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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紫衫少女娓娓而来,轻纱遮面,珠钗斜插,虽是未施粉黛,也没有精心装扮,却是种摄心人心的美在曼延。淡紫衣的轻纱掩不住来人绝世的容颜,长及脚踝的秀发乌光油亮,美丽动人。修长柔荑斜抚碧玉箫,好一个脱尘女子!
在场一千人中就数天如锋最是吃惊,没想到玉箫竟是个女的!而且还是美得让人屏息的女子!难怪颜亲王会如此重视她,也不难解释为什么玉箫会有羽族神器——玄凤碧玉箫。惨了,竟是在不知不觉中和最有权势的颜亲王结了冤。
“臣女湘忘,叩见羽王陛下,梦后殿下!”
铿锵悦耳,犹如百灵鸟完美的歌喉在鸣唱,好似一泓清泉流入众人心田。天如锋更愕然,没想到她会是湘忘郡主,皇苜蓿的宝贝妹妹!
“湘忘,难道你要献曲吗?”羽王满是慈爱地看着湘忘,这个准儿媳妇又聪明又伶俐甚得他心。
“才不是呢!忘儿今儿个要跳舞,颜哥哥帮我吹箫!”湘忘回答得俏皮可爱,众人都是疑惑,平日里怎就没发现她的声音这么迷人,人有这么漂亮!沉思中已是箫音响起……
箫音温柔,不同于湘忘的脱俗清丽,是揉杂了昶颜特有的温柔感觉,温煦和谐,声声嵌入众人的心坎里。再看湘忘,莲步轻移,腰肢柔情,一举手一投足便已是勾人心魂。比起艳娘,有过之而无不及,几许清新,几许脱俗,几许神秘……
倏而,已是另起篇章,正是羽梦王国自古流传的乐曲——“释芜问情”。“释芜问情”与听月楼上少女咏唱的小曲——“苜蓿湘忘情”乃是羽梦王国的两大传说故事改编的调子,历史悠长,源远流长,在幻之大陆上也是颇有盛名。相较“苜蓿湘忘情”通俗易舞而言,“释芜问情”更难演绎,更难诠释。
箫音空灵,横郁鸣而滔涸,冽飘渺而清昶。
舞姿轻盈,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时不时,湘忘漂亮的紫眸会调皮的眨眨眼,吐吐舌头,尽是小孩子的天真烂漫,倒是把第一乐章——“无忧女神”表现得淋漓尽致。
忽而箫声渐慢,正是释芜神偶遇恋人的情景,天真的释芜神邀请恋人——砉藠神一同起舞。只见湘忘“慎重”邀请昶颜,昶颜依旧吹箫,不予理会。湘忘佯装懊恼跺足,甚是俏皮可爱!美目一扫,朝着贵宾席另一侧走去。
苜蓿直勾勾地盯着湘忘,他也没有料到她的女儿装会是如此惊世骇俗!什么时候当初那个只会调皮搞蛋的小丫头如今已是舞步轻移,倾倒世人了。看着湘忘朝我这边走来,陡然发现心中狂喜,竟是非常渴求她的注视!如果你向我伸出了手,我一定会放弃一切,带着你远走天涯……
湘忘静静地凝视了苜蓿片刻,始终没有伸出邀请的手。这第二曲章——“与君共舞”,在羽梦王国可算是告白篇章!女方向心仪的男子伸出邀舞姿势,若男方也有此意,就会欣然同舞,反之微笑拒绝。当然昶颜之所以拒绝是另有他意!哪有坐轮椅的乐师与舞伶同舞的!
深深的无奈在湘忘的紫眸中回转,强忍住不去看自己心爱的哥哥,身形转向一侧,朝着四皇子羽淮做出了邀请。
羽淮受宠若惊,简直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等好事!即使自己是第二个受邀请的人,但能够得到心仪的人青睐,羽淮有种欲死欲仙的恍惚感。完全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眼中只有笑意盈面的湘忘,容不下任何事……
调子忽转,有些暧昧,有些缠绵,正是第三篇章——“芜的美丽”
轻轻扯开湘忘的面纱,绝世容颜展露无遗。眉目如画,肤若凝脂,青春气息扑面而来,若有若无的是宛若天人的缥缈。能一睹芳容,虽死无憾!
