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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他总算有些相信,仲冉夏确实要与展俞锦为敌了:“有趣,确实有趣得紧。”
亲身尝过了那位亲弟弟的手段,展俞翔至今还心有余悸。眼前这个瘦削清秀的女子,居然自不量力地要对展俞锦挥刀相向。
可笑,真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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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冉夏的话,他却信了一点,那便是凭着她一人,根本不可能让自己和风莲如此挫败。
只是那人却没有想到,这个弱小的女子居然会在最后一刻倒戈,也算得上是一次失算了。
展俞翔煞有介事地深深望着面前的人,沉吟半晌终是点头:“那么,仲小姐想借刀杀人,让我帮你解决掉展俞锦?”
若是如此,这般愚蠢的事,他也不屑于此人为谋。
仲冉夏摇摇头:“小女子何德何能,让展大公子投靠?”
她揶揄一笑,道:“你在展府多年,又与展俞锦相斗许久,想必对他甚为了解。如此,有个人定然想要知道这些,展大公子不妨与之一见。”
“谁?”展俞翔眼底微闪,沉声问道。
“前武林盟主,风莲。”仲冉夏放缓了声线,一字一句地答道。
闻言,他嗤笑道:“一个失势的武林盟主,不得不躲在小倌馆避世,这样的人有何投靠的价值?即便有了我的辅助,又如何容得下与展俞锦有血亲关系的人?”
“太小看风莲,是会吃亏的。”仲冉夏轻笑着,懒洋洋地倚着树干:“他的武功已经恢复了三四成,很快就能与展俞锦匹敌。至于一年前被击溃的势力……你以为风莲呆在小倌馆只顾着享乐?”
听罢,展俞翔若有所思:“仲小姐的意思是,风莲明面上在小倌馆接客,暗地里积极联络其它正道人士,正谋划着扳倒展俞锦?”
仲冉夏笑了笑,没有搭腔。这可是他自己猜的,与她无关。
见她一脸自信,笑得高深莫测,展俞翔不得不说,有些心动了。
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既然他与风莲有了共同的目标,又何妨联手一并对付展俞锦?
再者,自己只需要退在幕后出谋划策,将展俞锦的一切细细说出,根本无需亲自动手。这样从天上掉馅饼的事,却不是时常能碰到的。
“那么,我们在拼命,仲小姐只打算旁观?”展俞翔的目光紧紧锁着她,唇边的笑意愈发深厚。
仲冉夏后背一冷,神色镇静地说道:“仲府会是你们最大的后盾,打点关节,又怎缺得了银子?仲府的势力或许不足以与展俞锦抗衡,有的最多也不过是这钱银罢了。”
“据我所知,仲府的账目都要展俞锦一一过目,仲小姐这话未免言过其实。”简而言之,只是空口支票,光看不能用。
“这件事就不劳展大公子操心了,小女子是仲家唯一的继承人。而且,你觉得展俞锦会在乎那些身外之物?”仲冉夏哼了一声,假笑道。
自家兄弟是怎么样的为人,展俞翔了解得很,微微颔首:“我很期待,仲小姐的表现。”
话音刚落,他迅速闪入树丛中,转眼便消失了。
仲冉夏转过头,看见的便是明远匆匆走来:“女施主,斋饭已经备下了。”
“嗯,我知道了。”她微笑着答了一句,见小和尚左右张望,疑惑道:“怎么了,小师傅?”
