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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一丁点儿也不为她动心?
最后一丝盼望在抬眸对上他深邃的双眼时蓦地幻灭了。这种冰冷的眼神,是她从没见过的,彷佛指责眼下的狼狈全是她一手造成,是她不知耻地引诱他,他只是因为生理需要才会对她出手……
「我真的很抱歉,请妳忘掉今晚发生的事吧。」似是嫌伤她不够深,雷佑桦故意强调,「同样地,我也会忘了它。」
他怎可能忘得了,她诱人的娇喘、惹人怜爱的姿态,都已刻于他的心底,终此一生都不可能消弭。
康柔小嘴微微蠕动,却发不出任何音节。正巧干衣机停止了,她于是换回本来的衣物,之后回到客厅,却没有走近他。
「我送妳回去。」雷佑桦道,平静得如同他们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康柔木然地看着他平静的神情,终于确定他真的不曾为她有所动摇,哪怕他们刚才如何需索彼此,对他来说,那不过是一场没有爱情的性交而已。
这教她以后如何面对他?由始至终,她等待的不过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梦,就算她抛下自尊乞讨他的爱,得到的却是冷淡。
「不用了……」她摇摇头,两脚自有意识的往门扉走去。「我不用你管……以后都不用……求求你,再也不要管我……」她走到玄关,猛地开了门,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现在的她,只能逃跑了。她不知道要怎样面对他。
当她捧着真挚的爱情等待他,却被他狠狠摔在地上,这痛楚教她难以承受,甚至连跟他身处同一个空间也不能!
雷佑桦拚命按捺,逼自己站在原地。
就算现在追上去又有什么意义?在他说出那样伤人的话语后,他怎能期望她会报以微笑,跟他说无所谓?
只能怪他失去理性地占有了她,全是他的错。
趁牵绊还能割断,早一点让她对他死心吧。尽管他为她的眼泪心痛,亦只能袖手旁观。
倘若现在对她仁慈,将来便只能对她残酷。
因此,他只好狠心地推开她!
***
离开了雷佑桦,康柔浑然不知自己该回哪儿去。她现在这副凄惨的模样,要是被父母看见了,只会惹来更大的风波。难道她能跟他们说她耍心机要试出雷佑桦的真实心意,却落得心碎的下场吗?
全部都是她自找的!如雷佑桦所言,她引诱他,以为付出了肉体,便可以得到他的真心。这世界从来没有等价交换这回事,感情更是如此,并不是付出了多少,便有多少的回报。
这些年来,为了讨他欢心,她对他事事顺从,任凭周遭的人都认定他顽固、自以为是,她却认为他不过是懒得费唇舌去解释背后的用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出自关心。
她兀自编织了一个又一个美丽的梦,奋不顾身地投入了所有的情感,期盼有天他会响应同样的深情,告诉她,她的等待并没有白费。
可是,梦毕竟只是梦而已,不切实际的幻想只存在于童话之中,她身处的现实是如此的残酷。
或许她是比他更执拗的顽石,自以为是地奉上心意,并没有想过他是否希罕她的感情。她的爱对他而言也许是负担,她却天真地以为可用深情融化覆盖他心脏的寒冰,最终遍体鳞伤的人是她。
能怪得了谁?是她不肯死心,硬是要栽进去。他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除了因为他根本不爱她,还有什么理由?
多年的爱恋一下子被粉碎,她觉得自己丢人得无地自容。自顾自认定他对她有感觉,刻意制造新闻,以为这样一来便可试探他的真实想法——他是如她所愿的抱了她没错,却非关情爱,一切不过是因为欲望,并没什么大不了。
脚踝隐隐传来痛楚,大概是她刚才跑得太急拐了一下弄伤了。高跟鞋发出难听的吱嘎声,说明它差不多要到极限了。
一如她的心。
还好现在是凌晨时分,街上没有什么行人,她脱掉鞋子,赤脚走在路上,细碎的沙石扎着粉嫩的脚底,痛得她走了十数步后不得不停下来,借着街灯,她低头看见两脚已肮脏一片,有好些地方都被刮伤了。
为什么这种痛掩盖不了心坎的?为什么她被他那样拒绝后,还是对他念念不忘?明知他不可能追上来,她却没法子管住奔驰的思绪,周遭的寂静反映出她有多天真愚笨。
扯开一抹带有自嘲的笑痕,尽管心死了,心坎依旧隐隐作痛,这份痛像最锋利的刀刃,不断地攻撃她,使她体无完肤。
看得出的伤口在痛,看不见的伤口也在痛,过多的痛楚一下子全倾倒她身上,全然超出她可以承受的范围,让她难以站稳,两脚踉跄了数步,眼见就要仆倒马路,一道刺眼的光芒剎那间在眼前掠过,她缓缓地合上眼,等待将要发生的事。
这样也好,反正她已经难过得不想活下去了,就让一切如此终结吧……
这是康柔在昏倒前唯一的想法。
第五章
「小姐,妳终于醒了。」正在巡查病房的医生见床上的人睁开眼,于是上前问。「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会否感到晕眩?妳两脚的伤口都处理好了,由于刚才倒在马路上、头部着地的关系,为安全起见,妳要住院观察。」
康柔一脸茫然地转向声音来源,尔后眨眨眼,片刻以后才将医生的话听了进去。
就是说,她并没有死?可是在她倒在马路的瞬间,不是有一辆汽车往她驶过来吗?怎么她只受了皮肉伤,没有如愿地死去?
