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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早,杨涟再次被拒之门外,而院子里的小厮似乎个个都挂了彩,杨涟心中稍稍涌起一丝不安。
东方不败坐在高高的大殿之上,杨莲亭俯首跪在大殿中央,桑三娘立在他身旁,东方不败看着手中的账本,字迹整齐娟秀,潇洒有力,账目名目清晰,可是脑中却想着那人与身边的两个女人是如何的亲密缠绵,心中长久以来最安然的一个角落,一点点地破碎瓦解,心中似是有团火,烧得他喘不过气来。
“教主,我就知道杨莲亭这小子办不了这么漂亮的事!若不是我下了狠手,这小子估计还护着他那宝贝兄弟呢,教主,既然杨涟是个人才,如今教中也正缺这方面的人手,不如就让他试试吧!”桑三娘如是说。
杨涟跟着传话的侍卫走进成德殿时,突然觉得这里比自己第一次来时还要恐怖上几分,照理说,自己一个下人是没有资格到这里来的,如今东方不败传他,杨涟有种直觉,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果然,老远便看见杨莲亭跪在大殿中央,杨涟顿时便明白了,定是这小子把自己卖了。
“属下杨涟,参见教主。”杨涟单膝跪下,恭敬地道。
众人只觉得杨涟的敬语似乎少了些什么,但是具体少了哪些话,却又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
东方不败看着杨涟的一身白衣,突然觉得格外刺眼,似乎这里是地狱,而他即使跪在地上,却也像是那即将飞升的仙人,离自己越来越远,终于一天会消失不见,他对自己来说是如此特别,可是自己在他眼中,却是如此的一钱不值,而自己却还不由自主地期待着他的所有,东方不败,你怎的这般下贱!
杨涟跪得膝盖都有些发酸了却仍未等到东方不败让他起身的话,紧接着一个厚实的账本便砸到了他面前的地面上,杨涟感叹,幸好不是杯子,盘子,不然的话自己恐怕又要血溅当场了。
杨涟正在考虑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只听得一个清冷无比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上空响起,“杨涟,伺候本座让你很委屈是吧?跟在本座身边让你觉得大材小用了是吧?”
明明是一平如水的声音却让整个神殿里的人都觉得无比的恐怖阴森。
“属下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杨涟抬起头,直视着他冷冽的双眼,缓缓说道。
听见教主不善的话语,跪在地上的杨莲亭顿时慌了神,“教主,教主开恩,实在是属下无能,才请杨涟帮忙的,杨涟一心伺候教主,绝不可能有二心的!”
看着那人气定神闲,波澜不惊的模样,东方不败感到挫败的同时,心中也不由得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那人就真的那么不可屈服吗?好,他倒要看看他有多硬气!
“杨涟,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未经本座允许便私自干预教务,到底有没有把本座放在眼里!”不受控制一般提高了声音,整个大殿一片死寂。
杨涟轻轻抿了抿嘴唇,似乎已经明白了教主大人是在故意找他麻烦,如果说统计一下园子里那几十个下人每天的花销也算是教务的话,那他真不知道日月神教的所谓教务到底是什么了,想到那人天性高傲,自己若是开口当众让他没面子,只怕下一刻一根绣花针便能要了自己的小命,杨涟便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东方不败见他沉默,以为他心中服软,当下也放软了口气,“杨涟,念你初犯,若是你诚心认错,本座可以饶了你这一次。”
杨涟紧了紧握拳的手,自己这般忍气吞声已是极限,那人还想怎么样?
“杨涟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此言一出,殿中诸人,顿时在心中倒抽了一口冷气,纷纷感叹,这小子是真不要命了……
东方不败怒极反笑:“好……你好……本座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来人,用刑,就在这里。”
话音未落,刑堂的两个教众便已上前来将杨涟按在了地上,杨莲亭看着二人手中粗厚的板子,心下大急,拼命地对杨涟使眼色,杨涟却皱皱眉,将头偏向一边,不再理他。
当第一块板子落在杨涟背上的时候,东方不败便后悔了,自己这是怎么了?他明明没有做错什么,自己为什么要为难他?明明知道他性子倔强,却还要在这么多人面前羞辱他?不就是两个女人吗?哪个男人不喜欢女人?何况那两个女人还是自己让杨莲亭给他找来的,要怪也是要怪杨莲亭那个浑人,自己冲他发什么火?他已经做得够好了,既然大家都一样,那他又有什么义务与众不同?只是……说上一句软话真就有这么难吗……
本就是大庭广众之下,况且又有教主督刑,两个行刑的汉子更是不敢马虎,每一板子下来几乎都要使出吃奶的劲儿来,几板子打下去,杨涟后背的白衣已经是一片殷红,面上大滴大滴的汗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他却是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他在心中暗暗嘲笑自己,这里是江湖,那人是东方不败,是日月神教的教主,是天下一的高手,是最有资格傲视天下的人,可是自己心底里竟然可笑地对他抱着一丝心疼与怜惜,那人的一生自己了解的不过只是小说中的一个章节,七年后的一个片段,而自己竟然只凭借这少得可怜的画面便去心疼他,怜惜他,除了《笑傲江湖》中对他寥寥的描述,自己对那人的了解几乎为零,人的一生是那么漫长,他又怎能凭借一个书里的章节就荒唐地去定性他的一生,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冷酷,他的手段,他的心机,难道自己领教得还少吗?那个人根本就不需要他的关心,他要的也许只有那个命中注定的杨莲亭的爱情,杨涟苦笑,他果然还是太自以为是了,杨涟觉得自己真是错得离谱,如果他只是书中最后那个对着不爱他的男人低声下气的东方不败,那他又是如何当上教主,如何掌控一切的呢?也许他是痴情,他是专情,他是那样执着得让人心疼和怜惜,可这一切都只是对于某一个他付出感情的人而已,旁人的生死他又如何会看在眼中?他东方不败是什么人,你杨涟又是什么人?在这里,你只不过是个无足轻重无所谓有无的人而已,那人的一个眼神,一句话,便能要了你的命,而你却还傻傻地想要派遣他的寂寞,帮他得到所谓幸福,杨涟啊杨涟,你是太过自不量力,太过自以为是了……
杨涟兀自沉思,没有在意一旁不停为他磕头求情的杨莲亭,没有在意教主的脸色,复杂的神情,更未在意一干教众长老面上敬佩的神色,更没有在意自己一身白衣早已遍体鲜红,这一顿板子打痛了他,也打醒了他,打醒了他的骄傲自负,打醒了他的自以为是,离开家,他便什么也不是,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伺候着一个武林至尊,想要活下去,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杨涟苦笑,原来他只是脱下了身上华丽的外衣,对于自己的处境从来没有过一个清醒的认识。
“兄弟,大哥求你,你说句话吧,教主大人大量,定不会怪罪的,兄弟……”
在桑三娘第N次示意下,呆立在一旁的童百熊终于反应过来,上前一步道:“东方兄弟,莫要再打了,再打这小子恐怕就没命了,况且那杨涟也是为教主分忧罢了,若真是个人才,就这么打死了,岂不可惜?”
