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很快发现这种力量的残酷和可怕,他们应该做过许多努力,但都无法掌控和压制这力量,最后只能选择将它封闭起来并放回神树当中。
这就是一切的开端吗?
“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吴邪用颤抖的声音问。
“是……是一个太阳。”他吃力地靠过来,嘴唇已触到了吴邪唇上,声音也低得不能再低,让这几个字一离开他的身体,就直接送入了吴邪嘴里,仿佛这可怕的秘密绝不能与世间的空气接触。
一个太阳……吴邪感觉背上窜过一阵寒意,他想起刚刚在这个梦境中看到的情境:一道光,一道燃烧的火焰从天上坠落下来,落进神树中央,它的光焰曾在很长时间内灼灼生辉,与辉煌的神树共存,然后在时间中日渐消磨,最后冷凝成漆黑深沉的一块,仿佛神树中静默的心脏。
“你,你说的太阳……是不是那种陨玉?!”吴邪激动起来,心跳如擂鼓,忍不住摇动怀中人的身躯,他却毫无反应,似乎不明白吴邪所指的是什么,只嘴角又溢出血迹。吴邪赶紧停下来,抚慰他虚弱的身体,说抱歉我不该激动。他为这个同闷油瓶一模一样的男人擦去嘴边血迹,心里暗骂自己太冲动,这人什么也不知道,即使他真是梦境所塑造的张家先辈,那他也不可能知道什么是陨玉。
他们怎么可能知道远在塔木托,被称为陨玉的东西呢?即使这两件东西听起来是那么相似。
吴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你继续讲吧。
作者有话要说:
☆、超越
“这一路,我们牺牲了很多人……”吴邪怀中的人又歇了一会儿,闭着眼睛在他耳边轻声说:“几乎所有人都死了,包括我,才终于将那东西封锁回这里。很多人死在家族里,死在路上,死于失魂症,死于各种贪婪的追杀,最后只剩我……只剩我带着盒子来到这里,将它放回青铜树内,并永远保守这个秘密。做完这一切后,我无力返回家族,也不想再返回,我为自己选择的归宿是长眠在这株神树下,将所有秘密带到彼岸去。这下,就连家族里幸存的后人都不会知道这个所在,更不知道它与我们的关系。他们只模糊的知道,先辈们曾得到一个东西,至此之后张家成为了张家,并就此诞生了张起灵。我想,这就是最后了,至少是我的最后,我尽全力维护了这个秘密,但是,一切并没有终结,很久很久之后……它总会再度被人发现的。”
他用尽全力说完这番话,力气似乎随着生命正一分一秒地耗尽。吴邪搂着他,看他和闷油瓶一模一样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心里突来一痛,忍不住问:“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早就消失在时间里的人。”他看着吴邪,静默温柔的眼睛里满溢吴邪熟悉,却不敢承认的情绪。
“要感谢神树,让我在消逝太久之后,还能以这样的形式与你相遇,并传递一点天机。”他叹口气。
像,太像了,他似乎就是闷油瓶本人,连看着自己时,眼睛里所隐藏的淡淡温柔都那么相似。这个想法让吴邪背脊发寒,他感到害怕,怕这个行将消亡的人就是他的小哥,是跟自己朝夕相对的闷油瓶。
他要死了,就死在自己怀里。
吴邪心跳得很快,他突然想起在重庆的那个夜晚。那天晚上,闷油瓶靠在床头,似乎很随意地说了一句话——他说那是张家的开端,那之后张家开始选张起灵。
和这人说的完全吻合。
他们只模糊知道,从这里曾经挖出一个东西,至此之后张家成为张家,并就此诞生了张起灵。
这真的只是梦境?
还是湮灭在历史中的真实?
是自己这段时间推测和妄想的演出?
还是某种冥冥中的神秘力量刻意让自己观看的故事?
吴邪已完全分不清了。
他又开始感到头疼,嘴唇张了几下,却不知该说什么,他只能盯着怀中的男人,看他脸上淡淡的微笑,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微笑,静谧而安详,似乎他已歇下所有重负,完结了所有旅途,迎来了幸福的解脱。
对了,自己在青铜门前看到的闷油瓶,脸上就带着这样的微笑。
他的身躯已冰冷,脸上却带着这样的微笑。
这就是他们摆脱命运,迎向自己的终极时所会露出的神情吗?
“你……你是小哥,对吗?”吴邪感觉眼睛里热起来,抑制不住的浪潮在他心里涌动,鼓舞泪水翻越眼眶的阻隔,在脸上划出痕迹。他似乎正穿过重重的时间,越过了无数虚空与现实交接的世界,与造就所有故事的神秘力量本身进行接触,他像一个懵懂稚儿,忐忑地握住巨神的指尖。他向命运发问,却知道自己永远只能得到模棱两可的解答。
“你,你是他吗?或者说……他就是你吗?”吴邪紧紧抱住这个人,看着他和闷油瓶如出一辙的面貌追问。他感觉心里有一团火焰正在燃烧,命运的答案似乎已到关口,下一秒就会喷薄而出,但又有一只大手紧紧扼住他的咽喉,让他这个凡人永远也不能将天机说出来。
你们其实是一样的吗?
