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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了,如果你接到我迎战瓦利亚的消息,请替我祈祷。」史库瓦罗起身掀开铁锈斑驳的门板,但上前的迪诺捉住他的肩膀使力摇,他朝他猛一挥手把他甩开,跌坐在被太阳烧烫的地板。
迪诺不痛,纵使他脚踝方才撞至地面的凹槽,他气的手握拳猛击在凹凸不平的地板上,他对史库瓦罗大喊,语气几欲哭泣,「你怎麼敢做这种选择!偏偏要去拉开地狱的门环?」
转过身斜映在阳光下的史库瓦罗,沐浴著光辉但神色却阴郁的如同荆棘缠身、罪恶浴血的魔鬼,他的眼睛依旧漂亮,可却被凶光污蔑了纯洁。「如果是他的意思,地狱再远,我也会同他一起去征服!」
「斯佩尔毕——」
天使如你,到底有什麼理由足够放弃天堂?迪诺怒吼,他抬眼往天上看期盼下过一场雨湿透他的身体,让他燥动的心脏也可以减缓疼痛。他的脸颊湿了,但天空,没有下雨。
倚在铁门后方的史库瓦罗被迪诺的声音震慑,他试图止住那穿破脑膜的嘶吼,尽量想转移惊慌的念头。他快步下楼,也许是因为他想逃脱的事物过多,尤其是迪诺。
在天台上艰难起身的迪诺念叨著史库瓦罗的名字,如同做念珠祈祷。他周遭的地板被落下的水滴打湿,他对走近他的笨猫大声做祷告,并希望他的雨、他全心保护的雨,在另一片黑压压的国度里安然。
夕阳降临时,史库瓦罗从他的指导教师那得知彭哥列的邀请(也许根本称不上是邀请,应该说是在挑衅下的冷淡回应)。他质问老师究竟这邀请算上什麼,但教师肃穆涵养的脸上只带著冷漠的回答他,瓦利亚正打算招集你进入集团。
围绕在四周的人群听见这消息,无不兴奋喘呼,但史库瓦罗耳里却只感觉死囚刺耳的尖叫与哀鸣。假若这是他的命运,他抬头回答他的教师,「要是瓦利亚不派他们首领迎战我,我不会加入。」
导师的脸色跳脱严肃,此时用怀疑的目光打量史库瓦罗。像是臆测面前这青年有多少能力要去迎击堂堂瓦利亚的首领。群众喧闹起来,而史库瓦罗往出口的方向离去,假装后头不知为何骚动。
「告诉瓦利亚,今天午夜,我会主动过去。不用盛大宴会、不用葡萄酒和华美布置。」话甫说完,史库瓦罗阖上门板,他想著,现在他可以跑了。但在零时来前,他又可以跑多远?
他看著光线弥漫的窗户,审慎的揣测战术。微弱的金星点妆著薄暮的夜,隔绝人群的长廊是这般寂静,他瞧著星子,似乎它们有了生命随时会说出话来。
步行回宿舍的史库瓦罗试图用妄念摆脱今夜决斗的慌恐。他在校内的教堂前停步,对他的信仰感到怀疑,十字架上捆绑住手脚的耶稣基督经历多少岁月在上头观望人类?
