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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它们家最著名的巧克力口味和鲜果口味的蛋糕,苏子涵给自己要了香草冰激凌,在它们家著名的冰咖啡前停顿了下,手指很快滑到后面的热饮区域。
江意榕含笑看着她,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感恩。
苏子涵极其喜欢那家店用可可脂做成的糕点和果冻,走时还带了些糖果和蛋糕。
如今,Cova来到了国金中心,江意榕曾经亲自驾车绕去那,买了巧克力蛋糕和果冻,可是再也吃不出当日的美味来。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看向推门进来的人,江意榕的眼中闪过一抹意外,气息一窒,赶忙取过桌角的蓝色方格手帕,掩嘴咳嗽开来。
由于身子侧了过去,苏子涵只能看到他抖动着的瘦削肩膀。
剧烈空洞的咳嗽声在病房中蔓延开来,苏子涵站在沙发那,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好久才止了咳嗽,江意榕脱力般地靠向抱枕,用手搭在额头,阖目微喘。
终于苏子涵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在床前生生停下脚步,关心道:“江董,您还好吗?”
江意榕蓦地睁开眼睛,直直看向她,语声幽清:“小涵,你一定要这样吗?”说着,就要坐起来。
许是过于虚弱,苏子涵看他撑着床铺的手竟是微微发颤,不过还是用眼神紧紧锁着她,不放过她一点点的神色表情。
苏子涵浑身紧绷,不相信一向宽厚的江意榕竟会讲出这样的话,竟会对她说出近乎质问的话。
苏子涵克制着自己翻涌的情绪,转过脸去,像是孤注一掷般地道:“是,我就是要这样,我本来就是这样,我早就告诉过你小涵早就死了,你还想怎样?”
江意榕看着她,好久都没有说话,突然像是撑不住般地爆发出剧烈的咳呛,不知是哪里疼痛,一手揪着胸前的衣服向后倒去,发出沉闷的声响。
苏子涵被他的咳嗽声惊住,跨前一步,不由自主地就要扶起他。
江意榕背过身去,推开她伸过来的手。
好久手帕才离了嘴角,被他随意掷在垃圾桶中,转过身来,看着她,正色道:“我不需要同情。”
说着,又休息了片刻,才重新放下按着胸口的手,甚至拿了另一块蓝灰格子的簇新手帕擦了下额头上刚刚渗出的汗珠。
坐起来些,抬起头重新看她的时候,刚才的情绪已经被很好的掩饰,只是对着她带了点疏离的礼貌:“Helen,有事?”
苏子涵看他恢复了一贯的温润专业,不敢再僭越:“江董,这是您要的文件。”
江意榕点点头接过,翻了几页,似是不甚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把文件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转过头来,对着苏子涵道:“我还需要一些时间,你先去外间看会儿电视,或者上会儿网。”
苏子涵见他用着公事公办的态度,不敢造次,点了点头,向外间走去。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苏子涵随意点开关闭页面,却是神思不属。
这一等,大半个小时过去了,里间一点声响都没有传来。
想着他平日里的工作速度,心里总是不安。
又过了半个小时,再也坐不住,站了起来,向里间走去。
到了门口的时候,又有些犹豫,在进去的地方徘徊了许久,才闭了闭眼,向里面走去。
里面的景象吓了他一跳。
江意榕不知何时从床上下来,坐在书桌前,保持着一个姿势。
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按着胸口,地上是一堆散落的文件。
苏子涵骇得走上前去:“江董?江董?”
几次试探,江意榕都没有搭理她。
苏子涵凑近些,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料,江意榕像是断线的木偶般,直接趴倒在桌子上。
抓着胸口的衣料,不住地咳喘。
苏子涵想扶起他,刚一碰到他,就听到江意榕像是从牙缝般挤出来的字:“不。。要。。动。。”说完,就是一阵咳喘,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透过单薄的睡衣传来的炽热的温度,苏子涵吓得本能地蹲了下去,拖着他的身子想要看清楚他的脸色。
坐倒在地毯上,抬头望去,他煞白的脸色一目了然,几乎堪比身上月白色的云锦睡袍。
以往的回忆如影像般地重现,苏子涵再也忍不住,用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身,穿在修身的衬衫中平日里看不出来,此刻才惊觉比三年前瘦了许多,心疼地一声声唤:“意榕,你怎么了?”
