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靠坐着,他环着她的肩,享受着冉冉升起的茶香,心口一暖,感觉多年来没有这么放松过。
曹樱向来很忙,求学时要拿双学位,接管家里在美国的投资公司也一步都不能出错,而梁薇是时尚的富家女,出身富裕的她,只对奢华的名嫒派对有兴趣。
他回忆着。饶是新婚初期,两人感情还很好时,他们的度假方式也是由她安排米兰或巴黎最好的饭店和最高级的餐厅,他陪她看秀或享受包厢的烛光晚餐。
生在金融世家,又是家中的独子,他的人生很不平凡,他也不能走平凡的路,他更以为自己不甘平凡,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仅仅只是这样嗅闻着茶香,看着满天彩霞就感到满足了。
“我觉得老天很厚爱我,就在我以为这辈子不会再碰婚姻,不会再碰女人时,让我遇到了你。”
他心的某个部分被她占据了,但他觉得很幸福,现在做什么都有人分享,不再感到怅然若失。
他长长的吸了口气,仿佛负荷不了这样的幸福。他是金融圈的强人,却曾是感情与婚姻的失败者,他害怕再失败一次。
“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不会离开我,不会背叛我?”他必须再度确认,而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他恐怕永远都嫌确认不够。
“我不会离开你,不会背叛你。”星倩紧靠着他,顺势将头依偎在他的胸膛上,倾听他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我跟她并不是典型的商业联姻。”他轻轻揉着她的肩膀,缓缓说道:“我们可以说是一见钟情,在某个派对上,她冷艳的气质吸引我,之后她告诉我,她第一眼就被我的外型迷惑了,她说我是战斗型的男人,正是她想要的。”
她知道他在说他与前妻的故事,她静静地听着。
“我们热恋了一个月就决定结婚,双方父母都很赞成,她父亲是百货大王,甚至送了一栋位在比佛利山庄的豪宅给我们当结婚礼物。”
原来他的前妻是个富家千金,这点她并不知道。
“她是个冰山美人型的女人,糟就糟在我以为自己偏爱这一类型的女人,但婚后半年我就发现我错了,冰山美人不代表她有一颗理性的头脑,她非常容易歇斯底里,后来我才知道,那跟她的家庭有关,她父亲不断外遇,弄得她母亲很焦虑,而这份焦虑传递给了子女,她也是受害者。
“既然成了夫妻,而且双方家长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我试着包容她的情绪,但我失败了,她让我很烦躁,她也因为跟我结婚而交得更加情绪化。”
他的眉头纠结,回忆显然还是毒蛇,咬伤他的痕迹还在。
“她要求的是忠实,我对她很忠实,百分之一百的忠实,我以为这样就够了,然而她还是对我有诸多怀疑,随着我的公司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没时间跟她相处,婚后第五年,她不再找我吵架、不再摔东西,因为她出轨了,她的外遇对象——一个才二十五岁的健身教练,对方主动找我摊牌,希望我跟她离婚,他想要跟她结婚。
“后来,我调查了那个健身教练,征信社的照片告诉我,她真的出轨了,可是我不相信那个年轻人真心爱她,我百分之百肯定他想要娶她,是因为她很有钱,而她也说她很后悔,她是一时寂寞才会……当时,我认为那些都不重要了,总之我无法原谅她,所以我回到台湾,自己一个人住,把她丢在美国,跟她分居长达三年。”
他过了一下才继续说道:“那时,公司正在急遽成长,景气正好,投资人意愿很高,我必须花很多时间在投资标的上面,也需要亲自飞到各国去看投资标的的经济价值,她对风尘仆仆的四处奔波没兴趣,不肯跟我同行,我们注定没有交集。”
“如果她没有背叛你们的婚姻,不管你们是否浓情转淡,或根本不再互相关心了,你仍会继续维持你们的婚姻吗?”她问。
他的眉端轻蹙在一起。“我会。”
那时的他,只有事业心,就算他确实察觉到两人之间出了问题,他也无心去解决,宁可维持现状。
如果说,忙于事业的他是个失职的丈夫,那么只在乎自己情绪的她也是个失职的妻子,她只想他去迁就她,却从来不肯去迁就他。
“那我真的要感谢她的背叛了。”星倩轻拉起他的手,反覆按摩着,眼神灿烂的瞅着他。“如果不是她的背叛,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你就原谅她吧,而且,我想她日子也不好过。”