他面对教堂好一会,金黄色的猫从远远的右侧朝他走来。在脖子的项圈上别了一朵青白色的蔷薇花,花朵给建筑的阴影笼罩,看不出原本的缤纷。
史库瓦罗弯身抱起笨猫,摘下蔷薇时似乎听见由风里带来的远处叹息,来自猫眼里又消失在猫眼中。
然后从花托边掉出一张纸条,凌乱难辨的字迹在匆忙里写著彼此难言的祝福。毫无疑问的,这纸条来自猫的另一位主人,同样带著金发、有著浑圆傻气的大眼睛。将纸片收到口袋后,史库瓦罗骤然感觉欣喜若狂。
「迪诺,谢啦。」史库瓦罗扬起微笑对笨猫轻轻的说。他放笨猫回到地面,但猫却不舍的在他裤管边摩挲。「喂、笨猫,说再见。」他压低身子在猫耳边说,接著,离开。
史库瓦罗套上那件黑色的外套,朴素带有光泽的长摆在走动间不便,他随手拉起一条宽版皮带系在其上。瓦利亚的臂章,将欲沾血。
这就是成为瓦利亚的感觉?史库瓦罗打量著镜里身著队服的自己,反射出来的自己对他发出苦涩的笑,笑声里隐没著沈痛。他脱下外套换上自己简易的装扮,当摧毁这一代首领,他会充满理由的为新王穿上这套衣裳。
在那个大风的夜晚日子,史库瓦罗第一次看见了与他有著相同双眼的剑士。他就是传闻中和他来自於同一个家族的剑士。第一剑士。他狂妄的笑了起来,虽然发现对方的表情间流出了不情愿以及不开心。
「为什麼小孩子要上战场。」莫不关心史库瓦罗杀意的气焰高张,杜尔从剑鞘拉出的长剑阴森的挥出冷光,「我不跟小孩子打战争游戏的。」
「你说谁是小孩子。」倨傲的目光让史库瓦罗踩著挑衅的步伐,他眼见杜尔使著不惯用手而抽的烟闪灭著烟头的红点,近乎要烧尽的烟蒂让他优雅的弹开,带著轻声的叹息并且抬脚辗熄。史库瓦罗看著火光逐渐熄灭,心想抽烟是故作成熟的表态吗?用这来消磨时光也未免太做作,「我会让你后悔说我是个孩子。杜尔。」
听闻史库瓦罗喊他的名讳,杜尔的肩头显而易见的发颤。批散著的发丝在歪斜的衬衫领口上看来颓废的迷人,杜尔的形象於人面前总是一丝不苟,他心想这大概是他首次紧张的连领口都扣不好。吐息著方才的烟雾,杜尔开口并且带了无奈,「我不后悔,我向来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又是一次火光,不过相较於烟头上的小光点,这次碰发的刀光剑影在月光阴冷的照耀下看来延伸出不灭的线头,缠绕在史库瓦罗与杜尔若即若离的身影边,几乎都把两个人包围起来。
像茧,犹如丝质的打斗在史库瓦罗的脸上缓慢的蜕变出成长。
但是表情让的狰狞却给这成长带出许多龟裂的痕迹。
史库瓦罗每每都在逼近杜尔的脸庞,看著对方的脸孔他想了一点什麼。他俯冲过去又是一次的挥舞,他大喊,可杜尔即逝的身影像鬼魂忽闪忽灭。
从杜尔的眼里看著史库瓦罗摸索在黑暗裏的旁徨同样令他心疼。XANXUS,你真是个坏蛋。杜尔不只一次的咒诅XANXUS,他剑气所到之处尽是伤痕累累的草皮。他痛心的抬眼,能做的却不多,费尽心
思的拨怒史库瓦罗的心神,挑弄的语气又给了史库瓦罗心上的一击,「打斗裏你还可以注意我是谁吗?」
一刀刺往史库瓦罗的腰侧,随即又让刀锋贴近他的颈前,颤微微跳动的脉搏拨弄刀锋的贴面,而那锋芒发光的模样简直像是饥渴过度的上瘾者。首次与生命靠的如此接近的史库瓦罗总算发现,活著这个念头於他真的是太过奢求了,尤其是面对杜尔的时候。
史库瓦罗后退一步;本想转头奔跑又想起无法让自己的背后面对敌人。我不会逃避你!命运!史库瓦罗本想要转身的侧腰又即转一个角度,随著的骨盆腔以及两条腿也双双转向;同时也就是这个意图让已经冲向前准备要给予史库瓦罗背后一击的杜尔是连忙跳退几脚。
「我没想到你知道在敌人前不可以露出背后这个道理。」
史库瓦罗听著杜尔这样说,他开始乾笑,「知道这点的你也是啊。宁遇智敌,勿交损友;这是我家里的名言呢。」夸奖著杜尔才智的史库瓦罗分明是瞧见杜尔心一惊的错乱脚步,装作没有见到。