“……没什么,”方才似乎瞥见一道身影,走近了却气息全无,想必是过于敏感了。明远转过身,领着仲冉夏往庆云寺内堂走去。
她走了几步,转头看向刚刚展俞翔站定的地方,笑得眯起了眼。不愧是展家的人,就算断了一条腿,还是跑得比兔子还快。
果真,展家的都非常人来着……
棋局(改错,不用点)
在庆云寺用完斋饭回到仲府,已是戌时。
仲冉夏首先打发掉菲儿,关好门窗,悄悄自木床底部取出一个用油纸裹好的包袱。
如果随意动用仲府的账目,未免太过于刻意,想让展俞锦不知晓,那是难上加难。
之前对展俞翔说的话,也并非戏言。她的钱,谁说就一定要向美相公拿?好歹新时代的女性,私房钱这块倒是相当有心得的。
打开包袱,一张张上千的银票,看得仲冉夏心花怒放。
果然,没有什么人是不爱钱的。
翌日一早,她吩咐钟管家备下马车,说是要带风莲一道去杏香阁赏莲。
若是其它地方,白荷早就该枯萎了。可是当初阁里的旧址便有一眼温泉,地热作用,荷花依旧盛放如初。
走近莲池,清单典雅的香气飘来,仲冉夏转头看了眼自出府后一声不吭的风莲,对小厮说道:“上几盘点心,一壶上好的酒水。还有,别让人打扰我们。”
随手丢出一块碎银,小厮连声应下,殷勤地迅速上了菜,便将院门紧紧阖上。
凉亭在莲池中央,四周景色一览无遗。
仲冉夏低头盯着纯洁的白莲,笑道:“故地重游,风公子不高兴么?”
“这里可不是好地方,没什么值得怀念的。”径直替自己满了一杯酒,风莲微眯着眼,一口灌下。
“上品的竹叶青,就这样被你糟蹋了。”仲冉夏抿了一口,便放下了:“我送风公子的礼物,合意吗?”
风莲眼皮一抬,轻笑道:“夏儿如此尽心,我又怎会不如意?”
“那就好,”她也不晓得展俞翔究竟知道多少关于美相公的事,总归是难得的助力,爽快地以仆役的身份丢去风莲的院落。
“夏儿这般热心,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两杯酒水下肚,风莲才缓缓问道。
“图个高兴而已,我想要帮你,不行么?”仲冉夏打着哈哈,含糊地反问道。
风莲盯着她许久,忽然倾身向前:“我无以为报,不如以身相许?”
仲冉夏往后一退,避开了他带着酒香的气息:“风公子……真会说笑。”
此人多疑的个性还是未变,她顿了顿,又道:“既然一定要我说出要求,那便只求仲府上下平安,不再有性命之忧。”
见风莲明显不信的神色,仲冉夏笑道:“要保住府中的人,却不容易。看过你与展俞锦的真面目,如何能全身而退?”
风莲垂下眼,倒是听明白了。她想要自己一个承诺,事后绝不会伤仲府之人的性命:“……事成之后,看在夏儿的份上,又怎会为难他们?”
“如此,我先替仲府上下感谢风公子手下留情了。”仲冉夏站起身,朝他矮身一福。低眉顺眼,礼数周到。
手腕突然被抓紧,脉门被擒,她自然而然地想要挣扎。抬头见风莲丝毫没有任何恶意,挣了挣便不动了。
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意,风莲低下头,薄唇几乎要贴在仲冉夏的脸颊上:“我很好奇,夏儿以身犯险,引展俞翔出现,最后却轻易将人送给了我……”
手臂环上她的纤腰,他调笑道:“莫不是,夏儿终于发现我的好了?”
仲冉夏不退反进,暧昧地眨眨眼,单手勾起风莲的下巴,微笑道:“等风公子成功后,再谈论此事也不迟……”
没有印象中羞涩无措的反应,他看进那双清亮的眸子,倔强而无畏,有种豁出去的坚决。风莲笑着放开了她,转过身去:“有夏儿和展大公子的辅助,成事又有何难?若是你愿意,此后不妨到我身边来,定能保你毫发无伤。”
“风公子的美意,我心领了。”仲冉夏暗地里撇撇嘴,说不定此时笑脸相对,以后转身就翻脸不认人。
她可是间接害得风莲屈居小倌馆,又知道得太多。往后如何,谁又说得清楚?
