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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桐慵懒地端着茶看向街道下方,不少年轻少女站在街道两旁,时不时娇羞地朝这个窗口看上两眼。
坐在肖桐对面的是一身白衣的谢无心,虽然俊脸染了年月的风霜,可越加显出他的成熟稳重,魅力不减。
“后天便是冰雪节的开幕式,北帝不容我进去,这该如何是好?”
谢无心一脸发愁。
肖桐轻笑:“拿出当年你追清清公主的勇气来。”
谢无心想到这个,脸色黯然:“当年,当年,一晃就二十年了,当年有清清做内应,现在,清清她——”
说到这,他突然痛苦地覆住左胸心脏处,再也说不下去了。
成日的思念已快将他逼疯!
他真的要疯了!
除了和肖桐会面,他整日整日地站在冰城下面,却不得进去。
原因是这几天冰城外围看管异常严厉,有赫连懿那樽神带着赫连之魂在城门口一站,一只苍蝇也不敢随便飞进去。
即使,他都厚着脸皮说自己是赫连懿的岳父了,可赫连懿那个冷脸小儿却说他的岳父是云建树,气得他快要吐血。
想到此处,谢无心心中更加愤恨起来,赫连治生出来的儿子竟然是青出于蓝生于蓝,这就罢了,而且还把他那么优秀的女儿给拐走了!
“肖桐,无论如何,容我见她一面!”
谢无心“蹭”地站起身,紧紧握住肖桐的手,语气里满是恳求。
那低声下气的眼神看得肖桐心里都是一丝不忍。
他岂不知,谢无心年轻时也是叱咤北部三十六岛的风云人物,从白手起家,到夺岛三十六,与玄灵岛分羹于海岛,可谓是本事超群。
越是这么想,他倒越不忍起来。
“谢大哥,感情的事不可勉强。”
“可我也要争取!”
谢无心的声音满是坚定。
前几日赫连懿拦得紧,不让他进去,他也没有硬闯,原因是冰宫这几天客人特别多,若是硬闯进来一是怕引起北帝的不满,继而惹得清清不高兴,二便是怕自己贸然闯进,在三国来客前折了冰宫的脸面,那清清是更不可能原谅他的。
但现在,他实在忍受不了了!
这十多年的孤寂间,他早就是个半死不活的行尸走肉了!但得知清清还在后,他那颗死去的心又突然间复活了!可复活后,再遭这样的打击,他真是比死还难受。
对清清海般深的思念与痛悔如潮水般一波一波涌来,压得他心底满满都是苦涩。
“我要去找她!”
谢无心折身冲下了楼。
“谢大哥!”
肖桐急忙叫道,抛下一锭银子急追出去。
谢无心发了狂似地朝冰宫方向跑去,再也不管了!就算天下人要诽谤清清,讥笑冰宫,他也不管不顾了!
他所要的,只是自己的女人而已!
清清未婚生子,这是不争的事实,全是他造成的错误!与其别人在背后说笑,他不如把事情全捅开,置于死地而后生!
谁敢笑出声来,他谢无心第一个就摘了那个人的头!
“谢大哥,你这番进去,叫八方来客如何看待冰城,看待清清公主!”
肖桐追上谢无心后厉声斥责。
谢无心脸色变动了几下,见他有暴走的倾向,肖桐连忙道:“我带你进去便是!若是赫连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这几天的兄弟也不是白做的!”
说着,他拉着谢无心的手避到了暗处,从怀里摸出一张人皮面具道:“戴上!”
谢无心大喜,戴上面具后立刻就成了肖桐身边的一个平凡的跟班,凭着肖桐跟赫连懿的关系,自然是顺利地混进了内宫。
肖桐刚想发话,指明他道路,谢无心却身子一闪,就不见了人影。
再仔细瞧去,他消失的方向不正是往清宫的吗?
是了,他与林清清在二十年前就不知私会过多少次,怎会不记得路?
