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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已经看过了,只是皮外伤,风公子还有力气说话,说明伤得不重。”仲冉夏有些幸灾乐祸地坐在床前,暗叹明远好样的,以后这狐狸就得乖乖呆在房里,不会到处惹是生非了。
“夏儿这般说,让我好生伤心。想当初你我花前月下,山盟海誓。如今有了新人,便把我这旧人丢在脑后,自生自灭。”风莲艰难地抬起衣袖,擦了擦湿漉漉的眼角。
仲冉夏嘴角一抽,这做大戏么,装得真够像:“袁大夫莫不是得罪过风公子,怎地就不让他看你的伤势?”
想起方才钟管家来禀,说是风莲死活不要袁大夫,而是换上杏香阁的一个不知名的年轻大夫。
不知道医术如何,包扎完伤口留下方子,那人就匆匆离开了。仲冉夏想要见上一面,也没了机会。
“夏儿忘了,袁大夫是展公子的知交好友,我可不敢支使。”风莲脸色有些不好看,把“知交好友”四个字咬得极重。
她不由失笑,这两人之间的过节倒是不轻,连这等小事也记恨在心:“既然风公子不喜,那就继续让那位大夫上门,若是伤势加重,便让袁大夫前来,如何?”
“放心,我阁里的大夫,又怎会是庸医。”风莲抬了抬下巴,骄傲一笑。
“如此甚好,”也免得这人刷了袁大夫的面子,到头来还要她放低面子去求人来府看他。只是明远突然砍伤风莲的事,着实蹊跷。
丢下几句不痒不痛的话,仲冉夏起身告辞,便直奔东厢。
听闻小和尚把自个关在房里,早饭也不吃,不知是惭愧还是发脾气,反正那性子也是难缠得紧。
她叹了口气,家里一个个人都不省心。自己就像个老妈子似的,疲于奔命,看完这个,还得去安抚另外一个。
东厢房外,好几个婢女战战兢兢地端着换上的热饭,敲了半天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仲冉夏挥手打发掉她们,交代听见任何声音也不准打扰,便径直踹开房门进了去。小和尚看起来温和,脾气可倔得紧,让他主动开门不知得费多少唇舌和精力,还不如直截了当的好。
明远正在榻上曲腿打坐,口中念叨着清心经。
忽然一声巨响,只见房门应声倒下,愣住了:“女施主,这、这……”
显然,他还没见过这么彪悍的进门方式,尤其是一个女子所为,半天没说出个完整的句子。
“明远小师傅在念经?那真是打扰了。”仲冉夏大刺刺地在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瞟了他一眼道:“昨晚风莲做了什么,你居然拿刀砍伤了他?这可不像是和尚的作为。”
“是小僧鲁莽了,这只是一场误会。”明远双手合什,低眉垂眼道。
跟风狐狸一模一样的说辞,如果不是听说两人自昨夜之后再没碰面,仲冉夏都要怀疑他们是对了口供来糊弄她的:“说来听听,究竟是什么误会,让小师傅不由自主地放弃了动口劝阻,而直接动手?”
“这……”明远面带迟疑,不知该说不该说。
仲冉夏挑了一下眉,提醒道:“和尚不打妄语,忘记了么?”
小和尚挣扎了一会,还是乖乖地把昨晚在窗前听到的对话一五一十地道来。
仲冉夏听罢,心里的震惊无以复加。
她一个学武之人,两美男在卧室说了半天,自己居然睡得跟猪似的,丝毫没有察觉。
如果不是睡死了,那就说明有人动了手脚。
至于是谁,不用想也知道,除了展俞锦又能是什么人……
只不过他们不对头就算了,扯上她也就罢了,为何还不放过单纯的明远?
仲冉夏皱眉沉思,忽然问起:“明远,听说最近风莲时常去东厢寻你?”
“不错,风公子知晓我对婢女们疲于应付,就出手帮忙。偶尔过来与小僧对弈,说说江湖见闻,是个博闻强识的人。”小和尚不知她为何提起此事,略作思索便坦言道。
她眨眨眼,又问:“主持大师在圆寂前几日,可否跟你说过一些奇怪的话?”
