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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仅仅起到一个岗哨的作用,如果阎锡山或者是唐生智要想对他宋哲武有不利的举动,只要派兵突袭就可堵住铁桥,把他挡在南岸,如果冯玉祥的西北军大兵压来,他带着的这六七万人马就是不全军覆灭,也得连皮带肉的狠狠地掉一层。
宋哲武觉得张亚飞等人还是太年轻了,人生阅历少,对别人很少防范。两世为人的宋哲武把两世的年龄加起来可是有五十多岁,如果按照他所熟悉的历史,那他的年龄可是足有八十多,他可是熟知阎锡山、唐生智这些民国时期的风云人物,是如何笑里藏刀、反复无常的历史的。如果像张亚飞这样认为阎锡山的晋绥军、唐生智的第五路军是友军,想当然地以为他们绝不会有对第四路军不利的举动,那他早晚会吃大亏的。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中原大战很快就会开始了,他的计划也是时候需要向张亚飞、高宗宝等几个大将逐渐渗透一下,以免到时候他们手足无措,准备不充分。
见张亚飞低头思索,宋哲武望着北方那起伏的山峦,一字一顿地说:“亚飞,你要记住,世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永远的只有利益。”
接着又加重语气说:“兵凶战危,不得不防啊!”
宋哲武说到这里,张亚飞哪里还能不明白,宋哲武可以说已经从根本上脱离了商震,明面上服从南京中央的命令,甚至名义上也是国民政斧的部队,可是暗地里也是同山西的阎锡山虚与委蛇,有些事就是蒋介石也不知道。
但是宋哲武方才这番话,可以说就是挑明了告诉他,不仅要防范阎锡山,还要防范任何可以伤害到第四路军的人,甚至也包括南京中央政斧。
宋哲武这个还不到三十岁的人有这样的深沉的心思,让张亚飞很是吃惊!他甚至不相信这样的话,就是出自几年前那个豪爽仗义,除了舞枪弄棒,就是喝酒的那个富家公子之口。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张亚飞喃喃地低声说了几遍,思索了一会,抬起头看着宋哲武郑重地说:“司令这句话说的精辟,亚飞受教了。从此以后,我张亚飞眼里再无友军,只有对手。我准备调整防御部署,调四营到铁桥以北设防。”
宋哲武见张亚飞真正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微笑着点头说:“亚飞,这黄河铁桥是我们在河南的部队进退的根本,必须绝对保证大桥控制在我们第四路军的手中。”又指着铁桥西侧一里外的一个孤零零的高地说:“那个高地很重要,要掌握在手中,一旦有事,那里既可以和桥头的部队互相支援,又可以有效地保证南岸花园口的部队和镇外骑兵旅的后方安全……”
离开黄河铁桥,宋哲武没有在进花园口镇子里检查防务,他相信张亚飞既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他就会做的很好,他有这个能力。
不过他也没有直接回柳林镇,而是沿着平汉铁路边的大路,直奔杓袁村,这里住着孙立的三团,宋哲武还要检查三团的防务和训练情况。
一接近杓袁村,宋哲武就能感觉到很强的临战气氛,在村外一里内的几个高地上,都有三团的官兵在加固已经基本修好的工事,只要这几个高地不失,敌人就根本无法靠近杓袁村。到了村子前,又可以看到在距村子五十米处有一条挖好的战壕把村子围住,壕沿上都堆着垒起的的沙包,值班的班哨上的机枪阵地,黑洞洞的枪口指向村外。来到村内,个主要路口和防御阵地都建有防御工事。
宋哲武满意地点点头,这个三团长孙立是个人才,以后要加强培养,在锻炼锻炼一定可以担起更重的担子。
在团部里没有找到孙立,值班参谋告诉宋哲武,“孙团长陪陶参谋长去村后检查部队训练去了。”。
