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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孩子。”他竟没有出口反驳出来,只觉得胸膛如火烧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谨行和我早逝的妹妹是龙凤胎,家里出事的时候,他还不太记事,我娘临死的时候,对我说,我们是男孩子,受些屈辱没有关系,活下去就有希望,但妹妹不行,她是女孩子子,不该担也担不起这份折辱。”
温小婉记得莫绯漾说聂谨言出身世家,满门皆是大儒,可见这话不是骗她的,真是迂腐之极啊。
——她去跳井绝不是怕受什么折辱,她只是不想聂谨言泉下孤单,而且在这个年代里,选男人就和选主子一样,成者王候败者寇,她若是输了,无话可说。
“所以,我亲爱的相公,你对着那块普渡众生的匾额纠结好几更天了,到底纠结的是什么呢?”
温小婉松开了拉着聂谨言的那根手指头,让那根僵硬的指头可以活泛泛,顺便她也量出那根指头的长度了。说句心里话,她很满意。
“没什么,”聂谨言轻叹了一声,转移了话题,“又快四更了,这两天,真是万事不宁,我带你去休息吧。”
晋安帝龙耀驾临菩蒂殿,聂谨言是知道的。他同样知道,温小婉原先住在嘉嫔黄沛莺卧房的外间,如今看到温小婉出来,不用温小婉说他也猜到温小婉又做‘好人好事’了。
也只有这个时候,聂谨言才会更加相信他初见温小婉的那个夜里,温小婉抱着他大腿高声宣扬的那些歪门邪道,绝对是真的。
温小婉一听到‘休息’两个字,当着聂谨言的眼前,条件反射地打了一个呵欠,然后极其自然地问:“你和我一起睡啊?”
至于聂谨言藏在心里不肯说的那些事,温小婉也不着急问,早晚有一天,她都会知道的。
——即使聂谨言不说,那个大嘴巴妖孽莫绯漾也会说的。温小婉用10086头草泥马打赌,他们还会再见的。
然后,刚刚还冷厉如鹰的聂谨言,立刻有些驼鸟了。他大步走在前面,也不回头看温小婉跟上没,只轻飘飘地说:“不要胡闹了,天都快亮了,你两宿没睡好了,明天没精神做事。”
温小婉紧赶了几步,追到了聂谨言,扯着聂谨言的袖子,“你不陪人家睡,怎么知道人家能否睡得好?”
聂谨言的呼吸窒了一下,脚步生生顿在那里,他猛地回头,温小婉没刹住步子,头正好重重地撞到他紧致的胸口。
“哎哟,”温小婉心里暗恼,还挺疼的,“你干嘛,不许婚内家暴,要不人家不陪你吃饭了……”
可怜她话还没有说完,聂谨言的双手紧紧钳在她的肩膀处,把她带入怀中,困在双臂围成的圈中,凶狠地威胁道:“你敢!”
好吧,她当然不敢!
于是,她小小的脑袋,就势偎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感谢各位亲们的支持和留言,某鑫一定会继续努力的。
PS:发现小屏里,今天又多了几个新面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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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儿子重要
这些年下来;穿越小说看多了;看到井就想跳;根本没把它当成埋人的坟墓;一直以为它是穿越时空的神器呢。
所以;聂谨言,你还是坚持住,好好活着往上爬吧,千万别想不开被人家普渡了。
一头扎进聂谨言怀里的温小婉,十分诚挚地祈祷着。
这一刻是值得深深纪念的。温小婉想贴聂谨言;贴了好几次,都没有贴成功,这次算是钻了聂谨言心防的空子,才得以成功。
温小婉以前就注意到了,聂谨言不喜欢与人接触,尤其是女人。他与人站在一处的时候,几乎都保持着一大步远的距离,有着桎梏根深的防备。
这是温小婉认识聂谨言这么久,第一次贴得聂谨言那么近。实属很大的进步了。
这个常年浸淫慎刑司的死太监身上,竟然没有半分血腥味,反而有一股子淡淡的书墨香——这该不会是娘胎里带来的吧?
