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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再唱一首吧。”还有人说。
“好吧,”正好《拖鞋》还没试。
于是又把《拖鞋》试了一遍。
“我走在路边徘徊,徘徊不定,
迎面过来一双拖鞋,大号拖鞋,
他说跟我走吧,我会给你幸福。
于是我们来到天边,他说这里的太阳不会落。
哦,拖鞋,大号拖鞋
想念你,大号拖鞋,
我坐在天边快乐,不停的快乐
拖鞋抚着我的头发,轻轻轻轻的
他说,有我在,你会永远幸福的
于是我离开了他,因为幸福不属于我
哦,拖鞋,大号拖鞋
想念你,我的大号拖鞋
哦,拖鞋,长长的拖鞋
爱你,我会再会来
哦,拖鞋,我爱的拖鞋
爱你,我一定会回来”
“哗哗哗”比上次更大的掌声,只是我的泪落在了洁白的琴键上,为那双被我遗弃的拖鞋吧。“谢谢你的琴,你们的钢琴会卖的很好。”是为拖鞋感谢吧。
我和司机师傅走出了琴行,身后还有掌声。
“师傅,你走吧,我到了。”
“是吗?你确定是这里吗?”
“是的,我那里刚好有个朋友。”我指了指自己都不知道是哪里的前方。
“那好吧,谢谢,谢谢你的歌。”司机师傅上了车走前不忘说:“保重!”。我笑笑,眼睛是模糊的,我看不清车开向了何方,只是出了步行街,继续往前走。好多人,有匆匆的,有懒懒的,有成双成对的,有比翼双飞的,各有各的思想,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的快乐。
“终于能像鸟儿自由飞,终于能大方去买个醉……”是张宇的《一个人万岁》我顺着歌声,推门进去。面积不大正前有最亮的一处舞台,有架钢琴,黑色的那么显眼。冲这架黑色钢琴,我找个靠窗的座儿,坐了。一个服务生,男的朝我过来:“小姐,我们还没有开张”,“没关系,我等。”
“好吧,那您要点什么?”
“橙汁吧。”
“请稍等。”
“哎,帅哥,能把刚才那首歌再放一遍吗?”
“好咧,冲你那句‘帅哥’我给你单曲重播。”其实他只有一点点帅,跟华比,只是一点点帅。
“终于能像鸟儿自由飞,终于能大方去买个醉
终于可以贪玩和晚归,嘿嘿嘿一个人万岁
终于不必再陪你逛街,终于不相信还能再睡
终于不必什么都宝贝,反正你远的看不见
可是才转眼,过了再度单身的新鲜
一思一想一言一宿,没人分享也无味
才快乐几天,寂寞偷偷在心里作崇
原来思想会让分享感觉像度日如年
还是情愿你留在身边,还是情愿你掌管一切
情愿有你胡闹和斗嘴,嘿嘿嘿是我肺腑之言”
张宇的《一个人万岁》真的放了又放,我的心也念了又念,人也越进越多,喝空了的杯子映出点点灯光。是夜来了,街上亮起盏盏彩灯,屋里越来越暗,屋顶上的彩灯开了,更显的舞台上那架钢琴黑的刺眼。服务生渐渐穿梭起来,把一盘盘,红的,绿的,黄的杯子端到客人的面前,在人们再三的呼拥声下,刺眼的舞台灯下,走来一位黄头发的男生,我的看不清他的面目,他的歌,我也没听清楚。只是下面的人阵阵的倒彩和果皮不断往台上涌,黄发男生缩头缩尾的终于唱完,冲下台,没命的。再也没人上来,只显的那架钢琴的孤独。人们都在愤愤,为钢琴吧。我身边的男的女的都站了起来。只有那架钢琴显得如此孤独,于是我决定去陪它。
我慢慢走向了它,耳边的嘈杂瞬间消失,为我,为钢琴。我坐在琴凳上,嘴唇对准话筒,诉说我的感情:
“感觉就快走到终点,梦醒人不见
相信前进一定有缘,就在一瞬间
你走的太远,这里好像是天边
却没有找到梦见你的地点
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在天的那边,让奇迹出现
每走一步都很艰难,就像一瞬间
