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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韩念雨话还没说完,就觉得眼前一黑,左脸颊顿时感到一阵疼痛。
事情太突然,所有都没看清楚那个本来沉默不如的宇灏到底是怎样走了过去,给了韩念雨狠狠的一拳。
钟睿和吕怡青看着宇灏似乎失去理智般想去揍韩念雨,赶紧把他拉住。
“云宇灏,冷静点。”吕怡青第一次见宇灏这个样子,再一次确定了玥彤在他心里的重要性。他把她,看得比自己还要重要。
几个人之中,就算吕怡青还能保持一丝理智。并不是说他对玥彤的遭遇就不伤心,相反,他的心里也很痛很痛。只是,他知道,如果连他都是去理智了,后果会很严重。他不能看着宇灏继续这样下去,这是他现在能为玥彤做的唯一一件事。因为他知道,玥彤一定不会看到宇灏有任何差错。
“你会后悔的,你们整个徐家都会后悔的,”宇灏对着韩念雨大吼,此时的他已经顾不上什么场合了。说到后面,语气就虚弱下来了,甚至有点哽咽,“如果彤彤……”他怎么也说不出那个字眼,“我要你们徐家陪葬。”
韩念雨硬生生地受了宇灏的一拳,虽然脸上很痛,可是,也比不上他的心。这一拳,他无怨无悔。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此时躺在里面的是他,而不是他爱的人。
“云少爷!”突然,有好几个穿着白袍的医生匆匆地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人恭敬地对着宇灏叫道,然后说:“情况我们都听张副院长说了,我们一定会尽力的,您放心吧。”
宇灏像抓到救命草一般抓着他的手,说:“求你们一定要救回彤彤,拜托你们了。”如此卑微的姿态,众人的心里闪过一丝惊讶,顿时明白了里面的人对与宇灏的重要性。
几个医生也不多说,匆忙赶了进去,加入了抢救的队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术依然进行着。云天翔和上官仪也赶到了医院,两人的脸上满是悲伤。上官仪甚至已经哭红了双眼,脚步有些虚弱,只能靠冯妈在旁边搀扶着。
钟睿看到两人过来,马上就过去跟他们讲了现在的情况。只是,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手术室里没有任何的反应。
云天翔和上官仪坐在一边,默默地等待着。天蓝坐在上官仪的旁边,拍着她的肩膀,无声地安慰道。本来并不熟悉的两人,此时却似乎心灵相通,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给对方的鼓励。
突然,手术室的门从被打开了,众人马上紧张地站了起来,围了上去。
刚才为首的医生,脸上有着遗憾,“姚 小 姐她割腕的伤口很深,又大量失血,现在是重度昏迷。我们已经帮她止血了,也正在给她输血,只是,姚 小 姐的生存意识并不高。刚才一度心跳停止。”
众人一听,皆是一脸的伤痛。上官仪和天蓝本来已经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医生,我能进去吗?让我把彤彤唤回来。”宇灏抓住医生紧张地问。
医生点点头说,“这样会患者会有一定的帮助,这是最后的办法了。你跟我进来吧。”
众人看着宇灏走进了手术室,可是提起来的心再也没有放下过。他们刚才都听得清楚,玥彤心跳曾经停止过。他们都不敢想象,那万一的情况。
韩念雨一个人坐在角落,眼神空洞地看着手术室。脑海里全是过往和玥彤一起的画面,她的一颦一笑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脑海里。她身上的香味、她柔软的怀抱、她娇嫩的嘴唇,一切一切都那么真切,又那么遥远。他又想起了早上玥彤那离开前的凄美笑容,让他心里一紧。他很后悔,为什么当时明明觉得她不妥,还依然让她离去。
一边是他的骨肉,一边是他的爱人,心中的天枰此时却毫不犹豫地偏向了玥彤。他只希望这一次玥彤能平安无事,他再也不会恨她怨她,只要她平安无事。
第123章 哀求
当宇灏进到手术室,看到手术台上那似乎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女子时,那种撕心裂肺般的感觉再度侵袭而来。他走向手术台的每一步都如此艰巨,只是因为看到那个本来鲜活的人儿,此时被插着无数的管子,静静地躺着。
在一旁的生命检测仪正在缓慢地波动着,仿佛下一瞬间就会变成一条直线。二十多年来,他从来没觉得如此恐惧、如此慌张。他是真的害怕了。
他抓起玥彤的右手,在脸上磨蹭着,嘴边喃喃道:“彤彤!我求你了……求你醒醒,好不好?我好害怕,你不要再吓我了。你不是说想我了吗?我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此时的宇灏,已经完全不见平常的自信傲气。泪水从他的眼睛流出,一滴一滴地,滴在玥彤的手上。
“彤彤,是我错了,我不应该离开你的。你可以恨我、怨我、讨厌我,可是不要不理我,不要这样惩罚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你醒过来,好不好?”宇灏紧紧地抓住玥彤的手,仿佛是害怕下一秒玥彤就会消失一般。
在场的人,无一不被宇灏的感动。是要多爱那个人,他才会有这样哀痛的表情、这样痛苦的语气。其中的护士,更是扭头悄悄地抹泪,她们实在不忍再看下去,因为手术台上的人,心跳依然虚弱地跳着。
宇灏突然放开玥彤的手,把玥彤头上的氧气罩拿开。周围的人似乎都惊讶于他有这样一个举动,想要去阻止。要知道,现在病者是生命垂危的状态,氧气对她来说可是十分重要的。可是,刚才为首的那名医生用眼神示意他们冷静下来。
宇灏并没有留意到医生护士们的互动。他双手抚上玥彤苍白的脸庞,细细地描绘着她的五官。他倾身,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然深深地吻上了玥彤毫无血色的双唇,然后再她耳边轻声地说:“彤彤,别怕。如果你走了,我一个人绝不独活。不管碧落黄泉,我都会陪着你的。”他动作神态,就像是和最爱的人说着最甜蜜的情话。
最后,他再一次吻着玥彤的双唇,久久不舍离去。眼中的泪水顺着脸颊,慢慢地滑进了玥彤的嘴中。
是谁如此深情的呼唤她?是谁哭得如此悲痛欲绝?玥彤觉得自己正在游走在一个黑暗的世界,伸手不见五指。只是,离她不远处有着一丝光亮,就像是海中的明灯。她觉得自己应该往光明的地方去。
可是,她的耳边传来的声音如此熟悉。她认得的,是宇灏的。为什么宇灏会这样呼唤她?为什么宇灏会哭得如此哀伤?