「可是……不是有车……」她问出疑问。
「喔,说起来妳真是幸运极了,司机及时煞车,妳才保住一命。小姐,妳以后不要再半夜三更一个人在街上游荡了,很危险的。若是遇到坏人,才不会送妳来医院,早就对妳不轨了。」医生记得她被送来医院时衣着暴露,自然地将她看成爱玩的女生,不由得对她说教。
语毕,医生随即离开病房。
康柔不语,想起雷佑桦是如何狠心地拒绝了她,胸口泛起酸楚,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这亦是文华乐进病房后第一个看见的画面。
「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刚才医生说妳醒了,又说妳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只要住院一晚……是不是伤口在痛?」他有点手忙脚乱。他因为公事忙碌,近凌晨才离开公司,结果差点撞上昏倒马路上的她。
刚才他差点以为自己撞死人了。
他煞车以后,下车查看她的情况,发现她昏倒了,身上是穿了等于没穿的暴露衣物。为免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他用外套罩住她,再抱她上车,驶往最近的医院。
因为放心不下,他一直都在病房外守候。
见她没有理会自己,眼泪反而掉得更凶,文华乐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最终叹了一声,由得她啜泣。
她看起来很年轻,二十出头左右。换掉了那布料少得可怜的裙子后,她意外地显得清纯,尽管脸色苍白,可是容颜美得令人屏住了呼吸。像她这样的女孩,理应被捧于掌心呵护,怎么会独自于凌晨时分在街上徘徊?
「对不起……」
文华乐在听见一道软软的女嗓时迅即回过神来。
「嗯?」他偏首看向她,因为哭过的关系,她的黑瞳更显晶莹,微红的眼帘透出一份楚楚可怜。
他感到心坎怦怦地跳个不停。
「对不起。」康柔终于止住了眼泪。「也谢谢你。」
「不、不用客气。」他结巴地说,觉得心脏不规则地乱跳。「要通知妳的家人吗?」
她摇头。「我待会儿会打电话给父母。」
「喔,既然妳没事,我也不妨碍妳休息了。」文华乐说:「小姐,妳不要再独自于深夜在街上游荡,很容易遇上危险的。」
他的关心让她心头微微颤动。连毫不相干的陌生人都对她关怀备至,偏偏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对她的离去不闻不问,也不管她会否遇到危险,完全没有追上来的打算。
她以后……该怎么面对他?
望着男人离去,康柔做了一件平常她绝不会做的事——扯住了他的衣袖。
「小姐?」文华乐回首,讶异极了。
「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她问。
***
文华乐也不知道自己算是好运还是倒霉。
凌晨时分差点发生车祸,将人送院后本以为不会再有后续发展,哪知他竟然被拜托……她语带哀求,让他不忍心拒绝,只好硬着头皮致电好朋友,问她的房子是否正空置,能否暂时租给那名叫做康柔的女孩。
对,她叫康柔,完全符合她看起来柔弱的外表。
他答应会陪伴她身边,于是确定她没有脑震荡后,他便帮她办理出院。之后,他们去服装店买衣服,她本来的裙子实在太惹人侧目了。
换过衣服后,他们便来到附近一家餐厅,在等待餐点的同时,各自拨打电话。
在他跟朋友通电话时,她也跟家人交代她暂时不会回家。
「文先生?」结束通话后,康柔不安地抬眸看他。
她明白自己的要求很无理。他们甚至谈不上认识,她就拜托他替她找房子,实在是强人所难。
不过……她真的想去一个没有认识的人的地方,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绪,想清楚以后她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雷佑桦?
他绝情的拒绝伤透她的心,每回想一次都教她心痛难当,痛得忘记如何呼吸。
即使她明了这些都是她自找的,自以为可借着肉体关系令两人的关系有所转变,她还是没办法承受这份痛。
文华乐点点头。「没问题。我的朋友说本来的租户突然离开了,所以房子是空着的,妳可以安心住下来。」
「真的?」她倏地两眸睁大,不敢相信事情会如此顺利。
莫非是上天见她太可怜,给她一点补偿?
「真的。」文华乐道。虽说他也觉得奇怪,不过既然他那位当律师的朋友答允了,他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太好了。」她当下松了一口气。
刚才跟母亲通电话,她以考试结束、决定独自旅行为由,母亲并没有追问,只叮嘱在外地要小心照顾自己。
「不过……」他禁不住询问,「妳怎么会相信我?说不定我是坏人,会对妳不轨。」
他很好奇,她怎么认定他一定会帮忙?
闻言,她摇了摇头。「不知道,直觉吧……我觉得你是好人,一定会帮我。而且,要对我不轨……你已经有过这样的机会,不是吗?」他可以趁她昏迷的时候为所欲为,然而他并没有这么做,足以证明他是个好人。
「呵,的确如此。」文华乐忍不住轻笑。他现在才想装模作样说自己是坏人,的确晚了点。
大概是被他轻松的语气感染,她脸上的阴霾剎那间一扫而空,露齿轻笑。
「嗯,太晚了。」
文华乐因为她的笑靥看呆了。「呃……妳……吃过饭以后,我带妳去找我的朋友拿钥匙,之后带妳去看房子,好吗?」他是怎么了?竟为一个比他年轻十岁的小女生结巴?
「嗯。」她点头。
服务生正好送来餐点,两人边吃边聊。
康柔这才知道文华乐是一名会计师,并开设了自己的会计师事务所。想到因为她的关系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