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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吴邪,这边。”
“嗯,我来了。”
小哥,我来你家串门子了,还不快出来迎接我?吴邪笑起来。
小哥……
不,不对……
不对,小哥和黑眼镜下斗去了。
吴邪浑身一颤,停下脚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些想法不对头,明明不是这样的,小哥不是和黑眼镜下斗去了吗,29号走的,去西南方向,怎么自己还会觉得这是在往他家走?他哪来的家,就算有家,难道不应该是张家楼吗?
真昏头了。邪觉得自己的精神状况似乎有点问题。
怪不得,怪不得小花……他想起上山的第一天晚上,当自己喋喋不休地讲云顶天宫的冒险时,小花紧盯着自己,然后喝止了自己颠三倒四的诉说,让马上睡觉。
小花多少看出了点什么。
吴邪捂住头,突来的抽痛像鞭子狠狠抽打在他前额,冷汗慢慢渗出来。他知道自己已经太累,体能和精神都绷到了极限,但此刻他反而什么疲惫也感觉不到,体内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奔涌,在叫嚣,这股力量将他所有的恐惧、犹豫、忧愁和痛苦一扫而空,让他除了往青铜大门不断靠近之外,再也不能做第二件事。
吴邪继续朝那里走去,近了,更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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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张我警告你,再这么走下去我就开枪了!”黑眼镜骂骂咧咧,盯住前面不断移动的身影,这人跑得好快,赶着投胎吗?这可是在雪山里,他到底要往哪儿去?
突然,前面的人停了下来,转头对他说:“你回去。”
黑眼镜凝视着他的眼睛,那里边除了一贯的淡漠,还有跳跃的焦灼,甚至一丝隐约的惶惑。他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摇摇头,问:“你要再去上次那里对吧,你是去……找小三爷?”
对面的人没有回答,转身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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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人站在青铜大门面前时,都会感叹造物的神奇与自身的渺小。
吴邪呆呆凝望着这座宏伟的巨门,他们现在只相隔着顶多五十米的距离,近看这座大门,更能感受到让人窒息的压迫力。
我要怎么说呢?
吴邪想。是直接拿出鬼玺,念一声开门,它就会打开了吗?这样会不会太简单粗暴?还是说需要先敲敲门?也许会有一个阴兵来给自己开门,他如果问你找谁,我就说我找张起灵。然后阴兵就会说他已经不在这里守门了。
是啊,他不在这里,他正跟黑眼镜下斗呢。
我明明知道的……对不起,打扰了。
这样,一切就都了结了。自己循原路返回,回到温泉那里,跟小花一起下山去,他回北京,自己回杭州,没准闷油瓶还没回来呢,不知他们这趟顺利不?倒出了什么好东西?
