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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随着玄武镇之中气团的不断膨胀,那七道黑色的光柱也在迅速的扩张着,很快就有如那支撑天地的擎天柱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方益之忽然觉得手上的莫言身子沉了下去,猛的回过头来,只见莫言几乎已经要瘫倒在地,身子抖动的如同弹簧一般,低低的呻吟道:“幽冥七节阵,幽冥七节阵,我们死定了,死定了……”
“啪”的一声,莫言被方益之扇倒在地,那一记重重的耳光在莫言的脸上留下了血红的手印,莫言捂着脸,却已不是那副痴掉的模样。
方益之见莫言终于回过神来,连忙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是幽冥七节阵?”
莫言苦笑一声,道:“方千户,算我看走了眼,这幽冥七节阵,是南华派的禁忌之阵,南华派当年有一个绝世人才,在玄武七节阵的基础上,创造了这幽冥七节阵,用处,用处就是将阵内生灵虐杀而死,吸取无上的怨气,杀死的生灵越多,这怨气也就越发的强大,这玄武镇中,少说数万人,这些怨气,放在当世,怕已是无敌了。”
莫言看了一眼山下愈发粗大的光柱,接着说:“幽冥七节阵,共有十四段,一黑一红相互策应,等到玄武镇中的怨气被吸干,就会顺着这七道红光到达这云幻寺中,到时候,我们就会被这怨气绞杀,化作其中的一分子,如今,那黑色的光柱如此巨大,到时候这方圆百里之内的一切生灵,都会被它吸收,我们死定了。”
方益之狐疑的看着地上的莫言,莫言这个人,虽然本事有限,但是逃命的事情,却从不含糊,如今竟然甘心等死,不由的让方益之信了三分,但是方益之又哪里是甘心受死之人,况且方益之还有重任在身。像是为了验证莫言的话一样,那遍天的吟咒声突然戛然而止,而黑色光柱不知道几时已经合为一体,瞬时就卷起了惊天的风暴,像龙卷风一样,顺着七道红色的光柱直奔云幻寺而来。那光柱远远看去,已是惊人,待到杀奔到两人的眼前,一股恐惧不由的同时从两人的心底涌出,那方圆五里的山包,竟然还不如那光柱的一角大小。
“我们不会死的。”方益之突然说。
莫言惨笑着,摇摇头,道:“方益之,你这王八蛋,害的老子好苦,如今死到临头,还来骗老子,老子却也不和你计较,总之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方益之原本惊慌的脸色已经平静了下来,又恢复了往日冰冷的模样,看了莫言一眼,竟然寻了一块石板端坐了下来,只是双眼仍旧死死的盯着那逐渐逼近的黑色光柱,但那模样,却又像个观光赏景的旅人一般。
莫言心中思绪起伏,平生各种人事纷纷涌来,他一会想起余老道,一会又想起曹若蓉,一会又长叹一声,已经是烦躁不安,却见方益之好像没事人一般坐在那里,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方益之莫非真的有办法不成?这次或许真的死不掉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又很快被莫言否定了,因为,那黑色的光柱搅起的飓风已经将眼前的方益之吹的摇摇晃晃,几次差点将方益之吹倒在地,方益之若是真的有办法,却也不会如此狼狈了。
第二卷 云海须弥 第一百零八章 跑不掉了
那黑色的光柱瞬时就已经走过了四道红光,那黑色光柱之中的哭喊,嘶鸣和狞笑声音愈发的凄厉响亮起来,好像数百面大鼓一起敲响一般,那通彻天地的黑色光柱,就在这些惨叫和狞笑声中,来到了。这千古难得一见的奇景,却没有任何让人兴奋的感觉,除了一阵阵的肃杀与冰冷,更多的是无尽的绝望,莫言总以为这世上千种杀机,万种古怪,自己早已了然于心,哪怕是再打的困难和危机,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也完全可以化险为夷,却终于在这里,碰到了南华禁术幽冥七节阵,方才知道,即便自己有天大的力量,这天却有比他更大的力量。