手下江意榕的身体明显的僵硬。
小心地观察着他,见他紧咬着嘴唇,抓着胸前衣襟的手骨节分明,青筋隐现。
苏子涵定了定心神,试着掰开他握着睡衣的手,轻声问道:“是不是胸口疼?”
见他不回答,也没有摇头,伸出手,在他胸口打着圈,帮他顺着气。
另一只手拿起椅子上的手帕,擦着他额头冒出的汗珠。
过了一会儿,胸口那如影随形令人窒息的窒闷明显是好了许多,渐渐动了动身子,拉开苏子涵的手,江意榕还是带着些喘:“我没事了。”
声音还是低弱不堪,带着深深的疲倦。
苏子涵惊醒了过来,接过江意榕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眼泪,就想站起来:“对不起,我失态了。”
江意榕看着她,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笑,一字一字清新道:“小涵,你明明就对我有感觉,这又是何必?”
苏子涵惊得差点又摔倒在地上,索性蹲下身子,捡着掉落一地的文件。
江意榕闭着眼,轻揉着太阳穴,没有看她。
苏子涵捡起了文件,一份份理好,重新放到江意榕的面前。
看到他阴影浓重的眼睑,咬了下嘴唇,突然道:“要不我帮你念吧?”
江意榕点点头,也不逞强:“好。”
苏子涵向以往那般盘坐在江意榕的脚边,念着一份份的文件,把江意榕点头同意的放在右手边,不同意的放在左手边。
只是苏子涵没有发现,她念得时候,江意榕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她,眼中流露出的痛楚和哀伤令人沉溺。
一室的阳光,一个念得认真,一个听得专注,倒是有着几分和谐温暖。
第27章 第 27 章
这时,门被推开。
听得响动,两人抬头看向来人。
江意榕看向来人:“你来了。”
“嗯。”陈天珩放下手中的公文包,向着江意榕点了点头道:“沐辰找我,我先过去下。”
关门的时候,眼神在苏子涵的身上停顿了一秒才移开。
房间里还是气氛尴尬,苏子涵站了起来,理了理裙摆道:“既然文件都整理好,你就把它签完,还等着用呢。”
江意榕抬头看她,想说什么,看着她坚决的神情,还是拿起笔把分类好的文件签好字,递给她:“麻烦了。”
“江董,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先离开了。”
江意榕点了点头。
这日,陈天珩从病房中出来,就被周沐辰叫住,随着他一起去了办公室。
周沐辰有些奇怪地道:“我看今日他的气色和神情似乎好了许多,不像那日来得时候,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恹恹的没有生气。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陈天珩还没来得及回答,周沐辰就递过来他的病历,陈天珩接过看了一眼就蹙起了眉:“怎么会这样?”
