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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雨儿大婚那一夜,你只露了个面便消失不见了。后来我听你府里的人说,你整夜醉在你的后花园内。”
“我现在想来是后悔的,若我不喝醉,便能带她逃过那劫。”
“事情既然发生也无力挽回。现在离她复活的那一天越来越近,今后我不会再让人伤她分毫。扶疏,其实你也喜欢她,或者说你比我更早喜欢她,是不是。”
颛臾扶疏顿了一顿:“都不重要了。”
“雨儿不知道她藏进泪珠的东西,我这边也能感知拿取。你为她画的那一副像,如此传神含情。那不止是她魂魄苏醒后与你的初见,也是她生前与你的初见吧。不过,我很感激你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你若再让她伤上分毫,我会考虑对她说出来。”颛臾扶疏一拳打在凤栖梧肩膀上,脸上有浅浅笑意。
“我战场上的好兄弟,你放心,她会永远是你弟妹。话说回来,千叶绿云对你千般柔情,你怎的偏不对她动心?”
“情字由不得人。”
“呵,情的确是个由不得人的东西。当初我也不知道我会爱上雨儿。”
两个人的目光又望向远处那三人,眼眸里各有所思。
叶知秋犹豫了一会:“这个,怎么说好呢。你听过靖国吗?”
“我只知道凤国诶。”
“好吧。三年前靖国是凤国周边的一个国家,国土不算大但也不小。靖国物资富裕充沛,物产富饶,耕种纺织做得更是好。好的东西一向都会让人眼红,企图据为己有。凤国就是这样一个国家。白清秋,也就是我和姑姑的爷爷,他的一双女儿全嫁给了叶氏王族。姑姑她的父亲是靖王,我的父亲管靖王叫一声叔叔。结果我们出生只差了半月,我就得喊她姑姑了,真亏。”
“我被你叫姑姑我还亏呢。再说,辈分就是命,你必须得认。”叶桐雨怒斥道。
“可是这有什么恐怖的呢?”季夏还是那副表情。
“哦,是这样的。后来我们靖国就被凤国吞并了,没有战争,百姓无所伤亡。只是叶氏王族一夜之间全部成了凤国君主的阶下囚,除了我和爷爷幸存,其余全部上了黄泉路。”
“那雨儿姐姐呢?她不是你的姑姑吗?”
“他们在我大婚那晚,把我全部的血亲全部抓了起来,对他们施刑……我看到的,他们被关在一块,那些人的长矛狠狠地往他们身上刺。啊好多血……”叶桐雨头痛欲裂,蹲下来双手抓着头发,扯掉了簪子,头发散落披了一肩。
“姑姑,姑姑你怎么了?”叶知秋立刻到她身边蹲下,抚着她的肩。“姑姑你怎么了!”
“雨儿姐姐!”季夏本想拍拍她的背,却不想手臂穿透她的身体就像穿透空气。
“我看到父王了,他死得好惨……不,那么多的针,全都刺进他的身体,他是一国之父啊,那种疼痛怎么受得了……为什么这么残忍,他想喊什么,我看到父王嘴型,是个‘雨’字……就这样被割断喉咙。啊!是谁,为什么!”叶桐雨的头像是要爆炸,她承受不了。
035连夜采药
“姑姑!”叶桐雨已听不见这声呐喊。凤栖梧与颛臾扶疏闻声迅速赶来,轻功都用上了,看见倒在地上的叶桐雨,叶知秋抱着她的上半身轻轻地摇着。
“雨儿!”凤栖梧将叶桐雨抱起,进屋去找白清秋。
颛臾扶疏看到愣着不动的季夏,将她揽在怀里:“这是怎么回事?”
“季夏已经发现她触摸不到姑姑了。姑姑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听她口中描述的是她父母临死前的样子,接着就变成那般状况了。”
“你快到屋内去看看,我来向季夏解释。”
凤栖梧将叶桐雨放到榻上,老秋赶紧坐在榻前观看她的症状。“那秘术的刻本上写着,复苏的鬼魂一般不会出现沉睡的症状。她可曾出现过这种症状?”