“我不知道。”他笑起来,像在云顶天宫的青铜门前那样笑起来。线条优美的嘴唇轻轻张开,漂亮的眉角舒展,深邃的双眼微微弯起,长长睫毛在其中投下阴影,瞳孔却比平日更明亮,更璀璨,仿佛千亿星辰尽在他眼中闪耀。而巍峨的青铜神树也随之唱和,神圣而神秘的光焰在他肩膀后面熠熠生辉。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按你们的说法,我算是最初的张起灵。”
青光闪烁在他俊美的脸庞,将他每一根发丝都染上粼粼的神秘之色。他似乎在这一瞬间恢复了所有活力,不再需要倚靠着吴邪,而是站了起来——这一刻,他浑身隐隐的光芒让他切实可见的肉身变得飘渺透明,他似乎正脱离俗世的桎梏,升华为一个不朽的神魂。他站起来,迈步向神树走去,每一步都是那样坚定沉稳,又有着超脱红尘之上的自如。
吴邪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那里依然残存他的温度和质感,但他已向前走去,灵魂和肉体在现世分离,灵魂升入虚空,肉体朽入大地,与青光融为一体的他,正一步步升入更高的次元,迈向更广阔的世界。吴邪心里依旧满是疑问,急忙站起来,快步跟上去,说等等,你还没讲完呢,刚说的青铜怎么了?地下有什么?你不是得到永生吗,怎么也会死呢?之后到底还发生了什么?张家到底要守护什么秘密?还有……还有张起灵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当然会死,但我死并不代表张起灵死,张起灵永远不会消亡,除非……”他头也不回。
“除非什么?”吴邪屏住呼吸。
“除非这个秘密自己终结掉自己。”
自己终结掉自己?这话像一颗流星,从吴邪头顶的天空划过,带来转瞬即逝的灵光,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关键,但这颗流星走得实在太快,吴邪只来得及抓住火焰末端那一点点的热力,却不能追上它的身影。
不要紧,只要自己别忘记。吴邪对自己说,他知道这是一个梦境,而梦境的本质就是变幻无定,他只能强迫自己将张起灵这句话记在心里,牢牢记得,然后等到梦境结束后再仔细揣摩。
“没有时间了。”最初的张起灵仰头看着恢弘的神树,在那不可见的极高处,蓬蓬的树顶枝节纵横,朝八方伸展,像不可穷尽的宇宙。他回过头,静静看了吴邪片刻,说:“最后给你两个提示:我就是我,以及……蛇有蛇道。”
“你……小哥?!”
吴邪等大双眼,在这一瞬间,他似乎从这人身上看到了闷油瓶本人,不仅仅是过去早已消逝的影子,更是现在活生生存在着的人,他们继承共同的命运,走在相通的道路上,似乎有什么比血缘、比家族更牢固,也更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将他们真正连接在一起,一脉相承,永不消亡。
张起灵永远不会消亡,除非这个秘密自己终结掉自己。
说完这句话,他朝神树走去,一步步踏在虚空中不可见的阶梯上,走入了神树中,走入吴邪再也不能看到的远方,在他们之间阻隔着的,不仅有现世与梦境,更是浩瀚的时空。吴邪目送他发光的身影消失在神树中,像一出恢弘戏剧最后的落幕。
他说他是张家最初的张起灵,而小哥自称是最后的张起灵——对闷油瓶的说法,吴邪能够理解,根据张家的发展和在西藏时得到的消息看,进入近代之后,张家不断衰落,也许,到闷油瓶这里时张家已无法,也没有必要再选新任的张起灵了。但是他说张起灵永远不会消亡,这之间有什么特别的联系吗?什么叫做除非这个秘密自己终结掉自己?此外,他还说蛇有蛇道,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又是蛇?他说的蛇肯定不是动物意义上的蛇,而具备了更宏观更抽象的意义。
除了永生之外,所谓的“蛇”还能带来什么别的东西吗?
吴邪默默矗立在漆黑宽广的空间里,神树身影开始隐去,他听见奇异的嘈杂声,像梦境携带着它的一切慢慢走远,吴邪知道要结束了。
醒来时,四周还是一片漆黑,安静得没有半点声音。吴邪长舒口气,紧绷到连太阳穴都感觉疼痛的神经开始放松,他方才告别的似乎不仅仅是一场梦境,更是一出内容丰富的课堂,从中得到的东西太多太多了。他依旧不敢肯定,这场奇异的梦境到底是自己这段时间追寻真相时,种种猜测和收获的具现,还是某种神异的特殊能力对自己潜意识产生的影响。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瞟向角落的保险柜,那里一片昏黑。吴邪盯着看了片刻,已习惯黑暗环境的双眼突然发现了问题。
保险柜被打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独立
柜子打开了,门拉开到一半,从这角度只看到里边黑沉沉的一片,却看不到是否少了什么东西。吴邪一惊,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第一个念头就是有贼,但是,这……怎么可能?闷油瓶就睡在自己房里,还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拿东西?
一想到闷油瓶,吴邪下意识地回头看躺在身边的人,同时伸手去拉他,没想到却碰了个空,床铺的另一半空空如也,闷油瓶不见了。吴邪一愣,摸摸床单,一点余温也没留下,这人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去哪儿了?既然他不在,那基本可以断定打开保险柜的人就是他,他开了柜子要拿什么?
吴邪心里突然揪紧,这人……这人难道又要闹失踪?!他跳下床,两步冲到柜子旁,果然,青铜树枝没了,鬼玺倒是还在。吴邪骂了一句,打开卧室门就想往外冲,却发现书房里亮着灯,过去一看,见闷油瓶坐在书房沙发上,正翻看什么东西,他手边不远处,放着那根青铜树枝。
“小哥?”吴邪松口气,他没走,还好,自己太紧张了……
“嗯。”闷油瓶回头看了他一眼,脸上一派平静。
“看什么呢,怎么不睡?”吴邪走过去,看到他睡衣领口里露出来的白皙肌肤,那上面还留着睡前自己制造出来的吻痕,心里突来一跳,忍不住搂住他肩膀,紧挨他坐下,又在他脸上亲了亲,说半夜不睡跑这儿来,一醒来不见你,保险柜又开的,吓我一跳。
“看你的笔记。”闷油瓶说。
吴邪瞟他手里的东西,是那本自己从西藏带回来的笔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