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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闷的,这事儿怕没那么容易成。
皇后一见景娴,便一叠声的让她坐下:“快些坐下,你们小心些,仔细别碰着。”
景娴觉得皇后有些大惊小怪,可心里又暖暖的,毕竟是关心她。只见她歪了歪脑袋,笑着说:“姑爸爸真当娴儿是瓷娃娃不成,一磕就坏。”
皇后忙道:“呸呸呸,你这孩子,到底还是淘气的,可不能浑说。”
景娴吐了吐舌头,竟像当年那般调皮:“娴儿知错,下回再也不敢了。”
皇后许久不见她这样生动的表情,看着更加欢喜,嘴上却说:“都要做额娘的人了,怎么反倒不稳重起来,果真该好好看着你才行。我瞧这几日天气不错,入春后园子里的景致更美,竟想去瞧瞧,躲躲懒。你如今正需要静养,不若随我同去,咱们娘俩也好做个伴。”
景娴就差拍手叫好了,忙道:“果真如此,自然是好的,还是姑爸爸心疼娴儿。只是,额娘才吩咐人来说,让娴儿好生养胎,也不知……”
皇后知她的顾虑,便道:“正是养胎,才要去园子里。那儿虽不比宫里大,胜在清静,没那么多糟心事。这事儿我自会安排,你只需回去收拾好铺盖便成了。”
景娴低头想了一会儿,才回道:“那便听姑爸爸的,只是有的人,怕是要以为娴儿是落荒而逃了。”
皇后听了一头雾水:“落荒而逃?娴儿这是何意?”
景娴看了看左右,只两位嬷嬷在,便稍稍靠近了,低声说:“娴儿无能,这安胎药还未喝完,便有人急着来送药了。”
皇后脸色未变,似乎早就料想到了。况且既然景娴已经发现了,想必也处置妥当了。
“那药,如何了?”
景娴笑得狡黠:“娴儿怕苦,便倒在窗下了。”
“只这样?”
景娴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道:“还备了一份回礼。”
皇后欣慰的拍拍她的手背:“娴儿做的不错,很该这样。这样的糟心事,倒不如避开去,他们如何作想与咱们何干?你回去就准备准备,明日咱们就起程。老四那里,我自会替你说明,你就甭管了。”
“谢姑爸爸。”
话音未落,外头就有宫女禀告,说是宝亲王求见。
皇后打趣道:“怎么害怕我吃了你不成,才刚来一会儿就这么急着找来了?罢了,去叫他进来吧。”
景娴低头装羞,脸上却不见半点红晕。
弘历进来看到景娴,似乎有些意外,看来是真不知道她也在这。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
皇后笑道:“快起来,你今儿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该不会怕我欺负你媳妇儿吧?”
弘历忙道不敢:“儿臣并不知侧福晋也在皇额娘这里,只是想着近来忙于政事,许久不曾来给皇额娘请安了,趁着今儿有闲暇,便来给皇额娘请罪。”
皇后稍一思忖,便道:“你说是来请罪的,那我可要责罚于你,你服是不服?”
弘历乖乖俯身拱手:“任凭皇额娘发落。”
“既如此,我也不为难你,只将你媳妇儿借我几日吧。”
弘历不解,问道:“儿臣鲁钝,敢问皇额娘何为借?”
皇后缓缓说道:“我想着这几日春光正好,去园子里散散心,知我一个,却不免有些寂寞。娴儿一向与我投缘,便想让她同我作伴。再者她如今的身子,想来在园子里更自在些,也清静,对她对孩子都好。”
弘历自然有些不舍,更多的是困惑。他知道皇后自来对景娴恩宠有加,却不知道是如此的关怀备至。他作为景娴的夫君,尚且未曾考虑到这一步,皇后居然就要带着她避开宫里头的明枪暗箭。弘历看了看自他进来以后,就低首站在一旁的景娴,神色有些复杂。
皇后放下茶碗,戏谑道:“怎么,老四你,舍不得?”