“还有一次被虫吓晕过,不过很快便醒了。”
“这就是你说的好好照顾她!她虽不是你所杀,却也是因你而亡,你现在就是这样照顾她的。她这是受了刺激,刻本上曾提到过。若遇轻度刺激,片刻便会醒转。现下恐怕是她的记忆有复苏的迹象,怕是受了大的刺激,若让她这样沉睡者,短期内是醒不来的。若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她将会魂飞魄散。现下见状她的魂魄是有些散了,须浸泡在往生草泡制的药浴中。但是我采集下来的往生草全都制成了药丸,没有剩下的了。”
“要用往生草就要再前往东离山上去采,天色已黑,我去吧,我对地形熟。”叶知秋马上说。
“我与你一起去,雨儿这样拖不得。”凤栖梧的言语神情不容拒绝。
叶桐雨做了个梦。终于看清了父亲的容颜,画像上的她,鼻子和嘴都像他的。但是怎么,他的面目是含愤的,而她却是跪在他跟前的。那个自己,几乎与画像上的一模一样,颛臾扶疏画画的技艺果然出神入化。
“父王,求您成全雨儿。”
“他瀚王是什么人,就因着你的这副角色容貌爱上你?雨儿,你太天真了,世上长得好看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况且,他凤国要的,不是单单你这一个公主,还要我整个靖国作为嫁妆!”
瀚王是谁,会是凤栖梧吗。
“不是的父王,我与他是真心相爱的。求你成全!”叶桐雨扯着他的裤脚苦苦地哀求。
“父王是不会答应的,你死了这条心吧。”他面色铁青。
“你不疼我了我要去求母后!”地上的叶桐雨哭着起身就要往外走,却被他一个耳光甩在脸上。
叶桐雨诧异了一下,但明显那时的自己更加诧异:“你若不成全,我只有一死了之。”眼泪也退回了眼眶,声音无比坚定,就这样四目相对。潇洒地一转身离开。哪知道当时的潇洒,却成为往后阴魂不散地困扰着她的梦魇。
“你就这样爱他爱到要死吗?你有没有想过这场婚礼可能带来的种种后果?”背后传来咆哮。
顿了一下,还是迈出了门槛。
画面切换,她穿着大红的嫁衣,坐在一片大红装饰的新房中。脚步声传来,是新郎吗。门被打开,透过盖头的空隙看到来人却是一袭白衣。叶桐雨掀开红盖头,来人竟是琴川。“你这是做什么?”
“取你的性命。”话音刚落,一柄寒光凛冽的匕首刺进了她的胸膛,她听到了被割开的声音,还有血喷涌而出的声音。叶桐雨眼神惊愕:“为什么?”
“你不过是他手中一枚棋子,目的一达成,你就没有存在的需要了。”琴川声音冷得像冰。叶桐雨的身体也渐渐冷得像冰。他是谁,什么旗子,什么目的,她不过就是成个亲,为什么会这样。
读不出当时的自己心中还想着些什么,随着琴川松开手,她倒在了地上,刚闻得谁撕心裂肺地吼了一声:“雨儿。”想看看那是谁,却已双目漆黑。
像是已经不再梦境中,周围好像全是水。睁开眼,一片雾气迷蒙。叶桐雨伸出双臂轻轻一拨,雾气烟消云散。她这是在一个浴桶里面,但是边上怎么靠着凤栖梧。低头,她怎么还没穿衣服!叶桐雨将水撩在他脸上,凤栖梧摇了摇头,缓缓地抬起了头。
“你醒了,太好了。”眼睛里是浓浓的喜悦。
叶桐雨将身体再下沉一些:“呃,我醒了,但是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醒来就在洗澡,我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你这不是在洗澡。你的魂魄有些散,泡在这往生草的药浴中会凝聚地快些。季夏被你吓到了,扶疏在和她解释,只有我比较合适帮你脱衣服了。难不成要找你爷爷或者知秋来吗,我是你的夫君,这没什么。”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全看见了?”
