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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多亏了皇额娘安排的几位嬷嬷,要不是她们帮衬着,恐怕我自己就先慌了手脚。”
“总归还得靠你自己,如今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往后就有经验了,也不用哀家操心。”乌拉那拉氏似乎话中有话,“可也别只顾着孩子,你总归是皇后,后宫的事还得由你来主持。”
底下有人开始打量起安贵妃,前段时间不过叫她主持选秀事宜,可是在其他嫔妃面前逞足了威风,如今太后这话怎么也像是说给她听的。
景娴并不在乎,若果真论起来,倒是叫高氏把这些事都揽过去才好,她也乐得轻松自在。曾经她和令妃为了宫权你争我夺,那时她空有皇后的名号,只有将凤印牢牢握住才有能力护住自己和孩子。可今时不同往日,她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六宫之首,而高氏却皇宠日衰,空有贵妃名号。若高氏真能揽下这些事,只当是给她分忧了。但如今太后开了口,她也不会傻乎乎的反驳。
“皇额娘说的是,儿媳明白了。”
又说了一会儿话,忽听外头太监的唱和:“皇上驾到——”
几个嫔妃脸上露出了喜色,平时若非皇上传召侍寝,她们也不能见皇上一面,今儿居然在太后这里遇上,怎不叫她们惊喜。
弘历才下了朝,知道今日景娴要去给太后请安,便有些不放心,连朝服都没换下就匆匆过来了。他也没顾上跪在两旁的嫔妃,先给乌拉那拉氏请了安。见景娴要把一旁的位子让给他,忙把人叫住:“你就安生坐着吧,才刚好些,哪儿禁得住。”
乌拉那拉氏笑道:“偏跑到哀家眼前来心疼媳妇儿,怪道今儿来的这么早。你若果真让她让,哀家也是不肯的,你媳妇儿可比你孝顺。”
景娴这下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脸上有些许尴尬,这么多人看着,皇上这是把她往刀尖上推呢。
弘历却反倒笑起来,不似刚才上朝时候的威严:“皇额娘说的是,儿臣忙于国事,也幸好有皇后伴皇额娘左右,替儿臣尽孝。”
乌拉那拉氏笑骂道:“又给你自己脸上添光,把皇后的功劳也给抢去了。”
“皇后与朕乃是夫妻,何分彼此呢。皇额娘,可是也不是?”
“你总归是有道理的,哀家说不过你。罢了,这么会儿子我也乏了,你额娘说是身上不爽,你和皇后去瞧瞧吧。”乌拉那拉氏摆了摆手,又对着站在两侧的嫔妃说道,“你们都先退下吧。”
刚才还摩拳擦掌想要借机吸引皇上注意的嫔妃们顿时垂头丧气。嘉妃小心的看了一眼皇上,见他连正眼都不瞧自己一下,心里委屈的不行。连日的宠幸让嘉妃冲昏了头脑,就在她要出声叫皇上的时候,打头的高氏却已经请安告退,连带着身后几个也都不得不告退。嘉妃几乎是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慈宁宫,出了门口狠狠地瞪了一眼高氏,便重重的踩着花盆底走了。
高氏在心里冷哼一声,幽幽的说道:“都散了吧。”
不一会儿,弘历也带着景娴告退,并肩往一旁的寿康宫走。
弘历没话找话:“怎么没把永珺抱来,额娘见了一定高兴。”永珺就是景娴所生的四阿哥名字,弘历并不愿意让这个孩子用别人的名讳,更不愿意他向曾经的永璂和永璟。
“这会儿还睡着呢,若是一抱起来准哭,半天也哄不好。”提起孩子,景娴总会变得格外温柔,“若是太后喜欢,用过午膳再把孩子抱来也是一样的。”
“还是你想的周到。朕也好久没见永珺了,一会儿去承乾宫瞧瞧,是不是又长大了不少?”弘历悄悄地盘算着,上回去承乾宫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事了。不是他不愿去,而是景娴不让他去。
虽然自己不愿意见到他,可一想到孩子,景娴还是妥协了:“可不是,真真一天一个样儿,原本个头就大,三个月就有福儿六个月那么大了。”
弘历莫名的感到高兴:“到底是朕的儿子,好啊,好!”
