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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猫的是个老太太,这么热的天却围着一条围巾,她看着躺在我怀里温顺的那只小白猫,似乎认定了我们会很喜欢,便出了高价,一口咬定非2000块钱不卖。
我愣了一下,看看这只猫,这价未必太夸张了点。
见我要放下,那老太太尖着嗓子说,“姑娘,你看看这品种,苏格兰折耳猫,市场上都是要3000块的。”见与我说不通,又对站在我一旁的威廉道,“小伙子,我看你女朋友也挺喜欢的,便宜点,1800块我卖给你们。”
这个精明的老太太!
威廉看看我,我摇头,“我不喜欢猫,咱不要,太贵了,市场上顶多就50块钱。”
可是最终还是以1500块的价格买下了,我抱着小箱子,十分不高兴的走在后面,瞪着乖巧躺在里面的小猫道,“你比我都贵,还装乖!”
小猫似乎听懂了我的话,得意的对我瞄了一声。
威廉转过身对我笑,“你怎么还给自己掉价儿啊?”
我抬头也笑,“那你说我应该卖多少钱?”
他转过身去,轻飘飘的声音在空中翻滚,“非卖品,跟了新的主人你会过不习惯的。”
我的心乱了节奏,眼也朦朦的看不清路,我吸了吸鼻子,对着那个有些单薄的背影笑了笑,“威廉,原来你不傻,你看你的一句情话,就让我掉进了蜜罐儿一样。”
抱着小猫在街上溜达了一下午,晚饭的时候我坚持说要买菜回去做,威廉却执拗着在外面吃,这几天与他出去他从来都不让我掏半分钱,我也就随了他,他今天的举动有些不正常,虽然这些都是我期盼已久的,可是心里有些不安,仿佛觉得越来越抓不住他一样,他见我站在马路旁迟疑,拉着我的手笑,“娜娜,你的小脑袋又想什么呢?咱们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可不多。”
我将钱包塞给他,他有些生气的对我说,“娜娜,你知道一个男人最在乎什么麽?”
我看着他不说话,他接着说,“最在乎他在自己女人眼中有没有尊严。”
我看着他,脑海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闪现出来安东尼的影子,季小蕾问我,“你知道安东尼为什么去欧洲吗?”
默默收回钱包,我喃喃道,“那,在哪里吃我说了算。”
威廉对我笑了笑做出退步。
晚上8点,小草房里的人不算少,威廉刚开始还不愿意去,我硬是拉着他,“我想吃里面的毛血旺,还想吃千刀肉,就在这里吧,走了这么多的路,我的腿也酸了,不想去别家了,好不好,威廉,你就答应我一次吧。”
最终,还是在这里吃了。
我看着面前一大盆毛血旺,舔了舔嘴唇,问威廉,“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吃这个东西麽?”
威廉看了看我,伸出筷子在里面搅了搅,捞出一团海带看着我,“喜欢吃里面的猪血?”
我摇摇头,捞起些海带丝放在盘子里,一根一根的挑起来,“我觉得看着一样一样东西从里面捞出来会有种惊喜的感觉,你想啊,你捞起了海带就得吃海带,捞起豆腐皮就得吃豆腐皮。”我将海带丝放在清水里涮了涮送进嘴里,囫囵道,“我吃这个总带着一种奇怪的想法,每一筷子下去之前我都会想,我会吃到什么呢?”
威廉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是啊,永远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样子的。”
席间我们还喝了点小酒。
我还不知道威廉这么不胜酒力,他喝了一小杯就收了杯子示意我不能喝了。
我笑了笑,“是,不能喝多,酒能乱性。”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我装作如无其事的继续吃菜。
酒足饭饱之后,我站在小草房门前,打了个饱嗝,将抱着的小白猫放在威廉的怀里,我说,“多可爱的小猫,圆溜溜的,该叫你什么呢?圆满,方正,嗯,就叫方正怎么样?”