周沐辰摊了摊手:“我早说过了,一定要小心,连番地发作这个是肯定的。”说到这,顿了下换了种语气“你要是有办法,就让他开心些,对他的病情有利。其它治疗方面上的事情就交给我,只要不要太劳累,应该是没事,毕竟只是有这个先兆。”
陈天珩点了点头。
陈天珩一路回到办公室,处理了些公务,把苏子涵叫了进去,把文件递了给她,让她去找江意榕签字。
苏子涵接过,心照不宣地做着这几日一直在重复着的事情。
江意榕听得门口传来的敲门声,知道是她来了。
想从床上下来,只是体力不支,腿里一软,差点栽倒。
苏子涵推门进来就看到这一幕,赶忙上前,本能地用手搭上了他的臂弯。
只是毕竟江意榕再轻,也是个1米8以上的男子,苏子涵好不容易将他扶住,床上的被子被扯落到地上。
凌乱的墨色被褥间,那块白色的手帕是那样的触目。
苏子涵震惊地看着那块自己当时被他捡到的手帕,看得出来,那块手帕被维护的很好,几乎是簇新的。
雪白柔和的颜色,底下那个本是绣得舒服的涵字此刻却像是狂风暴雨前的电闪雷鸣击得苏子涵不知道该是如何反应。
说不感动是假的,经年的旧物就被这样毫不掩饰的坦诚在眼前,往事更是躲不过的被毫无预兆的没有一点遮掩的呈现出来。
苏子涵不觉间已经蹲下了身子,捡起手帕:“你还留着?”带着鼻音的声音骗不了人,抖得几乎握不住手帕的手也是真实的反应。
“我一直都留着。”江意榕拿回手帕,一把抓着她的手,仔细打量着她,那样灼热的眼神让她感到没来由地恐惧,只想逃避。
苏子涵紧咬着嘴唇,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就是连自己都害怕的话语,只想把手抽回来,试了几次,江意榕并不放开,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小涵,既然我们都放不下,何不重新开始?”
苏子涵别开视线,看向别处,并不说话。
江意榕看着她把下唇咬得都要出血,心下不忍,撑着椅子慢慢站起来,把她的身体掰过来,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唇瓣,声音带着蛊惑般的引导:“小涵,放松,听话。”
被深邃如海洋般的熟悉气息包围,苏子涵身心刹那像是被巨大的漩涡席卷,心中那个已经荒芜了的地方一瞬间似是被重新点燃,手脚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甚至都丧失了呼吸的本能,只能随着他的指示一步一步地去做。
回头,对上那双清澈温暖的漆黑眼眸,心跳已经乱得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般,大脑中一片空白,似乎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突然被他紧紧地拥抱住,苏子涵本能地回应着他。
听得耳畔传来的一声声:“小涵,小涵,”
那种像是叹息般来自内心深处的久远声音,让苏子涵的眼泪一滴一滴不由自主地洒落江意榕的肩头。
长久的拥抱,两人都舍不得放开。
江意榕感受着肩头的那片濡湿,眼底滑过一抹笑意,又带着点点化不开的哀愁。
末日的欢愉像是带着某种让人恐惧的召唤,让人像是飞蛾般地向着那个快乐的圣地不知危险地奔波,最后关头,苏子涵总算是从空白中回过神来,一把推开江意榕,走到窗户边,撑着飘窗,大口呼吸,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江意榕忍着晕眩走到她的身边,和她一起望着阳台上的大片绿色植物。
拿过身边的遥控器,江意榕宠溺地笑了了:“想出去看看吗?”
苏子涵摇了摇头,耳边传来压抑的低弱的喘息,急急回头见他脸色惨白,靠着墙,身子摇摇欲坠,只是脸上依旧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苏子涵暗骂了一声:该死。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他能撑的性子,刚才难过成这样,因为自己的任性硬是陪着自己站了一会儿,赶忙走过去扶住他:“还好吧?”
出乎她意料的是,江意榕摇了摇头,喘息道:“不。。。好。。。”
苏子涵扶着他让他在窗边的榻榻米上坐下,拿过桌上的水让他喝,关心道:“要不要喊医生?”
江意榕歇了一阵,睁开眼睛,指了指书桌:“麻烦你帮我把药瓶拿来。”
苏子涵急急跑了过去,拽着手中的药瓶回来,几次差点撞到跌倒,看了下还是以前常用的药,倒出两粒,递给江意榕。
江意榕摇了摇头,还是带着些喘地道:“三粒。”
苏子涵一怔,涌起无限的触感,不过还是又倒了一粒出来,连着水一同递了过去。
江意榕几乎是颤着手接过,几乎握不住杯子,水溅了出来。
苏子涵不忍,接过杯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