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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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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满山白雪人纵横,埋没群峰辨不清。
    白混冰天晴有影,光摇银海毫无生。
    花咱六出乾坤冷。玉拥千秋昼夜明。
    向晚凭栏远眺处,苍茫极目愈晶莹。
    这是一首形容长白山的诗词。这么多句其实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的,那就是白山积雪大美之最,这故事就从这中华名山开始说起的。
    那是在一九五四年的十二月末,大雪覆盖住长白山顶。温度骤降到零下三十度的低温,狂风把厚重的积雪吹起来,由下往上的飞到高空后又落下来,加上还不停的降雪,放眼望去能看到的地方都是无尽的白色,远处的天空和山林融为一体,让人会产生一种强烈白色恐惧,所以当地人在大雪封山之后不会在来到长白山界内。
    大雪覆盖住长白山老爷岭奶头山的原始森林,在这人迹罕至的林中有立有一座小小的边防哨所。这个哨所也被白雪覆盖住。材料就是地取材用原始森林中的木材搭建而成,非常的坚固,即使迎风的那面被堆起一个雪坡。也还是屹立不倒,在没立国界碑的边疆,这处小小的哨所岗亭就是国界碑,象征的一个国家的边界,不容任何人侵犯。
    那个哨所其实非常小,而且特别低矮。一个人在里面正好,两个人就嫌挤了。三个人压根就动不了了,所以每次只有一个人在哨所中站岗,一班六个小时轮换一次,二十四小时都有边防士兵驻守,尤其是不稳定的朝鲜原因,守卫的规格也非常高,都是荷枪实弹,看起来挺严肃吓人的。
    再此驻守的士兵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日子没见过晴天了,从降温开始那天空永远都是被铅云笼罩,没完没了的降雪和大风摧残着人的意志力,不停的挑战士兵们的底线,有受不了的也以去申请调离,就近安排到山下的野战军,在那不冷还有老乡家里的热炕头,比山顶的日子好过多了。但那时候人也不知道是傻还是怎么回事,反正那讲究精神力量超过肉体的伤痛,从建国在长白山建立边防哨所以来,就没有一个士兵主动申请调离过,有的是因为冻伤之类被强制送下山的,倒那时候才能看出来光有钢铁的意识还是不够的,应该再多穿点。
    此时正是早上的八九点钟,可天色却始终是那么昏暗,哨所正对朝鲜方向开了一个小口,可以在里面用木板挡住,平时不刮风的时候都是打开的,士兵就是站在四周封闭哨所里通过这个窗口观察这远处,如果发现有异常的情况,也可以当做射击孔,在特殊的时期是可以先开枪再去查看的,有这个特权。
    高出的树梢被积雪给压断后掉落下来,正巧就砸在哨所的屋顶上,把里面正在执勤的士兵吓了一跳,可却没敢直接出去查看,怕有什么野兽闻到人味过来找吃的,就赶紧拉上枪栓,从小窗口朝外面小心探头查看。可这小士兵刚把脑袋探出去一半,就被从哨所上面滑落下来的树枝连同打量的积雪扣了满头满脸都是,还有不少细雪顺着后脖子进了衣服里面,冻的他呲牙咧嘴扔下枪就把衣服从裤子里拽出来,抖着里面的雪。
    就在这时候,哨所后面的小门被猛的拉开了,那小士兵还露着肚皮让外面的冷风一吹顿时起了满身鸡皮疙瘩,但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把门给拉开了,就一把抄起枪就要端起来,但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年轻的声音。
    “哎!这枪口可不能对着自己人啊!”
    小士兵抬手挡着光眯眼一瞧,顿时松了口气,又把枪给扔到一边,还脱下手套把里面的衣服又往裤子里塞,还嘟嘟囔囔的说:“哎呀!可他娘吓死我了,我就怕这站岗,都是让李峰那小子没事说什么黑瞎子吃人给吓的,我是真打怵啊!”