吴邪这么想着,一步步朝青铜门靠近。他感觉衣兜里开始发热,那两个鬼玺似乎感受到什么,和青铜门产生隐约的共鸣,这份热度让吴邪逐渐感到呼吸困难。
近了,更近了,现在吴邪已能看到青铜门上的花纹,似乎有光流过,若有若无的青色雾气在其上升腾。
吴邪将手电照过去,光柱在大门上巡梭,突然,他看到门口的地上坐着一个人。
这人背靠在门上,深深垂着头,一动不动。吴邪看不见他的脸,但就在这个瞬间,他浑身本能地一震,耳边似乎听到什么东西崩塌的声音。
吴邪慢慢走过去,像走在起伏的海面上,高高低低。他在这人面前蹲下,这人似乎没察觉他的靠近,动作没有任何变化。
吴邪笑起来,原来你在这里。
“小哥。”
吴邪推推他的肩,“你又骗我,什么跟黑眼镜下斗,原来还是跑这儿来了。”
闷油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吴邪将包放到旁边,跪下来扶着他的肩,轻轻抬起他的头。
“小哥……”
闷油瓶的脸映入吴邪眼中,他闭着双眼,脸上表情一派宁静,像结束了一场长长的旅途,终于可以休息了。他的刘海覆盖下来,遮住了舒展的眉角,长长睫毛在眼睛下方投落阴影,嘴角似乎有隐约的笑意。
吴邪感觉头又疼起来,疼得比刚才厉害多了。他闭上眼,用力撑住额头以稳定急促的呼吸,慢慢再睁开眼时,视野中依旧是闷油瓶平静的面容。吴邪微微一笑,搂着他,将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就像在梦境里,自己靠在他肩上一样。
小哥睡着了,别吵醒他。
吴邪搂着他,手无意识地在他头上轻轻抚着,顺滑发丝从他指尖穿过,光润微凉。靠坐在青铜门边,凝望眼前无垠的昏暗,吴邪心里什么也没想,只是静静搂着闷油瓶。这一刻,时光似乎停止了不断前行的脚步,再不曾移动分毫。
没有时间了,小哥过去常这么说。吴邪笑笑,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也很好啊。就像此时,就像此地,就这么静静地搂着他,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时间的流逝,从现在,到永远……
吴邪闭上眼,头上的剧痛像一张大网,密密麻麻地覆盖了身体的每一处,他不由加重了点手上的力度,感觉闷油瓶柔韧的身躯又朝他靠过来几分,两人紧密贴合在一起。
你睡得还真沉啊,小哥,就放心这么睡着?人面鸟虽不会飞到这儿来,但这里挺冷的,着凉了怎么办?还有,明明说是跟瞎子去下斗,怎么一个人跑过来了?又骗小爷一次,等你睡醒了一定跟你算账。
该死,为什么头越来越疼……在这个特别需要安静的时候。吴邪眉头紧皱,努力压抑呼吸困难的感觉。不行,呼吸开始不稳了,小哥是很警觉的,吵醒他怎么办。
嗓子里翻涌过一阵腥甜,吴邪咬紧牙关,硬生生给咽下去。
他就这么撑着,背靠青铜门,静等怀中人醒来。过了很久,紊乱的呼吸似乎平静下去一点,他动动肩膀,肩上的头颅便直直地滑下去,倒在他胸前。
“哎,小哥。”吴邪一阵尴尬,赶忙撑住他,手在他脸颊上抚过。
冰冷的触感。
吴邪愣了愣,看着自己掌心,刚才的感觉是……他又低头看向闷油瓶,他倒在自己身上,头埋在自己胸前。
怎么了,小哥?你为什么这么冷?
吴邪听到尖锐的啸叫声,似乎是耳鸣了,他知道人在精神极度紧张之下会有这种情况。但是自己一点也不紧张啊,紧张什么?
他把闷油瓶的脸捧起来,跟他眼对眼地凝视。真是冰冷的,连额头都凉透了。
怎么回事?
吴邪慢慢松开手,闷油瓶的头又垂下去,重重靠在他胸前。吴邪胸口一震,猛然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那么快,那么响亮,跳得快要爆裂了。
小哥……
小哥我是吴邪,我来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
☆、我喜欢你
吴邪浑身开始控制不住地发抖,他将闷油瓶搂得更紧,像搂住转瞬即逝的朝露……吴邪笑起来,张了好几次嘴,终于勉强控制住打颤的牙关,缓缓凑到闷油瓶耳边,轻声说:
“小哥,我喜欢你。”
小哥,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你知道我在心里默默说过这话多少遍吗?我一直不敢讲出来,怕你看不起我,怕你拒绝我,更怕如此唐突的话导致你再次失踪。有时我会想,你怎么可能喜欢人呢?吴邪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你就像神佛一样强大,还背负着那么沉重的宿命,你怎么可能将凡人渺小的喜欢看在眼里呢?
可是……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你每次都要救我,为什么一直保护着我,为什么要说我是你和世界唯一的联系,为什么要在这样的地方替我守门十年?
