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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看清里头的东西,全身汗毛都炸开了。
不动声色回到外面,偷偷把王勇拉过来看。
王勇看到柴房里的那辆纸扎的白色桑塔纳,脸色顿时变了。
他哆哆嗦嗦说:“那天晚上就是这辆车?”
我点点头,不出意外就是这个了,而且根据当地习俗‘大件’是要溜到下葬当天烧。
那辆纸车的副驾驶上正好也有个纸人。
那车不大,大概两米长,看上去颇为逼真。
我看王勇吓的不轻,让他冷静点,随后回到外面。
胖子已经和那大婶聊了很久了,他见到我们回来,拉我到一边小声说:“那大婶心直口快,但人精的很,套了几次话没套出来。”
我尴尬笑了笑,走到那大婶边上:“来的匆忙,连花圈都没带,待会让别人送点过来。”
那大婶摆了摆手:“算了。”
“是这样的,我们当总管也有一定时间了,但有很多方面还不太了解,就是想问一下,你们这边送花圈或者送别的东西有没有什么讲究?”我问。
大婶笑了笑:“有啥讲究,生前喜欢什么就送什么呗。”他指着后院柴房说,“小吴生前就一直想要一辆车,后来有人给他送来了。”
王勇脸色有些难看。
胖子趁热打铁:“谁送来的啊,花了不少吧,这么大手笔。”
大婶想了会:“价钱倒不贵,去棺材铺找人一扎就是了,但送来的是人谁来着……”她歪着脑袋想了半天。
我心都跳到嗓子口。
好半晌才说:“好像是医院的谁。”阵私投圾。
后来一了解才知道,小吴出事之后,陈水红带人到医院大闹了一场。
但医院方面没出医疗事故,所以底气很足的喊来了警察。
陈水红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调解之后,带着小吴的遗体就回去了。
虽然不是医院方面的事故,但样子还是要做足的,就派人来随了个份子钱。
不过被陈水红用扫帚打了出去。
后来医院方面只好托人把份子钱给了,又送来了后面那辆纸扎的车。
这边十里八乡就一个棺材铺,据大婶所说,这个白色桑塔纳似乎就是那个棺材铺的师傅扎的。
告辞之后,我们又马不停蹄到棺材铺那边去。
结果询问一番,那老师傅直接挥手说:“没啊,俺什么时候扎过那个?”
再三确定了老师傅所说没假,我和胖子头皮发麻。
王勇再怎么不懂白事,也知道了有人故意和他们过不去。
不过王勇还有点搞不明白,小吴是怎么被利用的。
我们走回车上,准备驱车回家。
胖子拉开车门,一屁股坐里面,慢吞吞说:“人都有怨气。”
这人啊,不管是谁,只要活着,心里头肯定都有一股子戾气。这是无法避免的,区别只在于有的人修养好,能把这股戾气藏起来,有人修养不好,脾气就大。
按照大爷爷的话来说,就是‘人活一口气’。
在白事里头,借了很多俗语。不过意义不同。
这口‘气’在白事里头指的人的各种情绪,不管负面的,还是正面的。
因为人不可能只靠一种情绪活下来。
人死后,这口气散了,很多情绪也就散了。
这也就是七魄散了。
有的人一口气没散的话,就容易对世间有牵挂,死后易诈尸。
这个村子里守夜的时候,一开始不允许长子等亲人守夜,可能就是这个原因。你要守夜,死者回来看到你,舍不得离开,一口气吊上来,就很难走了。
轻则孤魂野鬼,重则难以投胎。
当然,各地说法不一,大多数都有一个宗旨——就是这口气不散,死者不容易上路,大家要想尽办法让他毫无牵挂的离开。
如果在这方面做文章的话,大可让小吴死后的那口‘气’不散掉,那么这几天的事情就很容易解释了。
这方面我和胖子不太懂,只能隐约猜测出小吴被人激起了胸中的那口‘戾气’,所以才会一直和与钱家有关的人为难。
王勇还有些不理解。
胖子直接说:“就和他媳妇迁怒于我们一样啊,他媳妇都迁怒于人,你想啊,小吴怨气不是会更大?”
王勇心有余悸点点头:“不然去请个道士?”
这样也不是不行……
不过得先过陈水红那关。
暂时先管不着那么多,我让王勇先回去再和钱永恒一起商量这事。
得想个两全的法子。
好在的白天,有我和胖子在,王勇也没那么害怕。
车在路上走了一会,胖子忽然指着路边一人让我看。
我看着那人顿时吃了一惊……
第一百五十四章 巧合?
我们让王勇把车停一下。
“芋头!”胖子喊了一声。
芋头面无表情转过来看我们,只从他眼瞳里看到了一些吃惊。
“你怎么来着了?”我问。
芋头穿的比较单薄,一件薄棉袄,一双破旅游鞋,腰上一如既往缠着个布袋子。
土了吧唧的。
王勇问:“你们认识啊?”
我点点头,胖子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把他拽上车。
芋头表情有点冷,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王勇问了两声,他都不怎么说话。
胖子笑着说:“就是这个性格,别见外。”
王勇苦笑两声:“你朋友挺酷的。”
虽然芋头不怎么说话,不过聊了一会之后,勉强算是知道,他是来找他外祖父的。也就是他外婆的父亲。
问了下他外祖父是谁,胖子猛拍大腿:“就是王叔!”
芋头他外祖父正是咱们前几天晚上看到的‘王叔’。
这还真是巧了……
胖子问:“你一个人来的?”