那个她素未谋面的女人,把这么好的男人让给了她,因此她不希望他对前妻还留有恨意。
“我会原谅她,也会从此把她忘了,这么做不是体谅她,而是因为你。”夜幕低垂,山风吹来,曹樱放开交握的手,改环住她的肩。“现在我有了你,你就是我的全部,从今以后,我只会想着你。”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谅解妻子的出轨,不管她的理由是什么,他都不会原谅,这关系着男人的尊严,他想星倩是不会明白的,她毕竟是个女人。
“接下来要推两种信用卡,到时可能有一段时间没办法陪你出来走走了。”他开玩笑的问:“会不会哪一天让我看到你背着我交了个有空陪你的小伙子?”
她讶然失笑。“你可是魔人耶,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吗?”
但愿有一天,她可以治好他对感情不确定的毛病。
“你不知道吗?”他深深的看着她。“因为太在乎了,所以害怕失去。”
月光洒在他刚硬的轮廓上,他说话的神情和他的眼神融化了她的心,他低沉嗓音中透露的温柔打动了她,她用被俘虏的眼神看着他。
“就算你没时间陪我,反正我们在公司还可以天天见面,我总是黏着你的。”
他顿了一下才说道:“星倩,艾莉要回来了,她的产假已经快结束了。”
她一阵错愕。
这么快?已经三个月了?“那我……”
他眼神严肃的看着她。“你的强项是个人理财规划,所以我打算让你做回你最熟悉的工作。”
这是公事,是上司对下属的安排,她努力在他面前不流露出失望和失落的样子,虽然有点难。
好吧,虽然她想待在他的身边,但她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足,不但帮不了他,还可能耽误他的工作,艾莉才是最称职的人。
“什么时候调动职务?”她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而且服从他的安排。
他瞬了瞬眼眸。“一个星期之后。”
“这么快……”她垂下眼睑望着他的胸膛。
所以,再过一个星期,她就不能天天见到他了。
“但是你还是得帮我做好双卡企划和时尚粉领理财企划,这两个企划对亚曼银行很重要,是年度的重点企划,股东们都拭目以待,所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说完,他食指轻轻在她鼻尖点了一下,然后滑到她唇上游移,扶着她腰际的手微微收紧了。
“不要担心,我会找时间陪你,我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让你有机会离开我!”
第9章(1)
星倩预期到曹樱会变得很忙,但她没想到他会忙成这样,他们已经好几天没办法在下班后约会了。
除了推动两个年度重点企划,还惊爆出银行里有位高层涉及内线交易被约谈,连带的使他这个集团负责人受到牵连,也被约谈了。
不过她不担心,因为清者自清,他的律师也说约谈他是检调单位的例行公事,内线交易是该位高层的个人行为,他不会有事,所以她也就放心了。
只是这么一来,他们就没时间见面了。银行高层涉及内线交易一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他正和律师团及幕僚们密集开会,接下来将有一连串的动作,主动出击,以捍卫银行的名誉。
虽然没办法晚上约会,但白天还是见得到面,只是他忙进忙出,大部分时间都在开会,她能为他做的,就只有泡一杯浓浓的咖啡给他提神。
幸好每天晚上不管他再怎么忙,入睡前一定会打通电话给她。
好消息是,他前妻的游轮之旅结束了,已经回到美国,他的律师下星期将会飞过去和她协商公布离婚一事,因为女方也是有头有脸的望族,因此两边都很慎重行事。
明天她就要和艾莉交接了,她细心的把进行中的两个企划案的资料全带回家整理,希望明天艾莉可以顺利接手她未完成的工作,不要让对方觉得她是个做事没有条理的人。
回家前,她绕到蛋糕店,今天是小侄子俊颖的生日,嫂嫂工作忙,以前都是她准备蛋糕庆生,今年也不例外。
好久没进专门蛋糕店了,这才发现蛋糕的款式变得好多哦,看得她眼花撩乱,有戴皇冠名为“小公主”的鲜奶油草莓蛋糕,还有用巧克力奶油挤了两撇胡子,夹馅是布丁芋头的古早味“阿公”蛋糕,还有海绵体涂满了白色奶油,名叫“白抛抛”的可爱蛋糕,要选哪一个好呢?