曾甘心情愿,付出所有给明天
才突然明白并非那么简单
就让一切顺其自然,我已经走遍你双眼里的视线
未来只是梦幻,让奇迹出现……”
雷鸣般的掌声为钢琴,他不再孤单
“小姐,我们老板有请。”是那个帅哥服务生,我跟他到后台化妆间里。所有化妆品的味道混在一起,让人感到窒息,一个西装革履的将军肚站到我的面前。一脸的肥肉,迷缝着眼睛,说话的嘴里都冒着猪油味:“小姐,谢谢你,为我收了场,请问,芳名?”我不想和一只猪说话,看着我的拖鞋:“穿拖鞋的天使。”
“好,好,天使小姐,您救人救到底,我们的歌手还没来,您能再……,那个什么,报酬好说,您开个价。”肥猪打着弓,其实也只是眼睛往下看了看,无奈是胸脯顶住了下巴,找不到他的脖子和腰在哪里,真的不想再看到他。
我又回到了钢琴的身边,台下的狂叫和口哨一声比一声高,像群猴发现了一堆香蕉。
“请大家安静,请大家保持安静。”我终于为钢琴说话:“我是穿拖鞋的天使,下面我和钢琴为大家演一曲《错误》”
“夜里坐在窗台上数星星,好多好多
看见星星一闪一闪,好亮好亮
我一直在数,一颗,两颗,三颗
……”
大家很配合的拍着手,跟着节奏。
“真的吗?知道了,我错了,我错了
……
从来没想过出生也是个错,美丽的错
从来没想过出生就是个错,残酷的错
……
我走了,离开了
应该离开了。”
台下的红男绿女都被我的钢琴征服了,我为它高兴,人们都沉静在美丽的错误中久久不能回神。
“下面我再给大家唱一首《拖鞋》”
“哗哗哗”只有掌声。
我走在路边徘徊,徘徊不定。
迎面过来一双拖鞋,徘徊不定。
他说跟我走吧,我会给你幸福……
……
哦,拖鞋,大号拖鞋……
……
我坐在天边快乐,不停的快乐
拖鞋抚着我的头发,轻轻轻轻的
他说,……
……哦拖鞋,我爱的拖鞋,
爱你,我一定会回来
爱你,我一定会回来
回来——
回来——
我为我的钢琴流泪,奏的越来越凄美,
“天使,天使”
“穿拖鞋的天使” “天使,天使”
我逃开了人们的拥呼和喊叫。
出门时,帅哥服务生塞给我个信封,里面有包一天出租车的钱,五张大红脸。
在后来的日子里,我走遍了这条街的每个酒吧和迪厅,舞厅。每个酒吧,迪厅都买了钢琴,我告诉他们“乐乐乐琴行”的琴最好。他们都去买了,为了让我唱那首《拖鞋》。“乐乐乐琴行”的老板的嘴差点没乐歪,只是琴行的那个服务生小伙子,他每晚必跟在我身后,就为了听那首拖鞋。每间酒吧,我不会唱第四天,那样我会烦。他们要给我留影照像,可我从不喜欢上墙露脸,我总是穿那件粉色大衣和粉色拖鞋。后来这条街路边的广告牌上、厨窗里多了个穿粉色大衣和粉色拖鞋的卡通女孩,大大的眼睛,长长的黑发,背上还有一对白色的翅膀,下面署名“穿拖鞋的天使”。那并不是我,我从来没爬过广告牌,上过厨窗,我只是喜欢坐在窗台上。我更没有长过翅膀,只是睡在有落地窗的高楼上,那里的落地窗好宽,好大,更能看清窗外的世界,更能看清窗外的每处光亮。
其实我腿上的知觉已经恢复,脚也慢慢动起来,直到有一天别人看我像个正常人一样的走路。却从来没有换过那双拖鞋,总是洗了又穿,穿了又洗,洗了再穿。脚面上的企鹅终于变了形体,它瘦了,像我,只剩下骨头。
那天我终于唱完了这条十里长街,我决定待在高楼上的落地窗里,不再出来。在十七楼,楼下的人谁也看不见,真正的“穿拖鞋的天使”就在他们经常来去的头顶上,只有那个“乐乐乐琴行”里的服务生男孩小天。经常坐在我的身边。我只告诉了他我的住处。他每天或早或晚的都要来一趟,并且带好多吃的来,于是我只是坐在窗外,吃着零食,看着天的那边。
华跟唐佳玉很快乐吧,宇哥也会时时跷起嘴角吧,陈嫂还是一天到晚的忙碌,不见人影吧。我把他们每个人一天一天的装进心里,装进我的身体,直到那天,小天说:“天使,你胖了,还能飞的动吗?”