    “学民你这胆子可够小的,不就是占个岗吗?得了,我就知道你这犊子自己在这不行。来!把枪拿起来吧,咱们提前交班,剩下的我替你站着!”门口的小士兵抬手拽下来帽子,露出冻的通红的脸蛋,呼出的全是热气。
    他叫吴七,是当年赶坟队的小七,在此当兵驻守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历练的还算不错,可最改变的明显的是他那口河南话愣是变成略带东北味。
    
    第二章 大雪封山
    
    连续几日的降雪将老爷岭通往外界的道路封堵住了,积雪最后的地方能没过人的大腿了,即使是在不刮风大晴天的时候,想从老爷岭趟着积雪出来也是不太可能的,所以哨所提前做好的物资储备,足够几个人在原始森林中熬过那漫长的冬季。
    对于初来长白山的人,眼前的白雪皑皑的景色那是特别壮观和忍不住赞叹的,可如果在这待上一段时间,不用太长就一个寒冷的冬天,都能让人提到长白山的雪就能打上几个颤栗目光中透出对长白山的畏惧。
    在老爷岭的边疆哨所,可能跟咱们平时所看见的不太一样,因为那时候还没有去划定边界,也就没有那边界碑的概念,所以这个前线哨所的位置那就是国家的边界。往朝鲜方向走出一两公里就能看到他们的哨所,一样的木头房子,持枪的小士兵把守着的,跟咱们的差不多。但这条边界却是在一片原始森林中,四五米的距离就有一人抱的高耸古树,时不时还能见到头顶有夜猫子呼啸而过,穿行在树间捕食出来找吃的小动物。
    夜猫子就是猫头鹰,在原始森林中那种猫头鹰长的极大,张开翅膀比人的臂展都要长,以前还流传过人被夜猫子袭击抓碎了头盖骨的传闻,不过在哨所待了快两年的小士兵们没遇到过。
    吴七接过了枪,试着拉动枪栓确定子弹上膛之后就反手背在身后。笔直的站在避风的岗亭中目视前方非常的严谨。可吴七回头一看,那刘学民还站在自己身后没走,就问他说:“赶紧回去吧。我都替你了,还站着干什么?不怕冷啊?”
    刘学民他胆小,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吴七,七哥!要不你好人做到底,既然都替我站岗了,你也顺道送我回去得了!”
    吴七瞅他一眼皱眉说:“就那么两步的道,我送你干啥?赶紧走。别影响我站岗啊!”
    可刘学民还是磨磨唧唧不走,说什么万一遇到黑瞎子还不得把他给吃了。让吴七背着枪送他回去那不是能安全一点吗。
    其实哨所所在老爷岭这个山头没有黑瞎子的,因为这里的海拔有些高温度特别低,加上常年积雪动物比较的稀少,平时偶尔也就是能见过一些会挖洞的畜生。还有那林中的夜猫子,据说还独有一只老虎在,在就没有啥了,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刘学民在磨叽了一会后,发现吴七不理他了,就只好沿着脚印战战兢兢自己回去了。吴七站岗的时候特别的认真负责,说是要对这起自己这一身的军装,等他发现刘学民没有了的时候,估摸那家伙早都跑回木屋里去了。坐在炉边烤火取暖了。
    吴七这个名字本不是他的本名,因为他是孤儿,两年前在河南赶坟队里干活受到队长老吴的照顾。来此当兵也是老吴给他弄来的,所以为了报答老吴的恩情,就在当兵报名的时候添了一个吴姓,然后用他在赶坟队排行老七的一个七字当命,所以就叫了一个吴七。
    吴七今年也有十九岁了,在边疆恶劣的环境中历练的倒是不错。个子比以前高了,模样也长开了。从当年的孩子变成了守卫国家边疆的男人,这个转变他自己其实并没有发现,只是觉得全身都充斥着一种力量,一种自豪的荣誉感,让他在站岗执勤的时候,永远都是标准的背枪站直目视前方的姿势,是他们这个班里模范标兵。