芋头听到这话,脸立刻沉了下来。直接拉开车门,顾不得车子还在行驶,咕咚跳下去。
我和胖子都傻眼了,王勇也呆住了,立马刹车。
我们慌张跑下去,芋头却拍了拍身上的雪,沉着脸一个人往前走着。
王勇开车慢慢坠在我们后头:“有话上来说啊。”
我们看芋头情绪有些不对,于是让王勇先回去。
芋头沉默在前面走着,也不挑路,踩了一脚的雪水。
我和胖子在后头喊了半天,他头也不回。
胖子急了,冲上去问:“到底怎么回事?”
芋头眼睛盯着前边,不发一言。
我俩没辙,只能跟在他后头。
直到快到村子,他盯着远处的村庄,面无表情说:“外婆去了。”
我和胖子非常吃惊,我们走的时候,他外婆还活得好好的,结果这才半年人就去了。
胖子扭捏问:“是不是因为地下溶洞那事?”如果真是那事的话,这和我们有直接的关系。阵私乐弟。
芋头摇摇头。
后来我们才知道,溶洞中的事情,并不是导致他外婆直接去世的原因。他外婆去世,是因为年纪大了。
虽然说是这样说,但我和胖子都知道,溶洞之中的事情,肯定对他外婆有一定的影响。不然芋头也不可能这么凶……
我很能理解他的心情,于是没再说话,一直陪他走到了上饶村。
也就是钱老太太办丧的村子。
到了这边,芋头的情绪稍微好了一些。
渐渐的,我们也知道了。芋头他外婆是王叔的女儿。以前是在这边长大的,村里应该有几个人老人认识她。
他外婆嫁到贵阳之后,就很少回娘家了。后来生了个女儿,也就是生了芋头的母亲。
芋头的母亲遵循芋头外婆的意思,来看过‘王叔’一次。
不过王叔那时候已经去世了。
芋头的母亲来的匆忙,走的也匆忙。
现在想起来,她母亲刚走,那时候上饶村的老村长就被王叔托梦,这和芋头他母亲有很大关系吧。
芋头他外婆不简单,芋头的母亲应该也会一点这方面的事情。
我盯着芋头瞄了半晌,一肚子疑问,但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
芋头转过身,朝我们摆了摆手,意思是接下来他想一个人行动。
我和胖子也不好说什么,告诉了他王叔坟墓的位置之后,再三强调,让他上完坟来找我们。
随后,我俩回了钱永恒家,焦急等芋头过来。
结果咱们刚回去,就傻眼了。
只见到王勇和钱永恒正在屋里急得团团转……
忙不迭跑过去问了情况,原来是老太太的遗像不见了……
后来等同村的老人从屋子里把遗像搬出来,才知道是虚惊一场。
钱永恒看到遗像,尴尬拍了拍脑门子:“忘了,是我自己拿进去的……”
钱永恒之前想把老太太的遗像放在屋后,和老爹的遗像放在一起。结果后来忘了。
胖子翻了个白眼,咱们现在就如惊弓之鸟,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得抖上一抖。
在屋里等了一阵,芋头久久不过来,咱们干脆先拉着村里的老人询问‘王叔’的情况。
那几个老人一开始聊的还挺开心的,咱们也知道了‘王叔’是个实诚人,是后来搬过来的。
他来的时候抱着个女婴,也就是芋头他外婆。
我们问的这几个老人家和芋头太外婆是同辈,所以印象比较深刻。
“可水灵了。”他们说。
胖子听到这个,忽然来劲,凑过去,笑眯眯问:“怎么水灵?”
我让他正经点,这胖子才撅着屁股跑回来。
那几个老人家可能发现自己一大把年纪,说这个不太好,于是正色道:“挺好一姑娘的,后来跟一个男人跑到贵州去了。”
他们表情挺严肃的,可我和胖子都能听出他们语气里的酸味。
能让几个老人家惦记一辈子,芋头他外婆年轻时候该有多好看?
果然应了那句话,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又聊了一会。
可能记忆有些偏差,但我们大体上算是知道了当年是个什么情况。
当年王叔带着一个婴儿逃难到上饶村,后来这婴儿长大,出落成水灵灵的大姑娘。这姑娘看不上同村的人,跟着嫁到了贵州去。
山东到贵州,一个靠海,一个内地,几乎在我国两端。
芋头他外婆铁了心抛弃父亲嫁到贵州去,芋头他外公到底是何许人?这么有本事?
我和胖子都猜测不出。
而且芋头他外婆后来又是怎么住到神农架去的?
“王叔以前是干啥的?”我问。
芋头他外婆那么有本事,应该是跟着王叔学的。
“好像是卖什么的?后来村里分了田才开始种田的?”一个老人有些不确定的说。
“不是卖东西的,你看你这脑子。”另一人说。
“狗屁,明明是卖东西的。”
“……”
几人说着说着吵了起来,一群老头子挣的脸红脖子粗。
这时候芋头从远处走了过来。
我和胖子连忙告辞,迎上去。
“看到了?”我问。
芋头点点头,取下腰上布袋,从里面捧出一个牌位,然后犹豫指了指祠堂方向。
我和胖子看了看,牌位是他外婆的,他这意思很明显,想把牌位放在村子祠堂中。
这个有点难办,在村子里我俩说不上话。
但说不上话也得帮。
我和胖子正准备拿牌位找钱永恒,看他有没有办法,大不了咱们这趟的报酬不要了。
可还没等我们走两步,刚才和我们说话那几个老不正经的老头儿跑过来。
“你们看这娃娃……”
“啧啧,长得和王叔有点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