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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珏满意道:“难得鲁南王深明大义,户部尚书,你就算算这些年来,祁顺所欠的赋税。”
户部尚书才出列,魏名扬便道:“大人不必算了,因为祁顺并不欠赋税。”
萧珏看向魏名扬,眼神不善,语气也强硬不少:“鲁南王想要出尔反尔?”
魏名扬道:“自然不是,微臣会从自己的私库中出资十万两白银捐献朝廷。”他话锋猛地一转,“诸位大臣可要以小王为榜样,为了国家,出钱出力。”
一句话让在场的官员一半绿了脸色,这是在逼迫大臣掏钱!
正在大殿外等候的白娴安听了一乐,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这真是说到点子上了。
守在外的内监和侍卫静静的侯在一边,不敢动作也不敢出声,因为白娴安手上正是象征着皇权的玉玺。
宰相示意一眼,御史大夫呵斥道:“难道祁顺的粮草匮乏到需要王爷动用私库吗?”
魏名扬煞有其事的点头:“自然。”
户部侍郎冷笑:“祁顺可一直没有缴纳赋税,怎么会如此穷困呢,王爷莫要蒙我等!”
魏名扬点头:“是没交赋税。”
“那怎么会缺钱呢!”萧珏怒喝。
魏名扬微微摇头,非常苦恼的样子:“皇上若是先把军费补齐,那么微臣是很愿意缴纳赋税的。”
“什么?”萧珏一惊。
魏名扬耐心解释道:“造船、兵器、铠甲、训练、伤员医药、忠勇烈士置家费一大笔银子,海战又隔三差五,一年到头,大大小小的战役数之不尽,祁顺狭长的海岸线,日日都要有人放哨,谨防海贼。这些都需要庞大的军事补贴。”
萧珏不以为然:“即使如此,祁顺每年省下的税银支付这些军费绰绰有余。”
魏名扬态度也强硬起来:“那就和皇上算算,祁顺一年收到的赋税三百万两,军费支出两百万两。”
户部尚书喜道:“还剩一百万两。”
魏名扬斜眼过去,尽是嘲讽:“所以户部尚书的意思是,全国交到户部的税银只用在兵部,邢部、礼部、工部、吏部分文不拿。”
户部尚书老脸一红,慌忙道:“即使如此,一百万两也多了,全国每年赋税也不过七百万两,不仅兵部用,各个部门都用。难道祁顺弹丸之地用这么多银两!”
魏名扬讥讽道:“户部尚书是怎么坐到这个位置上的,让你掌管国家钱财,危矣,危矣。”
“鲁南王,你是何意思?”最后一个字因为生气而破音了。
魏名扬直白道:“就是你很蠢的意思。”
这句话是我的,白娴安在外吐槽。
户部尚书气得直喘粗气:“你,你,你”半天憋不出后面的话。
萧珏厉声道:“大胆,鲁南王你当这里是何处!”
白娴安早已在门外笑得眼泪直冒,当伪君子遇到无赖,看到伪君子虚假的面具被踩碎,真是痛快。
魏名扬耸肩道:“皇上息怒,微臣只是纠正尚书大人的错误,顺便敲打一下吏部官员,怎么会在官员考核的时候让不擅长钱财之道,目光短浅的人拱上了户部最高官职。”
“你是何意思!”户部尚书气得快要吐血身亡了。
魏名扬道:“一旦大战,军费的花销是一笔不可忽视的巨资,早前和突厥的对战中就花费了不少银子,户部尚书应该很清楚,而时刻要和海贼作战的祁顺,更是花费巨大。正是因为如此,高祖才会允许祁顺不缴纳赋税,并且划分了最富裕的地方给祁顺,就是为了全面支持海防。如果海贼已经绝迹,不再侵扰边界,微臣愿意缴纳赋税,但是现在并不是如此,海贼依然猖狂,祁顺却不再大乱,这全是士兵的功劳。是高祖皇帝的卓越谋略。”魏名扬抬出了高祖皇帝,企图打压朝臣威风。
户部侍郎高唱:“祁顺这么多年都不能消灭海贼,是王爷的失职。”
魏名扬叹息道:“如果海贼无法消除,是本王的职责,那么突厥兵临城下,那不是指代……”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萧珏。
萧珏冷眼看去,户部侍郎赶紧跪下:“皇上恕罪,微臣并不是说先皇。”
魏名扬大骇:“没想到你竟然指责先皇无能,本王以为你不过是排挤兵部,没想到你大胆到排挤先皇!”