「这是个好句子啊,真的是个好句子呢。」撇头似是要将脑中紊乱的思绪甩出,杜尔重新定眼在史库瓦罗的身上——那孱弱的纤细身子、细致的五官与他母亲根本是同个刻板,为什麼这般的相似会给他这巨大的哀伤?杜尔不禁掩面,他说清楚,是不想面对史库瓦罗的面相。
从这开始,局面竟然产生了变化。
原本处於主动攻势的杜尔改变了一点他对史库瓦罗攻击的策略,节节后退的他虽然攻击的次数变少了,但是接受且化解掉史库瓦罗。说不上来的原因让两个人的追逐有了一定的频率,是一种在路上随便都可以发现的你追我跑的游戏似的战斗。史库瓦罗追跑著在他身前的杜尔竟然感受到内心里一股欢娱的涌流。
告诉我,史库瓦罗听见一点声音,为什麼你要在这里;像是剥夺你的还有我的生命似的讽刺的争夺。杜尔胸前一闪而过的长项鍊是一朵让十字架捆绑住的水仙花;一朵自恋自傲却又在感情方面表现了绝对忠诚的花。
妈妈。史库瓦罗莫名在心底浮现这两个字。每个见过他的人都说他神似在政权翻覆下死去的他的亲生母亲,但他深知翻覆的政权不过是他人说给他的一种解释,他的母亲是在不情愿的内容下当成为了其他性质的政治献礼送给了当权者;当然,是以家族的名义。
他完全无法谅解杜尔这样逼退他的心情是什麼。
史库瓦罗不明所以的竟然开始怨恨起杜尔忧心看著他却发起的每一次刺击。分明是相对的战斗,史库瓦罗却感觉一段不可追越的距离,越是追赶他就越是远离杜尔的方向,没有知觉裏他们已经进入了森林的核心。一片包覆的黑影在树底下一起包进了史库瓦罗的心理。
这是一片他从未知道的森林。是彭哥列的属地。
自幼便给奶妈抚养的史库瓦罗一直被告诫对於未知森林该有的尊敬。那是精灵的属地啊,闯进的人类迟早会被精灵发现的。可自从知道世界上已经没有圣诞老人之后的史库瓦罗,他疑惑自己怎麼可以如此相信奶妈。还是在奶妈的无意塑造之下,就连他的母亲也成为了精灵的代表人物?
在回忆长流裏载浮载沉的史库瓦罗不注意下让杜尔狠狠的画过一刀。显眼的皮肉绽开犹如开放的花朵,一把捞不住的鲜血从脖子的伤口直流出来。瞬间裏他以为自己是觇板上的待宰禽类。他捂著脖子咳出几口难听的血气虚弱的跪倒在地上。
「站起来。Squalo家族没有脆弱的人。」杜尔俯视他说著。
双腿的肌肉紧绷的都在发出些许的颤抖,史库瓦罗厌恶死了正在接受杜尔像是鄙视一样的目光的自己。「你没资格跟我说这些话,杜尔!」抵著剑力而站起身的史库瓦罗对杜尔吼著,嘶哑的声音在呼息之间因为血渍的并发而稍有不清晰,「身在快被黑手党放逐的斯夸罗的我,已经站在黑手党顶端的你怎麼可以了解——你怎麼可以——」
然而杜尔眼里的斥责更像是对他的反问:凭什麼他不可以?
任谁都明白斯夸罗家族最早的崛起是因为他们在义大利警备队的惊人表现。这过去,使得斯夸罗家族的一举一动都是以民心为基础,但近年来政府的败坏让斯夸罗不得不选边站;斯夸罗选择了人民的未来却因为政府的误导,使得民心以及政府都背离了斯夸罗家族。现下唯一的办法,只有投靠民心最为重视的彭哥列党了。
「像你这种年纪,想要支撑起斯夸罗家还太早了。」杜尔边说边是任自己的剑锋刺进了史库瓦罗的左边手掌,随之掉落的他的武器铿锵的发出丧心的声响,「为什麼连你这麼小的孩子都要为了家族而献身呢?」
又再一次!史库瓦罗听见杜尔没有尽头的疑惑却不得其解。他手掌受到的痛不是痛,而是一种牵制。「我说了叫你不要管我!」史库瓦罗想要在手掌上头使劲,却发现杜尔施在他身上的力道是多大。
「不要用这种句子逃避所有事情!」
「你认为我在逃避吗!」
「你以为你可以活到这麼大没有其他人的帮助吗?」
「我做事情有我自己的原则、不用其他人管教!」
怎知道眼睁睁看史库瓦罗流血的杜尔他有多少切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