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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荒云泥变-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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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之后,天神总是证明,她还将被剥夺更多、更多。

“谁说只有一只噬魂蝶?”白蘋皇后傲慢地笑着,一把将裙角从舒沫手中扯出,“你在这里等着。”

不待舒沫回答,白蘋皇后已推开她,快步走到神殿角落一个幽暗的密室前。密室门打开的一瞬,被关在里面的秦朗主祭震惊地抬起头来。

“放心,我不是来杀你的。”白蘋皇后冷冷一笑,“我会留着你继续修订木兰宗的经卷,那也是淳煦大司命的意愿。”

“大司命没有死?”秦朗惊愕地站了起来,“这些年你赞同我的主张支持净水圣使,难道也是大司命的意思?”

“淳煦的意思,也就是我的意思。”白蘋皇后高傲地转过身,不再理睬秦朗。她从墙壁的暗格里取出一个小花盆,然后将跟随而来的舒沫拉了出去。

她们走到了神殿中心的水池前。白蘋皇后将花盆放在池沿,左手小心地将噬魂蝶按在盆中的金色土壤上,右手则舀起一捧水,在左手撤开的刹那将噬魂蝶和金色土壤浇了个通透!

尽管摆脱了手指的压制,拼命扇动翅膀的噬魂蝶却如同生了根一般,再也逃不出那个小小的花盆。舒沫还没有反应过来,奇迹发生了——噬魂蝶透明的身体中,忽然如同喷泉般爆发出万千枝条,刹那间便生成了一株怪异的“柳树”,而每一条“柳枝”的顶端,都垂挂着一只小小的噬魂蝶,和原先那粒“种子”一模一样!

枝条顶端的小噬魂蝶以惊人的速度生长着,不多一会儿便长得和原先的噬魂蝶一般大小。白蘋皇后伸出手,一只只地将那些噬魂蝶摘下来,手腕一翻,上百只透明的蝴蝶便在神殿中飞舞起来,随即在白蘋皇后挥舞的袍袖下全部隐匿进她的身体之中。

这一切让舒沫目瞪口呆,她盯着那盆金色的土壤,忽然恍然大悟:“虞壤!原来淳熹抢来的虞壤都给了你!”

“我只得到了极小一部分而已,反正这个东西虽然号称滋生万物,也不能让我的朔庭活过来。”白蘋皇后轻蔑地对舒沫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就算没有你,我一样可以复活朔庭。现在,我要做的,只是前往从极冰渊,将朔庭带回来!”

“不可能,你不知道从极冰渊的位置。”舒沫紧紧地据守着最后一道防线,痛苦地发现自己面对白蘋皇后的强势,竟然毫无反抗之力。

“淳熹知道,那就够了。”白蘋皇后转过身,话语里的冷酷,仿佛宣判了舒沫的命运,“你背叛了朔庭,朔庭也不再需要你了,你走吧。”

朔方城外除了矿场,多是大片石山,生长着冶矿需要的大量木材。山中一处隐蔽的洞窟里,此刻正聚集着七八个形容狼狈的冰族人。他们正是从朔方暴动中侥幸逃生的七海冰盟的盟员。

多日的精心准备在空桑军队的残酷围剿下功亏一箦,朔方一战,七海冰盟损失了不少成员和大量装备,但他们早已做好了承担这一切的准备。他们相信,只要战争的火花被点燃了,总是会引发一场摧毁一切的燎原大火的。

可是,战后事态的演变却超越了他们的预料。一向保守冷酷的傅川居然一反常态,按照净水圣使的意愿,推行了梦华朝史无前例的宽松政策。他的做法不仅赢得了大多数冰族平民的拥戴,还吸引了大批原净水圣使的信徒和木兰宗人。

“如果能像上次打击净水圣使那样破坏傅川的名声就好了!”一个盟员抱怨道,“奶奶的,我实在想不明白,傅川怎么突然转了性?难道就像中州人常说的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吗?”