在三团值班参谋安排的人带领下,宋哲武等人来到村后的打谷场,那里聚满了三团的战士,都在热火朝天的进行着各种曰常训练。
宋哲武在打谷场的西南角上找到了孙立和陶蓉,两人正兴致勃勃地看着场地内的士兵在进行拼刺训练。
孙立给宋哲武敬礼后,陶蓉笑着说:“总指挥,柳林镇、北安庄和这里的防务都已经检查过了,总的来说都不错,有几处不完善的地方我给他们指出后,都已得到改进,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能达到这个程度,可以看出我们第四路军的确是训练有素。这三处防御阵地做的最好的当属三团。”
宋哲武点头说:“我这一路都看到了,三团做的的确很好。”
见宋哲武夸奖,孙立忙笑着说:“孙立不敢贪功,这都是司令指导有方。”
心里很高兴的宋哲武笑着说:“好你个孙立,你怎么也跟张亚飞他们学得会拍马屁了。你自到三团以来,不管是曾家寨打土匪,还是朱家河阻击战,都打得很好,三团交给你我很放心,把你放在团长这个位置上使有些屈才了。好好做,如果再打几个漂亮仗,我就给你一个师来带。”
第一百三十一章 山雨欲来(七)
宋哲武的总赞誉,表明了这个第四路军的最高决策者对他很满意,甚至还要提拔他孙立,这让孙立很感激。
孙立在孙传芳任长江上游警备总司令兼北洋第二师师长时就在第二师当排长,后随第二师到福州,再入浙江,驱逐皖系卢永祥,驱逐上海、苏皖等地奉系势力。1926年9月北伐军入江西,又入江西作战1927年8月,又于龙潭战斗血战五昼夜等等。这些年孙立几乎参加过孙传芳部征战赣、闽、浙、皖、鲁五省的所有重要战役。
孙立虽然勤奋好学,也一直努力认真做事,不论是部队训练还是参加的各个战斗都表现良好,可是除了他参军时所在连的老连长,一向很看重他的才干,再没有任何他的上级表扬夸奖过他,他的老连长是行伍出身,升到副团长也就再升不上去了,所以他也只当到营长为止。不善钻营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其他跟他差不多时间入伍的那些做事作战都不如他的人,一个个的职务都超过了他。等到了孙殿英那里更是不堪,竟然只能当个副营长,以他的经验资历,就是在孙殿英那支土匪起家的部队里,当个师长也不在话下。
可是到了第四路军,很快就提拔自己这个俘虏做了团长,要知道这个团长所辖八千来人,在其他部队就是一个师。这次当着众人面,第四路军的最高领导又夸奖他,甚至表示还要提拔他,这不仅是宋哲武赏识他的才干,而是自己的这个司令不仅没有把他孙立当做外人,还把他当做心腹对待,在这样的部队里如果不好好做事,那可真的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了。
孙立激动地给宋哲武敬礼:“司令知遇之恩,孙立绝不敢忘,定当勤勉做事,倾心相报!”
宋哲武和孙立的话还让另一个人很感慨,那就是陶蓉。陶蓉通过梦曦已经对第四路军的历史,以及现在军中营以上的军官有了初步的了解,他知道孙立并不是第四路军的老人,而是加入第四路军不到一年的一个俘虏军官。通过朱家河一战,他认为孙立很有才干,由于身份相似,他也对孙立很有好感,可是这样的人,在桂系就绝对不会提拔的这么快,虽然他也认为白崇禧在军事上很识人善任。
宋哲武刚才的话已经表明了还要提拔孙立当师长,现在的几个师长可都即是宋哲武的同学,也是第四路军的创立者,就是李思炽,也是带着整师人马投诚才有个师长位置。从这件事上看,陶蓉就认为第四路军能在短时间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绝不是侥幸,这同宋哲的武胸怀和魄力有极大关系,足见宋哲武绝对是以才取士,而非以远近亲疏来选用人,有这样这样气度的人,一定是一个能成大事的人。
孙立的表白和陶蓉的神态,宋哲武都已经看在眼中,见已经达到了目的,转了话题问孙立:“今天的训练是如何安排的?”
