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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羡又逐个摸了一下冯枣儿的两个包,决定蒋药瓶放在其中一个单肩包最外边的口袋中。这个单肩包是枣儿最近才买的,是今年夏天很流行的果冻包,外边是透明的里边的袋子是鲜艳的糖果红。里边放的是枣儿从家里带来的毛巾被,和以防变天的长袖衣物,方羡猜枣儿应该不会打开这个包。
冯枣儿洗澡本是很慢的,可是这次却很心急,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不愿意和自己一起洗澡。进门后她就将方羡扶到了双人床边坐着,自己也没有向他讲家具和布局的位置,自己在里边洗澡,倘若方羡一走动,磕着碰着怎么办?
枣儿一想到这里,再也没有了耐心洗澡的心情,匆忙抹了沐浴露,平时能洗一个小时的澡这次二十分钟就完成了。
当她穿好睡衣出来时,看到方羡仰面躺在床上。冯枣儿走近,发现方羡已经睡着了,浅浅的呼吸和周围的空气搅在一起,但他睡得好像并不安稳,方羡的右手放在额上,看起来就是他睡着前很累的样子。哥哥如此爱干净的人,怎么能忍受不洗澡就睡觉?看来他一定是累坏了,冯枣儿想。
方羡穿着短袖体血衫和从不穿着出门的黑色短裤,酒店供应的薄被随意的搭在他的小腿上,枣儿上前,轻轻地拿掉薄被,她知道方羡只习惯用自家的东西,于是俯身从自己的包中取出从家背来的毛巾被。
刚拉拉锁的时候冯枣儿就看到了外边透明口袋中的小药瓶。自从知道方羡生病后,枣儿就开始惧怕所有跟医院、药物等等沾边的物品,此刻看到这瓶写着陌生名字的药,她抓着瓶子的手心都出了汗。
她已猜到方羡是为了不让她知道而藏到这包里的,可是方羡却不知道这包的外层是透明的……枣儿为此更加难过,方羡的眼睛是她的痛中之痛,她宁可自己看不见了,也不愿意让她最爱的人生活在这样一片混沌的世界中。
很沉重,很沉重……枣儿的心再也装不下别的什么了,她看到方羡每一次因为眼睛看不见而出现的障碍或者失误的时候,身上都好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顿,是那种凛冽的疼,就连呼吸都会带动身上的毛孔,可是后来又想,如果能让方羡的眼睛复明,宁可自己被乱鞭抽到死……
情绪低落的枣儿扫了一眼药瓶上的说明,知道了此药是止痛的,她担心的事情果然开始开始出现,枣儿悄悄地将药瓶放回原处,既然方羡不想让她知道,她就当不知道好了,而且,她绝对不会让方羡知道自己的果冻包是透明的。
展开偌大的毛巾被给俩人盖上,枣儿也闭上眼睛准备入睡,气温实在太高,空调电扇又都不能用,热的想翻身又怕惊动身边本来睡眠就很浅的人。
不知道几点了,冯枣儿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渐渐的不再感觉热气缠在周围了,甚至头顶还有一阵阵的风吹过,也许在做梦,但感觉又是那么的清晰。枣儿突然醒了过来,却在黑暗中看到方羡醒着,正侧卧在自己身边,右手肘支着床,左手拿着扇子在自己的头上一下一下的扇着,冯枣儿顿时清醒了过来,她没敢动,方羡并没有察觉到异常,依旧一下一下的为枣儿扇着风,还时不时的用手轻轻摸摸她的头,不知道是为确定位置还是充满怜爱。这一刻,枣儿觉得这个男人,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再也没有这样好的男人了,能被他爱着,是自己花了N世修来的福……
就算方羡最终离去了,她也会在下一世中找到他,想到这里,有些豁然开朗,死,并不可怕,只要不分开,天上、人间、他们两个人都是幸福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明明这么支持我 一想着有人等着看我的文 我就有更多的动力来更新
现在已安顿好了 就是还没有适应 我相信慢慢会好的
谢谢咯
、海边
作者有话要说:改版以后看的人就越来越少了
希望亲们能多为我宣传一下
能够有更多的人看到
这也是我的动力
谢谢大家了
海滨小镇的太阳好像都要比城里的活泼一些,刚刚清晨,就迫不及待地升到天上,这么亮的天,让人很容易醒,冯枣儿就是在天刚刚亮的时候醒来的。
没想到的是,方羡起的比枣儿还要早,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床边发愣。
“哥。”枣儿叫。
“醒了?”
