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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冯安之,以什么身份回来?”老太太一字一顿的问道。
“自然是长子嫡孙!”老太爷想都不想的回道,随即眯起眼睛看着老太太,“莫非你还想把安之和他爹变嫡为庶?”
“难道,不,不行?”
“自然不行!不能迎回冯氏的牌位我已经极为愧疚了,怎么能让她的后代也受这份委屈?”老天爷断然否决,“何况,就算冯氏被休了,她生的儿子也是正经的嫡子,这点谁都改不了。”
“……”
“你还想如何?”见老太太不吭声,老太爷耷拉下嘴角坐到床头的椅子上,“除了这个你只管说,看在岳平的面子上,我会尽量满足!”
“我,我要分家!”老太太猛的抬头,定定的看着老天爷,“分家,家产,岳平挣,挣的,他该得!”
“你做梦!”老太爷断然否决,“我还活着呢,分什么家?”
“要分……”
“不可能!你也不看看,爹娘尚在就给儿子分家的都是什么人家?那种小户人家的作风咱们怎么能学?”老太爷气急败坏的吼道,“我知道,岳平这些年对家里付出几朵,这些我都看得见,只是,你别忘了,那是公中的财产!”
“当年,我,我从娘家借……”
“够了,你也别说了!”老太爷喝道,“你是从娘家借了银子开酒楼,我也承认,江家的崛起你和岳平贡献极大,可你不能因为这样就剥夺了安之的权利!好了,你不要说了,此事绝无可能!”
“可,可……”
“你趁早打消这个主意。”老太爷冷冷的看着老太太,“我翻了黄历,三日后就是个好日子,到时我会请族长和各位长老开祠堂让安之认祖归宗,你身子不好,就别参加了,何况,此事你一个女人参不参加也无关紧要。”
老太爷说完便毅然转身,留老太太一个人直挺挺的倒在床上泪流满面。
无论老太太如何的不愿,也无法更改老太爷的意思,三日后,江家全家除了老太太都去了宗祠,女人们守在不远处的偏房,老太爷则领着冯安之,和江家众位男丁一同开了祠堂,族长亲自在老太爷名字的下方填上了冯安之父子的名字,自此,冯安之正是更名为江安之。
出乎意料的是,在族长领着江安之拜了祖宗之后,老太太却遣了身边得力的管事妈妈过来。老太爷本以为那两个管事妈妈是来闹场的,不想他们却对族长呈上了江云之和李秀云的婚书,说是老太太吩咐,三奶奶进门快一年了,因她孝顺,一直贴身照顾身子不适的老太太,便没腾出功夫了祭拜祖宗,如今刚好全家都在,不如借此机会将此事了结。
老太爷和族长等人愣了片刻,老太太不待见这个孙媳妇是江家公开的秘密了,如今说的理由虽然极为牵强,可意思却是明确的,她认了这个李秀云这个孙媳妇了!
李秀云坐在偏厅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满脸愕然,最后还是最在她上首的季贞儿反应快,连忙拍了拍她的胳膊,“恭喜三弟妹了,当初我和大嫂子拜祠堂的时候可没怎么多人作陪,可见老太太是最疼三弟的。”
李秀云此时也反应过来,连忙从偏厅里的各位长辈亲友温婉的笑笑,行了一礼之后便随着管事妈妈去了大祠堂。此时江云之正等在门口,见她过来,连忙笑着迎了上去。
“老太爷,父亲和哥哥们都在里头,你不必紧张,凡事听族长和老太爷的便是,我就在一旁陪着你。”江云之叮咛道。
李秀云点点头,神情不可避免的带了一丝严肃和紧张,虽然她心里知道,自己早晚是要入祠堂的,可却没想到会如此突然,更没想到此事是老太太主动提出了,盼了进一年的事情突然实现,心里竟有些不踏实,有种不敢置信的感觉。
且不说李秀云如何恍惚的随着族长的吩咐行完了全礼,只说当晚季贞儿回到江府之后也还没从惊讶中缓回神儿来。
“你说老太太怎么突然就想明白了?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
“……或许是这些日子经历的太多,转过劲儿来了吧。”江寒之不慎肯定的回道,“其实,三弟妹的品行还是不错的,前些时候老太太那样为难她,可人家还是恭恭敬敬的孝顺她,一点没有反抗的举止,这样的好脾气也是难得的了。”
季贞儿斜了江寒之一眼,“我就是那个坏脾气的了?”