其实这次值得深深纪念的亲密接触,实际时间不足三秒钟,就被聂谨言无情地打断了。
聂谨言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快速地退了一大步,把温小婉闪出他的怀抱。
绵柔的月光里,聂谨言深深地垂下头去,与他身后拉长的影像一样沉寂。
好在温小婉早有准备,没有因为聂谨言的突然逃离,失态地摔个狗啃屎,她只是半真半假地抱怨,“聂谨言,你一点儿都不喜欢我,我撞到头,你都不帮我揉揉,靠你站一会儿,你还跑。”
那边已经僵成死尸状的聂谨言,再也忍不住,嘴角抽了几抽,呶了好一会儿,才说:“不是不喜欢……”
声音小的可怜,但胜在某人耳边极佳。
温小婉心里偷笑,面上却不显,装作听不着,“什么?你说什么?”
聂谨言心知肚明,温小婉一定是听到了,故意逗弄他的,立刻闭嘴继续装死,这回的嘴闭得像大河蚌似的了。
温小婉自知这回就是把擀面杖拿来,也不管用了。
温小婉不强求聂谨言,她只是开朗活泼了一点儿,还没有到饥渴难耐那一步。
她假装板着脸地冲聂谨言挥挥手,“困了,回去睡觉。”
总算轮到温小婉趾高气扬一把,可以站到领头的位置,聂谨言跟在她的后面,可惜这状态没有走出去两步远,温小婉又不爽起来,这不是欺负她不认识路吗?
聂谨言见温小婉停下来了,他也跟着停下,微微抬起细长的眼眸,无声地寻问着。
“带路啊,我哪儿找得到。”
温小婉这么扭捏完,聂谨言的额头上,真心垂下几条黑线来。
还是那座偏殿,还是那间偏房,温小婉像烙饼一样在床上翻来复去,聂谨言悄无声息地坐在靠进门口的椅子处安然入定。
许是温小婉翻得太过凶猛了,聂谨言也有些消受不起了,终于肯施舍地睁了眼睛,问她:“睡不着吗?”
温小婉一掀被子,‘腾’地坐起来,“外面念经念得快要四重奏了,我要是睡得着才怪。”
温小婉的听力实在太灵敏了,那么稍稍一点儿的动静,到她这里,都能区分出来若干种来,何况这种密集型攻击。
她此刻深深体味到了孙悟空说的那句至理名言,像有一万只苍蝇在耳边轰隆隆似的啊。
聂谨言虽然不清楚四重奏指的是什么,但大殿处几班轮换着的僧侣尼姑的念经声,听久了确实不太那么……容易入眠。
聂谨言想了想,一抖袖子,像变戏法似地从袖口里,抖出一截有他整手那么长的玉制短笛。
轻缓悠扬的笛声,带着淡淡的忧思,在这深夜里,如殿外月光般绵柔地响起。
温小婉捶床的动作很快停止,她愣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也不顾自己只穿着单薄的内衣,一下子跳下床,光着两只脚丫子,跑到聂谨言的身边,向是看稀奇物一样地看着聂谨言吹笛子。
聂谨言本是吹得好好的,原意是想哄温小婉睡觉的。他是用了内力的,以此笛之音摒弃殿外吵杂的混合诵经声,没想到竟还把温小婉吹下了床,弄得比之刚才还精神了。
聂谨言停下了吹笛,皱着眉瞧着温小婉,视线最后落到了温小婉直接踩在青砖地上的雪白秀脚。
诚如莫绯漾的评价,温小婉这双脚确实不算小巧,却胜在形状极好,雪白无暇,淡粉色的脚趾盖像樱桃瓣,嫩如一江春水。
聂谨言默默地扭过脸去,喉间不禁动了一下。
温小婉没看到,她以为聂谨言见她光脚下地,生气了呢,连忙又跑了回去,刚窜回床上,她就问:“相公,你真多才多艺,竟然还会吹笛子。”
这算什么多才多艺,聂谨言不以为然地说:“礼、乐、射、书、数、御,乃君子必修之课,”
说到‘君子’的时候,聂谨言顿了一下,心里有些不太舒服,缓了一会儿,才又道:“是我娘教我的,她犹擅筝和笛。”
能嫁到大儒之家的人,估计着也是当世才女。
聂家若不是遭了灭门之祸,依着聂谨言的身份,怎么也能娶一个像这部小说里的女主黄沛莺一样的名门淑女吧。