“嗯,做什么呢?发呆啊?”枣儿打趣。
“洗漱啊,等你洗漱……”
“哦……”冯枣儿一顿,马上收起了笑得灿烂的脸,她想起来,自从进了这个房间,方羡只是坐在了这张床上,周围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陌生的,而方羡,因为是后天逐渐失去的视力,他很不习惯依靠双手去触摸——不知道是不习惯,还是不情愿……
冯枣儿用极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因为要去海边玩,特意选了一件过膝的连衣裙,白色的,棉质,裙摆处是一圈花色的渐近。很多女孩子穿这种款式的衣服,胸部、背部都会显得过于臃肿,而枣儿先天小巧的骨架正好与连衣裙边缘处重合。
她从书包里找出两只新牙刷和一个半透明的磨砂塑料杯,然后拉过方羡的手,朝洗手间走去。
冯枣儿把酒店备的新牙膏挤在了两只牙刷上,递给方羡一支。“有没有纸杯?”方羡皱皱眉,他很不喜欢用酒店的东西,所以很不希望枣儿把酒店备的刷牙杯递给自己。
“哈哈,早就知道会这样,喏,拿着。”枣儿的笑意渐浓,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
方羡接过杯子,发现不是纸杯,便用手指摸了摸,感到了磨砂的表层,便疑问:“我的杯子?你把我的杯子带来了?”
“当然。”
方羡笑了笑,他就知道,这几年以来在枣儿最大的变化就是变得贴心了。
见方羡要自顾自的刷牙,冯枣儿赶忙说:“可是,我没带自己的。”
听到枣儿故作委屈的声音,方羡的笑意放在渐渐扩大,故意说:“酒店应该有吧?你不是不介意用酒店的么?”
冯枣儿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方羡会这样说,“喂,我帮你把你的杯子背了一路哎!书包里都没有地方放我的杯子了。”
撒娇没有,方羡暗笑,不出声,不理睬。
枣儿急了,也不再装可怜,直接抢过方羡已接满自来水的漱口杯,说:“一起用!一起用!”
方羡知道结果会是这样,无奈的摇了摇头,和枣儿一起挤在洗手池旁一起刷牙,共用时八分钟……
小镇上还是以土路为主的,偶尔有几条并不算宽的柏油路,都被烈日烤得似乎冒着白烟。方羡和冯枣儿一左一右,穿着人字拖,悠悠闲闲的走在路上。
“哥,马路牙子上比马路上还要烫!”冯枣儿边说边盯着方羡的脚看。方羡的脚的确好看,真的可以用洁白这个词形容,不像小孩那样的胖丫丫,也不像成人那样的皮包骨,白嫩细长的脚趾一根根整齐的排列着,指甲也是大小适中,圆润饱满,枣儿都不禁羡慕起来。
“为什么?”方羡问
“因为马路牙子比马路离太阳近呐!”冯枣儿歪着头笑。
“胡说八道,”方羡说,“马路牙子能比马路高多少,又不是几十米。”
“不信你试试啊……”冯枣儿不服气,把方羡拉到柏油路边的马路牙子上。
塑胶底的人字拖踩在马路和马路牙子上,感觉都是一样温热,方羡刚要说,突然感到脚底心一阵炽热,赶紧将左脚抬起来,这才反应过来,是枣儿脱掉了自己的人字拖!