“莫非当初离家出走的不是你?”江寒之戏谑的笑道,身子一翻压倒季贞儿的身上,薄薄的嘴唇在季贞儿下巴上轻啄了两下,呢喃道,“……可我偏偏就喜欢你这样的脾气……”
“别闹了……”季贞儿笑着推开江寒之,将头枕到他的胳膊上,低声说道,“我问你,前两天老太太是不是张罗分家来着?”
依她看,是老太太仍旧没打消分家的念头,想着自己时日无多,再也照应不到江云之,不如亲自给李秀云正了名分,将来一旦分家,三房夫妻在名义上也能更体面更名声言顺一些,老太太病成这样还惦记着江云之,这份儿疼爱也真是让人又羡又叹。
“恩,老太爷不是不同意么,怎么又说起这个了?”不知季贞儿心中所想的江寒之疑惑的问道,怎么好好的又提起这件事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分了挺好,最好咱们和大哥三弟也借此机会分割清楚,省得以后烦心!”
江寒之低声笑笑,“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老太爷和老爷太太知道了不高兴。”
“我怕什么?”季贞儿不在意的哼了哼,“为什么咱们家现在闹的这么乱,就是因为什么都走公中的,谁心里都有点小算盘。你以为大嫂就愿意和咱们一块儿过?她怕是最想分明白的,可却碍于长媳的身份说不出口。至于三弟,目前来看,他们夫妻倒是未必愿意分开的,毕竟就算有太太贴补的私房,将来自己过日子也未必有在公中自在,可转头想想,以三弟妹的出身,说不准更愿意自己过,免得让他们讲究她处处低妯娌一头。”
“想那些干什么呢?”江寒之点点季贞儿的额头,“老太爷不会同意的,他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对冯安之的愧疚,哪里会允许老太太为老爷太太争取福利。”
“哼,现在不想,过段时间也是要想的,我看那个冯安之就不是个消停的,如今又仗着老太爷的宠爱,早晚还要闹出点事情来。”季贞儿暗暗撇嘴,若是再出事,她可不信自己那个公公会像上次对待董家那样轻轻放下!季贞儿偷偷眯起眼睛,她要不要跟着添把柴呢?虽然在公中一块生活也很好,老爷太太对她还是很照顾到,可到底琐碎事情太多,及不上自己独门独院的当家做主的自在,何况她又不指望从公中占便宜,何必跟他们穷搅和!
第八十九章认祖下
“让他管城东的作坊?”江寒之不可置信的叫道,一旁的江云之也诧异的眨眨眼。
江敏之无奈的点点头,“老太爷磨了老爷一晌午,软硬兼施,说冯安之尽然认祖归宗了,就应该给他安排个差事,咱们江家的子孙不能游手好闲,父亲若是不同意,便是忤逆不孝。”
“哈,真是好笑,三爷我闲了十八九年,怎么不见老太爷跟我安排个差事啥的?”江云之冷笑,当初若不是二哥帮着说服了父亲和大哥,只怕他现在还赋闲在家呢,就算如今名义上书画铺子归他管着,可实际上还不是挂个好听的名头,内里却在跟着掌柜的学习,这点他不挑理,毕竟当了十几年纨绔子弟,没有经验,能力也不显,真让他独当一面也有难度。父亲和哥哥们此举也是为了磨练他,这样的心意他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凭什么那个冯安之一来就要独自霸占一门营生,还是江家最值钱的产业,“咱们家通共就两个作坊,城东那个作坊最大不说,还是咱们家最根本的产业,十个布庄里有七家的料子是出自城东作坊,他冯安之怎么敢开口讨要?”