“星倩……”
她正专注的在玻璃冷藏柜前挑选蛋糕款式时,忽然有人叫她。
她转眸看到任庭汉,轻哦了一声。
怎么那么巧?或者说倒楣?想到上次巧遇时,他还利用她想攀关系,她就完全不想再遇到他了。
“你也来买蛋糕?”她淡挑蛾眉,眼尖的看到他手里只提了个公事包,显然跟她一样刚下班。
以前摸不透他,不懂他为什么可以因为她长期失业就要跟她分手,现在她懂了,其实也没什么深奥的理由,就只是现实两个字而已。
自己以前还真没眼光啊,竟然会答应跟他交往?以她现在的标准看来,他跟某人根本就不能比,她只想快点离开蛋糕店,不想跟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
“是啊。你呢?”任庭汉连忙挤出一个笑容,有些局促不自然,但明显释放着友善。
星倩不置可否的打量着他。
她知道他的友善从何而来。
在“山林与花岩”咖啡厅遇到的那一次,曹樱自称是她的未婚夫,所以他这卑鄙小人现在是在对曹樱释放善意,不是对她。
“买蛋糕。”她客套的对他一笑,转而轻快的吩咐柜台里的服务人员。“麻烦给我一个八寸的小绅士,要五个盘子,问号蜡烛。”
她再度转眸看着任庭汉,仍旧客套的对他嫣然一笑。“我买好了,失陪了。”
然后她头也不回的走到结帐柜台,没想到他竟然也跟来。
“星倩,我们好久没见了,一起喝杯咖啡聊一聊好吗?这里楼上就有咖啡厅,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们还可以一起吃晚餐……”
他话还没说完,她就目光奇怪的看着他。
现在再来讨好她这个前女友会不会太晚了?
对他而言,她夏星倩从一只他极欲赶走的苍蝇变成上好的五花肉,他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呢?
“抱歉,我没时间,我要回家为家人过生日。”她冷淡的说。
“哦,是谁生日?大哥还是大嫂?不然……是俊颖还是俊智?”他热切的问。
装熟啊?她更反感了。
以前他是跟她的家人很熟没错,但分手时,他可一点都没考虑到她要怎么跟家人说,当然也不会觉得他应该给她家人一个交代。
人原来可以这么现实啊!
“是……”一抹恶作剧从她唇畔快速掠过,她抬眸看着他,眼神晶亮,笑眯眯的说:“你不认识的新成员,我的小侄女,我大哥大嫂的宝贝女儿。”
看到他讶异的瞪大了眼睛,还阖不拢嘴,她打从心里想笑。
两个孩子都已经那么大了,再生一个小娃娃,怎么样?很强吧?吓死他。
半晌,任庭汉才讷讷地挤出话来,“嫂嫂真有勇气……哦,我是说,真有福气,老蚌生……呃,不是,是老来得……呃……老来俏。”
瞧瞧他那语无伦次的样子,她更想笑了。“所以我得赶快回去了,失陪喽。”
她不想跟他说改天见,因为她压根不想跟他再见面。
“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