东方不败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别打了!”在心中重复了不知多少次的话终于冲口而出。
杨莲亭连忙谢恩,颤抖地将地上浑身是血的杨涟扶起来,东方不败看着他虚弱至极的神色,身上刺目的鲜红,掌心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被掐出数道血痕,“杨涟,既然桑长老和童长老都说你是个人才,那本座就给你一个机会,从现在开始,你杨涟便是我日月神教的大总管,掌管神教名下的所有生意。”
众人闻言纷纷在心中惊呼,这简直是天大的信任与恩宠,教主果然是教主,这恩威并施的驭下之术,果然有一套!
未及众人感慨完,教主已经说出了后话,“本座要你在半年内,将神教的收益提高三成,否则的话……”
“否则的话,不劳教主动手,杨涟自己从黑木崖上跳下去便是了。”杨涟哑着嗓子接下了东方不败未说完的话,说着脸上挤出一丝凄凉的笑容,教主让做什么,做什么就是了,自己难道还有的选择吗?
东方不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那样为难他的话来,半年之内,提高三成,这如何可能?况且还是他这么个对教中事务一无所知的傻小子,那身上的伤要养好恐怕就要好几个月吧,他没想逼死他呀,他又怎舍得?他只是想说,否则的话,就永远留在黑木崖上吧,却未曾想那人竟说出如此决绝的话来,是他一时的气话,还是他宁愿死也不愿再留在自己身边了……
杨涟靠着扶着他的杨莲亭勉强站住,看见他脸上毫不掩饰的焦虑的神色,心下叹息,又看了眼高高在上面无表情的东方不败,艰难地跪在了地上,“教主,杨涟有一事相求。”
“你说。”
“教主,我大哥还太过年轻……一直希望能有机会出去历练一番,况且大哥带我上黑木崖,我一直未曾报答……希望教主……恩准……”杨涟吃力地道。
“也罢,杨莲亭便回山西分舵任事吧。”东方不败不假思索便答应了,或许在这个时候,无论杨涟说出什么样的话来,他都能够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
第11章 第十章 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一顿板子足足要了杨涟半条命,尽管平一指医术高明,尽管各种好药用了无数,杨涟还是足足在床上趴了两个月,身上还没有好利索,不过这些日子他也没闲着,神教遍布各地的生意足以让他焦头烂额,好在自己上辈子便是吃这一碗饭的,这辈子含金带玉,更是对大明的律法国情知之甚深,所以教主的要求看似苛刻,若真是用心去做的话,倒也难不倒他。
看着他那魁伟的大哥兴高采烈又忍不住声泪俱下跟他告别的模样,杨涟就忍不住好笑,离开也好吧,既然他不会喜欢教主,又不像书中那样贪恋权势,那么现在走便是最好的了,这样的话,对他,对东方不败,也许就是另外一种结局了……
养伤养了两个月,杨涟也苦思了两个月,却始终也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得罪了教主,平白地飞来横祸,既然想不通,那以后也只有小心再小心了。
摸着枕下冰凉的黑木令,杨涟心中有困惑也有茫然,这块令牌,自他受伤的第二天便躺在他的枕下了,他问过胭脂飘雪,既然两人都不知情,怕是那人亲自来过吧,不然又有谁能这样悄无声息地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他?他实在猜不透教主到底在想些什么,谁说练了《葵花宝典》就会变成人妖?他怎么看也是霸气十足的男人中的男人,纵然容貌或许会比以往清秀些,可是个性却不见丝毫的软弱,若真是这样的东方不败,那他实在是有些佩服书里的杨莲亭了,把教主压倒不说,还能对他呼来喝去,实在厉害!想到这里,杨涟忍不住唾弃自己,这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无聊地躺在床上,杨涟从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贱骨头”,虽然那人当众打了他,下手还不是一般的狠,可是两个月没有见过他,杨涟还是忍不住担心,他记得那人说过,他不习惯别人,上次不过两天没去照顾他,他便把自己搞得披头散发不像样子,现在都这么些日子了,他有没有乱发脾气?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按时休息?两个月的避而不见不能不说没有赌气的成分在里面,可是为什么会和他生气,杨涟自己也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