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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娴安肃然道:“昨日孤就说过了,各国文化不同,突厥可汗可以与众同乐,在突厥是稀疏平常的事,在大雍闻所未闻。”
突厥公主尖锐道:“你是在藐视可汗吗?”
白娴安痛心疾首忍了忍,尽力和颜悦色道:“公主啊,你呢,是不是好好听听我说的话再开口呢。我呢,真没这个意思。”。她已经临界爆发边缘,她以前上班和蛮不讲理的人周旋都没这么累,甚至忘记了用皇后的称谓。
“皇后,大雍号称礼仪之邦,可你先是对可汗不敬,现在又对我无礼,这是礼仪之邦该有的风范吗?”
白娴安几乎要拍案而起了,这简直荒谬,刻意曲解她的意思反过来大加指责,是可忍孰不可忍。在她即将爆发的一瞬间,一声清雅低沉的笑声响起:“突厥公主,你这样对皇后说话在大雍是大不敬的哦。”
白娴安循声看去,眼睛一亮,心里一荡,好英俊啊。浅浅的梨涡,深邃的眼神,英挺的鼻梁,怎么看怎么帅,仔细盯着看了一瞬,有点眼熟,艾玛,这不是花公鸡吗?
他身着的紫色皇亲朝服,将他之前浮躁夸张的形象上升到沉着内敛,英武从容的精英程度。人靠衣装啊,白娴安赞叹着,眼睛着火似的燃了起来。
“鲁南王这话岂不可笑,我又不是大雍之人,何必寻着大雍的规矩走。”昭华公主不屑道。
鲁南王笑意更深:“公主所说在理,公主不是大雍中人,见到圣上不跪合情合理,对皇后所言其中深意不明白而胡乱猜测也是情理之中,皇后知书达理,学识渊博,她的话就连大雍普通百姓都要参悟才能理解一二,公主是异族,不明白实属正常。”
昭华公主沉声:“鲁南王的意思是我无知?”
鲁南王不卑不亢,笑如春风:“换做小王去突厥,一样无知,这不过是一件平常小事,公主何必介怀。”
“哼,我对大雍文化的了解一定不在你之下。”昭华公主傲然道。
鲁南王讶异:“公主和王子这么了解我大雍文化吗,但是公主一行这几日犯了我朝大忌好几件事,小王还以为公主和王子是对此不了解,原来,是明知故犯,有意挑衅?”
尚书令嘲讽道:“蛮族就是蛮族。”
白娴安幸灾乐祸:“自己打自己脸,啪啪啪。”好样的,花公鸡你果然不同凡响。
鲁南王也在沾沾自得,翘起小拇指端起了茶杯,白娴安燃烧着的眼睛被这杯茶扑灭了,兰花指!
昭华公主还要在说,被突厥王子拦住了,好几个官员掩不住笑意,直把他们当笑话来看。他阴鸷扫了鲁南王一眼,笑道:“公主口不择言,只是嘴硬而已,并非此意。”
昭华公主突然一笑,恭敬道:“是昭华言语不当,昭华愿表演鞭舞以示歉意。”
白娴安撇撇嘴,这个傲慢狡诈的公主突然温顺起来要表演鞭舞,甚至道歉,肯定有事,背地里不知道打什么主意,白娴安打起十二分精神。
昭华公主抽出腰间的鞭子,挥鞭,走步,旋转,行云流水,一套动作刚柔并济,鞭子乖觉的在昭华公主手中左右摇摆,白娴安也不得不佩服,是个牛人,力道和姿态融合的恰到好处,你以为是舞,但是呼啸的鞭声又会告诉你,这不是。
猛地,昭华公主停住了步伐,抬眸不怀好意看了白娴安一眼,利落的走前两步,手中的鞭子一抽朝白娴安直面甩下去,由她的眉心而下打碎了她正前方的白玉酒杯,鞭子带过的劲风刮得她面颊生疼。好准,这是白娴安唯一的想法。