“人家是长子嫡孙,有什么不敢的?”江敏之冷笑,“现如今我们兄弟都成了继室填房所出的虾兵蟹将了。”
“哼,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罢了。”提起冯安之,江寒之便一肚子气,自从他来了江家,便一心奉承老太爷,连老太太的上房门都没进,而一向注重规矩的老太爷居然也不管,江老爷不过略微提了一下,老天爷居然说老太太病重脾气坏,冯安之心思敏感,不如以后再见吧,气的江老爷整整一天没吃下饭。
前些天老太爷便提出过让冯安之进铺子里管管事,当时江老爷毫不犹豫的便以他没有经验为由挡了,后来见老太爷拉着个脸,对老太太也没甚好气儿,江老爷心疼母亲病重之下还要受丈夫的气,便将冯安之安/插进了江寒之管理的铺子,一是堵住老太爷的嘴,二也是想让心思灵活的二儿子就近观察一下侄子。虽然江老爷通过董家的事情对冯安之的品性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可希望家宅和顺平安的他,仍旧希望能从次子口中知道一点冯安之的优点,可结果却是令人失望的。
冯安之有些小聪明,可却没有用到正地方。其实,在初来峦城的时候,他并没想到能够如此顺利的认祖归宗。从舅舅董老爷的口中他对江家诸人也了解的七七八八。,开疆拓土的江岳平,精明强干的江敏之,心思沉思的江寒之以及老太太心肝肉疼着长大的江云之,哪一个拎出来都不是简单的,更何况江家内宅的女子从彪悍嚣张的老太太到贤惠温柔的李秀云,也没有一个是可欺的小白兔。加上江家复杂的情况,老太爷致仕多年,在官场上虽有人脉,却又哪里及的上出身名门的二孙媳季氏,因此想借此压制儿子绝无可能,因此在冯安之看来,那老爷子不过就是有名无权,在江家依靠的也就是妻子的敬重和子孙的孝顺,可这些东西,都是虚幻的,随时可变的,虽然自己是江家的子孙,认祖归宗理所应当,可若是那个嚣张跋扈的老太太不要脸面不顾名声的闹僵起来,就算他勉强进了家门也捞不着好,倒不如借着老天爷的手捞上一笔,以后也有个后路。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偶然之下结识了吴家大姑娘,一打听居然是江家老太太的嫡亲外孙女,冯安之心里不由得琢磨起来。而那姑娘也是个傻的,自己不过三言两句,便对他掏心挖肺起来,结果简直是出乎意料的好,老太太气的中风,再没有力气和能力管事儿,剩下的几个人,都是老太爷的晚辈,又孝顺老太太,怕老太爷一气之下口不择言让老太太不得善终,因此事事忍着,他不仅光明正大的以嫡孙的身份进了门,更是通过自己多日来的观察,发现江家众人都是孝顺守礼的,对老太爷极为敬重。冯安之转了转心思,认定自己只要奉承好老爷子,将来还怕没有荣华富贵?他可是拜过祖宗的嫡孙呢!
果然,不管江岳平心里如何不乐意,最后还是为了老太太能够过上两天清净日子而将他安/插进了铺子做了管事,可惜一山不容二虎,这铺子竟然给了他,凭什么还要他听那个江寒之的差遣?他可是原配夫人的嫡孙,论出身可是比那个江寒之高贵的多!
“呸,也不知他哪儿来的自信,就算当年冯氏之事另有内情,可名义上她还是被休弃的下堂妇,我就奇怪这个冯安之怎么就会觉得自己比咱们高贵的?”江寒之气哼哼的说道,“这些日子,我说东他就非要往西,也不论对错,就是和我唱反调,言行举止无一不是想要自己捞银子,那铺子还有我看着他就敢如此行事,若是真把作坊交给他,只怕我们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