“冯枣儿!”方羡大叫了一声。
身边传来的是枣儿咯咯的笑声,方羡伸手抓向笑声的源头,正好抓住枣儿飞舞的裙摆,便一把将她揽进怀中,他知道枣儿怕痒,便一个劲的咯吱她,枣儿在方羡的进攻下只好连连求饶。
方羡最喜欢听的就是枣儿这银铃般的笑声,笑都是分很多种的,不是每次都能如此,倘若能够每天听到枣儿此般笑声,让他付出什么都心甘情愿。
海滩的西北角是唯一被开发的海岸,海水一层层的向岸上推着,一声压过一声,沙滩上安插着整齐划一的遮阳伞,每顶遮阳伞下都支着两架乳白色的塑料躺椅。
冯枣儿选了离海最近的那一排中的一组,拉着方羡小跑着过去,就跟有人要和他们抢似的,她扶方羡坐下,然后从一直随身携带的双肩背包里取出一张深蓝底色暖色图案的浴巾,打开它,把边角整理好,就赶忙盖在了方羡身上。
“别盖那么严成吗,热死了!”方羡抗议,然后把双手从浴巾中抽出。
枣儿耐心跟方羡讲:“哥,你就忍忍吧,本来都不应该同意你穿短袖出来的,你就知足吧。”
方羡虽然不情愿,但也没有在再挣扎,顺手去摘鼻梁上的墨镜。
“哎!别!”枣儿眼疾手快的制止,“你的眼睛绝对不能让太阳照着,啊,别摘了!”
枣儿知道方羡不喜欢戴着墨镜,她也明白方羡很纠结,既不能承受阳光,又渴望着阳光,可是无法亲身体验,她永远无法了解白化病带给本人的那种负担及痛苦。
方羡体内因为缺乏酪氨酸酶,黑色素无法合成,所以只要太阳一照射,全身的皮肤都会火辣辣的疼。方羡没再任性,没有再闹着摘掉眼镜,但却故意皱起眉,做出生气的表情。
单纯如水的冯枣儿自然中了计,一想到被墨镜遮住后的那双眼睛连黑白都已分辨不出,她就开始心痛,是那种一撕一撕的疼。“哥?”枣儿想试探方羡的口气,边叫他边往他身上爬。大大的遮阳镜挡住了他大半张脸,而他嘴角又是习惯性冷峻的,这让冯枣儿信以为真,她一直爬,耍赖似的跪在了方羡大腿上,塑料躺椅被她如此大的动静折磨的发出吱吱声,枣儿生怕躺椅会罢工,赶忙伸长手臂圈住方羡脖子。
原本冷若冰山的方羡突然之间换了表情,在冯枣儿的小脸探近自己脸颊时,突然在她右脸上落下飞快一吻。“啵”的一声虽小,但还是让枣儿听到了,惊慌之后看向方羡的脸,那张早已寒冰不复的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哥!”枣儿羞愤,“讨厌!”
在两人对话空白的几秒钟内一旁传来了窃笑,枣儿一回头,看到相邻那个遮阳伞下坐着的一男一女正捂着嘴朝他们这里看。这下的枣儿更加不好意思,想起刚才自己这形象,急得直掐方羡的腰。方羡也察觉到了他人的目光,只得尴尬的坐在那里忍痛。
那两人看样子是一对夫妇,男人有些胖,坐在躺椅上喝着饮料,那女人的头发很长,她坐在男人脚边的沙滩上,乌黑的秀发落至地面。
“你们刚结婚吧?”那女人问。
方羡和冯枣儿都一愣,但会快就说了“嗯”。
“看出来了,很恩爱啊,哈哈。”女人说。
“你们呢?”冯枣儿问。
“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年的纪念日。”那个男人放下饮料说道。
这对夫妻都很健谈,一打听,也是从北京过来度假的,所以很快彼此就熟络了起来,聊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只是方羡在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听。
随着正午渐进,海边的人越来越多,海风已经不能在满足人们对消暑的需要,更多的人都一下到了海里。
“枣儿我们也去游泳吧?”女人说。
“哥?”枣儿先是回头,询问方羡的意见。
“去吧。”方羡说,他大感宽心,倘若没有这对夫妻,还不知谁能过代替自己陪枣儿到海里边玩呢。
枣儿显得很兴奋,从包里翻出泳衣,和那女人一起跑到东侧的更衣室里换衣服。
“你不和他们一起去吗?”那个男人问。
顿了一下,方羡感到那个男人是在和自己说话,于是赶紧转过头朝着男人的方向,说:“不了,我身体不好。”
很平静的语调,男人并没有听出什么,接着说:“哈哈,我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