如果你不喜欢我,为什么我却如此喜欢你呢?
“小哥,我喜欢你。我是吴邪,吴邪喜欢你。”吴邪颤抖的嘴唇从闷油瓶耳垂边掠过,顺着优美的轮廓慢慢移到他脸颊上,冰冷的触感和温热嘴唇相交,带来奇妙的感受。
吴邪笑起来。小哥,你看我连这话都说出来了,你就别睡了。
“小哥,我喜欢你……”
吴邪眼前渐渐模糊,呼吸越来越急促,全身上下不可抑制地发烫,似乎有浓烈的岩浆正在他皮肤下放肆游走,嘶吼着要冲破这层脆弱的躯壳,像千万年前的长白山一样喷发出来!
吴邪将闷油瓶轻轻放到地上,让他平躺在青铜门前,然后自己也慢慢俯下身,额头与他沁凉的额头相触。他的眼睛没有一刻离开过闷油瓶的脸,这张脸上的表情就此烙印在他心底最深处。
“小哥,我喜欢你……别睡了……”
眼泪一滴滴落下来,像哀恸的雨打在闷油瓶白皙肌肤上。他默默承接着这浓烈得化不开的情感,脸上表情却一点也没有变,还是那样宁静安详,嘴角似乎还有隐约的笑意。
吴邪仿佛着了魔,他眼中除了这张脸、这个人,再无其他。他微微移开头,凝视着身下的面容,轻声问:“小哥,你没有拒绝我,那……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好。
吴邪听见不知从何方传来的声音,这是闷油瓶的声音,他的声音一如既往,镇定而充满磁性。
他说好。
吴邪笑了,泪却掉得更厉害。他以无比虔诚的姿态低下头,双唇微张,轻轻印在了闷油瓶冰凉的嘴唇上。
小哥,我喜欢你。
原来这就是和你亲吻的感觉。
原来这就是吻着心爱的人的感觉。
多少年了?为了这一刻,吴邪等待了多少年?
吴邪清楚地记得,自己生命中的前25年和每个普通小伙子一样,盼着认识一个漂亮姑娘,一步步交往,日渐亲密,然后结婚生子,一同老去。但一切都在他25岁那年改变了,这个沉默的男人搅乱他的命运线,让他走上了一条再也不能回头的,血雨腥风、危机重重的人生路。
可是我从来没有怨过,从来没有后悔过,相反,我很感激他,我更是那么地爱着他——不仅仅是爱情里的爱,这爱比所谓的爱情重太多了。张起灵早已融入吴邪的骨血,吴邪的人生,他就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他们就像两棵并肩生长的大树,从泥土下的根,到伸展的枝条,到攀援其间的藤蔓,到冠上并蒂的花,都早已相依相持,彼此纠缠,再也无法分开了。
你是张起灵,是我的小哥,是吴邪这辈子唯一认定的人。
吴邪轻轻吻着闷油瓶冰凉的嘴唇,真软……人的嘴唇是这样柔软细嫩的么,还是只有小哥如此?
像小哥这样坚韧强大的男人,原来吻起来如此温柔。
小哥,你知道吗?这是我的初吻。吴邪虽当了几年吴老板,但从没有过一天的花头,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你了,我到现在还是连姑娘手也没碰过的呢。
我有你了,小哥,你在我心里。我不可能心里装着你的同时还去和别人亲近,胖子老叫我天真,没错,吴邪就是这么天真的人。
小哥,你知道吗?我早就做好当一辈子童子鸡的准备了,除非那个人是你。
……小哥,我喜欢你。
吴邪的双唇在他优美而冰凉的唇上微微辗转,接着就止步了,他不敢深入,万一小哥不开心呢?说好只亲一下的,只亲一下……
“小哥,让我再亲你一下,好不好?”
好。
吴邪笑了,他再次低下头,就在要碰到闷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