户部侍郎大呼冤枉,魏名扬不痛不痒:“话可是你亲自说出来的,还敢不认,懦夫,难怪一直主张迁都,生怕跑得慢。”说这话时魏名扬声音极轻,只有户部侍郎听到了,此刻他指着魏名扬,哑口无言。
看来这场要钱的老生常谈的戏码又一次被魏名扬压倒下去,宰相索性避开话题:“鲁南王上殿所为何事?”
魏名扬仿佛很惊讶,来回扫视了萧珏和宰相一眼,若有所思道:“微臣深受先皇恩泽,特来向新皇邀功。”这句话怎么都不该出自宰相之口,他逾越了皇帝。
萧珏也察觉到,朝着宰相那里望了一眼,一个想法冒出脑海,马上他佯装无事问道:“邀功?”
魏名扬从袖中抽出明黄的诏书,托举起来:“当初先皇有言,若太子登基之日,会赏赐微臣十万两银子,表彰微臣护主有功。”
宰相不悦道:“十万两?”
魏名扬喜滋滋道:“是的,这笔钱新皇可以不用给微臣,直接用在前线吧。”
户部尚书气愤地指责道:“说来说去,王爷不是一个铜板都没掏出来吗?”
魏名扬啧啧摇头:“所以说户部尚书根本无法统领户部,先皇赏赐的银子本王拿出来贡献朝廷,怎么是一个铜板都没拿?难道您的意思是新皇会赖掉那笔银子吗?”
户部尚书又被堵个哑口无言,萧珏眼看着魏名扬一路放肆,一拍龙椅,怒道:“鲁南王在大殿之上巧逞口舌,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来人,押下去……”
“皇上万万不可。”宰相吓了一跳,“鲁南王虽然言语不当,但没有对皇上有半句不恭敬的话,请皇上收回旨意。”
户部尚书是宰相的人,此刻正暗爽皇上发威,却没想到宰相竟然会帮魏名扬说情,心中气结,看到萧珏脸色似乎并不好,他心领神会,和宰相唱起反调,宰相和皇帝,当然是讨好皇帝更重要,更有利。
户部尚书言辞锋利:“鲁南王在朝堂之上公然大声喧哗,难道不是对皇上的不敬吗?”
兵部侍郎和众位同僚本来都是假装木头人,此刻越听越难以忍受,这是一桩莫须有的罪名。兵部大多都是武将,肚子里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他道:“若说鲁南王大声喧哗,户部尚书和侍郎本该同罪才对。”
户部侍郎指着他:“乔大人是什么意思?”
魏名扬阴阳怪气道:“户部侍郎你是理解力有问题还是耳背,听不懂?”
“够了。”萧珏大喝一声,“还不把鲁南王押下去!”他本只想灭灭魏名扬威风,而此刻大殿如此多人替他说话,萧珏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他不顾群臣劝诫,一定要关押魏名扬,杀鸡儆猴。
皇后娘娘请三思;水中映;正文;第二十五章尘埃落地;
“唉”白娴安幽幽叹气,“本以为能够借着言论压力挣得一条生路,没想到会是如此下场,他就不怕被天下人嗤笑他背信弃义?”
魏名扬安慰道:“怕的话就不会把你关进来了。”
白娴安小声问道:“你都进来了,我们是不是死定了?”
魏名扬调笑道:“你以为呢?”
