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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后我明白了,我心里其实是想去爬树抓鸟蛋的。但因为没有实行,我就心安理得地当它是我自制力的体现。
“我是去年十月份时又跟纪北见面的。之前我没有联系过他,也没有联系过别人,一切都是意外。你也知道,那时候咱俩正好闹了点矛盾,所以……他跟我搞点小暧昧,我也没拒绝。”
“所以?”我削完苹果,抬头看他。
“咱们不闹别扭了好吗?我的确犯了错误,我保证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原谅我好不好?”
我咬了口苹果,汁水在我的口腔中溅开:“精神出轨和肉体出轨,你更不能原谅哪一个?”
高华没有出声,我接着说:“我两个都不能原谅,也绝对不会原谅。”
这苹果真酸,酸得我喉咙又一阵疼。
“满满……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好不好?”
只有在欢爱时他才会这样叫我。我浑身一颤,如遭电击。他瞅准空当,伸出手来,将我搂住。
“就这一次,我答应你,就这一次。满满……”他在我耳边念咒一般反复念着这几句话,手劲却大得出奇,怎么挣扎都挣不脱。
“高华,你还记得你求婚后我跟你说过些什么吗?”
那是两年前的秋季,高华像所有电视剧里一样俗套地单膝跪地手捧戒指,念着他觉得不俗套但实际上是我在百度知道回答他的求婚词。没有牧师也没有亲朋,唯一的证婚人是我们共同拥有的房子。
答应他的求婚后,我们闹着闹着就滚成一团,然后滚到床上……在他准备开始前我把他推开一点距离,看着他的眼睛说:“你认识我之前的那些烂帐,我不会管。但是在这之后,你要是再和其他人有牵扯,我不会原谅你。”
他调笑道:“我都有你了,怎么敢和别人牵扯不清?倒是你,莫非是想了什么法子来惩罚我了?嗯……比如说,这里?”他将我的手引向他的□,我脸一红,赶紧拍开:“切,不正经!我是说正事,你却只顾开玩笑。”
“哦?那是什么正事呢?”
“如果真有那种事的话……我不会让你有机会伤害我第二次的。”
我在他耳边重复着这句话,在他愣神间,将他从我身前推开。
“你知道的,我有精神洁癖,非常严重。我在遇到你之前从未跟人上过床,因为跟自己不喜欢的人上床会让我恶心。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可以自我催眠,无视你之前的风流史。但是之后的不行,绝对不行。我会对伴侣忠诚,也会用同样的标准去要求伴侣。咱俩在这个方面的观念是南辕北辙的,所以在某方面上,我们并不适合。”
“就这样吧。我要去收拾东西了。”我缓缓神,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失眠了一整夜……只码了两章OTZ什么时候我才能拥有某点大手那种飞一般的速度呢QAQ
、动摇
原本是一对的东西,很多都可以分成两个。
比如盥洗室里的牙刷和杯子,买的时候虽然没有刻意去挑情侣款,却选了互补的撞色配色。又比如那两件同款的毛衣,一件黑色XL号一件深灰色L号,一不小心就会穿混了。或者是手上的戒指?原以为戴上去后,就不会有摘下来的一天。还是说……我和高华?
我在卧室沉默地收拾着东西,高华在客厅沉默地抽着烟。没有人说话,气氛却压抑得像是被捂住了口鼻,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太大件的东西带不走,我也不想带走。
床,衣柜,书架,电视,冰箱,空调,洗衣机……都是我们在这两年的时间里一点点添置的。高华总是让我喜欢哪个就直接买下来,我却在市中心的各大商场到处奔波,把各家的货比了又比。最后总算买到物美价廉合心合意的,我就像是捡了天大的便宜一样,笑得嘴角合都合不住。
它们的保质期是十年、二十年乃至更长,就算我额头长出皱纹了它们也还是能继续工作。但我的爱情的保质期,却过早地结束了。
太零碎的东西又拿不了那么多,况且带走它们干什么,睹物思人吗?