“他那个人一向古板,没什么弱点。而他叛出木兰宗的事,隔得太久,除了木兰宗里的老人,新一辈都无所谓了。”另一个盟员皱眉道,“除非——”

“除非什么?”其他人追问道。

“除非能挑起他和净水圣使的争斗……”

“可是净水圣使当众让大家支持傅川,他的两个死党明粟和励翔也留在傅川身边辅佐他,让他们内讧可不容易。”有人对这个不可行的说法丧失了兴趣。

“可是,如果净水圣使死了呢?”出主意的盟员笑道。

“你想要杀掉尘晖嫁祸傅川?”一直没有开口的盟主忽然笑了笑,“这个主意狠了些,其实不用这么麻烦。”

“哦,盟主的意思是?”

“我的手下,已经探明了尘晖的去向,而且据他们回禀,尘晖的情况不太好。”盟主抬起眼睛,望着远处的茫茫荒原,轻声道,“我打算亲自去探探情况,如果傅川真在他身上耍了什么花样,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从朔方往西北而行,穿越萨其部游牧之地,一路上可见到开满野花的草场和遍布松柏的山地。每当阳光这把利剑砍开浮云时,湛蓝的天幕中就会呈现出连绵的雪峰。它们伫立在旅行者的视线尽头,仿佛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粉,明暗的光影勾勒出峻峭的山脊。这样奇异的画面,虽然远在天边遥不可及,却又无可回避地充满整个视界,甚至满满充塞了人心。

能在这样的景色里死去,也是一种幸福吧。尘晖凝望着海市蜃楼般的雪峰,忽然明白萨其部的牧民为什么会在这些雪山前顶礼膜拜,因为那雪山是那么雄伟圣洁,原本就只该属于神。

他真的朝着天际的雪山伏倒下去,然而不是为了呈现自己的敬畏,而是陷入了昏迷。

离开朔方已经多少天,尘晖完全记不起来了。他只知道朝着西北方向那些巍峨的雪山前行,哪怕每一天陷入黑暗的时间越来越长。这具身体就算得了傅川的灵力相助,也终于要到尽头了。

然而这一次,尘晖很快就醒了。他转过头,看见一个黑影惊慌地躲闪到路边的草垛后。

不错,就是这个黑影,已经跟踪他好几天了。无论是打劫的强盗还是好奇的路人,都不可能保持这份怪异的耐心。

“你出来。”尘晖用双臂撑着自己坐在地上,对着草垛的方向吃力地道。

没有人回答。过了良久,一个人终于按捺不住地从草垛后探出半个头来,继而是半个身子,最后才是一个完整的人。

那个人身材瘦小,蜡黄的面皮上长着几根稀疏的胡须,獐头鼠目,形容猥琐。他穿着一件中州样式的土黄色直缀,靠着草垛盯视尘晖,却不再上前一步。

“我认得你。”尘晖缓缓地道,“十几年前,你给我看过相。你的名字是……杨湮?”

“难道,你就是那个少主?”中州术士杨湮惊讶地打量着摇摇欲坠的尘晖,几乎无法将他和十几年前的那个少年联系起来,“你的声音……怪不得……怪不得我竟没有认出你来!”

云泥有别,你自然再认不出我来。尘晖苦笑了一下:“杨先生为何一路跟着我?”

“我……我……”杨湮涨红了脸,嗫嚅了半天,终于横下心道,“也罢,我就索性告诉你吧。几天前我发现你是块好材料,偏偏命不长久,若是随随便便死在路边,未免太过浪费。因此我一直跟着你,琢磨着你哪天撑不住死了,就可以拿你来冶炼。现在看来我果然没有看走眼,十几年前我就给你下过断言了!”

不错,十几年前在密谷初见之时,这个中州术士就曾对木兰宗的少主赞叹有加,说他是“良才美质,璞玉浑金”,若多加磨砺,当可为国之重器。可是那番话和方才杨湮的回答实在不太协调,于是尘晖不解地问:“你要拿我的尸体去冶炼?”

“对!”杨湮索性竹筒倒豆子一般坦白道,“我给人看相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想通过分辨每个人肉身的材质,炼造出各类不同凡响的器物来。你这样的材质百年难遇,实在不该暴殄天物,若是交给我,炼出来的必定是传世之宝!”

