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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破那一障碍,让你亲眼目睹其他人看不到的世界吗?”
在一片嘈杂中,我听到了他的尖叫声,看到他癫狂的面孔向我逼近。他的眼睛就像有熊熊火焰在燃烧着的深坑,怒视着我。
现在我才认识到,那眼光中分明带有无比的仇恨。此时,机器仍在发出令人憎恶的嗡嗡声。
“你认为是那些旋转着的东西除掉了几个仆人吗?傻瓜,它们是无害的!但那些仆人已经不在了,对不对?你试图阻止我!在我需要一点一滴的帮助时给我泼冷水!你害怕关于宇宙的真理!你这个该死的胆小鬼!可你现在落到我的手里了!几个仆人是怎么被收拾掉的?他们为什么那样没命地喊叫——不知道吧!不一会儿,你就会明白的。看着我——听我说——你认为真的有时间和数量这样的概念吗?你认为物质和形式这样的东西真的存在吗?告诉你,我的认识所达到的深度,是你的小脑瓜想象不出来的。我的视力已经超越无限,我甚至从星球上招来恶魔相助……我利用从一个世界走向另一个世界的阴影,来播种死亡和疯狂……整个太空是属于我的。听明白了吗?众多事物正在追逐着我!它们可以吞噬一切,使其消融——但我知道该如何逃脱。它们要猎获的对象是你,就像对待仆人们一样……怎么样?老伙计,够刺激吧!我说过,乱动是危险的。我让你保持安静,所以到现在你还没事。我这样做,是为了告诉你更多事情,让你再开开眼界。如果你乱动,恐怕早就没命了。别担心,它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它们也没有伤害仆人们。那几个可怜的家伙是看到它们以后,就那样尖叫起来的。我的这些宠物可不怎么招人喜欢。在它们的起源之处,判断美丑的标准大不一样。被分解的过程一点也不痛苦。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但我想让你看到它们。我就差点看到它们了,可我知道该怎么停下来。想知道吧?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科学家。怎么发抖了?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我最新的发现吗?怎么还不动,嗯?没力气了?噢,朋友,别担心!它们就要来了……看,该死的家伙!你看……就在你左肩的上方……”
下面发生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这些情况,你们可能已经从报纸上了解到了。
警察听到老蒂林哈斯特家的枪声。随后,便发现了我们两人——蒂林哈斯特死了,而我则失去了知觉。
由于我手里有左轮手枪,警察逮捕了我。但三个小时之后便将我释放。他们发现,蒂林哈斯特死于中风,而我的子弹则射向了那台害人的机器。
现在,这破碎的机器就绝望地躺在实验室的地板上。因为担心验尸官会产生怀疑,我没敢多说自己的所见所闻。但仅凭我含糊其辞的描述,医生便断定,那个有嗜杀倾向的疯子出于报复,对我实施了催眠。
我希望自己能相信医生的话。要是我不用再去考虑周围的空气和头顶的天空,我那不安的神经或许能放松下来。
现在,我没有一刻能感到舒适,从不觉得能够独处。在我疲惫时,总有一种被人追逐的可怕感觉,不由毛骨悚然。
医生的话之所以不能让我信服,理由很简单——警察认为,克劳福德·蒂林哈斯特杀害了他的仆人,可他们迄今仍未发现那三个人的尸体。
马士奎译
11.本杰明的奇幻旅程
〔美国〕斯科特·菲茨杰拉德
一
在很久之前的1860年,在家里生小孩是非常恰如其分的。有人告诉我,伟大的医药之神曾说:“婴儿的第一声哭泣注定是要在充满麻醉药气息的医院中发出的。”不过即使是现在,这也还是一个颇为前卫的观念。因此,在1860年的某个夏日,当年轻的罗杰·巴顿和他的妻子决定在医院里迎接他们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他们可以说是超前了时代整整50年。至于这个时代的错误是否与我接下来所要陈述的这段关于巴顿夫妇令人惊异的历史有关,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且让我告诉诸位发生的一切的来龙去脉,至于是真?是幻?还请诸位自行判断。
在南北战争前的巴尔的摩,罗杰·巴顿夫妇拥有显赫的社会地位,而且非常富有。他们与很多名门望族都有亲戚关系,因此,正如每个南方人都知道的,他们也拥有成为整个南方联邦庞大的贵族俱乐部成员的资格。
这还是巴顿夫妇第一次体验人类最迷人的古老习俗——迎接一个新生命,因此,巴顿先生此刻显得格外紧张。他满心期盼生下的是个男孩,这样将来便可以把这个孩子送进耶鲁大学——巴顿先生自己在那里度过了四年的时光,还得了个颇为人知的外号叫“袖口”——这里的原因应该一目了然。
在那个由于将有重大事件发生而变得神圣的九月的某一个清晨,巴顿先生从6点钟就开始紧张兮兮地梳洗打扮,把领带调整得完美无瑕,接着他快步穿过了巴尔的摩的大街小巷,直奔医院,他急于知道是否有一个新生命已经诞生在夜的怀抱。
当他走到“马里兰私人医院”前面大约100码的时候,他看见了他的家庭医生——肯恩医生正从前门的阶梯上走下来,一边走,一边像洗手一样地来回搓着自己的手——按照这个职业不成文的规矩,所有的医生都应该这么做。
一见到肯恩医生,罗杰·巴顿先生——“罗杰·巴顿五金批发公司”的老板,有些忘记了那个时代南方绅士应该有的风度,开始向肯恩医生跑去,边跑还边大声呼喊着:“医生!喔,肯恩医生!”