“看你这么奸诈,一定有办法吧。”
魏名扬不置可否挑高了眉,算是回答了。
白娴安放下一颗心,还是不满,指着二皇子骂道:“都是你,你们安稳一点不去觊觎王位,就没那么多事,搞不好国家一派欣欣向荣。”
二皇子淡淡看她一眼道:“但凡太子能力出众,德行过人我也不会抢夺皇位。”
白娴安点头:“他确实渣,不过”她斜看二皇子一眼,“就算他能力出众,你也会抢夺王位吧。”这是一个肯定句。
二皇子大概是觉得自己再无出头之日,也不诸多掩饰:“会争取,但是不会谋害父皇。”
白娴安感叹:“唉,下毒毒害皇帝,走了这么险的一步棋,还不是功亏于溃,啧啧,心酸。”
二皇子睨她一眼:“还不是多谢你的帮忙。不过成王败寇,我心服口服。”纯属调侃,语句里并无恨意。
白娴安听了二皇子类似抱怨的话,扑哧笑出来,颇为佩服。反正无事可做,便和二皇子聊起天来:“唉,我现在后悔不已,当初以为能救皇帝,谁知道皇帝没救成,到成全了太子。若是皇帝还在,我想,我现在已经逍遥天地间了。”她不无遗憾。
话锋一转,她八卦道:“有一点我不明白,你们筹谋那么多,直接杀死太子你就能名正言顺的顶替太子之位,那你就是独一无二的皇帝,你为什么要和晋王合作?”
二皇子冷笑:“难道刺杀太子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吗?”他陷入往事中,一句话一句话的说着,不像是在回答白娴安的问题,更像是他对自己人生的述说,“父皇宠爱太子,扶持太子的势力,打压其他皇子的势力。其他皇子稍微有一些破格举动,就会被父皇敲打。眼看着太子势力如日中天,父皇老去,我不甘做一个无能的皇子终老。我有抱负有才华,不求锦衣玉食,只想给我一个机会,即使是小官都没有关系,可惜终究没有,我便期盼自由。皇子一旦成年就会就蕃,远离皇城,可是父皇明确说了,太子明确说了,今生今世,其他皇子都必须留在太子身边,以防叛乱。”
他突然悲戚笑道:“我从小到大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带着母妃离开临安,不再生活在这个压抑的宫廷。谁想愿望一招破灭,不谋反只能等着在太子的眼皮下老死临安。”
白娴安唏嘘不已:“真是天妒红颜啊!”她安慰道,“其实,去到地方也不一定好,明朝的蕃王就很憋屈,富贵犯人而已。”
二皇子叹道:“总比在天子脚下好,母妃和舅舅诉苦,被有心人听了去,晋王主动来找舅舅,希望我们能鼎力相助,事成之后,由晋王摄政,拱我上皇位。”
“原来是这样啊。”白娴安想起当初宰相和她的预测,一乐,宰相也不过如此嘛,还不是判断错误。
“我本无心伤害父皇,到底是我的父亲……”
白娴安打断他:“都要死了,就别说谎了,你不会不知道那个药有问题吧。”
二皇子疑惑道:“什么问题,这药除了会影响神智,不会造成痛苦,而且服用解药就会恢复清明。”他复又叹道,“本来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刺杀太子,让父皇失去神智,封我为太子,晋王摄政,他因为年老糊涂退居太上皇,颐养天年。谁想杀出来宰相和你,一切计划都全乱了。这大概就是命吧。”
白娴安尚在震惊中,偷偷耳语魏名扬:“你说二皇子说的话是不是正确的?”
魏名扬将外袍一脱铺在地上,从绳上下来,凑近白娴安,隔着铁栏说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信。”
白娴安眼睛一亮:“那就是说,皇帝是太子害死的。”
魏名扬并不惊讶,也是一笑:“害死算不上,只是间接让皇上以为他无药可医,逼他做出决定,再建议他和晋王同归于尽。”他赞许道,“是个不错的计谋。”
“只要我们揭发出去,太子就可以被拉下马了。”白娴安兴奋道。
魏名扬意味深长道:“不用,不用你动手,你就等着,不久以后,大雍就要变天。”他突然正色道,“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白娴安不满:“为什么,我可以拿这件事要挟宰相。”
魏名扬隔着牢房敲了她一记脑袋:“笨,证据呢,空口说白话只会招来杀身之祸,你明白吗?”
白娴安捂着头,也知道自己鲁莽了,不甘不愿道:“知道了!”
魏名扬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白娴安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