花花绿绿的小灯泡照在威廉的身上,我有些微醉,他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顺势拉住我的手,我们相视一笑,飞奔到漆黑的小胡同里,他冰冷的手隔着我的衣服不停地在我的身上摩挲,我按住他不安分的手,皱皱眉,“你的手怎么这么冷?”他一顿,有些尴尬的想要抽走,我笑了笑,慢慢握着他的手揣到了衣服里,他伏在我的肩膀上喘着粗气,双手在我的胸前揉捏,一阵电流顺着四肢击向心脏,我战栗了一下,心像是被抽空了一样,双腿几乎站不稳,无力的抱着他的脖颈,耳边听见他轻轻的说,“唐娜娜,我爱你。”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看着他,他低头对我笑笑,轻轻咬上我的唇。
我紧紧的抱着他,我们就这样一路在小胡同里吻吻停停,他哆哆嗦嗦的打开院子的门,然后半抱着我一下子踹开了屋门,我窝在他怀里嗤嗤的笑,他在我的脸上狠狠捏了一把,坏坏笑道,“一会儿有你笑的。”说着,双手已经抱着我。
我的手搭在他的手上,盯着他的眼睛,想把真相说出来,我说,“威廉,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你还记得你告诉我的那个中国小女孩儿吗?如果,如果我告诉你,她就在你的面前,你会开心吗?威廉,我就是那个中国小女孩儿,你一直记挂的那个小女孩。”
我以为他会很开心,可是他眼中的火苗怎么就熄灭了,他像是触电一般突然放开我,将我推了老远,他远远的看着我,我的衣服扣子都被他解开了,露出里面粉红色的内衣,他看了看我,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冷冷的说,“娜娜,你能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吗?我没有听清楚。”
“威廉,我就是你一直要找的那个人,唐娜娜,约瑟芬是我的养母,我18岁离开伯明翰,来到了中国,我记得你,威廉先生,从7岁开始,我就记得你。”
明明他说的是‘唐娜娜,我爱你’,可是现在他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呢,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他以前爱的人和现在爱的,都是同一个,他应该激动的抱着我围着屋子走一圈儿才对,可他为什么看着我的眼神那么陌生呢,他说,“唐娜娜,你走吧,我有些累了。”
“威廉,你不高兴吗?”
“娜娜,我不想说话,你走吧,好吗?”他的眼神中有请求。
我不记得是怎样离开的了,我哭的一败涂地,我说,“威廉,你不能这么羞辱我,无论我怎么爱你,我都是有心的。”
六月的天气又热了几个刻度,空气中弥漫着花香,阳光透过街道两旁翠绿色的法国梧桐叶子洒在柏油马路上,留下斑驳的痕迹,踩在上面,我觉得自己忽然间变得轻飘飘的,像是踩着一团棉花,威廉已经好久没有联系我了。
有一天夜里恍惚听见外面有猫叫,我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后来又听见季小蕾在外面惊喜的尖叫,“这是谁家的猫咪,好可爱。”我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踉跄着跑出去,推开蹲在那里的季小蕾,家门口的石阶子上放着一个有些残旧的纸箱子,箱子里躺着的正是那只苏格兰折耳猫。
那只我和威廉的猫。
“方正。”我叫了一声,轻轻走过去。
小猫大约是被扔下了好久,对着我喵喵上蹿下跳的直叫唤,我拿了牛奶和火腿肠喂它,它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手指。
季小蕾不明所以的看着我,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问,更也许她已经猜得到什么。
、意外事故1