肯恩医生似乎听见了巴顿先生的呼喊,他转过头来,等着,当看见来者是巴顿先生时,他那有点粗糙、好像还带些医药味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神情。
“怎么了?怎么了?”巴顿先生一边急促地喘着气,一边像连珠炮般地诘问着。
“情况怎么样?我老婆还好吗?生的是男孩子吗?取名字了吗?还有……”
“拜托,有什么话就讲清楚点!”肯恩医生看来有点不太高兴,严厉地说道。
“孩子……生下来了吗?”巴顿先生像是请求宽恕似地低声说着。
肯恩医生不悦地皱了皱眉,“……嗯,是的,我想是生下来了——虽然结果并不是那么令人满意。”说罢,他再一次神色古怪地瞥了巴顿先生一眼。
“我老婆还好吗?”
“她很好。”
“那,生下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好了!!”肯恩医生用一种极为愤懑的神情,大声地怒吼着,“你自己去看吧!真是荒唐!”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抛出了最后一句话,然后转过身,喃喃自语说着:
“你以为这样的产例会提高我的职业声誉吗?如果再有一个的话,只会毁了我的职业生涯——毁了任何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巴顿先生惊骇地问着,“三胞胎吗?”
“不,不是三胞胎!”医生斩钉截铁地回答,“比那更糟,你自己看了就知道了。此外,我建议你还是另请高明的好。年轻人,我把你带到了这个世界上,然后为你们家族当了四十年的家庭医生,但是我现在不想再跟你们家有任何瓜葛了!从此以后,你或者任何你们家的任何人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再见!!”
说罢,肯恩医生扭头就走,踏上了等在门口旁边的马车,连一句话也不说,就此绝尘而去。
巴顿先生站在路旁,目瞪口呆,整个人从头到脚都颤抖不已。到底发生了什么恐怖的灾难?他忽然失去了一切踏进“马里兰私立医院”的渴望。经过了好一阵子——仿佛历经了此生最艰难的挣扎——巴顿先生终于强迫自己登上了医院的台阶,并且走进了前门。
光线幽暗的大厅里,一个护士正坐在办公桌的后面。掩藏起自己的羞惭,巴顿先生走近她的身边。
“早安。”她注意到了巴顿先生,仰起头亲切地说。
“早安。我……我是巴顿。”
听到这句话,一种极度惊恐的表情在女护士的脸上扩散开来。她站起来,看起来像是马上要拔腿飞奔出这个大厅一般,然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这种冲动给克制下来。
巴顿先生说:“我想见见我的小孩。”
护士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叫。
“当——当然没问题!”她有点歇斯底里地喊着,“上楼,上楼右转。快——快上去!”
她指了指楼的方向,巴顿先生感觉自己额头的冷汗正不断涔涔滴下。他有点犹豫地转过身,踉踉跄跄地,开始走向二楼。到了二楼,他看见一个离他很近正在脸盆里洗手的护士,于是打了个招呼:
“我是巴顿”,他试着让自己的话语尽可能地清晰,“我想见见我的小——”
只听得“哐啷”一声,护士的脸盆砸在地上,滚到了楼梯边,接着哐啷哐啷一路滚下了阶梯。好像也感到了巴顿先生所引起的恐慌。
“我想见我的小孩!!!”巴顿先生几乎是用尖叫的方式怒吼着。此刻的他,已经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
哐啷!脸盆终于滚到了一楼,停了下来。护士的神智似乎稍微恢复了一点,她抛给了巴顿先生一个轻蔑的眼神:
“很——好,巴顿先生,”她用一种平板的声音回答着,“非常——好!但是,你知道今天早上一直在折腾我们的是什么玩意吗!简直荒唐透顶!医院再也无法挽回声誉了。”
“快告诉我的小孩在哪!”巴顿先生嘶哑着嗓子大吼,“我已经受不了了!”
“那么,往这边走,巴顿先生。”
巴顿先生吃力地拖着自己的身子,跟在护士的身后。在长廊的尽头,他们抵达了一个房间,里面传出来各种各样的哭声——后来人们把这个房间命名为“啼哭室”。他们走进了房间。靠墙放着五六张白色的摇篮,每张摇篮上都挂着一个标签。
“哦,”巴顿先生喘着气问道,“哪个是我的小孩?”
“就在那里!”从旁传来了护士的声音。
巴顿先生的目光转向护士手指的方向,同时,也将眼前的一切尽数映入了眼帘之中。
用宽大的白色毛毯包裹着、被勉强放进摇篮的是一个大约70岁的男人。他稀疏的头发几近全白,下颌还拖着一条熏黄颜色的长胡子,那胡子正随着窗外吹进的微风,前前后后地飘动着;他用黯淡无光的眼睛注视着巴顿先生,目光中好似潜藏着太多困惑的疑问。
“我是不是疯了?”巴顿先生发出雷霆般的怒号,他的恐惧此时完全变成了愤怒:
“这见鬼的医院是在开我的玩笑吗?”
“这对我们来说一点都不是玩笑。”护士严肃地回答着,“还有,我也不知道你到底疯了没有——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真的是你的孩子。”
冷汗再次从巴顿先生的前额涔涔流下。他闭上他的双眼,然后,睁开眼,再看一次。没错,他正在注视着一个70岁的老人——正确来说,是一个古稀之年的婴儿,一个正把自己的双脚悬挂在摇篮的栏杆外面的老婴儿。
这个老婴儿以平静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环境,过了一阵子,他忽然用一种粗哑而年老的声音开口说道:“你是我的父亲吗?”他这样询问着巴顿先生。
听到这句话,巴顿先生和护士都大吃一惊,几乎当场跳了起来。
“因为如果你是我父亲”,老婴儿继续发牢骚似地说着,“我希望你能够带我离开这个地方——要不然,至少让他们为我准备一个比较舒服的摇篮也好。”
“我的老天啊,你到底是从哪来的?你是谁?”巴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