景娴被他弄得一头雾水,索性不管他,只打起十二万分精神,预备一会儿应对钮钴禄氏的刁难。一向身体康泰、无病无灾的太后,偏偏在今日称病,针对的是谁也就一目了然了。只是景娴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永珺满月的时候听说这位还高兴地抱了孩子,又赏赐了许多东西,怎么这会儿又对她有意见了。
帝后二人携手而入,请了安,弘历在一旁坐下,景娴却是站在他身边。像这样的场合实在不多,景娴见钮钴禄氏未开口,便只好先站着,免得被她挑错。只是弘历却舍不得,在皇额娘面前都没遮掩,在自己额娘这里就更加不在意,指着一旁的座椅说道:“你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坐下。”
景娴也不说话,只打量了一下据说是患了风寒的钮钴禄氏。弘历或许看不出来,她却知道那苍白的两颊不过是涂了脂粉假装出来的。
钮钴禄氏没好气的开口:“皇上都说了,还不快坐下,显得哀家欺负你这个皇后似的。”
“谢太后。”钮钴禄氏这样的态度反而让景娴松了口气,当着皇上的面便这样,日后即便太后再如何说她的不是,皇上心里恐怕也不会十分相信。
弘历只当没听见这话,关切的问道:“听说额娘身子不爽,这几日风雪交加,别是感染了风寒,可叫太医看过了?”
感受到儿子关心的钮钴禄氏高兴得几乎往里自己是个病人,中气十足的说道:“额娘的身子骨好着呢,就是一直惦记你。你如今身为皇上,整日忙得不见人影,额娘也只能在心里想着,总不好耽误了你的正事。”
“是儿子不孝,这几日蒙古那边有些不安生,因此没什么空闲。这不今日总算得空了,便赶紧来给额娘请安了。”
钮钴禄氏皱起眉头:“这蒙古向来依附于我大清,偏又总爱惹些是非,着实可恨。倒是像圣祖爷那时候打一打,反倒太平。”
这话实在不像,更不应该是当今太后口里说出来的,弘历尴尬的看了一眼景娴,生硬的把话扯开:“额娘一向康健,可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额娘还是请太医来瞧瞧,朕也好放心。这天也越发冷了,额娘若是在宫里不自在,也可往汤泉行宫去住上一阵子。”
弘历的话还没说完,钮钴禄氏生怕被赶走似的,忙道:“我却是在宫里住惯了,没得来回折腾,便是没病也要累出病来了。”
“是朕想的不周到,额娘不愿去就罢了。倒是皇额娘今年大概又要去的,听太医说每日用温泉水洗浴对身体也有好处。若是得空,朕都想去住上几日。”
钮钴禄氏一听对身体有好处便有些心动,只是刚刚才拒绝,这下却是不好开口了。
景娴在一旁听着,竟也觉得好笑。从前弘历可是对这位言听计从,十分孝顺,如今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也并非生分了,只是弘历时常跟她拧着来。
只是母子两个在某一点上仍旧有着十足的默契,几乎异口同声的叫道:“皇后。”
☆、第058章 琐事
神游中的景娴几乎没被吓到,一时也不知该不该答应。钮钴禄氏看了一眼有些尴尬的弘历,再看看一脸无辜的景娴,心里越发生气。
“皇后,怎么不把永珺带来给我瞧瞧,好些日子没见还真惦记得慌。”
这话听着不似一般的寒暄,反倒是质问一般,让景娴有些生气。钮钴禄氏对永珺表现出来的超乎她想象的喜爱让她不得不防备,她可是真不相信钮钴禄氏会对她的儿子这样上心。
“永珺还小,这几日风大便不好抱出来,若是着了风又是一番事故。”
“哼,好好的孩子都是这样娇惯坏的。弘历小时候可也没这样讲究,还不是好好的,身子骨比谁都好。”钮钴禄氏满脸的不高兴,毫不掩饰对景娴的厌恶。