莫言颓然的坐在地上,那吸食天地的黑色光柱尚未到达,就彷佛已经提前吸干了他浑身的精神与力气,此时,只有方益之,仍旧努力的,将身板压直,即便是那黑色光柱卷起的狂风一次又一次的将他吹翻在地。
“如果每个朝鲜人都是这样,也许大明很快就会失去这个藩国吧。”莫言心中突然闪现出这样的想法。那狂风终于来到了两人的面前,任凭方益之如何努力,却再也无法端坐如初,终于一个踉跄,和莫言一起,被那狂风卷起,重重的砸在了云幻寺的寺门之外。
莫言被卷起的一霎之间,猛的发现,当整个山包的草木被狂风摧毁动摇之时,在刚刚的战斗中,被南中云幻劈裂的那些树木残枝,甚至是那遍地的枯叶,竟然一动不动,那狂风彷佛在躲着云幻寺一般,即便是隔着寺门,一步之遥的地方,都不曾有一丝大风吹过的痕迹。
“这云幻寺,有问题。”莫言强忍着剧痛和狂风的打压,猛的跳进了云幻寺的大门,整个人顿时为之一轻,那黑色光柱所带来的压抑,恐惧和无力感,就在莫言的一跃之中,消失不见了。莫言的动作并没有逃过方益之的眼睛,这个坚韧的朝鲜千户,即便是在必死的关头都不曾放弃过任何努力,云幻寺中的奇特景象解释了一切,在黑色光柱到达的那一瞬间,方益之也进入了云幻寺。
“这里,就是怨气的终点,主持之人,必定藏身于此。”方益之刚刚进来,就有了判断。
“还用你说,这幽冥七节阵,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那个云幻大秃驴搞出来的事情,不过现在那秃驴已经被老子杀了,想必是死前发动了什么机关,想拼个同归于尽。”莫言朝云幻寺外看了一眼,如今的云幻寺,已经被黑色的光柱所包围,也只有这巴掌大小的寺内,毫无影响,正如那飓风的风眼一般,端的平静。
“此阵出自南中云幻之手,已是毫无疑问,只是发动此阵之人,应该另有他人。”方益之道。
“你是说蒙甜甜?”那个驱虫的慈眉善目的紫袍老者一下子就出现了在莫言的脑海之中,此刻论实力,恐怕也只有此人,能够做出这种事情,况且那蒙甜甜本是南中云幻的师弟,也只有此人,懂得操纵阵法。
“正是本尊。莫言小儿,当日本尊曾经许诺要将你先用烧红的刀子剜掉两只眼珠,再割下身上的嫩肉,佐以酱油下酒,今日正是实现之时,本尊不像你这竖子,信口开河,本尊这一世,最重承诺,言必行,行必果,小子,看你今天,能跑到哪里去。”蒙甜甜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莫言与方益之二人齐齐向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一个身影正漂浮在半空之中,而那将云幻寺包围的黑色光柱,却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般,化出了无数的黑色分支,密密麻麻,如同云雾一般,望之惊心,那漫天的分支缠缠绵绵,从四面八方涌向了蒙甜甜,而蒙甜甜则就像一个天人一般,张开了双臂,尽情的让那黑气涌入自己的身体。
这诡异的景象,让地上的二人大为震惊,两人互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些许的恐怖,如果蒙甜甜吸食了这数万人被虐杀而成的怨气,恐怕两人连一招都顶不住。而莫言,恐怕真的就要被蒙甜甜活活的当做下酒菜吃死了。
“方千户,事到如今,却也只有拼了,你可有把握逃出此地?”莫言情急之下说道。
方益之虽然有些奇怪,却也很快释然,莫言平日里不仁不义虽然说不上,但是讲起逃字当头却是一等一的好手,虽然莫言几次三番说起释永金逃跑本事远过于自己之事,但是在方益之眼中,这莫言不仅一身邪门歪道,更是逃跑的专家,以至于自己要常常分出精力来防止他开溜,如今莫言恐怕也是明白了,跑是不太可能了,也只有拼命一条路而已,只是莫言习惯之间,在强调拼命之后,仍旧带上了逃跑。