弘历回过神来,忙道:“没有的事,皇额娘如此关心侧福晋,是她的福分。为人媳者,自然该侍奉婆母左右。”
话一出口,弘历又觉得不合适,按说侍奉婆母,富察氏才是名正言顺。景娴身为侧福晋,一字之差,便是连皇额娘也不能叫的。
只是没有人去注意这个,皇后更是因这话而十分高兴,笑道:“如此甚好,我已命人去圆明园准备了,明日便带着景娴一起过去。李嬷嬷,你再去太医院一趟,让派一个精通妇科的太医随侍。”
皇后此举自然是为了让他们安心,也更加显示了景娴在她这里的地位。
“儿臣谢皇额娘恩典。”
“奴婢谢皇后娘娘恩典。”
一句皇后娘娘,着实刺痛了有些人的神经。
☆、第025章 计成
自从上回滑胎以后,高氏几番求医问药,苦汁子不知喝了几许,只盼能再得上天庇佑,得一儿半女。一次滑胎让王爷怜惜至此,还亲自向皇上求来了抬封侧福晋的旨意,高氏自认为在王爷心中,她才是第一得意人,那拉氏不过是仗着皇后喜爱,不可与她同日而语。以她如今的盛宠,若果真能怀上王爷的子嗣,如今都要让她三分的福晋,说不定真就成了摆设了。再加上高家在朝中的势力,说不得把侧福晋改成福晋,也是可以的。
她冷眼瞧着,王爷可真没把富察氏当一回事。只可恨那个那拉氏,平日王爷多有照拂不说,如今更是抢在她之前怀了孩子,若果真让那拉氏先生下儿子,岂不是处处都压了她一头?想起那日那拉氏进门的场景,高氏更是气得把手中的帕子扯得七零八落。都是侧福晋,可一个是用正室的礼节从神武门抬进来的,她却是从使女超拔,就那么一道圣旨,别的一概没有。
越想越生气的高氏突然用帕子捂着嘴,不断地干呕起来,吓得旁边守着的宫女赶紧跑过来扶着她,替她顺气。
“福晋,今儿都好几回了,要不奴婢还是去请太医来看看吧?”
高氏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摆摆手,示意不用。她也是经历过一回的人,哪能不知道这是害喜的症状。上天怜惜,正当她嫉恨那拉氏有喜的时候,又给她送来了麟儿,只是有了上回的教训,她这次一定要多加小心。前些天那拉氏跟着皇后去了圆明园,后院里头她已然太显眼,若是平时高氏巴不得去富察氏哪里给她些不痛快,可是如今却要从长计议。
现下那拉氏不在宫中,高氏正想着借此良机让王爷的心都拴在她身上,怀孕虽是好事,可富察氏必定会借这个由头阻拦王爷来侧院。她倒是真贤惠,说什么子嗣为先,一旦有了身孕,想要见王爷一面也难。怀胎十月,等孩子落地了,王爷心中也早就有了新欢,说什么都迟了。偏偏皇后和熹妃都吃她这一套,高氏自然也不敢明摆着同她作对,因此决意先隐下此事,能拖一时也是好的。
高氏这样的打算,却正中了景娴的下怀,真是期待到时候高氏的反应,竹篮打水一场空,也是便宜她了。
“娴儿,想什么呢,笑得这样开心?”
冷不丁的被这么一叫,景娴吓了一跳,忙道:“只是想到一件有趣的事罢了,姑爸爸不浇花了?”
