来像甜品的东西。
刚开始吃的时候,窦芽菜还能保持优雅,但吃到后来,她的吃相简直可以用“狼吞虎咽,恶鬼抢食”来形容,夸张的是,饭粒掉了一桌子,她根本来不及顾及这些,等把满满的一碗饭吃完,她才稍微停了下,抬头一看。天啊,刘皝的吃相居然那么优雅,那双筷子在他的手里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品,他的饭菜刚吃完不到一半,龙虾肉也被他夹好放在碗里,然后去沾配置好的盐碟。而窦芽菜,就差没把龙虾抓起来,直接啃了。
她不好意思地将桌上散落的饭粒一颗一颗捡起来,放到一旁的空碟中。
“别捡了,捡了还要掉。”刘皝淡淡地说了一句,让窦芽菜无地自容。
“刘皝,你的吃相还真优雅,不愧是皇室的人。”窦芽菜又喊回他的名字了,“跟我的碧玉姐姐一样优雅。”
“你会写字吗?”由她的遣词用字,刘皝认为她应该是会的。
“学富五车。”窦芽菜努力吞下口中的饭,丢给他一句,一点也不谦虚。
刘皝听了,皱了皱眉,“做人要谦虚。”
“我们那更喜欢说‘做人要厚道’。”窦芽菜答非所问。
这个朝代的风气比较开化,女孩子可以去学堂读书写字,有钱人家的小姐则请先生回来教。但那些低等的人,一般是不会去接受教育的,比如像窦芽菜这种被爹爹丢弃,娘又是青楼女子类型的人。
看刘皝质疑的眼光,窦芽菜笑了。
“本王就来考考你。”
”放马过来,接招便是。”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后面的句子是?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这首出自诗经·周南《关雎》”
窦芽菜流畅的背出,而后骄傲地看着刘皝,“那我问你一个问题看看。”
“问吧。”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这‘在河之洲’所指究竟是何处?”嘿嘿,这是一个现代才解决的问题,看你怎么回答。
“……”
“不知道了吧,我来告诉你,《关雎》中的“在河之洲”所指何地,多少年来,从教科书到《诗经》的多种版本,均未明确注释。经我们考证,就在黄河中游,乃河南省济源市坡头镇西滩村也。”
“这是何处?”
“这是你不知道的处。总之,你知道的我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这就是穿越的优势,不,这就是神童穿越的优势。”
“是有些墨水,难怪会有些奇怪的见解。既然读过书,‘女子无才便是德’听过吧。”
“狗屁!”窦芽菜话一出才知自己有多粗俗,她从刘皝皱着眉的样子知道自己动了不该动的“粗”。
第1卷 弃女窦芽菜 24 遭遇刺客
“刚开始还出口成章,一下子又说些粗俗的话。”
“好吧。我闭嘴了。”窦芽菜知道自己跟这个古代王爷的思想差距还很大。
“叩叩叩……”又有人敲门了。
“谁呀……”窦芽菜起身开门。
“妹妹,我是姐姐碧玉呀,给你送点吃的来。”窦碧玉在外面柔声说道,窦芽菜觉得那声音仿佛一股和煦的春风,吹拂了整个湖面。
窦芽菜看了看刘皝。
刘皝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
“嘿嘿,莫非刚两天就瞧上眼了,怕碧玉姐姐生气?”
窦碧玉款款移动着小脚走进房中,一进来便在房里四处张望。
“碧玉姐姐,找什么吗?”
“六王爷呢?”感情她不是真的送饭送菜来,是来看刘皝的啊。
“六王爷,他没来过啊。”窦芽菜一脸疑惑的样子,心里却在想着,哎呀,我干什么要替他撒谎啊。
“没来过?”窦碧玉疑惑地看着桌上已经被消灭无几的饭菜,“这是谁拿来的。”
“是……爹叫人送过来的。”果然,一个谎言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圆。
“是吗?”窦碧玉看着半开着的窗户,狐疑地问道。
“那是当然。姐姐,你也给我送吃的来吗?我已经吃过了,不过,可以留着给我当夜宵。”窦芽菜走过去,将窗户关上,“本来想看看月亮,结果,一片漆黑。”
“你还是叫我大小姐吧,以前没人叫姐姐,我不习惯。”
窗外晃动的影子吸引了窦芽菜的注意。花园里的灯笼光将两个鬼祟的影子照映在窗口上。
“碧玉姐姐,快躲到床底下去。”窦芽菜连忙将窦碧玉往床底下塞,然后开始找武器,四处找不到可以充当武器的东西,又快步打开内房的门,小花厅的盆景、椅子倒是可以充当一下。抓起一张椅子对门口瞄准。窦府的保镖都睡在东厢房后面的平房里。如果来人居心不良,待家丁们听到呼救赶至时,她们大概也一命呜呼了。所以她一定要自救,先解决掉一个,然后一对一就简单得多,如果真的只有两个人的话。
“喂,窦芽菜,你干什么?”窦碧玉莫名其妙被窦芽菜几下塞进床底,不满地问道。
“嘘,别吵!”
