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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晃晃悠悠的又走回桌边。
“此时弹劾?究竟是与大皇子做对?还是跟陛下做对?”说着,拿手指了指在坐几人,“你们叫陛下怎么想?是说这回这仗不应该打?还是说陛下用人不对?”
“这……自然是用人不对……”
“可现下弹劾已经被皇上派出去的人,就是在说陛下这仗打的不对!”
先前传来突厥叩边的消息,朝中有些老臣一立主张不应开战,说只消派人西去教化感知,便能以上国之威,平复区区胡夷之人。结果被其它两系的人大加打压,按了下来。如今皇上刚把人派出去,自己这边就去弹劾所派之人?这叫皇上怎么想?叫之前主和的人怎么猜?
“可若是他们立得此功,那这事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了?”他们准备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场战事。
五皇子有声望、有人脉,现在缺的无非就只剩下军功了。若能借此事把军功再立下,那便是皇上心中拿不定主意,也绝对能和大皇子一较高下!
姜哲则悠闲的晃了晃头:“派了就派了,只这仗,能打成什么样儿还不好说呢。”
“莫非……慧通跟突厥那边也有联系?!”一人两眼发亮的问道。
姜哲被他呛得一口酒喷了出来,咳嗽半天,才一脸诡愤的瞪着他:“你还不如说我里通外国呢!”
“不是、不是,在下并非这个意思……”那人连忙尴尬道歉。
拿过帕子擦了把脸,姜哲这才没好气的道:“这战一开打,会打多久?打几年还不知道,如今就惦记起这个来了?庄汝这人什么品性我不清楚,可赵垒却是见过的——如此刚愎自用的一个人,他肯屈于人下?”说着,挑眼又瞪了那人一眼,“至于庄汝,虽不认识,可他早先既是吴将军手下的——如今吴将军被大皇子坑了一道,他却改投大皇子,人品性子可见一般,这两人既做正副手,天知道这仗能打成什么样儿。”
五皇子两眼一亮,点了点头:“还是先生此言正是。”说着,看向另外几个,笑道,“父皇既把户部交给我打点,这粮草上的事情便万不能人半点拖延,既然要打,那便好、好的打。”
姜哲这才拍手笑了起来——“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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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可是你做的?!”韩朴拿手戳着桌上的一纸书信,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瞪着面前的儿子。
韩笙抬抬眼皮,大致扫了一眼上头的说词,这才“嘿嘿”笑了起来。他知道,做有些事情,想瞒着自家这位老狐狸,那是想也别想的。
“你这可真是……脑子都用到这些地方来了,你平日里当差也不走点儿心?!”韩朴用力拍了拍桌子,指着自家的二儿子,想再骂他几句,可又知他性子,骂也骂不过来。想干脆给他几下子,可想想,他都是有孩子的人了,再打他也不好看,“你、你真是……哎……”
见韩朴坐回座上,韩笙这才连忙上前一步,站在他身后给他拿捏,一边解释道:“儿子不是为了四堂兄找想么?捐的虚职能管什么用?平时没实禄、没进项不说,想补实缺还要花钱,四堂兄本就手头紧嘛~。就算补上了实缺,人家正经考出来的、没本事的还能跳着级的往上升迁呢,补缺补出来的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得三年半级的往上爬,想要爬位极人臣,只怕一辈子也不能了。儿子不过是给家里老太太提个醒嘛……”
“你啊你……”韩朴无力摇头,“他乐意干嘛就干嘛去呗,你非盯着他做什么?”说着,又想起了什么,转头瞪着他,“你是怎么知道他要买官的?!”