想着,他负手站立,突然悲凉地溢出一声笑来。
谢大哥虽是一生苍凉,可他与林清清之间却也有过抵死缠绵、互相深爱,也有过情动唯美的初见,那怎是他能及得上的!
他所有的,仅不过是那女子一生之中的一次路过而已,是他在她的世界的一次路过,根本没有在那女子心上留下些许的尘埃。
而他,却沦陷了。
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为了自己兄弟的妻子,沦陷了。
可笑,可悲!
(加更)
第345章 宁珍的行踪被发现
谢无心来到清宫附近,放轻了脚步,小心地避开侍卫宫女,他悄步移到正宫门前。
殿内,传来“咯咯咯”的婴儿笑声,伴随着林清清的说话声。
女子的声音清婉好听,犹如当年一般。
谢无心的脚步猛然一顿,眼泪,没有任何预兆地涌上眼眶,喉咙里轻轻的一声哽咽,却出卖了他的存在。
“谁?漭”
林清清一声娇斥,左手抱住赫连云晴,右手已挑开宫门,闪出身形。
瞧见一身白衣、脸色苍桑的谢无心,她着实愣住了,肌肤急剧收缩了几下:“你怎么在这里?”
“清清。”谢无心努力透过水雾,看清她那染了岁月流痕的脸容,缓缓地曲膝下去刿。
林清清身子往旁边一躲,避开了他这么大的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谢无心,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以为,你这么一跪,就能将我二十年的青春跪回来吗?”
“清清,不是这样。”谢无心痛苦地摇头,“这些年,无日无夜,我都一直在寻找你,想要向你解释清楚当年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想娶过花折扇,想必你也听说了,我那次答应娶她,便是为了你的药引!”
“是吗?”林清清的眼眸内不见喜色,倒是薄凉更多,“为了药引你便娶她,丢了对我的诺言,给了我此生最大的羞辱?那么,为了你能一统海岛,我应该嫁给赫连治做妾,成全你和花耀的姻亲关系了?”
谢无心瞪圆了眼睛,眸内满是血丝:“我不需要你这样的成全!”
“我也如是!”林清清一字一字地回答,她抱着胖嘟嘟的赫连云晴,一身雪白若梨花的衣裳不染纤尘,竟似图画中走出来的圣母般。
谢无心哑然,半晌,他沉着嗓音道:“那不一样,没有花耀,我也能大展宏图,但没有解药,你就会死。”
林清清怒意渐起,她扬起柳眉,喝道:“你就那么窝囊废吗?难道这天下,除了她花折扇有玄灵之花的解药,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可知,我就算死,也不需要你这样的成全!”
谢无心脸色灰败之极,他笔挺着上身,仍然跪在地上,苦苦道:“我是窝囊废,清清,我斗不过冰宫,于是我带你私奔了,连一个名分都给不了你,我是窝囊废,我怕你死,我那么害怕你离开我,所以花耀说出什么条件,我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会兑现,我也全部答应了,清清,你说得对,我谢无心这辈子就是个十足的窝囊废,什么用也没有,偏偏在二十岁那年遇上了你,偏偏你又是我的仇家!”
