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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的黑眸往声音处看去,金发碧眼,衬衫西裤,长身玉立的男子,站在凌薇一米左右的距离。
水球赛场上金发碧眼的男子——费利克斯!凌薇倏地起身,略为吃惊:“你也是电台的工作人员吗?”
她从未在电台见过他,难道,他是……新来的?
男子风雅潇洒的摇头一笑,坐到沙发上,心中为能再次见到董凌薇颇感异样与迷惑,那种徘徊的情绪宛如浓雾,缠绕心间挥散不去:“不是,我是接受邀请,过来的。”
原来BOSS说的嘉宾是他!这时电台BOSS来了,手上拿着两份稿件,笑着为两人简单地介绍了彼此,并说明了录音的要求,让他们自己对稿件预习一下,告诉他们十分钟后开录。
董凌薇隔了一个座位坐下,翻看手上的新稿件。费利克斯低头快速翻阅了稿件,便将它们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他环视周围,意味不明的目光转到了她的身上,停了半瞬,他才缓慢的公式化的开口:
“董小姐,可以麻烦倒杯水给我吗?”
董凌薇一愣,眨眨眼睛:“你看完稿子了吗?”
“嗯!”他轻轻一哼。
“那你自己倒吧!水和饮水工具都在那边。”手臂已先一步抬起来往西面一指,她的声音是平淡从容的。
默了一瞬,身旁的男子去了又回,喝了几口水后,男子的口气带着一丝冷意:“你待人都这么冷淡吗?”
董凌薇这才合上稿件,侧过头淡定的看着他俊雅的脸庞,微微笑着:
“你看起来身体健康四肢健全,而且你的稿子也已经看完了,我呢不是这里的后勤工作人员,综上,你可以自己为自己服务。”
费利克斯被她一噎,顿时无语,但他是嘉宾,她这样的说词算得上十分的无礼了。滞了片刻,他保持他的修养,开合嘴吧用了讽刺味十足的话语:“也对,你只对你的恋人有热情吧!”
凌薇挑眉,脑袋短路,转念一想。他怎么忽然提到恋人了?难道他知道她和齐瑜的关系?!她不明所以,静静看着他。
他再次笑地突兀,说的尖锐:“比方说,女朋友。”
皱眉,董凌薇不置可否,什么恋人,什么女朋友?他莫名其妙!
耸了耸肩,她端起果汁,一口喝完剩下的小半杯。
再次相见令人意外,场面如此疏远淡薄未曾料想。她以为他们可以成为朋友的,凌薇确实有自己的私心,因为他是军警,或许以后会需要他的帮助。不过,现在看来,以上前言不搭后语的对话,是个傻子都知道他在排斥她、嘲讽她。
性格上的被动,感情神经的迟钝,董凌薇终究没有弄明白,费利克斯为何会这般反差的态度。既然他语待不善,她便闭嘴不语,话不投机半句多呀!
费利克斯想的却是,她没有否认,果然她是GL了。这点认知令他原本的肤色,更添冷白僵硬。
很快十分钟过去了,他们进入录音棚,按照稿件的要求读完了全稿,可是录音导演并不满意。执行导演对他们提出要求:用些感情,最好能够互动起来。
董凌薇与费利克斯对视了一眼,皆不动声色退开彼此的视线。
费利克斯看了下时钟,只有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了,他还有其他的任务,这里的录音得尽快完成才行。他敲了敲桌子,咳嗽一声调整气氛,尽量缓下口气道:“一会儿你跟着我的思路来,保证能一遍过。”
不是商量的语气,隐约还带着一点儿不耐烦,董凌薇掀唇笑了,没有反对的点了点头。
再次录音。
这回费利克斯抛开了稿件,开始随性地与她交谈起来。
就像是做一期访谈节目,他开始谈到音乐的发展史,特别是他擅长的西方音乐史。只不过他要“访谈”的人不是嘉宾的自己,而是坐在一旁的董凌薇。
“你觉得音乐是什么?”他问。
凌薇想了一瞬:“音乐是一种艺术,是反映现实生活情感的一种艺术。”
“音乐可以分为声乐和器乐两大类型,又可以分为经典音乐、流行音乐、民族音乐。”
“嗯哼!”凌薇点头回应。
费利克斯看了看她,继续说道:“音乐能让人赏心悦目,并为听者带来听觉的享受。”
“没错!”凌薇继续应和,他说的中规中矩,并无错处。
“你喜爱西方音乐还是东方音乐?”
“没有特定的,只要和我的胃口。”
他挑眉摸着下巴,靠入椅背:“你用了‘胃口’一词?为什么这么形容呢?”
“音乐无处不在,它就像是我平时喝的水,吃的饭那样,不能缺少。”凌薇双手互撑抵在自己的下巴处,对他眨了下眼睛,“那你呢?喜欢什么音乐?”
“唔——”他沉吟,“我更偏爱古典音乐,这类音乐被称之为‘classical music’,有‘古典的、正统派的、古典文学的’的意思,确切地说应该是‘西洋古典音乐’。”
凌微眉毛结在一起,他想说什么?说的这么书面化死板化,听众会喜欢才怪!她侧头看着他,并不接话。
见她无语,他也不在意:“下面我们来听一段古典音乐。”
说完他空了几秒,给导演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后期制作时加上一段古典音乐。
“正像董主播说的那样,其实音乐到处都能出现,自己也可以创造它的出现。”他停了下来,随手拿起笔,在桌子边,茶杯口,玻璃上,随意敲了几下,可你只要仔细去听,便能发现他是在打着一种固定的节拍。
“这是——探戈?!”凌薇脱口而出。
“Bingo!瞧,人类的音乐就是这么来的,所以别怕自己无法去做,这只是想不想做的问题。当人们庆贺收获和分享劳动成果时,往往敲打石器、木器以表达喜悦、欢乐之情,这便是原始乐器的雏形。”
“乐器的发展史吗?”