韩笙眨眨眼睛,这事……还真不能跟父亲直言。这些是姜哲交给他的线人报来的。都是在那些不正经的院子、宅子里头传出来的消息。这可是五皇子的私密事,轻易不能同人言。只得道:“儿子自小在京中长大,认识的人还少了?有人知道他是咱们家的亲戚,怕他被人骗了,才把这事跟儿子说的……”
韩朴也知猫有猫路,鼠有鼠道,再瞪了他一眼,也不再多言,只道:“就凭他的那点子学问,考也考不上,倒不如让他买个虚职说起来体面些……”
韩笙忙又嬉皮笑脸的贴了过来,手底下给父亲捏的更用力了些:“儿子是想,四堂兄‘用功’了这许多年,怎么说也不能不下场就弃了啊?好歹再考一回,行不行的过后再说买虚位的事情也算是出师有名啊……”
“行了行了,再几个月就要到年底了,池哥儿来年春就要下场了,有盯着韩笵的功夫,还不如帮帮你那侄子看看功课!”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韩笙连连点头,反正他从老家来的这封信上已经看出,家里老太太还以为韩笵就要被人骗了,有人忽悠着他买虚职的事是因为韩笵不清楚这些门道,已经同韩笵那里说了——若是他敢买官,家里就断了他的银子。
韩笙只要这个结果就好,家里老太太的棺材本儿,她乐意给谁就给谁,反正自家也不贪图那些东西。倒是自己的那个好大伯心中害怕自家老娘把体己都给了这个不孝子,自己落不得几个子儿、这事比谁都上心。
只要韩笵来年能下场,自己之前憋着的那些火儿就能消下去不少了——想想他上回下场后出来病的那一场?就能解气了。
之后再按那姜妖人出的主意这么一办……嘿嘿,那碍眼的东西就彻底滚蛋了!
父子俩说罢,韩朴正要轰这个不省心的儿子滚出去,后头小丫头喜滋滋的过来报信:“夫人请老爷、二爷过去说话儿呢,听说咱们家二小姐又有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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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怀里的雪团儿,韩筃一手放在自己的小肚子上,一手轻轻摸这只这大猫,脸上笑得柔软。果然,这里又装了个小家伙。
孙妈妈早就估摸出韩筃又有身子了,早早就把那些避讳的东西都收拾了。所以这会儿家中并不忙乱。
白安珩听大夫说完,也吩咐道:“外头再有什么事不必你去忙,先把头几个月给养好了,再说其它的事儿。”
孩子应该是四月中怀上的,到了这会儿,刚好两个月。
听着外头远处传来的阵阵蝉鸣声,韩筃微微松了口气——好在,合县这边气候要更凉爽一些,分明都到了盛夏时节,可只要进了阴凉地方,便没那么难捱——最难受的就是日头底下了。
“让他们把绿豆汤拜好,等二爷回来就能喝了。再把笔墨拿来。”一面吩咐着,一面思索着,虽白安珩说,让她不要太费心忙碌,可有些事情还是放不得的。虽自己怀了身子,前三个月不便出门儿,但偶尔交际一二儿却没什么。毕竟,一方为任,自己这个当主母的也要同白安珩的那些同僚家眷打好关系,用得上的时候才能帮上的他的忙——就同上回一样。
贪墨朝廷分发下来的救灾粮食的案子已经查了个七八成,合县这里现在人人小心谨慎,在看出这位县令倒也不是一味的贪酷,只是打了那些原本就没打算给他面子的人的脸面后,便收手不动。剩下的那些人方暗自松了口气。
再加上德县那边皇上已经派出过来了,这会儿合县更是除了本省市内的政务外,还要忙着支应那边儿的事儿,众人的心放得就更安一些。
白安珩除了在合县县城坐镇之外,三五不时的还要到之前下命种植玉米的三个乡镇上转一圈儿,看看那些作物生长的如何。
所幸,这三处地方都离着县城不大远,他虽不大懂这些,可看着那些杆子蹭蹭的往上蹿、显然长得不错,那颗心也就放回肚子里面去了。
再回了县城,叫人去后院通知韩筃,自己则先进了府衙,人一进去,就见吴将军派给自己的方德隆、王安启正等在那里,二人皆是一脸的紧张。
“二位先生,这是怎么了?”见他们二人似有话说,白安珩方遣散了身边平常的小厮,只留了个侍砚在,才开口问道。
第一百零八章
方、王二人对视了一眼;上前一步,低声道:“大人,今日我等在城中行走的时候,遇上了一个……熟人。”
方德隆和王安启二人跟着白安珩,因他两人都是武官;所以暂时并没显出太多的用武之地。前些日子那案子时;他们二人还帮着带着衙役管管人、捉捉人、审审安案子什么的,等到了这两日就又清闲下来了。
人一闲了,在家里就呆不太住,二人把白安珩府邸上各处的人手都派齐了,便自个儿出去转悠去了。这一转悠;就转悠出了个熟人。
“熟人?”若非什么紧要事儿他二人绝不会如此正重的同自己提;白安珩一边向里面让座,一边道,“可是有什么事情?”