我知道威廉一定是又离开了,他总是这样我行我素,像抛弃一只猫一样无情的抛弃我,我们总是很相像,为了自己,可以毫不吝啬的带给任何人伤害,我们都很自私,我一度怀疑那天听到他说爱我是不是我又产生了错觉,真真假假,我已经连自己也不能相信了。
去他家里也没有人,望着那紧锁的房门我有点难过。
我不知道他这次离开又是多久,是几天几个月还是几年。
我也不知道我还等不等得起。
小京告诉我她要结婚了,婚礼的时候我也没有去参加,不过她传过来几张照片,照片上她像个幸福的小女人,被一群人拥着,让我看了既安心又羡慕。办公室里又新招进来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一个小姑娘,刚来的时候还拧巴拧巴的,觉得什么都会,对着复印机上的几十个按钮手忙脚乱的,沏杯咖啡也能烫到手,我摇摇头,站在办公室门口望着窗外叹气。
听同事说这小姑娘是自己独自来闯北京的,我暗暗佩服她的勇敢。
记得我毕业那会儿,也是这个样子,觉得全世界的人都是围着自己转的,没了自己,太阳指不定就升不起来了。
可那时,我还有安东尼,还有季小蕾,还有很多的关心和爱。
现在,才短短的几个月,就感觉老的不成样子了。
人生如戏。
突然办公室里一阵喧哗,几个大龄剩女都挤得头破血流往门外探头,还有几个回来补了妆拿着文件装着出去的,我不明所以,今天是怎么了,正想着人群自动散开,排成了两排,门口出现了一个满脸笑容的家伙,白皙的皮肤,黑漆漆的眼珠儿,蒲扇一样的睫毛,模特般倒三角身材,健硕的四肢,脖子上松松垮垮的搭着一条花格格的围巾,又型又潮。
他对我眨眨眼。
站在几步开外的距离,对我笑,他说,“唐娜娜,我回来了。”
我看了看周围的那些同事,眼神里有嫉妒,有羡慕,更多的是万箭穿心,安东尼,你这招狠。
马上堆起笑脸,我上前亲切拉过他的手,“我就说嘛,以现在的技术,艾滋就不是难治的病。”
然后安东尼的手抖了抖,被我紧紧握住。
然后办公室里的人都默默散开了。
“娜娜,还是你毒!”
“彼此彼此。”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亲你。”
“我废了你!”
眉目间已是刀光剑影。
正说着,余光看见从门口走进来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略施粉黛,细长的眉眼,看起来光鲜漂亮,浑身散发着迷人的光彩,一趟欧洲也能让张琼骨子也变了,真是神奇,她走过来大方的揽着安东尼的胳膊,在他右颊上啵了一下,然后带着胜利的愉快眼神扫了一眼办公室里的同事,最后将目光定在我身上。
声音都能掐出水来,“安东尼,咱回去吧?”
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办公室里的同事们看着这精彩的一幕,眼神中都是惊奇,我猜想此刻,他们心中应该都是满满的对这位与艾滋病携带者谱写爱情颂歌的女英雄的敬意。
当然,张琼肯定把这理解为羡慕了。
沐浴在赞扬的目光中不能自已。
“安东尼,你回来了我很高兴,可是现在我还得工作呢,没有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好吗?”我不傻,看得出这是个惹不起的主儿,还是撇清了为好,为了威廉的事儿我已经焦头烂额了,哪有功夫再生是非。
安东尼看了看我,眼神中有些落寞,但是转瞬间有神采飞扬,他笑了笑,对我潇洒的摆摆手“我也是刚下飞机,看你没事儿就放心了,再见。”
“我就说不会领你的情,你看看你急的,她这么大的人能不会照顾自己,我就说没事儿,你非要回来??????”张琼十分不满的瞥了我一眼,娇滴滴的依偎在安东尼的怀里嘀咕道,还没说完就被安东尼扯着手腕拉出去了。
办公室里静了整整一个下午,大家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古怪的含义。
终于挨到下班却突然不想回家,走在清凉的夜色中,我看着远处的霓虹灯变幻着不同的色彩,已经是7点多了,穿过大桥就是热闹的夜市了,这座屹立在这儿百年不倒的大桥就像是一条分割线,一头冷清的像是荒芜的沙漠,一头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