皇后忍不住笑出声来:“难道我刚才不是在浇花吗?别人家害喜多是嗜睡、呕吐,怎么到了你这儿就成了爱发呆了,这小模样,真是傻得可爱。”
景娴害羞的低下头,绞着手中的帕子,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天老想一些有的没的,以前一天到晚闲得发慌,现在都用来发呆了。
皇后安慰道:“你也不用害羞,各人不同罢了。当年熹妃怀弘历的时候,就跟没事人一样,除了肚子日渐大起来,别的反应竟是没有的。老五却折腾,裕妃头三个月几乎没怎么吃东西,闻见饭菜的味道就想吐。好容易熬过了这一关,偏这小子又能动了,时不时的就踢上两脚。快临盆的那些日子才难熬,每回踢的裕妃肚子痛,还以为要生了,结果足足挨到十个月才落地。只是现在自己都当阿玛了,也不见他有多稳重,娘胎里带来的性子,怕是一辈子也改不了了。”
景娴听了,拍拍胸口道:“竟还有这样的事,还好娴儿没有遇上,不然这好些日子可怎么挨呀。”她只是不能吃一些腥味太重的食物,又稍稍有些贪睡,同当年的裕妃比起来,真是好了太多了。
皇后的眼神闪了闪,不知想起了什么,略带感慨的说:“总归是为了孩子,多大的苦,多难的罪,总能熬过去的。”
景娴想皇后怕是想起了早夭的儿子,却又不知怎么劝慰。好在这时候有宫女进来禀告,说是四公主和和亲王福晋来了。
皇后理了理鬓发,见她们二人携手而来,便笑道:“你们两个怎么凑到一块儿的,我好容易躲懒,别又有什么事来烦我。”
二人请安闭,又和景娴互相见礼。和惠在皇后身边坐下,搂着她的胳膊嗔道:“皇额娘就这么不待见我们?我听说皇额娘来园子里散心,这才叫了五嫂一块儿来给皇额娘请安,也好陪您说笑取乐不是。”
“这么说倒是我误解了你们的一片孝心了?怎么不见桑斋?”
“皇额娘如今一心只想着孙子、外孙,五嫂,看来咱们还真是不该来,只把孩子送来就是了。”
乌札库氏笑盈盈的说道:“皇额娘疼爱孙子,不也疼爱公主吗,公主见着皇额娘就喜欢撒娇。”
皇后点点和惠的额头,说道:“还是老五家的懂事,你这孩子,往后我果真只疼桑斋,你啊上外头哭去吧。”
“好额娘,儿臣再也不敢了,您可得心疼心疼儿臣。”原本是打趣,可这会儿和惠竟突然就哭了出来。
“怎么了这是,还有人敢欺负咱们的四公主不成?”皇后心疼的给她抹眼泪,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和惠撑不住了,把事儿一股脑都说了。原来是她的公公来信,说是额驸既然已经封了世子,他也有些年纪了,将来这爵位总要落到额驸头上,让他早些回草原去。他这一去自然不比当初回去探亲,按老王爷的意思,是要把公主和儿子一块儿带回去的。
皇后只替她擦眼泪,也不说话。既然和惠不说别的,定然是皇上也同意此事了。和惠从小被他们千恩万宠着长大,宫里宫外谁不让她三分。便是按着祖宗规矩远嫁蒙古,也是做个样子,反倒把人家世子招来了,自打成亲伊始便没有去过草原。可如今额驸回去是正事,皇上也不能把刚封的亲王世子扣在京城,于满蒙关系有害。
“快别哭了,这女人总有这一天,既然嫁为人妇,自然要跟着夫家。不说我,便是你皇阿玛,即便再疼你也有个时日,总不能一辈子照顾你。你有了丈夫,如今又有了儿子,他们才是你一辈子的依靠呢。皇额娘却也不是不管你的意思,想来你皇阿玛也早就安排妥当了,我再派几个人给你,别叫咱们的四儿受了委屈。说起来,你还有一个皇姑姑,早年嫁过去,一直就住在归化城,你尽可以去找她,说话解闷也是好的。”
和惠也知道这已经不是求谁能够解决的事了,这蒙古她是非去不可得,倒是皇后这话让她放心不少。远嫁蒙古的公主自来就有,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是只要皇阿玛和皇额娘还记着她,替她安排好了公主府和奴才,就不会有人欺负到她头上来。甭说那位皇姑姑,就是三姐姐她也有所耳闻,跑马圈地,也真是威风得紧。
只是她这二十年,还真是头一回出远门,往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