“四皇子,该放手了……”兰息轻吐,拉回了羽淮神游的意识,这才发现自己依旧拉着湘忘的面纱,甚是尴尬地一笑,放开了面纱。
只见湘忘莲步轻移,微微俯身,向着羽王行了一个长辈礼!
“小姑娘,你芳心何许?”正是羽王和蔼问道。这是“释芜问情”的历史传统,第三篇章男方揭了女方面纱后就算结束,这时由周围人中的最长者(或地位最崇高者)发问女方,女方向娘家还了面纱后,便向心仪男子走去,行了礼仪后此曲方才结束。
这羽王发问,第四篇章,即最终篇章——“鸾凤和鸣”正式开始。只见湘忘白皙玉手轻托浅紫面纱,缓缓向着苜蓿走去。看着哥哥有些受伤的眼神,湘忘心中绞痛不已。强稳住心神,将面纱放在苜蓿的手上,侧身准备在苜蓿的脸颊上轻吻一下。
(注:本来女方面纱应退还给父母,但皇杰宇和梦天儿都不在,就由哥哥皇苜蓿代劳。未嫁的少女亲吻父兄脸颊是羽梦王国的传统。)
怎么会这样?湘忘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苜蓿在最后一刻猛地扯过湘忘,深深地吻在了她的红唇上,完全不顾旁人的眼神,宛自亲吻,甚至将舌头冲入湘忘嘴中肆虐吮吸。
一切发生得太快,所有人都始料不及!众人皆是怔怔地看着这对兄妹,不知该说些什么。
终于反应过来的湘忘猛地推开苜蓿,满是羞涩地看着他。湘忘以为苜蓿不知道自己是他妹妹而认为自己还是玉箫才会如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唉哟~~皇少主该不会是因为亲妹妹太漂亮,就控制不住了吧~~”天如锋奸邪淫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直觉告诉他,一场好戏就要上台了。
“苜哥哥才不是这种人”湘忘急忙为苜蓿辨解。
“喔~~这样都不算控制不住自己,怎样才算呢?”天如锋意味深长地看着湘忘,“难道说郡主和皇少主这种事情做多了~~”揶揄之意昭然若揭。
“你——”湘忘无言以对,她生性天真,没有城府,所有心思全都表现在脸上。众人见她面红耳赤,欲语难言之态,疑惑之心更甚。倒是苜蓿这个始作俑者像没事人一样,在一旁冷漠的看着天如锋,对于他的挑拨没有任何反应。
(注:在羽梦王国,直系亲属不可通婚,违者是以通奸判罪。轻则罢除一切职位驱逐出境,重则砍头示众。
冒充贵族者,无论是故意还是无意,均以欺君之罪处理,杀无赦。)
第十八章——苦味落英糕
苦味落英糕大殿上。
长久的沉默凝重了空气,太安静,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皇苜蓿,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梦后用阴沉的嗓音问道,是人都闻出了其中的危险气息。谁也不知道梦后心中是如何狂喜!皇苜蓿不爱她的女儿若瑶,皇湘忘不爱她的宝贝儿子羽淮,早已将她的怒火伴着妒火熊熊燃起。更何况她梦后与梦天儿几十年的仇恨不共戴天,她等报复她们一家太久了。为了不让羽王出手护着他俩,梦后决定要用羽梦国法制裁他们,只要苜蓿开口,无论什么理由,她都有办法治他们于死地。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苜蓿身上,有梦古的担心,羽淮的嫉妒,天如锋的幸灾乐祸……只见他神态自若,活脱脱一副事外人的模样。慢悠悠地喝完一盏酒,不急不缓地站起身来,向湘忘做了个“过来”的手势。
和所有人一样,湘忘也不明白苜哥哥意喻何在,踌躇片刻后仍旧走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苜蓿搂起湘忘掠飞出殿,刹那间已是数十里之外,良久传来苜蓿惯有的冷淡话语:“若瑶,交给你了……”
已是人去无影。
瑶公主款款出席,对着一千正莫明奇妙中的人说道:“苜蓿他,带着湘忘开始湘忘的‘人成礼’,大家不需要奇怪。”
“二公主,你说的倒轻巧,那适才皇少主的行为又该如何解释?”天如锋哪是只言片语就可以打发的人,对皇家兄妹,他可是恨得很。
瑶公主轻轻抿嘴一笑,柔声说到:“皇湘忘还未到‘成人礼’,仍旧是童稚之龄,苜蓿长兄若父,这般亲子的亲昵之举是合情合理,天少主能进入‘羽梦骑士’的决赛不会连这都不懂吧!”天如锋闻言脸色大变,却反驳不得,只有隐忍作罢,忽然精光一闪又升一条恶计。
“二公主真是体贴入微,如此了解皇少主!不知皇少主会不会为了二公主血染黄衫~~”众人听了都在心底暗骂天如锋卑鄙,这瑶公主倾心皇少主是众所皆知,而皇少主溺爱湘忘郡主也是彼此心明,天如锋此举明摆着要瑶公主难堪。
只见瑶公主依旧面带微笑,缓缓从广袖中抽出一物,俨然正是一朵落英花。落英花下摆着两条穗子,一条是羽毛状的银牌,上面刻着“瑶”一个大字;另一个是菱形金盘,中央有一个“苜”字。这两条穗子正是若瑶和苜蓿的身份证明!