鞭舞终了。
没有人鼓掌,大雍群臣已经怒不可竭,怒斥声一声盖过一声,突厥王子和使臣也吓了一跳,突厥王子脸上终于退下了进到扶安以来一直趾高气昂的样子,有了一丝焦虑,镇重道:“小妹娇纵惯了,希望大雍皇帝皇后海涵。”
“好!”出乎意料,白娴安带头鼓掌,突厥公主得意的笑僵了一僵。
白娴安顺手拿起桌上一粒葡萄,走下凤座,放在头上站在突厥公主五步之外,道:“舞虽然不能为公主而跳,就配合公主的表演吧,宾主尽怡。公主鞭法了得,区区一个葡萄,一定能手起鞭落。来!”她大喝一声。
昭华公主呆愣当场,几个大臣进言:“娘娘三思,长鞭无眼,娘娘凤体为大啊。”
昭华公主眼珠子转了一圈,甩了甩鞭子,一笑:“娘娘,确定吗?”大雍崇文轻武,在突厥人眼里,大雍的人民和突厥的牛羊一样,软弱。她根本不信白娴安有这个胆量。她的鞭子在空中划过猎猎劲风,声音响亮,足以造成震慑力。
白娴安很休闲也很坚定:“当然,公主当众甩鞭一定技艺了得,一定能准确无误打中葡萄而使孤发髻纹丝不动。”
昭华公主明白了,这是一个局,白娴安在挑衅她,她顺着白娴安的笑,看向了她头上的葡萄。
一粒小小的葡萄稳稳停在美人鸢尾上,美人鸢尾撩着一缕发丝,尾端的细碎银片流苏轻盈纤巧,清风一过便能让她迎风起舞,要想纹丝不动击落葡萄,几乎不可能。白娴安料定昭华公主冲天的本事,也拿不下这个要求。白娴安这般做一来展示自己的勇气,二来要叫昭华公主难堪。
昭华公主没动,直勾勾的盯着她头上小小的葡萄,眼底是不服输的怒意,这是个难题,她在犹豫。
“公主?”白娴安唤了一声,催促道。
皇后娘娘请三思;水中映;正文;第五章皇后的胜利(二)
大殿内鸦雀无声,大雍群臣紧张着,突厥使臣团紧张着,白娴安得意着,昭华公主踌躇着。
不合时宜的,鲁南王笑了起来:“娘娘,远来是客。”
宰相意味深长一笑,点头道:“是啊,为难客人不是大雍礼仪之邦该有的风范。”
这些话已经是嘲讽甚至轻视,突厥使臣一行脸色阴沉,昭华公主眼底燃起了怒火,攥紧了手中的鞭子,死死盯着那粒小小的葡萄。为了突厥的尊严,为了她的尊严,她也要奋力一搏。忽然,她骄矜一笑,傲视众生:“娘娘你准备好了……”话说到一半,白娴安正打算悠然回话的时候,她起手挥鞭,趁着白娴安分神,堪堪打落那粒葡萄,浆水四溅,糊了白娴安一脸。
白娴安的表情就定在脸上,很难看,是在生她自己的气,她还美滋滋的等着看好戏就被溅了一脸浆汁,毫无防备。
昭华公主用了巧劲既打掉了葡萄,也让白娴安发髻纹丝不动,正在得意环视,大雍群臣的脸色都很难看,她快意道:“皇后娘娘,您觉得我的鞭法如何?”
白娴安抹了抹脸,简直难堪,她还在艰难搜刮词汇应对昭华公主的寻衅,只觉得发丝一动,美人鸢尾滑落在地,奏出了一声悦耳的音符。
她很不厚道的不加掩饰,笑了。
这一笑,突厥王子和使臣本来怡悦的脸色一瞬间难看起来。
昭华公主像是受到了很大的侮辱,尖刻地喊道:“你竟敢羞辱我!你不怕突厥挥军南下吗?”
白娴安底气一足,气势又上来了,不理会她的尖叫,她拍手称赞道:“公主鞭法出众,着实了得,佩服。可是”她语气一转,冷然而威仪,“公主蛮不讲理,蓄意挑衅,即使因此破坏两国和谈,我也不惧。”先礼后兵,泰然洒脱。
“哼,即使开战你也不怕吗?这样大雍会陷入一片战火之中!大雍根本抵挡不住我突厥的勇士!”
