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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太祖皇帝开国至今,连续五朝,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的。
他以前哪怕心里鄙视着聂谨言,明面上是不敢对着聂谨言如何的,但今时不同往日,他以为大局已定,他干嘛还要对个阉人客气呢?
“聂谨言,你个阉人……”安志得拿剑的手,点指着聂谨言,“今时今地就是你的葬身之处。”
聂谨言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难得地扯了扯唇,他这个人极少笑的,像一般人‘呵呵、嘻嘻、哈哈’这种,更是从来没有过,这种8度左j□j斜嘴角,已经算是笑了。
只‘阉人’两字,聂谨言光洁的额头,隐隐拢上一层青黑烟雾。
“是谁的葬身之地,还轮不到你说话。”
聂谨言不想和安志得多废话,右手一抖,泠泠钢鞭如长长柳枝抖出森白一片寒意。
与长期浸淫在宫中的某些宦官首领不同,聂谨言的性子绝没有半分的阴晴不定,他沉稳得如磐石一般,任谁说些什么不着调不靠谱的话时,他大都能维持棺材板脸到底,独独这个不行。
安志得触了聂谨言的逆鳞,聂谨言必不会留他活路的,他即使是个阉人,也不愿意有人总把这个词在他的面前提起的,不断提醒着他,他缺少了什么东西。
在这方面,他睚眦必报!
安志得根本没有瞧得起聂谨言,他武将出身,自觉在武力值方面比之聂谨言高出许多。
聂谨言刚刚那一招,完全是取胜于他忽然地出现,不是真有什么本事,而他也没有真的打算与聂谨言交手——那不是还有‘金银角大王’呢吗?
雇佣他们这些江湖人士有什么用,白吃饭不干活,哪有那便宜的事。
安志得一挥手,睿王龙骐派在他身边的那两位着装品味独特的金银兄弟,立刻扑了聂谨言。
在麾天崖时,聂谨言与他们有过接触,也过过几招,知道他们两个人的实力,这两个人在江湖上,也有一定的名气,算是旁门左道中出类拔萃的祸害了。
三个人废话一句没有,瞬间交战在一起,聂谨言一个人战两个,他自己不慌不急,铁甲盒子里的温小婉却是看不下去了。
这不是明显欺负她相公吗?她相公来之前就已经血战N场了有木有,她要画个圈圈诅咒这两个金银土鳖,顺便吼一嗓子,“你们一郡笨蛋在看什么,还不冲上去帮忙!”
都守在她的铁甲箱子旁边做什么,难道她还能从铁甲箱子里跑出去?还是外面那些个人能进来?
温小婉这么一闹腾,不只把铁甲箱子旁边守着的两名暗卫闹腾出去,竟还同时闹腾出来了几十个……装束一样的黑衣人,黑压压地从四面扑来。
他们的出现方式,和聂谨言之前出现的方式一样,突然而至,绝地扑杀。
这种大逆转,完全出乎了府墙上所有人的意料,连着靖王爷一时间,都有些恍神,还以为又出现一批反贼呢。
安志得大惊失色,别人一时恍神,他却是心中清楚的。
这些身手一看就不凡的黑衣人,绝不是他们一方的人。
他率领五城兵马司的官兵来攻打靖王府之前,睿王龙骐已经把布置方案大致与他说过了,没有安排这批人的。
事实是还未等安志得做出反应来,这批后加入进来的黑衣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铛之势,加入交战双方——当然是安志得的对立方。
所有人里,温小婉是反应最快的,在这些黑衣人如雷震雨倾盆而泻时,她就已经确定这些是聂谨言带来的了。
温小婉是最了解聂谨言的人,这个书香大儒家出身的人,是半路出家、被迫习武,成就成今天这副模样的。
他的心思远远比真正的武人细腻、诡变。他又长期浸淫宫中,眼里心里见到的都是那如同帝都西直门立交桥一样复杂的宫斗路线。
他算计的东西,自然比别人更多——明知靖王府这边情况危急,他怎么可能一个人单枪匹马过来?这些黑衣人,怕是他与龙骏早早就商量好的,只不过发生了意外,晚到罢了。
温小婉猜得一点儿没有错。
做为绝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人,聂谨言从来没有半分一心为公的心思,他的心头好住在靖王府上,他怎么能不把靖王府的安危置在最高位呢?
