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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著沈琦执著的回答,田园无奈地在心里叹著气,他礼貌地答道:“好的,随你便吧,不过今天我还有事就不和你多聊了,再见。”
沈琦一怔,随即回道:“好吧,回头见,开心点儿。”
放下沈琦的电话,田园去了浴室,他洗了个冷水脸,盯著镜中那个清秀略显憔悴的自己,他努力笑了笑,可这笑容却是如此苦涩,舔了舔唇边,有两滴苦涩的液体滑过……
田园在内心一遍一遍对自己说:今天是他的好日子,自己一定不能失态,一定要高高兴兴地祝福他……
在这种意念支撑下,田园开始打扮自己。
他穿上了那件自己最喜欢的隐形条纹衬衫,打了一条浅蓝色带碎花的领带,这条领带是兰涛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西服,是上次他穿过的那身白色西服,这身西服,他只穿过两次,居然都是在兰涛的婚礼上,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天意?
皮鞋,是兰涛去欧洲出差时买给他的鳄鱼皮高级皮鞋,配这身西服很合适。
打扮停当,田园站在穿衣镜前,呆呆地看著镜中那个面容清爽、衣著不凡的俊雅男人。
良久,他咬了咬唇,努力冲自己点了点头,转身出了梳洗间,去了卧室。
半个小时後,田园缓缓从卧室出来,拎了一个黑色的皮箱,慢慢放在靠近外门的客厅墙边。
接下来,他来到书房,整理了一些物品,而後将它们放在一个带保险的精致小匣子里。
端著这个小匣子,田园慢慢走出了书房的门,一步一步地走向外门,在门口处,他回过头看了看这个他生活了九年的地方,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良久,田园扭转身去,左手拎起门旁那个皮箱,右手托著那个小匣子,打开房门,大步向外走去。
在楼下,田园将皮箱放在车的後备箱内,之後驾车先去了高档礼品店。
田园精心为一对新人挑选了精美的新婚礼物,是个由太阳花水晶装饰的高档音乐盒,非常璀璨夺目,祝福他们的爱像太阳一样火热、像水晶一样透明。
选好礼物,田园又去了花店,选了一大束由百合加满天星组成的鲜花,包扎好捧在怀里,上了车。
田园到达婚宴现场时,豪华辉煌的大厅内已经是衣香鬓影、宾客满堂。
一对新人正在婚礼台上,由司仪支配,做著种种搞笑的亲热举动。
今天的兰涛,身穿一身特意从英国订作的极其昂贵的黑色毛呢西装,缎领、泥料,扣子都是钻石镶嵌的,奢华精致、气派非凡。
陈蓉蓉身著一身大红天然云罗缎面旗袍,这种料子,一米就价值数十万,整个成衣过程都是由知名匠师手工缝制。
缎面上由苏州最知名的织匠织绣了象征美满团圆的锦簇牡丹以及龙凤图案,周边还镶有细钻和珍珠。
这件婚礼旗袍,全部工艺完成时价值上百万。
这一对光彩夺目的新人,在礼台上笑语连连,频频向宾客致以谢意。
田园呆呆地看著台上那个熟悉的男人,他的眼角有些湿润,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他低下头,坐在了一个不引人注目的位置。
此时侍者过来,田园把礼物和鲜花交由侍者,让他带到後台交给专门负责收礼的人员,一会儿呈给一对新人。
但那个他从书房带出来的小匣子,却一直带在身边。
此时正在台上忙於应付婚礼种种花样的兰涛,神情既尴尬又无奈,脸红得象个紫茄子,根本无暇注意到悄然而至的田园。