她好想告诉他,其实她没事,她很好,她要去的是一个没有忧愁的地方。她想告诉他,不要伤心,不要再哭了。可是,她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语气都没有了。
突然间,她在薄弱的意识中,依然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唇上有着熟悉的触感。可是,为什么有着一个苦涩的感觉。那是,他的泪吗?
然后,她听到耳边传来他的声音。他说什么?他说不会独活。不要!她不能让他随着她的。他应该要拥有美好的人生的,他的生命不应该终止在这个年纪的。
她好害怕,就连她割腕的那一刻,也没此时的害怕。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仍然感觉到好痛好痛。她想大声呼唤,让他不要做傻事。她想大声告诉他,她没事,她会回到他身边的。可是,她发不出声音,睁不开眼睛。
她的眼前,那道光亮越来越近。可是,她却毫不犹疑地选择转身离去,继续走回原来那黑暗的道路上。她慢慢地跑了起来,只想快点回到他的身边,她不能让他有事的。
一滴晶莹的泪水从玥彤紧闭的眼角处滑落,生命检测仪突然间有了较大的波动,心跳开始慢慢地加快。所有的医护人员马上又忙了起来。
宇灏依然紧紧地抓着玥彤的手,继续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彤彤,加油,我会等你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等在手术室外的众人,一看到医生出来了,马上又围了上去,焦急紧张地询问情况。
医生松了口气,语气有着些许的轻松,说:“总算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什么时候醒来还是未知之数。如果她三天都没醒来,那么,或许永远都醒不来了。但是也请你们放心,这是极少几率的情况。”
众人听完医生的话,那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没有生命危险就好,他们都觉得,既然宇灏有办法让玥彤从死门关里拉回来,就有办法让玥彤重新醒过来。
韩念雨听完医生的话,悄悄地离开了。他好想好想看玥彤一眼,可是,他此时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玥彤。他没办法原谅他自己。就在刚才,他才知道,玥彤的母亲在两天前离开了她。今天早上她来找他的时候,眼里分明有着化不开的哀伤,可是他却选择视而不见。
是他把她逼上绝路的,一切都是因为他。所以,他觉得自己连见她一面的资格都没有。面对他,只会让玥彤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那么,就让他永远消失在她的面前。而他,只要躲在暗处,偷偷地看着她就好了。
第二天,天蓝从玥彤放在酒店的行李中,拿了一些日用品到医院。本来她想帮玥彤简单地梳洗一下,可是被宇灏拦了下来,接过她的工作。
他不想假手他人,他想要亲自照顾他的彤彤。
天蓝还把一个盒子交给了宇灏,说是在玥彤的行李找到的,上面写着“To宇灏”,所以就把它顺便也带过来了。
宇灏接过盒子,打开,动作却瞬间停止了。那是厚厚的一叠明信片。宇灏颤抖着手,把它们拿出来,大概地浏览一下,那是过去的一年之中,彤彤写给他的,基本上一个星期就一张。他紧紧地抓着那些明信片,心里想着,那时候的彤彤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写这些明信片给他的。
宇灏慢慢地看着明信片,每一张都仔细地看上几遍,生怕会看漏什么。其实,明信片上也只是玥彤简单地交代那时候的生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可是,宇灏看完每一张都会在玥彤的耳边回复她。
有时候,他看着看着会情不自禁地笑起来,然后会像个小男孩似的问着玥彤问题。尽管玥彤不会回答他,可是他也不介意,自问自答,不亦乐乎。
玥彤昏迷的第二天,当宇灏依然读着那些明信片,和那个还没清醒的女子互动着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人走进了病房。
宇灏丝毫没有惊讶此时在这里见到杜懿轩。彤彤出事了,他不出现,那才是不正常。
他看到杜懿轩满脸疲惫,风尘滚滚的样子,大概猜到他是刚下机就赶来了。杜懿轩对彤彤的感情如此显而易见,可是经过这一次,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是谁,也不能再把彤彤从他身边抢走。
第124章 苏醒
杜懿轩为玥彤做了简单的检查,发现她没什么大碍,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当他在大洋彼岸,接到钟睿的电话,告诉他玥彤自杀了,正在抢救。那时候,他恨不得马上飞回来。可是不管怎样快,美国到中国也要十多个小时的时间。
在飞机上的时候,他心里不断祈祷。他不是教徒,可是那时的他却比任何一个人更虔诚地跟上帝祷告,只为了让上帝保佑他的女孩。
也许是上帝真的听到他的声音吧,在他下飞机的时候,钟睿再次打电话给他,说玥彤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这让他多少有些放心。他匆匆赶到医院,毫无意外地看到宇灏陪在玥彤的身边。
可是此时,他好恨他。或许,一年多前的那个晚上,他就不应该把她留在云家的。他应该把她带走的。
一年多前,宇灏把她弄丢了。一年多之后,他竟然把她逼上了绝路。他,就是这样爱她的吗?玥彤在美国的时候,她有联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