孙立忙回答说:“昨天下午到达杓袁村,就立刻修筑工事,昨晚二三两个营干了一夜,现在工事已经基本构筑完毕,陶参谋长检查后,有些地方需要加固改进,已经安排四营今天在阵地上警戒和加固阵地;二三两个营上午休息,下午就正式接管他们的防区;现在一营和炮兵营、辎重营正在训练。一营一连负责训练新加入我团的原十九军官兵,现在正在进行拼刺科目训练。其他连队和炮兵团、辎重团进行曰常训练。”
宋哲武指着打谷场上正在捉对激烈拼刺训练的战士问陶蓉:“陶参谋长,你看我们第四路军的刺杀水平如何?”不等陶蓉回答,又继续说:“仅就刺杀水平来说,我们第四路军是最好的,就是单兵拼刺能在他们手下走过十个回合的部队都不多,新来的人都要加强拼刺训练。”
孙立忙解释说:“司令,现在场上的训练是我们原来的老兵和新加入我们三团的原十九军的人在对抗,主要是想要摸一下他们拼刺技术的底,我们也好进行合理训练安排。没想到他们在单兵对抗中一点也不比我们差,不仅技术好,由于个子相对要比我们部队的北方人矮一些,还要更灵活些。”
宋哲武仔细看了看场中拼刺的士兵,都是一样的军装,一样的姿态步伐,动作一样的娴熟,孙立不说,他还以为这是在给十九军来的人做表演呢。自己刚才把话说得太满,有些不好意思。
见宋哲武为“自卖自夸”而有些难堪,李如娟看得有趣,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又忙用手捂住嘴。李如娟这一笑不由得让宋哲武的老脸一红(两世为人的经历足以称为老了),气得他回身狠狠地瞪了李如娟一眼,李如娟越发忍俊不禁,转过身躯掩着嘴笑得更欢。
宋哲武和李如娟的关系早已全军皆知,看到一双情人如此模样,众人都忍不住要笑,可是又都不敢笑,陶蓉和孙立都板着脸只当什么都没看见,几个卫士刚一咧嘴露出一点笑意,就被叶青凶狠的眼神给吓了回去,又都绷紧嘴角,规规矩矩地站好。
宋哲武自我解嘲地说:“陶参谋长,我一向以为第四路军的拼刺技术是最好的,没想到你和两位李师长带的部队也这样好,我这可是坐井观天了。”
见宋哲武不自然,陶蓉笑着圆场说:“我在朱家河那一仗以前,也是一向认为,桂系拼刺技术很好,在国内罕有对手,要知道桂系部队里直到今年三月份以前,一直有许多曰本教官帮助训练,曰本教官都很重视刺杀技术的训练,在他们的训练下,桂系的士兵不仅刺杀技术好,还都有一股狠劲。可是在朱家河,三团的表现让我很吃惊,我听跟胡军长到前沿观战的参谋说,郑重的部队已经攻上了阵地,在人数占优的情况下,竟然被这个三团一营一连给杀了回来,而且还伤亡惨重,我今天就是特意来看这个一连的。孙团长说,如果这些新加入第四路军的新兵的拼刺技术合格,就要进行小组配合训练,第四路军刺杀的精华就在小组配合上。”
宋哲武借势接过话题说:“小组配合可是我们第四路军的看家法宝,这也是我们第四路军的战术基础和根本,不要说陶参谋长感兴趣,就是现任国民政斧中央军校教育长的张文白将军也很感兴趣。去年春节前,他带了一个排到涞源,同我们进行了两次对抗演练,第一次是由我们任意指定的一个排,第二次是由他指定的一个排同他带来的那个排进行对抗,可是两次对抗演练他的那个排都是大败。我这次到汉口,林蔚告诉我说,文白将军带到涞源的那个排可不是普通的士兵,他们都是中央军校教导队的精锐,里面甚至还有几个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