林清清抿紧了唇,眼角有泪光闪过。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为你丢了一颗心!”谢无心字字含血含泪,那张已然不再年轻的面庞,满是风雨之后的凄楚。
“现在说来有什么用?”林清清脸色微冷。
谢无心眸光深遂,低低道:“我知你必是恨我为何在将你带回岛后还留着花折扇在岛上做客,致你中毒,此事我如今想起来也是悔恨万分,可那时没放花折扇离去也
是有原因的!我们一是避着冰宫皇室的追杀,你不知道的是,谢家宗族也对我们发出了追杀令。“
林清清倒吸一口冷气,抬眼看向他。
“因为我虽然是谢家新任的宗主,但我却犯了祖戒,与林家女子相爱,谢家容不得我,在各大黑道发下追杀我们俩的命令,我怕你担心,一直没告诉你,带你回梨花岛后情势最为危急,花折扇在岛上,他们便不敢侵犯过来,给了我时间休整军队。”
“可后来呢?”林清清声音嘶哑,“后来我看不惯,逃了出去,误打误撞碰到了师父,她说我是琉璃阁新一任凤星,就将我带进了阁,却也没听说过谢家追杀的事。”
谢无心凝眼望她,神情有些异样地说道:“那是因为——”
刚说到这个字时,宫外有脚步声响动,伴随着宁珍的声音:“小姐——”
林清清与谢无心皆是一怔,刹那间,谢无心左腿在地上一借力,身子窜了起来,熟练地躲到了屏风旁的大衣柜里。
林清清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掩上柜门,直到宁珍进来,她才转开了眼,眸底,不受控制地弥上一层湿雾。
曾几何时他们也是这般,偷偷地躲在房内说笑,宁珍进来时,他总会最快地找到那个衣柜躲起来,二十多年后的今天,他还是这样,那样默契。
只是,二十年前,宁珍是进来通风报信的,而二十年后,她与他,似乎都信不过宁珍了。
“小姐,皇上与公主、驸马在水晶殿喝茶,要见小郡主,让奴婢来说一声。”
林清清回过头没有看她,而是将脸倾在赫连云晴的衣领处,借机拭净微湿的眼角,赫连云晴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林清清一笑,这才转过脸说:“我抱着晴儿去,你与陈奶娘说声,让她等会儿带上干净的棉布过去。”
“好的。”宁珍微微一笑。
两人走出了殿,衣柜里,谢无心双臂撑在柜壁上,无力地靠着,清清的脚步远去,但他,却并不想走,只要能在她身旁,便是让他在这衣柜里躲一辈子,他也愿意,再也不想与她分别半刻。
沉静了许久,他想着是不是应该先出来透下气,等林清清回来,则刚推开柜门,一阵急促轻盈的脚步声折了回来。
耳力尖锐的他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不是清清,他将柜门掩上,只开了一条小缝,却见宁珍白着脸匆匆进来。
她并没有朝衣柜处看来一眼,而是驾轻就熟地走到林清清床前,伸手在床头摸了一下,左边墙上山水画自动卷起现出一方暗格来,,宁珍快步过去,在格内拿出一张雪花片纸,谢无心在她身后,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
宁珍很快将纸片还原,回床头关上暗格的机关,这回能看到她额上渗着密汗,脸色白得怕人,但嘴角却微微扬着。
宁珍警戒地往四周扫了一眼,一面抬袖拭着汗水,一面快步出去。
谢无心的脸往下一沉。
他竟不知道,宁珍竟然还有这个胆量么?
一股强烈的疑问缠住心头,待宁珍走得没影了,他闪身出来,与宁珍一般,打开了暗格。
他对清宫的布局不要太熟悉,这个暗格,便是他当初为林清清打造成的,甚至于宁珍刚才看过的那张纸片,他心中也有了猜测。
果然,当谢无心捏住这张纸的时候,眸色冰冷。
这是千金毒的解药方,千金毒的药丸与解药制法是一位路过冰城的老神医传给林清清的,宁珍手上应该也有千金毒,但她并不知道解药,难道她的千金毒竟给人用了么?
看她鬼鬼祟祟的模样,这下毒的对象值得考究,竟似偷偷摸摸般。
他没有出去,便坐在一旁的软榻上等,当然不是闲等了。
林清清傍晚回来时,路上遇到了赫连治,两人自从大雪山分别后,鲜少见面,彼此尴尬。赫连治虽然住在冰宫,却也很少出来打扰她,似乎在等她做决断。
赫连治将林清清送到宫门前,看着她进来,却没敢跟着进宫。
在内殿听到赫连治的声音,谢无心也没急着出来。
待林清清进来时,便愕然发现他还没有离去。
“清清,我给你做了一杯雪尖茶,你品品。”
谢无心端起碧瓷的茶盅,放在她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