    站岗执勤非常的枯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盯着面前一沉不变的林子,偶尔倒是会有点什么不寻常的东西闪过,可能也就只是动物之类,但也能让执勤的士兵紧张半天。
    因为替刘学民多站了几个小时,等下一班人过来换他的时候,那天色都暗下来了,林中起了一层雪雾,被风这么一吹有些睁不开眼睛。吴七站了少说有八九个小时的岗,其他人一般都把枪仍在一边方便,靠坐在一边睡觉,只有他兢兢业业一丝不苟。站着时间长了全身都酸痛无比,跟来人交班之后,就带上狗皮帽子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拖着疲惫身躯顶住夹带雪片的狂风往木屋走去。
    木屋是执勤士兵休息睡觉的宿舍,整体完全是用大块的原木搭建而成,原木的缝隙处都糊上粘土,屋子正中央有一个取暖用的火炉,周围地面上铺着一层松软的木屑,一共只有四十多平米大的地方,将将够住下五个人的。但这个木头密不透风,在最寒冷的天气中,只要炉子烧的够劲,那屋里热的都冒汗,非常的暖和。
    等着吴七走到木屋推开门进去之后,耳边阵阵呼啸声才戛然而止,也没去管其他人,赶紧就蹲坐在火炉前面,烤的自己大衣都烫手之后,才缓过劲来但面色有些发白,扭头就发现刘学民蔫头耷脑的坐在一边,似乎是挨了批评般沮丧,见吴七回来只是露出一抹苦笑。
    “七啊!你咋又去替学民站岗了?上次咱们开班会的时候不都说了自己站自己的岗吗?你咋那么不停说呢?”这时从刘学民身边站起来一个人,黑瘦的身材顶着一张大众脸其貌不扬的,但这个人却是木屋里说话最有分量的,他是吴七的班长,叫林升,但私底下这些小兵头管他叫包公脸或者是林黑子。
    吴七搓着被冻的都麻木没有知觉的手,咧嘴笑着说:“班长,学民他身体不好,站的时间长了容易冻冰了,我这体格还行就替他站会呗。”
    但班长却板着一张黑脸不高兴的说:“他不行就下山滚蛋,你替他干啥?咱们是当兵的那就得有当兵的样,跟个面瓜似的留他干啥!不如回家种地呢!不准再有下次了记住没?”
    吴七站直了对班长说他错了,再也不敢了。但说完话趁着班长背手一转头,吴七立刻换做嬉皮笑脸的模样,还对一边蹲着的刘学民挤眼睛,刘学民则偷偷双手抱拳用口型说:“七哥讲究!”
    
    第三章 围坐火炉
    
    漫长的冬季对于驻守在长白山哨所的士兵来说那是特别无聊的,当气氛骤降至零下四十度后,那只能躲在屋里围坐在火炉边取暖,在这种极寒暴风雪的天气中他们是不用执勤的,因为在长白山最冷的月份中,就算是皮糙肉厚的黑瞎子也不会出来溜达,更别提人了。虽然人类有衣服,但甭管穿的多厚,只要打开门出去用不了三十秒,那就得被冻透了,是那种从里到外的冷,而且很容易使人患上低体温症。驻守在哨所的士兵最怕的就是得病了,任何的小毛病最终都会在这熬出大病的,等到病的不行了再往山岭下面松,恐怕就晚了。
    披着棉袄都围坐在火炉边,听着木屋的顶被狂风吹的嘎吱作响,感觉随时都有可能被大风给掀开,班长则抬眼瞅着一会后安慰他们说:“别瞅了,没啥大事死不了!”班长是东北当地人,当了好多年的兵打过仗,那见识要远比这几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多得多,但他说话总是很严厉,还带着些骂腔,动不动就把死之类的话挂在嘴边,当然如今都是新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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