方德隆点点头,忙道:“那人姓胡名昊,当年属下跟着吴将军在西北军的时候见过几次的,那人是……”说着,伸出一个手指头来,“是那位手底下的,因他和我见过,而王兄弟跟他并不认识,昨儿个遇着之后便让王兄弟跟了他一道。”
王安启连连点头:“在下跟着那人进了城中李财主的家中,就不见他再出来了,想必他应暂住于李府上。”
“李府……”白安珩沉吟了一会儿,“这个胡昊既是那一系的,此时只怕应在西北军中才是……莫非是来此公干的?”
二人摇了摇头:“在下也不清楚,只他不论是在军中、或在其它地方当差,也不应该这会儿跑到合县来,所以我兄弟二人心中起疑,才暗中叫了个机灵小子盯着他。”
有备无患才好,白安珩点头道:“先盯着些吧,我再叫人去打听打听。”打听打听这个胡昊的底细,按里来说,既然是大皇子手底下的,应该没有闲置的道理,当然,也可能他犯了什么过错,被一撸到底了,这才有了闲功夫四处游走,不然,现下这个时机若不去德县捞捞军功,也太过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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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方德隆王安启依旧叫人暗中盯着李宅,白安珩则回到书房写了封书信送回京中,查查这个胡昊的底细。
再转进内宅,见院中静悄悄的,一个丫头见白安珩回来了,忙挑起帘子、并不敢高声说二爷回来了的话,便知道韩筃应在午睡。
进了屋中,果见她躺在炕上,睡得正香甜,身边儿雪团儿团成了一个团儿,正靠在她身边儿微微打着呼噜,两只前爪伸得直直的,小肉爪子还一下一下的好像要抓着什么的伸伸团团。
上前几步,轻轻把雪团儿抓着韩筃衣服的小肉爪子捏开,把它往窗边挪了挪。再看向炕边儿的几上,那上头正放着又是给顺哥儿新做的小鞋。鞋子故意做大了不少,为的是免得送回去了孩子长的太快,再穿不了了。
拿起一只,放在手心中,小小的,精巧无比,上面绣着金鱼荷花,好像就快活过来了似的。
“爷回来了?”迷糊中睁开了眼,隐约见白安珩站在床边,韩筃一边揉眼睛一边要坐起来了。
“再睡会儿,我这里无事。”手按到她的肩头,白安珩顺势坐到她身边。
“时候差不多了,我也该起了。”又打了个哈欠,韩筃还是坐了起来。
有些可惜的放下手中的小鞋,把大软枕头枕到她的背后,跟她低声说话儿:“等出了头几个月,回头我带你去他们这儿的坝子上转转,上回我下去镇子的时候路过了一回,满是半人多高的青草,牛羊站在里头除了起风,都看不见踪影,极好的景致。”
韩筃点点头,笑道:“听说了好几回了,她们前些日子过来时说,可惜我有了身子了,不然还想教我骑马呢。我只怕就是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