方益之抬头看看天上的蒙甜甜,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竟然已经吸收了大半的怨气,那包围云幻寺的光柱明显的薄弱了很多,方益之虽然勇字当头,从不惧怕,却也知道白白送死和力战取胜的区别,心中也明白如此强敌,怕是拼命也只有死路一条,逃跑却是唯一的办法,于是说:“待到那蒙甜甜将这光柱吸干,你我可尽力一击,然后各自逃跑,能不能逃出去,怕是要凭造化了。”
这种事情,又哪里要方益之来说,莫言逃跑成性,早就将局势看的一清而楚,本来依仗着自己的大氅,找个机会跳下山崖,自然可以逃出生天,但是这蒙甜甜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学会飞了,在半空中半天都不见掉下来,想要飞走,怕是不成了。说到合力一击,那是必然的,但是对于分开逃跑,莫言是万万不同意的。那蒙甜甜已经讲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今日,正要杀了莫言而后快,分开逃跑,方益之有可能跑的掉,但是自己是万万跑不掉的。今日无论无何,都要劝得方益之一同逃跑,方才有些胜算。
第二卷 云海须弥 第一百零九章 死神的吟唱
只是这些小心思,却逃不过高高在上的蒙甜甜,只听得巨雷一般的声音,带着傲视天下的自豪与骄傲,从天上传来:“竖子,还想跑吗?”
只见天上的蒙甜甜身子隐隐晃了一些,右手长杖舞动,左手五指如剑,向着地下的二人划去。“嘶……”,浓厚的黑色光柱之中一阵翻滚,金铭之声此起彼伏,隐约还有许多狞笑之声夹杂其中,不过片刻,数十黑色的气剑如云中蛟龙,从黑色的光柱之中跃然闪现,夹带着凌厉无比,劈天灭地的必杀之势,冲了下来,遍天的气剑,竟然将方益之与莫言二人的前后左右,死死封住,眼见着就是一击必杀,尸骨无存的架势。
剑落如雨,天地肃杀!莫言脸色大变,祭起一身的黑气,将周身牢牢护住,又抽出那延陵剑来,心中暗暗祈祷,希望这无往不利的延陵剑,能在这危急的关头,将这遍天如雨的气剑收入体内。只是世上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莫言虽然举剑相抗,但那气剑却仿佛又不只是单纯的怨气做铸,毫不留情的直刺而下,莫言不过挡了一剑,就已经觉得身体大震,气血飞腾,几乎拿捏不住手上的延陵剑,又哪里敢挡第二剑,缩着头就在地上翻滚起来,勉强的又躲过了几只气剑,只是那气剑一波跟着一波,一波密过一波,莫言终究是被数道气剑击中身体,如果不是仗着护体的黑气,勉强挡住了气剑,莫言又哪里撑得过一时三刻。
只是莫言心中的震惊越来越大,自己那所谓的上古凶神的力量,每挡住一剑,就愈发的孱弱,而莫言分明能够感受到,蕴含在这些气剑之中的煞气灵力,竟似乎无穷无尽一般,而天空之中的气剑,在蒙甜甜的全力催动下,竟然越来越密集,放眼看去,不下数千只,只是静静的悬在蒙甜甜的身边,将整个云幻寺笼罩起来,而眼前降下的气剑,甚至不到天上的千分之一,那蒙甜甜的脸上,分明是戏谑的笑容。
“想一点点的玩死老子。”莫言读懂了蒙甜甜的笑容,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真的要拼了吗?”莫言喃喃自语道,解开了自己后腰的铝合金背板,狠狠的抛向了一道迎面扑来的气剑,紧接着,用力向后摔倒过去,九根拇指大小的透骨钢钉,就在莫言这一倒之中,“噗嗤,噗嗤”的齐齐插入了莫言的背脊,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从莫言的后背传来,莫言忍耐不住,一声尖叫,响彻了夜空,接着,就吐出一口口的黑血来,而周身愈发稀薄的护体黑气,在莫言的这一声尖叫之中,竟也因为没有了莫言的心意操动,“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