虽然不想揭明远的伤疤,可那两人分明是冲着他去的。风莲不可能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只能说,小和尚身上定然有他想要的,或是间接能得益的关键。
“奇怪的话?”明远摇头,黯然道:“主持病卧床榻月余,连说话也吃力,极少言语。”
仲冉夏点头,看来智圆病得不轻,后来离世也并非偶然了:“那一年前我见主持大师后,可是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明远回想当初,半晌又摇头。
她还不死心:“那诵经练武,可有让小师傅背诵与这些无关的字句?”
看小和尚一头雾水地瞪大眼,仲冉夏放弃了。
智圆在临死前没有对明远交代什么,一年前两人碰头,小和尚听了一点,却不是全部。事后,智圆亦没有向他提起,甚至未曾把芙蓉帐最后一节的内容告知。
仲冉夏蓦地站起身,灵光一闪,对小和尚低喝道:“快,把上衣脱了给我看看。”
说不准,智圆是把字句写在他后背上了。
电视剧不是有演过,用特殊药水印在背后,本人不知道,寺庙的人又有单独的禅房,不可能会发现的。
思前想后,仲冉夏愈发觉得有可能。抬头见明远抓着衣襟,一脸惶恐,她一肚子的火:“行了,你那又瘦又小的身板我可没兴趣。”
说完,懒得再作解释,她拽着明远的袖子,一把将外袍扯了下来。
明远泪汪汪地窜到桌后,想起前几天在后院不小心听到丫鬟们对仲家大小姐的辉煌历史,吓得小脸都白了:“女施主,男女授受不亲……别、别再过来,不然小僧就要叫人了。”
仲冉夏绝倒,这对话怎么看怎么像是调换了性别,霸王硬上弓?如果她再来一句“周围没有人,就算有,你喊破嗓子他们都不敢进来”之类的,会不会更应景?
但是,她总不能跟明远说,自己怀疑主持在他后背写了字句。如果猜错了,面子该往哪里搁?
于是,趁他不注意,仲冉夏猛地扑过去将人压住,笑眯眯地骑在小和尚身上把衣服都扒掉了。
“明远,看我捎了什么回来给……你……”仲尹习惯了东厢静悄悄的,踏进门看到自家女儿坐在小和尚的后背,手里还扯着里衣,还瞅着亵裤,两眼发光,吓得手里的烧鸡“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乖女儿,你、你这是做什么?”
明远在她底下泫然欲泣,一见是仲家老爷,挣扎着爬起身,扑到他身后躲了起来。
“爹,我跟小师傅开玩笑而已。”仲冉夏干笑着,迅速把亵衣一扔,脚尖一挑,把犯罪证据弄到桌子底下藏得严严实实的。
明远的后背光溜溜的,就跟他的脑袋一样。别说写了字,连一颗黑痣都没见着,她大为失望。在小和尚的害怕瑟缩、仲老爹的目瞪口呆中,施施然地出了门,溜回西厢去了。
等她这一走,外头的下人纷纷回了院落,一见明远上衣被剥了个干净,抖着身,脸色惨白。前后一想,便明白了。
于是,仲家大小姐对明远小和尚下手的事,又成了府内下人饭后最热门的谈资。
仲冉夏心情愉快,难得哼着几句不成调的曲子。
就在刚才,她想通了一点。旁敲侧击不行,倒不如主动出击。
“相公,今晚你回房去睡吧。”
一入门,她看见桌前笑吟吟的展俞锦,开口便道。
“娘子看起来很高兴,莫不是遇上什么好事了?”
“没有的事,”仲冉夏摆摆手,矢口否认:“对了,我送给你的书,待会借我瞧一瞧。反正不完整的缺本,对展公子爷没有损失。”
“娘子想要此书做什么?”美相公神色不变,自袖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
仲冉夏伸手就要抢过来,却被他轻易避开,险些摔倒在展俞锦身上:“缺了最后一节,这书就跟破烂似的,不是么?”