待兰涛发现田园时,他的表情一下就变得呆愣起来,那一刻,他呆若木鸡,停下了手中正在进行的项目。
司仪不知细情,只是殷勤地招呼著兰涛,让他继续婚礼的节目。
但眼明心亮的陈蓉蓉看到兰涛错愕的眼神,再顺著他的眼神向台下望去,望到了田园所在的位置,她心里什麽都明白了。
聪慧的她没有说什麽,只是默默等待兰涛回过神来。
此刻,田园当然注意到了兰涛的失态,他默默地和兰涛对视著,目光里有暗暗的鼓励,更有真诚的祝福……
在这种温暖目光的注视下,兰涛方才从刚才的呆愣中缓和过来,打起精神,把余下的婚礼节目进行完毕。
田园中途一直没有离开,他的目光始终在默默地追随著兰涛的一举一动,就象一盏黑夜里温暖的明灯,默默地给他照亮、给他指引、给他勇气……
当繁琐的婚礼仪式终於结束,宾客都纷纷入席,新人开始轮流给宾客们敬酒之时,满脸喜气的兰太太一边和众人寒暄著,一边向田园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临别赠言
看兰太太到来,田园站起身来,礼貌地向兰太太祝贺道:“伯母,祝贺您喜得儿媳。”
听到田园这句祝福,兰太太脸上有些尴尬,她微笑著对田园亲切地说道:“小园啊,旁边的贵宾间里有一桌酒席,全是兰家近亲,你过来吧,咱们娘俩儿说说话儿。”
田园尴尬地抿了抿嘴,面露难色地婉拒道:“伯母,我就……不过去了,因为一会儿还有点事,今天我来……是特意来祝福小涛和蓉蓉新婚快乐的,礼物我已经交给下人,这里还有个匣子,是小涛寄存在我那里的东西,现在请您带给他吧。”
说著,田园把那个精致的匣子递给了兰太太。
兰太太满脸错愕地接过去,止不住问道:“里面装的什麽?”
田园勉强笑了笑,轻声答:“您交给小涛,他自然就会明白了……噢,对了,这个匣子有六位密码,是他的出生年月日。”
兰太太看著田园欲言又止的样子,善解人意地笑了笑,亲切地答道:“好,你们年轻人的秘密,我不细问了,回头我一定转交给他。”
田园淡淡地笑了笑,而後轻声说:“谢谢伯母,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兰太太挽留道:“怎麽就这样急著走?喝了小涛的喜酒再走也不迟啊?你们哥俩儿可有日子没聚了啊!”
田园委婉地拒绝道:“不了,伯母,我是……真的有事,改日吧……”
看他这样说,兰太太也不好太过挽留,只好无奈地说:“那好吧……”
告别兰太太,田园匆匆向外走去。
此时,正在给宾客敬酒的兰涛,他眼睛的余光其实一直在关注著田园,现在看到田园离去,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看到田园匆匆走出喜宴大厅,义无反顾地打开门走了出去,兰涛高悬的那颗心如同沈入万丈深渊。
他的精神,一下子垮了下来。
兰涛知道,自从他提出彻底和田园分手,并且遵从父母意愿与一个不爱的女人走入婚姻始,他就不再是为自己而活,而是为他的父母、为他的家庭、为他的企业而活。
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失魂落魄的兰涛强打起精神,脸上带著程式化的微笑,与陈蓉蓉一同完成了给来宾们敬酒的任务。
这圈敬酒结束时,兰涛已经是筋疲力尽。
他走到大厅後面的贵宾休息室,按照侍者传话,母亲在那里等他。
兰涛轻轻推开休息室棕黑色的复合木门,只见到母亲雍容华贵的背影静立在窗前。
室内灯光稍显黯淡,但这样更衬托得这间装修极其高档的客房奢华气派,听见有人开门,兰太太转过身来。
兰涛缓缓走到母亲面前,轻声问:“妈,您找我?”
看著儿子疲倦的样子,兰太太颇有些心痛地抚了抚他的面庞,柔声道:“今天累坏了吧?”
