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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自己教徒弟保命用的“破阴雷”,竟被这妖怪学去了。这在迎敌的韩水凝自然也认得这术式,一边加紧公式,一边凝结煞气,唤出七八把墨色的飞剑,相互夹着角度,插花般插了过去。
再见李人龙却是不躲不闪,笑嘻嘻的说道:“你那冥器能伤我魂魄,这黑煞剑却只能把这肉身插成筛子,你若毫不顾忌,姐姐我也不心疼哦!”
“李人龙他害我姐姐,也是个人渣,看我把他和你一并消灭!”韩水凝怒目圆睁,如同一只斗架的母猫。胸前的阴阳玉闪烁着阴寒的乌光,飞剑历时变得锋利无比,拉着黑烟的尾线呼啸着划过浓稠的空气。
最终那些剑还是没有插入李人龙的身体,也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烦。煞气冲击到了更强大的气场,撞得四散开来。庄之蝶鬼魅一样的身影挡在李人龙身前,眼中的血太极没有旋转,而是和阴阳玉一样散发着阴寒的光,陪着他那冻死人的目光,就连躲在角落里偷窥的贾大师都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这一刻,无论自己在别什么样的谎言也无法蒙骗自己的心了。看着庄之蝶那副妖瞳,毫不费力的挡下这一击,他不可能还是个人!
“还在胡闹,让你天黑前离开怎么还要不跌不休的闹呢?你这是要杀人吗?不论他做过什么,都轮不到你制裁他,而且你也没什么说法证明他害死的你姐姐。”庄之蝶叹了口气。
“你本来就和那妖怪吭连一气,还加在中间做什么老好人?你不也是个老妖怪吗?”
这话有些重,如同钢钉钉在庄之蝶胸口,他无声的吐了口气,本来就没有表情的脸就更阴沉了,他不再理会这疯狗一样、见谁都乱咬的韩水凝,扭身对身后的李人龙,更准确的是那里面窦楚子精的魂魄说:“豆豆,你还是回去吧,今天我是不能让你换走她的身子的。”
、第七十三章 再战鬼楼(下)
李人龙“嗨嗨”的怪笑两声,也不言语,左手平伸,中指上赫然插着一根银针,单手一甩,一滴阳血红光一闪,已到了庄之蝶面前。黑气凝出一只鬼爪,挡在自己面前,却如同虚影一般,一点作用没有,直接打到庄之蝶的额上。破阴雷要是贾天赐使出来,就跟个瞎猫打喷漆一样,现在被梁豆打出来却真的炸雷一般,发出一声闷响,在庄之蝶额上崩开,如同血池轰开般,额头就抹红了一片。
庄之蝶低声“呃”了一下,瞳孔竟然如同死了一般散开了,他脸色就更加苍白了,身子打了个摆。李人龙一把把他扶住,放他坐下,“破阴雷就是给你准备的,只是打破你妖瞳聚集的阴气,歇一会子就没事了。”他的身子也轰然倒下,一个少女立于原地。韩水凝知道,那是自己看见的梁豆的魂魄,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孩。“该轮到我们解决问题了!”
虽然只是鬼魂,韩水凝却知道,没有肉身的束缚,她更加危险了。梁豆这次不再犹豫躲闪,身形一晃,如同地府里的谢必安那样,凭空消失了。韩水凝有了上次的经验,心中一凛,头不敢回,反手向后一甩鞭子。
就闻后脑出传出“嘿嘿”的笑声,阴风阵阵。韩水凝就觉得全身如同触电一般,从头顶开始发麻,一起落到脚跟处。然后看到了两个自己……
梁豆美滋滋的钻进自己的肉身内,她欣喜的活动着手脚,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着,嗅着身体发出的阵阵幽香。她歪着头,诡笑着看着韩水凝,“我们的轮回结束了!”她高高举起左手,散魂鞭在空中画了个圈,直直的照着韩水凝面门劈下!
“咣”!