“的确,”漆黑的眸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仲冉夏心头猛跳,正忐忑美相公是否察觉出她的意图,却见他将册子递了过来。“既然娘子开口,在下又岂能不从?”
呆呆地盯着落在掌心上的册子,仲冉夏有些不可置信。她原本也就打算试一试,成功率根本是微乎其微。如今,居然真得到了芙蓉帐,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娘子不欢喜吗?”看她怔忪着,眼底的诧异显而易见,展俞锦薄唇微弯,含笑而问。
“欢喜,怎能不欢喜?展公子待我,果真然够好的。”仲冉夏垂下眼,有些自嘲地笑了。
这个人,指不定想瞧她要折腾什么,等着看自己的笑话。
“我会好生收着,以后定会还与你。”
“不妨事,这书俞锦早已烂熟于心,即便娘子一个不留神烧了,一个时辰内定然能将‘芙蓉帐’再撰写一遍。”展俞锦双眼迥然,端的是潇洒自信。
仲冉夏却听得皱起眉,乖乖,这就是传说中的过目不忘?
这人分明是告诉她,就算把手上这书毁了,也能再弄一本出来。
她暗地里松了口气,低笑道:“展公子才能不凡,小女子佩服。”
不过这次,展俞锦是猜错了……
反攻
仲冉夏揣着薄薄的册子,在袖中捂得紧紧的,手心满是湿汗。
快步走入西厢,果不其然,院中风莲正与明远对弈。
小和尚老远看见她,也顾不上还没下完的棋局,跳起身就冲进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门。
速度之快,动作之利落,轻功之绝妙,让人叹为观止。
风莲一双丹凤眼闪闪发亮,下巴微抬,笑道:“夏儿上回真是吓得小师傅不轻,看他那模样,十足受惊的小白兔一样。”
仲冉夏瞥了眼紧闭的房门,巴不得明远溜掉,也省得她费神寻借口:“风公子看不出,我这是特意来找你的?”
他双眼微挑,似笑非笑道:“莲儿眼拙,还真没看出来。那么,夏儿特意吓走小师傅,想要跟我说什么?”
“风公子上回不是提起,有一本书能让我们天下无敌?”仲冉夏反问一句,指尖捻起一颗白色的棋子,饶有兴致地继续桌上的残局。
“哦?”风莲望着她低垂的眼帘,半晌笑开了:“这是夏儿告诉我的话,只是至今还未曾兑现,怕是早就抛诸脑后了。”
说罢,他扫了眼棋局,不紧不慢地下了一手。
“风公子只要回答我,要还是不要?”仲冉夏的棋艺一般,原先明远的已是落了下风,这还不到一会,便是显出了颓势,她索性伸手一扫,桌上的棋子霎时乱了。
展俞锦如今在仲府,何曾不就像这盘棋那般,运筹帷幄。仲冉夏厌倦了继续当局中的棋子,忍不住想要打乱这盘有条不紊的棋局。
“芙蓉帐而今就在我手上,若是风公子无意,那么我便告辞了。”不慌不忙地站起身,她抬脚就要离开。
她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是美相公的对手。放眼府中,也只有眼前这个风莲能与之抗衡。
听情形,两人以前曾有过节,似乎也相识多年。
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风莲,无疑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不过,这人的城府跟展俞锦不相伯仲,仲冉夏也拿捏不住能否说服此人。
欲擒故纵,如此笨拙的手段,风莲又怎会看不出。
若是平常,他不过笑笑,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只是,提出的人是面前这个女子,风莲倒是起了几分兴致。
“夏儿说这芙蓉帐在你手上,可有凭证?”
早知他会这般说,仲冉夏从衣袖中取出那本小册子,在风莲眼前轻轻一甩:“既然风公子不信,你我之间也没必要继续谈下去了。”
说罢,她心中嗤笑。两人互相利用,又何来信任?
仲冉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