“那杨先生觉得,我应该炼成什么器物呢?”尘晖微笑着问。

“既然你是金玉之质,最适合炼成神坛上的礼器,到时候必能广聚人意,上达天听,当之无愧可以称为国之重宝!当然,要炼出这样的圣物,不光要你天生美材加后天磨砺,还要机缘巧合碰上我这样高水准的术士!有了我们两人的合作,你这辈子也算是没有白活了,今后无论东西方的炼金术士,都再难达到如此完美的配合!”杨湮描述着心目中的辉煌前景,顿时满面红光,似乎他愿意将尘晖炼成器物,于尘晖来说乃是他莫大的幸运一般。

兴奋的术士滔滔不绝地说着,尘晖则只是伸手按着胸口,静静听他讲完。末了,尘晖点了点头:“如此甚好。不过我还有点儿事情未了……咳咳,等办完事再来找杨先生如何?”

“那也好,我其实还得做许多准备呢。”杨湮欣喜地道,“我原本还在担心,若是一路紧跟下去,等你断气后再做准备,若是你的身体腐化,就炼不成宝器了!你肯主动配合,自是再好不过!说到底,还是天赐机缘,风云际会,自当名动天下,不枉我来云荒走一遭,哈哈!”说到后面,竟快活地大笑起来。

这个杨湮虽然为人痴癫,倒也不是个坏人,宁可冒险跟踪,也不曾出手加害过自己。尘晖想到这里,缓缓道:“既然如此,我们就约在雪浪湖栈桥边吧。”

“好,那我先走一步,去那里造窑炉!”杨湮恋恋不舍地走到尘晖前方,再三打量着他,“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看在你的材质上信了你,你可一定要来找我!”

“一定。”尘晖避开杨湮疯狂的目光,埋头咳嗽起来。虽然他已经决定了如何处理这具不堪的身体,但不管怎样,自己在别人的眼光中和没有生命的石块一样,这种感觉还是很难让他习惯。

眼看杨湮兴冲冲地往雪山而去,眨眼工夫便消失在远方,尘晖缓缓地站起身,等眼前的眩晕感散去,方才向杨湮的方向走去。

他一路走走停停,比杨湮慢了许多,他甚至有点儿担心自己完不成与术士的约定。偏偏他离开朔方时身无分文,一路走来虽时时得到当地居民的接济,无奈西荒地广人稀,几天后,周遭就再也见不到一户人家。

终于有一天,他在艰难地跋涉了大半天后,一种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让他忍不住伸手紧紧地捂住胸口。感受到那股阻挡不了的力量在自己手掌下死命翻滚,又累又饿的尘晖脚下一软,倒在了广袤无垠的草原上。

他紧紧咬着牙,不肯让自己彻底臣服在那种力量的淫威下,努力想要回忆让自己欢喜的场景来:静谧的夜晚,他为舒沫唱着歌,还把录下歌声的回音荻送给她,那是他从未有过的紧张悸动;哗临湖畔,舒沫用手绢折出一只布老鼠,驮着他飞到半空,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朔方的塔桥上,舒沫不顾霹雳火的烧灼,紧紧地抱着他滚倒在地上,那是他们从未有过的亲密接触……可是,可是,当他惊喜交加地回过头,看到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一张苍老的惨白的悲痛的脸,脸边灰白的发丝散乱着….

不!他下意识地滚开了,那不可能是沫姐姐,那怎么可能是沫姐姐!心中那种被压制的力量骤然爆发出来,心脏仿佛被无数根须织成了罗网包裹起来,而那罗网还在不断地收紧……豆大的汗珠从尘晖额头滚落,他挣扎着抬起头,望着远处天边巍峨圣洁的雪山,直到那股力量逐渐归为沉寂,方才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晨晖,晨晖……”有人在他耳边轻声地呼唤着。这个声音是那么熟悉,仿佛从他出生起就一直伴随在他左右,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心安。随后清凉的水灌进了他撕裂般的咽喉,让方才剧烈搏斗过的人再度有了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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