我冷笑着放下阳台上那盆野兰。那是去年夏天在三峡旅游时高华一时兴起帮我从山上挖的,回来后丢到花盆里没怎么管,却长得郁郁葱葱,入秋时还开了几朵素白的小花。作为一个中文系出身的文学青年,我本来是很喜爱它的,这时候却觉得它就像是我喉咙里那根经久不消的刺一样,说不出的别扭与讨厌。
合力构筑起来的爱巢,今天我却要亲手把它毁掉。
我们都热爱旅游,一有空闲就会天南地北地到处跑。
藏地瓦蓝的天空下,泰山翻滚的云海上,紫禁城蜿蜒的宫墙外,江南精致的小舟中,到处都留下了我和高华的身影。
我们见过中国最北端的极光,也曾触摸最南处的浪潮,在华山玉女峰上系过同心锁,又携手走过细雨霏霏的西子湖畔。
我看着一摞摞相册,从2005年到现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积累了这么多。最初还是个破卡片机,后来也学着小清新们拿起了单反。高华总笑我麻烦,说直接保存在电脑里不就好了,干嘛还要去店里洗出来。我不理他,每次拍完照片后继续挑出不错的,送到相熟的朋友的店里洗出来仔细收着。
这些……都曾是我想长久保存的东西。
我一页页地翻着,呼吸渐渐沉滞起来。往日的温情渐渐地浮上脑海,让人不由得心软,不由得心生动摇。
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我二十岁时认识他,到现在二十八虚岁。同□在这世上毕竟是少数,七年的生活中,我们遇到过各种各样的阻力。
我不想把所有都给高华一个人扛,所以渐渐学着硬气起来。
纪北闹的那时候我还是个除了发抖什么都不会的软蛋,但换做现在的我,就算没办法报复,也能在他身上狠狠地咬下几口肉。找工作时,到处都不要语文老师,只有附中那里堪堪一个名额,我跟十多位本科生硕士生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抢得头破血流。我跑关系跑断了腿,终于还是拼死拼活地挤了进去。
在这七年多里,我从一个单纯无害性子弱气的人,一步步成长为现在这个指爪锋利脾气倔强的家伙。
也一步步地离高华曾经喜欢的那个他能够掌控的我,越来越远……
作者有话要说: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陌路
内心深处,有两个人在打架。
一个说,卢满你个傻逼,不就是出轨嘛,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敢说你上次被那个XXX表白时心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况且他又没跟人上床,之前那么多事你们都挺过来了,就因为这点小事儿分开?值不值啊你!
另一个说,外面的压力再大,都是能忍过去的,只有爱人的背叛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卢满你干的好!赶紧甩了这货吧,你忘记你之前说的话了?
吵吵闹闹,令人生烦。
偏偏客厅里那家伙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气息一圈圈地绕住我,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低沉又蛊惑:“满满,你一直在看着这些照片。其实你也还是想原谅我的吧?”
“满满,我跟他不过逢场做戏。我需要他家的背景,在商场上打拼,为我们的将来打拼。”
“满满,我真正喜欢的只有你一个,只有你。”
“满满……原谅我好不好?”
我一心想逃离这让人烦躁的源头,身体先于思想做出了反应——我把手中的相册拍到了他脸上。
那不是洗照片时赠送的小相册,那是我精心挑选的、有着厚重封面的16开活页精装相册。
高华被这玩意拍得鼻血直流,仰面倒在地上。我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扶:“你没事吧?”
却被他拽住,按下我的头直直地吻上来。他如攻池掠地的将军般长驱直入,唇舌间满溢着铁锈般的血腥气。
毕竟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我被他吻得气息动荡。
好不容易才从□中挣扎出来,我勉强将他推开一些:“你敢说,你对纪北的暧昧,就没有过一丝的假戏真做?”
他的脸有一刹那的愣神。
而我混乱无比的心中,也终于有了答案。
放弃了一些东西后,能收拾的东西并不算多。算下来,不过刚好两个皮箱而已。
这个屋子里,完全属于我的东西,也就这么多了。
有点伤感,更多的却是解脱。我和他之间的问题其实早就存在了,就算没有纪北,也一定会有其他人,在这个惨淡的七周年狠狠地捣一次乱。
我早该明白,高华那种服从于身体欲望的家伙,从来就不是能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的人。他为了我收心了这么多年,也许他当初答应我时以为自己能坚持更久,但实际上这是他的极限。
他毕竟是爱我的。我本该满足……
虽然用这种事情来证明他的爱,着实好笑。
临走前高华又不死心地抱住了我。我回抱住这个我爱了七年的男人,心神激荡,几乎忍不住要再次动摇。
他在我耳边说:“我真正爱的人是你。”
我说:“我也是。”
然后推开了他。
我们之间依旧有着所谓的爱情,可那又有什么用呢?我从一只弱气的红眼兔子逐渐长成羽翼丰满的老鹰的时候,和高华就已经不再适合了。
“房子暂时先租出去,等还完月供后就卖掉吧,钱对半分。我偷个懒,租房的人你负责联系好了。”终究还是觉得这房子闲置着太浪费,临走前,我忍不住说道。
“况且你不是打算换车么?你们公司最近势头不错,虽说公务有那辆公司用车,但你平时总开着小青虫,身为一个老板未免太丢人了些。还是换了吧,钱周转不过来的话可以先用我的那份。”我想了想,又忍不住絮叨了几句。
唉,真是……婆婆妈妈得自己都讨厌。
终于还是合上门走了。最后一瞥,他站在客厅中央,烟头快烧到了手指。
“师傅,去附中。”我字正腔圆,声音清亮。
老医生开的药果然有效,喉咙的炎症已经在这几天好得七七八八,似乎从未卡过刺一样。
小区在我身后飞快地消逝不见。
我知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这里。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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