别说自己这原身的炮灰女配,就算自己原身穿来,估计着也是摸都摸不到聂谨言的衣袖边的。
这么说来,还是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呢。
好吧,温小婉虽然不喜欢大儒之家的酸腐——比如投井逊节之类的,但她必须承认聂谨言入了宫、成了内宦,混迹后宫这么多年,除了面瘫之外,仍能保持些许品格,没像林长海一样彻底变态,还得托他这门出身,足见聂谨言自小家教甚严也甚好。
按那个二货妖孽莫绯漾所说,聂谨言入宫的时候,十周岁整,而这一时空的古人都早熟。十周岁,够许多观念都深深植根,不易改变的了。
何况,还是按那个二货妖孽莫绯漾所说,他师兄三岁起蒙、四岁习武,到了八岁的时候,已经小有成就、名声渐成。甚得师门幼年女眷的崇拜,吸引一众小女孩子的目光。
嗯、嗯,值得一提的,那个什么小师妹……
听说她已经嫁了,很好很好,温小婉决定以后只要她有机会在佛前焚香,就一定替这位小师妹多多祈祷——祈祷小师妹能生一沓的孩子。
即使这位小师妹以后有机会见到聂谨言,最好这位小师妹的孩子也有一沓孩子了。
聂谨言见温小婉沉默下来,根本没有想到温小婉那颗小脑袋里,正盘点出一堆麻烦送子观音的事呢,他还以为温小婉又被睡意笼罩了呢。捏起手中的玉制短笛,再次吹了起来。
在这温柔如水的笛声里,温小婉一夜好眠。
位于晋安国皇城中宫西南角的慈宁宫,也供奉着一尊菩萨,那是先皇从南海请回来的一尊珊瑚质地的大肚弥勒佛。
有人叫大肚弥勒佛为未来佛。这尊菩萨笑口常开,笑得是世人看不透之事;大肚能容,容得是世间所有容不下的事。
皇太后薄氏心情好的时候,会按初一十五的例份,早晚亲自各上一柱香,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让她身边的近身嬷嬷田姑姑,替她摆上去。
最近这段时间,皇太后薄氏的心情一直不好,并不是从寿宴上的刺客才有的。是之前,从晋安帝龙耀把她的儿子睿王龙骐派去南方治水开始,她这脸上就鲜少见了笑容。
田姑姑端来一杯熬好、去了异味的杏仁奶,放到皇太后薄氏斜倚着的福寿榻上面摆着的坑桌上。
“太后,喝口杏仁奶羹吧,您一早上起来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未吃过呢,”
田姑姑侍候在皇太后薄氏身边,有四十多年了。在皇太后薄氏还在娘家做大小姐的时候,她就跟在皇太后薄氏的身边了。对于皇太后薄氏的喜好厌恶,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今儿一早,五更刚过,皇太后薄氏就早早起床了,却直到现在,大阳都爬起二竿头了,未传早膳更未进食上午茶。
田姑姑看不过去了,吩咐了下人熬了这碗杏仁奶羹,端了过来。
皇太后薄氏微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瞭了一眼放在炕桌上,散发出醇香气味的杏仁奶羹,摇了摇头,“月皎,哀家这心里苦啊,一点儿胃口都没有,骐儿五天没有消失了,南边漳气重、多有潮湿,我的儿金骄玉贵地长大,哪里受得那样的罪,皇上都是好狠的心,这是生生的剜哀家的心头肉啊。”
短短几句话,皇太后薄氏说得神色变化好几番,独提到‘我的儿’时,连‘哀家’两个字都没舍得用,一双冷艳高贵的眼里,迸出无限柔情来。
田嬷嬷哪里不懂皇太后薄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