弘历笑着说道:“额娘说的是,朕听几位老嬷嬷也提起过,小孩子多吹吹风,晒晒太阳才长得快,长得瓷实。不如这样,过几日皇额娘去汤泉行宫,皇后你带着永珺也一块儿去,那里不比宫里又冷又干,怕还好受些。”
景娴也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只回道:“谢皇上恩典,只是年末宫中事体繁多,恐怕偷不得这个空闲。”
“那就再议吧。额娘,朕还有些事要和皇后商量,就先告退了。”弘历说完也不等钮钴禄氏回应,便径直起身向外走去,还不忘提醒景娴,“皇后随朕来。”
钮钴禄氏被弘历弄得转不过弯来,还没来得及生气,就见皇后起身跪安,跟着走了出去。钮钴禄氏一脸惊慌,抓着身边嬷嬷的手,声音都有些发颤:“这,好好的这是怎么了?他,他这是……”
“太后息怒,想必皇上是对皇后有什么介怀,才把人叫出去,必定不和您相干。”
嬷嬷的话却没有说到钮钴禄氏的心坎上。她这样并不是气的,而是吓的!一直以来,她以为弘历是她的儿子,又是个孝顺的,就是再怎么样也不会让这些妃嫔爬到她头上来。所以她不断的打压皇后、高氏,甚至是苏氏和金氏,但凡哪个得宠了,她总想把她们压下去。一来是她从前被人压制着,如今便借着太后的名号找回来;二来则是怕,怕弘历为了一个女人跟她离了心。作为母后皇太后的乌拉那拉氏是她不能撼动的,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第二个女人抢走她的儿子。她要让弘历成为一个孝顺的儿子,最好是对她言听计从的儿子,她也一直以为弘历就是这样的。所以她不断的挑错,甚至在妃嫔请安的时候当众给皇后没脸,好几次让皇后下不来台,弘历也像她期望的那样从未过问。
可是刚刚弘历那样的态度和语气,让钮钴禄氏心惊,她恍然发觉自己和儿子其实并没有那么亲近。她甚至还从弘历临走时那个眼神中看到了非常熟悉的鄙夷和不耐烦,就和乌拉那拉氏一模一样,毫不掩饰的展现在她眼前。钮钴禄氏曾经异常痛恨这样的眼神,乌拉那拉氏绝对有能力喜怒不形于色,那样毫无顾忌的表现出来只能说明对她的蔑视。而现在,她的儿子,她视为最后依靠的儿子,竟然也对她这样!
弘历快步走着,一直到寿康宫门口才停下来,暗自叹了口气,心想今日真是太冲动了。他从来自诩为孝子,刚才的举动实在不合适。只是他忍了太久,早上又在朝上听几个大臣争论一番,着实有些疲累,见额娘又要针对景娴便无端生出一股怒气。
“皇上,您还好吧。”景娴从后头跟上来,脸上甚是平静,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
弘历略解释了两句:“今日朝上有几件烦心事,说与你听也是徒增烦忧罢了。朕叫你一块出来是要说说皇额娘去行宫的事,咱们也不用坐撵了,边走边说吧。”
景娴从善如流,连流朱也不用她扶着了,只远远地跟在后头。
“朕原本打算和两位太后一块儿过去,只是年底事多,各地河道事繁,又有贵州苗人蠢蠢欲动,恐怕也得打上一场。若是去往行宫,免不得也要叫几位军机大臣都过去,如此一来怕是太过兴师动众。”
听到这里,景娴不由的暗笑,心想您不是最爱排场和热闹,怎么反倒嫌弃起来了。若果真把文武百官都叫去了,恐怕才称心如意。
弘历哪知道她心里想什么,继续说道:“朕刚才说让你一块儿去,也并非心血来潮。皇额娘的身体你也是知道的,指不定什么时候……今年又冷,太医也说要好生照看着。别人朕总归不放心,还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