却是石头撞碎的声音,散魂鞭强大的力量却没有打散韩水凝的魂魄,而是抽到了飞来的一块石头上。这东西很眼熟,那是庄之蝶的“震魂”。不知道是不是散魂鞭和它接触产生了效果,整栋楼都随之晃动了一下,眼前的场景历时变了模样。屋子里满地腐臭的烂肉,人骨遍地,血琳琳黏糊糊满墙满屋。一只窦楚子萎靡的身形就戳在昏迷的刘晓静身边。看来刚刚的景色也都是这妖怪的幻术。石头撞地的力量太大,碎块四下分溅,看来这一击也打坏了庄之蝶的宝贝。
接下来却超出了韩水凝的料想,那镇坛石不安稳的在地面上颤抖着,丝丝裂痕越裂越大,最后如同漆皮般爆裂开来,露出一条盘曲的玉龙,口中含着一枚剔透的白石,屋子里顿时寒气逼人,墙上挂了白霜。那会自然是传说中的冰目!
“去!”庄之蝶回光返照般说出了这一个字,瘫软倒下了身子,昏了过去。胸前的三叶护身符趴到他额头,散发出淡绿色的幽光,庄之蝶的呼吸渐渐平稳,却不见清醒的迹象。在看冰目上的白烟蒸腾,化作无数锁链,缠住梁豆手脚,梁豆的魂魄在韩水凝身子里不安的扭动着,接着一道黑烟从龙胆中冲了出来,直直的把梁豆的魂魄撞了出来。梁豆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不甘的望着刚刚到手的身子,撞飞回萎顿的窦楚子身子中。
韩水凝借机又夺回肉身的控制权,她拾起地上的龙胆,心中百感交集,这守阵的法器竟是自己第一次遇险时就见过的那块不知拍了自己多少次的板砖!窦楚子也幻化出了人形,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女,对望着,眼神都夹杂着复杂的情绪。前世的至亲姐妹,这一世却如同灭门的仇人。
梁豆再度发狂一般,发出一声尖利的嚎叫,她尖利的爪子直直插入心窝。可这方向却不是韩水凝。虽然贾大师做了法阵,却如同破纸一般,符咒化灰飞散。韩水凝嘴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眼泪已经不能自制,如奔流的溪流,顺着脸颊奔淌而下。她身子抖得很厉害,手中紧握着龙胆,就如同梁豆紧握着的那颗心脏!
刘晓静倒在血泊之中,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就已经断了气息。魂魄迷茫的飞了出来,被梁豆一挥手,驱散的没了踪影。梁豆一把撕下刘晓静的脸皮,阴狠的表情一字一顿地说道:“这是你欠我的!本不会这样的。都是因为你!”
韩水凝泪眼已经模糊了视线,最害怕发生的事情到底还是没有躲过。在幻途村时的这一幕如同放电影般一遍遍播放着。她悲愤交加,煞气爆发,黑气如章鱼的触手般,四处抽动。“我不欠你什么!前世的恩怨就应该在梁果死后了解了吗?你还在苦苦纠缠着什么?你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我杀了你!”
“完了?!你既然知道那件事,那你认为我们的恩怨还会完吗?我杀了你的朋友。你不也一样吗?你恩将仇报,他那么爱你,你却……”梁豆眼中也不住淌出热泪来,“你……你害死了我最爱的他!!”
韩水凝已经被怒火焚烧了理智,无数黑煞剑四处乱飞,完全没听进去梁豆断续凌乱的语言中,讲出的“那件事”的经过。但是躲在厕所里的贾大师却听得一字不漏,他的脸也沉了下来,他鼻翼抖动,低低的发誓道:“爹、娘、还有我死去的乡亲们,你们该瞑目了,我不会放过害死你们的妖怪的!”