白娴安走近她,满不在乎道:“尚未开战何言胜负,就算是兵临城下,我也会站在城头迎战,绝不退后!”她的眼底是坚定的信念和无畏的决心,这样的信念传递给了在场的诸位大臣,让他们眼底有了波动,激起了一腔赤城和勇气。
突厥王子阴冷一笑:“哈哈,大雍没有这个力量抵挡突厥的兵锋,皇后娘娘,若是你道歉的话,和谈还将继续下去。”
鲁南王重重扣下酒杯:“荒唐,突厥人输不起,自寻烦恼,妄加揣测皇后之意,还妄想让国母向你道歉!真的当我大雍可以任意欺辱吗?”
宰相一副心愿得逞的样子:“蛮族就是蛮族,蛮不讲理。”
突厥王子站起来:“看来,这场宴会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昭华公主邪魅一笑对白娴安道:“我就拭目以待,你站在城头的那一刻。”
白娴安也回击回去:“你没有那个机会的!”
尚书左仆射看局面越发难以控制,忙打圆场:“别,宴会还未结束,和谈也未结束,还有很好的舞曲,王子和公主一定会喜欢的!”
工部尚书也道:“是啊,皇后娘娘并不是藐视公主,还有更好的美食和歌舞献上,不如再尽兴……”
宰相斥道:“南突厥根本没有和谈之心,你们还在腆着脸做些谄媚卑微之事!这几日南突厥一行在扶安随心所欲,任意妄为,不把大雍的法律看在眼里。因为他们认为我们无法在军事上和他们抗衡,趾高气昂。这次和谈成功,我们要拿回三座城池必须用白银十万两,数万匹丝绸,数万件瓷器编织品。下次呢,下次又被夺去几座城池,又要用多少物品换回?”
尚书左仆射反驳道:“突厥使臣入京已经是对和谈最大的诚意了,宰相为何一直反对和谈,坚持出兵?前方战事拖沓对百姓的负担日益加重,何况我朝士兵根本不是突厥勇士的对手?”
昭华公主得意道:“还是左仆射大人认清事实,大雍的士兵不堪一击,我真不知道,皇后有什么可以自傲的资本!”
白娴安捡起那枚美人鸢尾,淡淡道:“就像你的鞭法,很强,我佩服。但是如果鞭锋朝着我挥来,我不会任由它挥到我身上,即使我阻止它需要付出代价,我也会拼死拦住。同样的,突厥勇士很强,大雍或许会对阵很艰辛,但是一味忍让只会助长突厥的气焰,让突厥人视大雍于无物,予取予求。这时候,大雍军队为了保卫家园,会奋不顾身,至死方休,这份气魄,大雍人民的坚韧,耐力,是你们不懂的。”
这番话说出来,鲁南王第一个拍手称赞:“娘娘说得极是,大雍堂堂中土大国,竟为了自己的土地,向侵略者卑躬屈膝,先河一开,其他周边政权见有利可图纷纷效仿,以前受大雍威慑力臣服的诸国,将不在尊重大雍,会拿起武器兵戎相见。诸位大臣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尚书左仆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胆小如鼠!”
白娴安抬眼看去,鲁南王慷慨激昂附和她的话,让她士气大振,她投去感谢的眼神,心底暖洋洋的。在这个世界第一次,有人支持她帮助她,她感激涕零。
鲁南王感受到她诚挚的目光,了然抿嘴一笑,算是收下了她的感谢。
兵部尚书第一个站出来道:“鲁南王说得正是,一味忍让只会让南突厥小瞧了咱们,我大雍人才济济,何惧南突厥。”
群臣汹涌,站在其中的南突厥一行倍感愤怒,昭华公主狂妄道:“好,既然如此,也不必谈了,我就拭目以待大雍的军队能不能阻挡我突厥的铁蹄!”
白娴安旁若无人问宰相:“既然和谈破碎,要不要把他们抓起来?”
昭华公主咬牙:“无耻!”
白娴安点头:“没错,我就是无耻,谢谢你的称赞。”
昭华公主睁大双眼,惊讶地说不出话,群臣也都是哑然,惠淑妃讥讽道:“粗俗。”
白娴安倏然瞪眼过去,眼神阴冷,惠淑妃实在蠢钝,大敌当前只晓得个人得失。
惠淑妃傲然与她对视,笑得:“嫔妾说得不对吗?”
白娴安想了想,忍下了,惠淑妃丢人现眼,她没必要和她一般见识。等敌人都走完了,再慢慢清算!
皇后娘娘请三思;水中映;正文;第五章皇后的胜利(三)
即使白娴安和宰相主战,事关大雍尊严威严,仍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