风莲淡淡一笑,丝毫不在意仲冉夏的婉拒:“与展家为敌,夏儿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这个不用说,她也会注意的。仲冉夏敷衍地点点头,建议道:“风公子不如留在此处练功,毕竟仲府的眼线众多,难以安生。”
“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为安全的,在展俞锦的眼皮底下,他才不会起疑。”风莲抬头望了眼天色,神色愉悦:“难得出府,不如在此处留到入夜?阁里有一批难得的宫廷烟火,夏儿可以试试。”
既然他执意要留下,定有必要的理由,仲冉夏没有异议。
这盘棋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剩下来就靠各自的棋子发挥余热,将此局搅得更混乱、激烈和出彩。
她端着酒盏,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瞅着一池的白莲,笑得颇有些没心没肺。
不知道这回,美相公会如何应对?
不得不说,仲冉夏十分期待……
偶尔会拉着明远到风莲的院落中下棋,隐晦地探听最近的形势,仲冉夏的日子过得相当舒适惬意。
事情的进展如她想象中那般,展俞锦在府外的势力遭到各路正派人士和少林寺的打压。如今,有一半已是落入风莲的手中。
这天午后,仲冉夏连输三局,听着小和尚的剖析指导,困得趴在石桌上。明远说着说着,声音也低了下去。
没有人听,他还说来作什么?
远远见一白衣男子走来,转眼便在身前。明远不由感叹,短短时日,风莲的轻功已经练得出神入化。可惜,这本受世人推崇的秘籍,却为女施主所有。
她既已送给了风公子,小和尚即使再想要,实在也不敢跟仲冉夏开口。
“有好消息?”她坐直身,懒懒地抬眼看向来人,枕在手臂上的脑袋又低了下去。
“无坚不摧的天凌府,已经让我们闯进去,并一举占据了。”风莲春风满面,显然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是这段时日来的辛苦最好的报酬。
明远一脸吃惊,难以置信:“江湖中鲜少人知晓天凌府的确切所在,听闻那位府主的武功已凌驾少林寺现今的大长老,如何会这般轻易被占?”
说罢,小和尚颇为遗憾道:“师傅说此人年轻有为,筋骨奇佳,小僧多次想与其过招,可惜一年前听闻他不知所踪,无处可寻……可惜,真是可惜啊。”
闻言,仲冉夏一个激灵,跳起身来,瞪大眼问道:“风公子,莫非那位府主是……”
风莲眼中难掩诧异,眨眼间又笑了:“你果然不是她。”
她神色一僵,不禁懊恼。如果刚才镇定些,回头再向小和尚打听天凌府的事,不就好了。肯定是刚刚还没睡醒,于是脑袋进水了……
好在风莲没有追问,若有若无的视线却投注在她身上,吓得仲冉夏拽着明远丢下一句“告辞”,便丢脸地落荒而逃。
只是,美相公这么厉害的人,居然被原主人扳倒了……
即使并非她所为,也与有荣焉。
就跟瘦弱的小个子让大块头摔跟头一样,实在很有成就感。
势力被打压,老巢被人一脚踹了,一般人没有恼羞成怒,也该兢兢战战,苦思良策。
仲冉夏随意问了菲儿几句,展俞锦不但依旧看书写字作画下棋,该吃的时候吃,该睡的时候照样睡,淡定如常,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不安。
她按耐不住,装作路过,偷偷摸摸地往隔壁的厢房张望。
“娘子,要进来尝尝新到的碧螺春吗?”展俞锦的声音自房内传出,听在仲冉夏耳中,总觉得带着几分取笑之意。
她想了想,还是抬脚进去了。能光明正大地瞅瞅,也没什么不好的。
简洁明亮的居室,展俞锦一袭蓝衫,桌上赫然是一局残棋。手边的炉上煮着沸水,淡淡的茶香沁人心扉。
仲冉夏径直在他对面落座,便听见他轻轻一笑:“娘子,来一盘如何?”
“……好,”她左看右看,没见着这人瘦了,反而脸色比以往又红润了几分。不由纳闷,难道仲府的厨子还另外开小灶给美相公炖品补身?
“让你六子,怎样?”将棋盘上的棋子收好,展俞锦漫不经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