同理,假道学、伪神棍的龙骏是一样的。
两个人私底下一商量,放在明面上的人,他们是不能动的。他们就算心底下私心连着杂念,但做出来的样子还是一脸的义正言辞、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
于是,他们只能动用私下势力。
聂谨言一气儿从晋安国各城各县的分部,抽调出来三十名精英杀手,龙骏从他师门虚无道长那里借来了二十名师兄弟,组成了眼前这五十名的加强保卫组。
意外就是无论聂谨言还是龙骏,都没有想到睿王龙骐会在大年三十、正月初一之时,选择了谋逆。
时间紧、任务重,直接导致靖王府沦陷成如今这副不堪的模样。
要不是聂谨言做事从来防一手,在温小婉身边配了六个他手下最强档的暗卫,这时候来,刚好送温小婉踏奈何桥。
一路飞奔而来的路上,聂谨言已经用博古通今的学识,把龙骏‘问候’一个遍了。
最后,他经典地汇总到他女人经常用的两个字‘傻X’上面——都TMD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去截杀开光大师?这不是闲得蛋疼吗?
那人就算是勾连了一切,也犯不着一定在这种危急时候,分出心思力量去结果他啊,难道就不能等收拾了睿王龙麒,京城大局稳定后,再去吗?
聂谨言心里憋着一肚子的气,正没有地方泄火呢,与金银角兄弟的交战里,竟显不出一点儿已经大战过一天一宿的疲态模样。
一条钢鞭舞得虎虎生威,看得铁甲盒子里的温小婉双眼绽出粉粉的桃花,整个人都软成一滩水了。
不行,今天晚上,如果今天晚上之前,尘埃落定,她和聂谨言只要还能找到一张不塌的床,她一定把聂谨言就地正法了,太性感了有木有,要说她男人还是这个时候最好看最有气质了耶,心痒痒得都痒到头发尖了。
作者有话要说:总想多写点,结果时间抽巴抽巴就抽没了,今天在群里听到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某位大神出了车祸,人过世了,心情很沉重,哎……
要说还是李白说得对,人生得意须尽欢啊,别想太多事了,过一天快乐一天吧!
第148章 太闲太忙
有些事情;瞧着困难艰险,但转眼之间也就过去,就如一阵狂风暴雨,再如何的猛烈;也有停下的时候,绝对不会持续到地球毁灭的。
这一场谋逆,还不如前朝三王乱持续的时间久呢,三天都不到,就彻底被晋安帝龙耀从京城外调来的大队人马,拍灭在摇篮里了。
谋逆头子睿王龙麒以及皇太后薄氏的结果;暂可不提;这等人物哪怕犯了滔天极恶的大罪,也不会草草处理的,大体要等到一切压伏下去,全都秋后算帐。
外面收拾残局,收拾得如火如荼,靖王府里外紧随晋安帝龙耀的脚步,找来京城最好的泥瓦班子,把经历大风波后,瞧着无比落魄的靖王府,进行全方位整修。
晋安帝龙耀还在百忙之中下道圣旨,着户部礼部共同携办,务必把靖王府修出原来的风光模样来。
修府这种事情,靖王府的温婉郡主自然是不会跟着一起弄的。刚刚荣升兼职大内总管的聂谨言,也没空去看宫中各处的维修,全全推了出去。
没办法,两个人都很忙,忙得连下床的时间都没有了。
温小婉散着黑发,蓬松的乌丝粘在如玉般滑腻皎洁的后背上,散落在额前的长发垂落在她身下的聂谨言的胸口处。
温小婉如藕一样的双臂,缠在聂谨言的乍细劲瘦的腰处,樱红的唇拱着聂谨言同样泛着红的那处突起,满意地听到聂谨言一声绵长的低吟。
“相公,我好看吗?”