“全看见了。”天呐,叶桐雨觉得自己亏了,她都没见过他的。不过,她想起了一件事情。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要和一个叫瀚王的人成亲,那人是你吗?”
“不是我。”他回答地很快。
毫不犹豫的答案,有时候是不容置疑的诚实,有时候是蓄谋已久的虚伪。对于他,叶桐雨更相信前者。
“你去帮我拿下衣服,我不想再泡下去了。”晕倒时,泪珠掉落了出来,里面的东西也应该落出来了。
“好。”凤栖梧刚起身,门被打开了,是季夏,手中抱着衣物。凤栖梧便退了出去。
“姐姐。”看来这小丫头心脏承受能力也比较强,适合和叶知秋处对象。
“我看你应该改口唤我一声姑姑。”叶桐雨朝她一笑。
“雨儿姐姐你乱说什么,衣服不给你了。”说着还真红着脸往外走了。
“诶诶季夏,我不说了成么,快回来把衣服给我。”她可不想光着出去。
穿好衣服走出去,发现大家都坐在厅堂里,天已大亮,凤栖梧竟守着我坐了一夜。叶桐雨这才看见凤栖梧和小秋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有些口子竟透着丝丝的红。叶知秋脸上还有一两道细微的红痕。她抓起小秋的手臂:“这是怎么回事?”
“嗨,这么点小伤不碍事的。”叶知秋依旧是那张灿烂的笑脸。她握住他的手,原来他和凤栖梧昨夜上了东离山为她采往生草去了。天太黑,他们看不清楚,被层层叠叠的荆棘,尖锐的树枝划开衣物。这两个人,只是不想自己魂魄散去太多,为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
叶桐雨说不出话,只紧紧将叶知秋搂在怀里。
036千叶绿云
“哎哟姑姑,我都多大了,再说,我年纪跟你一样大你可不可以不要端个长辈的架子。”叶知秋随是这么说着,却一点也没有嫌弃的样子。叶桐雨还是把他松开了。
“我和栖梧要去凤城一段时间。季夏也会跟我一起回将军府,所以要与你们分别一段时间。”颛臾扶疏也一贯是个淡然的人,淡淡说道。
“季夏为什么要一起走,你那将军府她又人生地不熟的。”叶知秋马上就开始挽留了。
“季夏住在你这委实会带来诸多不便,你心里有她多来看看便是了。”颛臾扶疏说着还看了季夏一眼。
叶桐雨问道:“那你们何时动身。”
“午后吧。”
“那我去给你们做饭。”相处多日,一朝就要分别,其实是很不舍的。但结局如果是非分开不可,哭哭啼啼依依惜别什么的不免略显无用,倒不如开开心心地送别。
他们要走了,叶桐雨心里闷闷的,突然回想起那一次在桐林里的舞蹈,也是一次离别。
“让我为你们跳支舞吧。”
这是一个有风的日子,将她的头发和衣衫吹得翻飞。叶桐雨换了一身白色衣装,在这一片落叶黄之中倒显得清新脱俗。但用清新脱俗一词来形容一个鬼好似有点不太恰当,她就那个意思大家懂的。
手塑成蝶姿,撩手推掌,点步转,身体开始动起来。颛臾扶疏玉笛横着,轻轻伴着。
“如果会一点点轻功,那对于舞蹈来说再好不过了。来,我教你。”凤栖梧曾这么对她说。提膝敛气,轻展双臂,轻轻跃起,在空中转着身而下,微笑着看着面前两人。
是的,她记起来了。也是一片桐林,一个秋日,那是凤栖梧上战场的前一天,她说为他练了一支舞,要跳给他看。那一日,是叶桐雨第一次遇见颛臾扶疏。那个一身玄衣,五官如刻,眉宇间带着淡淡忧伤的男子。她轻轻舞着,他轻轻和着。他说他是镇国将军,与凤栖梧是生死与共的朋友,他跟他将一起上战场。
今日,又是离别。
过了三日。他们走后,桐林显得有些寂寞。叶桐雨坐在秋千上,无趣地晃悠几下。
叶知秋出现了,手里拿着那个熟悉的锦袋:“他们走后你就魂不守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