天如锋哑然不知所措。在羽梦王国,每一个贵族出生时都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证明饰品,因家族的不同,样式也各有差异。如果一男一女将自己的证明饰品系在同一朵落英花上,就代表私定终生,择日成婚!天如锋没有料到竟然是这样。
“难怪改口叫‘苜蓿’了……”羽王佯装恍然大悟状,惹得若瑶羞愧欲死。“没事的话,我们就继续吧!就让我的准女婿带他妹妹去行‘成人礼’吧!”羽王话已至此,众人也不敢再多生是非。“淮儿,你有什么要说吗?”
羽淮听父皇问到自己,犹豫片刻后毅然请旨,希望能娶湘忘郡主为妻。众人闻言心中懊悔不已,那么漂亮的美人儿就这样要被人捷足先登了。
“你喜欢她?”羽王充满威仪地看着羽淮,深邃的鹰眼让人捉摸不透。
“嗯!!”羽淮无比坚定的答道。
“淮儿不错,湘忘那丫头挺乖巧的,两人也挺配,你就许了他吧!”梦后在一旁穿针引线,羽淮更是不住地点头。
羽王沉思片刻,没有直接答覆,反而向昶颜问道:“昶颜,你意下如何?”众人皆是疑惑,虽说颜亲王与湘忘郡主关系匪浅,但毕竟不是家属做不得主。
只见昶颜平和地微笑,也从怀中取出一朵落英花,只不过“瑶”变成了“昶”,“苜”变成了“湘”。众人都看傻了眼,一系列的变化太快了,快到他们反应不过来。只有羽王依旧自若的笑着,不理会某些人忌恨的目光,向自己心爱的儿子给予祝福……
除了若瑶和昶颜,没有人感受到代表幸福美满的落英花,竟夹带着些许苦味……
明知心系的那个人最爱的不是自己,却仍旧抱着那份侥幸,希冀也许奇迹会来临……
破碎的羽毛世外篇
第十九章——成人礼
万安城。
羽梦王国除王都、羽梦皇、天四大辖区外的所有地方统称为“世外”,即俗称的“江湖”。这万安城便是“世外”里数一数二的大城市,其繁荣不逊于羽梦王都。
在羽梦王国,贵族男女在成年之前要进行所谓的“成人礼”。即在“世外”隐藏身份磨炼一年,如果能顺利完成,就可以成功成为成年人。当然为了避免失败,每一个未行礼之人会由一个经验较丰的成年人带领,安全度过一年。作为四大贵族,接班人的“成人礼”更显重要,游历的成果会直接影响到在族中,乃至国家的地位。当年只有十八岁的苜蓿,便是非常出色地完成了“成人礼”,和颜亲王羽昶颜同是百余年来得到全优评价的人。至于湘忘嘛,不要要求太高,能够成功已经是谢天谢地!
市集。
“哇!好多人啊!这个风筝好好玩~~呀!好可爱的竹鸟~~快看!!是……”紫衣少女喜声大喊大叫,浅紫面纱罩不住她惊人容貌,从她姣好的身材,可圈可点的眉目,便可以推测出她的美丽。
在她身后,是一个衣袂轻飘的黄衫男子。身高八尺,俊秀不凡,虽然面无表情,却仍旧回头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