兰涛勉强一笑,安慰母亲道:“妈,没什麽事,人生……也就这麽一回,纵然累点儿也能坚持。”
如果说和朱蒙蒙那场婚姻是场纯粹的形式,兰涛心中并未把它当成人生中真正的大事,那麽和陈蓉蓉这场婚姻,兰涛就不能再当做一场形式来看。
蓉蓉这样一个出身名门、素质极优的女孩,兰涛既然想娶进门,就必须要认真对待。
现在,兰太太凝视著自己的儿子,目光满是疼惜,还有一丝隐形的愧疚。
良久,兰太太轻声对兰涛道:“田园来过了,我本想留他一起用宴,顺便说说话儿,可是他……说有事,提前离席了。”
兰涛平静地:“噢,他既然那麽说,可能是真的有事,由他去吧。”
“嗯……”象想起什麽似的,兰太太转身从旁边的茶几上端起那个木匣子,递到兰涛手中说,“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说是你寄存在他那儿的东西。”
兰涛满脸狐疑地接过匣子看了看,试图打开但却打不开,此时才发现匣子有个暗锁,需要密码。
一旁的兰太太轻声交待他:“田园说密码是你的出生年月日。”
兰涛按照母亲所说输入自己的生日,那个匣子果真被打开了。
匣子里装的是兰涛留给田园的那张汇入两千万的银行卡,还有他们共同拥有的一些款项证件,以及装有房契、金器的保险柜的钥匙。
除了这些,匣子里面还有一封薄薄的信札。
呆呆地注视著那封信札,良久,兰涛才慢慢打开它,走到灯下,细细阅读起来。
信是田园留给兰涛的,在信中,田园写道:
与君十载,是园生命中最愉悦、最有意义的一段岁月,君对园的知遇之恩、关切之情、扶助之意,园将铭刻在心永不忘记,今日适逢君与陈女士喜结连理之良辰,园特寄上最真诚的祝福,祝君与陈女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恩爱有加、早得贵子!
千里搭长棚,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园今当远离,别时唯有一心愿,即衷心望君多加保重,切不可因公务忙碌而忽略身体,切记切记!
今日一别,後会无期,望君珍重!
挚友 田园 敬上
信纸飘落地面,紧跟著兰涛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毯上,信未读完,他就已经泪流满面。
泣不成声的兰涛紧咬双唇,身体剧烈颤抖著……
“小涛!你这是怎麽了?”看著儿子这副痛哭流涕的模样,兰太太大惊失色,她疾步走过来欲搀扶起儿子。
兰涛拼命压抑著自己的哭声,但泪水还是夺眶而出,他哽咽而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对不起他……我……是个懦夫……配不上他……他这一走……也把我的心……带走了……”
看著儿子这副完全失控的样子,兰太太的心也慌了,她带著哭声极力劝慰著兰涛:““小涛,你别这样,外面还那麽多客人呢,蓉蓉还在……等著你呢,算妈求你了,你别这样冲动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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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能写这麽多了:)
老田同志走啦!!!
第一百一十八章 故人远去
出了喜宴大厅的田园,发现外面暮色沈沈的灰色天空,居然在飘著细细的雨丝。
静静地在雨中伫立片刻,田园走到车旁打开後备箱,将那个黑色皮箱拎了出来,缓缓盖上车盖。
因为他已将车钥匙放在木匣子里,所以兰家人回头会来取这部车的。
田园迈著沈重的步履走到马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交待司机开去火车北站。
时值傍晚堵车高峰时段,出租车缓缓行驶在公路上,车里飘著一首伤感的歌曲:
轻描淡写我的回忆
像是一场下过的雨
依然留在枕边是我的泪
警醒沈睡中的梦
忧伤沾满我的眼
所有昨日说过的誓言
像是一场过的雨
再也不能重复是你的泪
无法逝去的伤痛
刻骨铭心的温柔
……
田园的眼睛一直在盯著窗外的行人和景物,似乎对这首歌曲毫不在意,但紧咬双唇的他,腮边却有晶莹的液滴不断滑过……
一个小时後,田园出现在火车北站高高的站台上。
他回望著这个渲染在暮色中的城市,这个他工作、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十几年前,刚刚大学毕业的他来到这座城市,是因为它陌生而自由,可以为另类的他提供一席喘息之地。
而十几年後,他之所以离开这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