费利克斯呵呵一笑:“嗯,这个也很有意思,你有喜爱的乐器吗?”
凌薇摸摸额头,咧嘴笑回:“吉他,带着也很方便。”
“不错,想真正弹好吉他可不容易,看,我的手指上都是它留下的痕迹。”
凌薇仔细看了看,点头道:“好多茧子呢!”
“可是值得,这就是音乐的魅力!”
……
一问一答的方式确实调动了气氛,凌薇原本想在录音的时候,给他偿点自负的教训,却被他的多才与幽默,以及喜爱音乐的热情,生生打住了捉弄的念头。
她发现,费利克斯对音乐是有一定的见识与研究的,这点令同样热爱音乐的董凌薇,对他存有了一丝别样的好感。
帝国中大多数人,都是像董凌薇这样的亚洲人种。因为费利克斯有着西方人特有的外貌,且对西方音乐也有非常自然熟捻的了解,董凌薇私下觉得,他便是GU星人类帝国中为数不多的纯正西方人。
他们配合默契,很快录完了,导演高兴地与他们分别拥抱,并给予他们肯定与赞美,希望下回能继续与他们合作。
董凌薇和费利克斯站在录音外间的走廊上。
“你很喜欢音乐呀!”
她莞尔一笑:“嗯,如果人类世界没有音乐,我不晓得人类会变成什么样。街上、屋里、各类的媒介,总之,我的世界不能没有音乐。”
“你有很多爱好呢!”
“呵呵,彼此彼此!”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前后逻辑,许会不定时修文。请大家见谅!
第6章 第4章 吵翻
董凌薇对待音乐的真情,以及她的音乐素养,也着实打动了费利克斯。俩人在先前的尴尬中,扔掉了部分嫌隙,握手告别。
之后董凌薇又录了二期节目,乘电梯下来准备回家,奈乐的短消息传了过来。内容大致是,她想见凌薇一面,地址都一并发了过来。董凌薇在紧张中却又松了口气,她快速回复。
凌薇也想见她一面,当面说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而她最先的故意隐瞒,奈乐会理解她,原谅她吗?
B区的商业步行街上,一个高挑的身影出现在一间中型茶馆前。
董凌薇轻轻推开大门,一入眼帘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日式基调,凌薇不排斥但也说不上特别喜欢。她走入洗手间,将男性外套脱下,露出明显的女性衣装,稍做整理她步向与奈乐约定的包间。
凌薇是中国籍,奈乐是日本籍。奈乐很小失去父母,她不喜欢自己的日本名字,便给自己取了一个不日不洋简短好叫的名字。
二人坐在一间靠窗的小间,神情凝重,气氛压抑。
虽然董凌薇没有穿裙子,但明显的女性打扮,展示出了女性身份,这样子出现在奈乐眼前,奈乐当然是疑惑不解,又极为震惊。
“苏凌,你是个女的?”
奈乐约苏凌是打算道歉的,昨晚她喝醉一定给苏凌添了不少麻烦,希望她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儿。结果今天的碰面,苏凌带给她的震动,足以把她原本的歉意卷的一干二净。
“对,我是女人。”董凌薇严肃无比地点头,“奈乐,我的名字不是苏凌,而是董凌薇。抱歉,之前隐瞒了你!”
奈乐瞪眼盯着她,许久才哼了一声:“呵,连名字都是假的,你有什么是真的?”
奈乐那少女的尖刻嗓音没有停下,毫不留情的向董凌薇喷了过来:“骗人很有意思吗?”
“奈乐,我今天答应来见你,是想告诉你我的真实名字和身份。我有需要保密的原因,才会男装打扮参加水球比赛,我……并非故意隐瞒,我想求得你的原谅。”
“说说看,”奈乐环臂抱胸,嘴角紧紧抿起,压抑着自己的怒气,“看我能不能接受。”
喝了口水,董凌薇坐正身体,组织了下语言:“半年前,我在GU星苏醒,没有记忆,听不懂语言,身体肌能僵化的不能动弹……”
她停下来,抬眼轻轻望向奈乐,见对方没有过激表情,才又叹息说道:“为了得到完全的恢复,我开始接触水球,从此喜欢上这项运动。”
董凌薇清透的黑眸,真挚诚恳地望向奈乐,见她始终专心听着,凌薇接着说下去:“我的监护人答应我踢水球比赛,但有一个条件:他不想我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我才以假名和男人的身份加入飞鱼队。”
把玩着手中的空杯子,奈乐想了很久,董凌薇耐心等待,奈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下子苦笑起来:“你知道吗?我喜欢你,是女人喜欢男人的那种。你……让我今后怎么办?”
我的老天,真是如此!像在嘴里塞了个厚棉花,董凌薇好半天才重重叹息吐气,心中难过又憋闷,她踌躇了一会儿。
“对不起,奈乐,正因为我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想尽快告诉你真相。”
瞋目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解,奈乐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昨晚发现的,也许你不记得了,是你酒后的情感表露,我不得不意识到,我不可以再隐瞒事实了,我必须告诉你一切。”
“我昨晚怎么了?”
“你向我示爱,并且……亲了我,很带感的那种。”凌薇摊开双掌自然表述,丝毫没有添油加醋。
“……”
奈乐一下子站起来带翻了椅子,在喃喃自语中她紧张地捏了捏手指,毫不顾及形象地狠狠拍向自己的脸颊。凌薇震动,望着她红绯的脸,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就当没发生过,奈乐,我们还是好朋友。”凌薇也立了起来,主动向奈乐伸出手掌以求重归于好,让事情过去。
奈乐盯着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