、第七十四章 那件事(上)
贾天赐坐到刘云对面,接过他递来的烟,也抽了起来。刘云讲起了他听说的“那件事”。
“知道你们学校那里为什么能长出缘恶果吗?那里怎么有那么多死人,又不是乱坟岗。其实那里原来是一个村子,还算繁荣,就算是国难之时,也没有对村子造多大损害。村子一直流传有山神保护他们,所以总会祭奠一下的。当然你已经猜到了,山神就是那两个大妖怪。可是梁家家破人亡,又死的那么蹊跷,怕是得罪了山神就设了祭坛。一切似乎都平静的时候,祭坛处却夜夜传出哭声。”
“村长壮着胆子查明情况,就听见凭空传出女人的哭诉声。说是自己死了没什么怨恨的,只有个遗憾:自己唯一的妹妹还活着,孤苦伶仃的躲到山上,希望村子里的相亲能帮助接济下。这当然是梁豆捣的鬼。一方面她是因为嫉妒妹妹,恨她冒充自己和心爱的狼生活在一起;另一方面,她也真的不太放心那个性格的妹妹和两个妖怪过活着。她隐隐发现,那只黑蛇精对妹妹的态度有些古怪。”
“村民最怕这种鬼神之说,当然如愿了。然后,梁果又被接回村中她的家中。全村人照顾,梁果性格又是活泼好玩,过的还算开心。村长还总是让自己的小儿子——和梁果年龄差不多大,常常去陪她看望她。她也常常回山去里去找狼,可到了冬天,下雪封了山,就没了机会。村长的儿子贾柱也是个花样少年,跑惯了腿,和梁豆相熟起来。两人日久生情,村长又挺喜欢梁豆,就主持两个孩子结婚。梁果本不是梁豆,对狼的感情没那么深,年岁大了,想想自己也不能和妖怪过日子不是。自己又挺喜欢贾柱,所以就答应了下来。”
贾天赐打断刘云,“这些家长里短我不关心,梁果是怎么死的?”
刘云又递了根烟过去,“梁果本来可以过快乐的生活的,可是,就在结婚的当天,梁果还在家中打扮时。又有一个‘梁果’,当着全村人的面,一口咬伤了贾柱的肩胛。然后化成一阵黑烟不见了踪影。本来就因为‘鬼话’而收留梁果的村民,马上就猜疑梁果是害人精,他们收留她就惹怒了山神。”
“一群暴躁无知的村民冲入老宅,抓住毫不知情的梁果,扭送到了混乱的天地祭坛前,这本来是想用来新婚祭天地,办婚礼的地方,这帮愚民却要借这祭坛死梁果血祭山神。贾柱受伤昏迷不醒,村长也是又惊又恨,没有阻止……”
“可这和庄之蝶,还有梁豆又有多大关系?他们没必要这样避讳啊!快说重点!”贾天赐心中还想着韩水凝和师傅那边的事,哪有心情听刘云的故事,又急催一句。
“如果村民真打死了梁果就好了。他们刚刚把梁果架到祭坛边上,村口就响起一声震天的咆哮,一只一人多高的妖狼,如同脚踩旋风般,一晃身形已经来到了人群之中。这样的猛兽,谁敢阻拦?任凭它一口咬断梁果身上的绳子,托她到背上。它一抖身子,凭空刮起一阵旋风,刮得人们东倒西歪,然后驮着梁果离开了村庄,隐匿在山里。”
“这之后,梁果又回到了山中,日子却不似原来了。梁果整日闷闷不乐,抑郁寡欢,也都不搭理狼。狼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深冬时节,蛇假借冬眠之机,假扮梁果,破坏了她的婚礼,狼却不愿揭穿它。就这样熬过了一个冬天,梁果执意下山去看看贾柱,可这一眼,伤透了小丫头的心,贾柱竟已娶了妻子,过上了小日子。他见到梁果,大骂她是妖怪,是贱种,还喊相亲来抓她。村民也不记往日的感情,疯了一般,丢石头,追打她,要血祭了她。她绝望又惶恐,逃回了山中……”
“那一夜梁果哭得很凶,她依偎在狼的怀里,泪水就是断了线的珍珠,一直落着。她说了很多,很长的故事,从小就温饱艰难,关爱甚少,看着被人家女孩都穿上了小红袄,自己却只有破布缝补的旧衫时,她妒忌,她羡慕。可她天生的性子,从不表现,总是一副笑颜,其实苦味都藏到里面了。山里的日子平静,可是自己毕竟不是妖怪,早晚还是要回到村子里的。本来家破人亡,自己孤苦伶仃,一想这些就没了活着的念头。可是上天突然给了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回到村子的日子很安稳,可好日子只是过眼云烟,最后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那一刻,她觉得一股怨恨从心底升腾起来,她恨那些愚昧无知的相亲,恨那个不记旧日情的贾柱——或者贾柱只是看上她的容貌,根本就没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