又来……聂谨言眼角微跳,却还是颇有耐性地点头,“好看。”
“我哪里好看?”
温小婉抽出手臂,缠着聂谨言黑亮粗硬的头发,绕在手指间处,皱起的小鼻子,透着乖巧与可爱。
“哪里都好看,”
这话,聂谨言绝不是敷衍,在他心里,温小婉当然是哪里都好——这世间无人能比的好。
温小婉满意地‘咯咯’笑出来,低头重重地亲了一口到聂谨言的脸颊,“你也哪里都好看。”
这样的对话,每晚都有一次,却重复一千遍,也不觉得烦闷多余。
聂谨言狭长的眼弯了下去,弯出一道新月的弧度,绽出温柔的光来。
他结实有力的手指穿过温小婉背上覆着的黑发,搭到温小婉的后背处,肌肤接触时,一片火烧从两具身体里窜出来。
不能,不能再来了。要死了,因为他们两个的懒床,这房子怕是靖王爷里,惟一一处还没有整修过的地方吧,距离事发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了。
这个时间说着挺短,但做起事来,却可以做很多,京都是晋安国重中之重的地方,哪怕遭受如此涂炭,也要在短时间内整顿出来,正是百废俱兴,处处需要人力之际。
晋安帝龙耀刚批完一沓奏折,贴身侍候的太监端上来的那杯御茶还未及喝时,龙骏刚好进来。
“聂谨言呢?”
人人都忙得脚打后脑勺之际,却摸不到聂谨言的人影了。晋安帝龙耀心里颇为不爽。
与这遭谋逆里,他不得不承认聂谨言是出了大力、做出大贡献的。他也不是薄义的君主,平叛第三天就把聂家的案子御批洗冤了。聂谨言从此就不见了。
龙骏也很为难,他因着截堵开光大师的事,算是把聂谨言得罪了。
绝不是聂谨言还念着与开光大师有什么师徒恩情——两个人早就已经没有什么情份,早就剩下仇恨了。
聂谨言是恼了他不分轻重,关键时候没顾上靖王府,说得更准确一些,关键时候没顾上他的宝贝义妹温小婉,已是好几天没有搭理他了。
他开始还往心里念念,后来一想,就是他没做这事,依着聂谨言现在的时间排序,也是轮不到他这里的。
聂谨言现在是只认床的。
晋安帝龙耀如今问了,他不能不回,吱唔了一会儿,才小声地回道:“据……据说……据说还在床上呢!”
说完后,反倒不如要开口时觉得尴尬了,竟还找到一点儿兴灾乐祸的味道。
晋安帝龙耀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伤着了?”没有人向他呈禀这件事啊。
龙骏囧了一下,“臣妹受了惊吓,他陪床照顾呢!”
晋安帝龙耀渐渐反应过来,“他照顾……还是陪床?”冷哼一声继续道:“朕真应该下旨敬事房,再给他补一刀。”
龙骏差一点儿挑大拇指说圣上英明,他心底也觉得这是个好意义,但他实在不敢开口,估计着他妹妹温小婉会举刀也给他来一小刀的。
“再不能由他胡闹下去了,”晋安帝龙耀大为光火。
这算什么事啊,聂谨言一个宦官每日每夜做的事,正是他这个皇上应该做的,而事实呢?他已经十几日未踏足后宫了。
“那陛下以为……”
龙骏也有点牙酸,聂谨言不伸手,他一个人担两个人的活,忙得要死要活,也不知道哪天才是出头之日,眼瞧着他大婚的日子就要近了,可怜他这个新郎官当得还不如他当神棍时潇洒自如呢。
“让他搬回宫里,他是慎刑司的司主兼大内总管,又不是你们靖王府的总管。”
晋安帝龙耀气得几乎要说不出来话了,大乱刚过,后宫犹不安定,正需要个人来帮他坐阵,偏偏这个时候一向凶悍的聂谨言给他漏边缝,还伸手还权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