门栓被由门缝外伸入的匕首无声无息地挑开。门往内推开一半,就有个身影轻巧的闪进来。不由分说,窦芽菜使尽全力将椅子敲向那个第一个进来送死的倒楣鬼后脑勺。一声闷哼,那人倒了下去。
门外的男人低咒一声,太大意了,刺客又退了回去,过了一会,几个魁梧的身形跳了进来,手持长剑,看样子应该还有暗器吧。五个人,穿着夜行衣,蒙上了脸,显然是有预谋的刺杀,或许他们已经跟着刘皝好久了。
她将准备好的椅子扔了出去,却在半空中给劈成两半。她再将桌子扳倒暂时阻碍他们追来,飞快争取时间跑回内房,锁上门,将梳妆台拉过来顶着。门外间或传来咆哮:
第1卷 弃女窦芽菜 25 拉个垫背
“刘皝不在这!到内房去!”
原来是来找刘皝的,应该是上次的那帮人吧,看来他们一直跟踪着他。他不是六王爷吗?怎么有人敢追杀他呢?
不过这些人真够蠢的,刺杀的时候不应该出声啊,笨。
一阵猛烈的敲击后,门终于被撞开。
窦芽菜瞬间熄灭了房中的灯,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刺客感到意外,动作这么快,难道房里的是刘皝的近身侍卫赵南?
趁着刺客眼睛还未适应黑暗的时机,窦芽菜抓起桌上是饭菜朝他们扔去,几个人被油水饭渣弄得浑身脏兮兮,窦芽菜转身便跑,战争时期,毛主席老人家说过一个很重要的战略——打不赢就跑,这会还真用上了。
但长了眼的大刀劈过来,在她左肩开了道血口。窦芽菜只觉肩膀一阵灼热疼痛,oh my ladygaga,这可是战斗的证明,这是实打实的刀伤啊。
毛主席您老人家说谎!跑了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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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芽菜施展着她跆拳道黑带九段的招式对付剩下的人,但在实战中,那些拳脚只能用七个字来形容——花拳绣腿,不中用。
她很快就招架不住了。
另外两个刺客也扯下被单、打算一刀刺死她,才高举刀柄,却同时瘫倒在她面前,一动也不动。刺客身后,站着刘皝。他终于还是赶来了,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口上。
窦碧玉从床底下爬了出来,看见房间里血腥的场面,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她受伤了! 窦芽菜肩上的血渍,透在白色衣服上显得十分骇人。
刘皝怒吼一声,走近他,伸手去抓她。窦芽菜连忙后退一步 ,他又要扔她了吧,她现在力气全无,根本就没有力气与他对抗了,他要是想要扔她,那她不如直接死掉好了。
“刘皝,六王爷,趁人之危非君子,我现在显然不是你的对手。”
“停!过来!包扎!”
这时先前被窦芽菜砸晕的人站了起来,一块暗器从衣袖里射出直逼窦芽菜的喉咙,窦芽菜根本就没注意到,这古代的武器她一点也不熟悉,暗器,那只是在电视上见过罢了。
刘皝眼明手快,转了个身,让窦芽菜成功地避开了这道暗器,并且一拳出去,将是暗器的人震出好远,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死掉了。但是,那暗器却擦着他的肩膀而过,一道黑色的血液从肩膀处流出。
“啊!”窦芽菜不知所措地尖叫一声,刘皝的血是黑色的。
“暗器……有毒……”刘皝说完几个字,就摇摇晃晃晕了过去。
可怜的窦芽菜自己的伤口还在流血呢,竟被他庞大的身躯压住了。
当窦江打着赤脚带着护卫赶到的时候,地上的三个人都晕倒了。一个是被吓晕的,一个中了有毒的暗器,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