“这样不好吗?飞不动就一直在这里陪你呀。”
“我是求知不得,只是我觉得姐你不属于这里,尽管你从来不想走出这座大楼。”
于是,小天不再给我带零食,却带来好多外面的消息。
“姐,‘来吧’换老板了,又装修了一下,真的很酷,要不要去看看?”
“姐,‘都来看’舞厅,来了位新歌手,男的,唱沙宝亮的《暗香》,唱的特好听特像,去听听吧?”
“姐,电影《无极》在红高粱影城首映。陈凯歌的,我排了两天的队才买了两张票,去看看吧?过期不候!”……
诸如此类的新闻和好事,每天在小天的嘴里都有好几出,是不是真的我并不想去考证,别人只是别人,我是我,不需要去凑那个热闹,大有哪怕世界大乱,只要我这儿不倒就太平的姿态。
“天”我从来都这么简单,“你有二十吧,该去闯事业了,别老在这儿忽悠我这个老太婆,浪费青春。”
“姐,就当为我不行吗?让我也跟你出去溜一回,风光风光。”
“溜什么?我又不是你的主人,你也不是狗。”
“姐,你……,不理你了。”又生气了,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不是为我说他是狗,只是我不愿离开这个落地窗,也许还会有人把我捡回去,像上次,像华这样的人,所以我坐十七层,远处的人也能看到吧。只是一直没有好心的人来。
被人捡也会上瘾吗?
“姐,我辞了琴行的工作,你说的对,我该干一番事业了,我有个朋友,在金城,他让我过去,听说金城很大,许多人到那就发了,姐,你去过金城吗?”没想到天会去金城,金城是有华和宇的地方。我去过,并在那里生活过,生活的很快乐,但我却逃离了那里,逃离了金城,逃离了华和宇。
“是的,”我望着金城的那边,“你该去闯闯了,到社会上多历炼,历炼,去掉身上的奶油味。”天虽然不高,一米多不了多少的个子,也算中等个,二十岁,白白净净一双大眼,呼扇呼扇的长长的睫毛,像个女孩子,看起来永远长不大似的,却很会体贴人,是早离开父母的缘故吧。
夜晚。
“姐,跟我一起走吧,去金城发展你的才华,你不能让一颗星在这儿陨落。跟我走吧,姐,相信我,我会照顾你的,再说以你的歌喉,到哪里我都是你的小弟,马仔,到时可别忘了我,别忘了,你是天使,天使总要飞上天的,”是的,我是天使,华的天使,有了他的爱我才活过来,天使是不能没有爱的,现在天微弱的爱支撑着我又活了好几天。他走了,我要怎么才能维持呼吸,再去那些酒吧卖唱吗?卖唱也能活下去,还会得到很多人的爱,但那里终究不属于我。至今没有找到一个适合我的地方,是自己把自己拖到了一个没有方向的地球一端。
“天,你什么时候走?”
“尽快吧,我跟朋友约好了,就这两天,姐,你……”
“走的时候告诉我,到时我再给你个答复。”
“好吧。”
“天”
“嗯?”
“会喝酒吗?”
“喝过,不经常。”
“喝过‘火焰’吗?”
“‘火焰’?听说过,那是一种很烈的酒,只有酒吧才有,挺贵的,没喝过。”
“走,我带你去喝。”
几天以来第一次走出大楼,轻快,正常的脚步,还有点陌生,还是那件大衣,那双拖鞋。我和天来到这条街最大的酒吧,它拥有整条街最豪华的设备和半条街的红男绿女。当然少不了一架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