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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缘本就知道画眉已经中了玉鸾的毒,而画眉,却是云里雾里。此刻听到方御医的话,如遭电噬,顿时目瞪口呆。
她哑声问道:“御医大人,你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玉鸾是什么?为什么我会终生不孕?”
会不会只是她的幻听?她从没想过自己会不孕,她还幻想着生下水缘的孩子,她爱的男人的孩子。如今这个御医却说,她不能受孕,她不相信会是这样的事实。
“玉鸾至今无解,只是传闻中厉害的剧毒,却不知道姑娘为何会身中此毒。姑娘并没有听错,你确实终身不孕。”方御医如实回道。
画眉瘫软在床上,不能受孕;那她活着,还有什么希望?如此,水缘还会要她么?
结局:红尘有爱
她的视线,黯然地转向水缘,期待在他眼中看到一丝怜悯。可惜的是,他的眸子,什么也没有,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仿佛当她是陌生人一般。
画眉凄然而笑,她如何会以为这个男人会对她露出怜惜之情?
水缘冷眼看着画眉,对于这个女人,没有好感,自然不会有怜惜之情。本想着趁机将她赶离别苑,在看到她的此种凄然神情,于是作罢。
再加上画眉之所以不孕,是因为和水云有亲密接触的缘故。他如此,也是为水云积福,希望水云能找到解除玉鸾的解药。
水缘大袖一挥,便转身出了内室,离开别苑,往悠儿她们居住的别苑行去。
哀恸欲绝的画眉坐在床榻之上,她看着水缘渐渐远离,很快走离她的视线,只觉自己的心,如同掏空了一般。
以前她以为自己有过人的美貌,以为能与其他众美人一争长短。如今才知道,有些东西,不是她的,也不可能属于她。她即便有美貌又如何?水缘对她弃之若蔽。更重要的是,她不能受孕,水缘更不可能将她放进心中。
画眉仰头大笑,凄厉与无奈哀恸交织在一起,几欲令她窒息。
“请姑娘节哀,保重身子要紧。”玉儿扶着画眉摇摇欲坠的身子,不舍地说道。
她从心底喜欢画眉,虽有些骄纵,待她却很好。在外人面前,画眉以妖媚示众,只有自己知道,画眉本性并不坏,她只是爱上了那个年轻的帝王,才会与众多美人争宠。却不想老天如此待她,令她知道这个残酷的事实。
以后的画眉要如何是好?想到这里,玉儿不禁暗自垂泪,替画眉惋惜万分。
“哭什么,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给我出去!”画眉看到玉儿的怜悯神情,便让她想起方才水缘冰冷的眼神。一个侍女还会同情于她,为何那个她爱着的男子会用如此冰冷的眸子看着她?
作为一个女人,她居然如此失败,要她情何以堪?
玉儿抹了抹眼泪,这才出了内室,留一室的静谧给画眉。
坐在床上的画眉呆坐了老半天,才下了决心。她有自己的尊严,这一回水缘没有将她送出行馆,想必是看到她现在的状况,便将她暂时留在别院。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绝情的男子会想到什么法子将她赶离。若如此,她岂不是会落得凄惨的境地?
勉强提起精神,画眉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美人。脸色苍白,娇唇失色,这样的她,连自己的厌恶,何况那个有着三千余后宫的佳丽的帝王?
画眉,画眉,如今,却是她为自己画眉。她原来的名字,已然忘记,会为自己取这么一个名字,是希望遇到一位良人。她曾希望水缘会是那个为她画眉的男子,只可惜,这段情只是她一人投入其中。无妨,此生她也算是爱过,也曾是动过心。只不过,那不是她的良人罢了。
仔细为自己描绘好眉形,而后是苍白的双唇,再抹上胭脂。镜中的美人,赫然又成为那个美如天仙的画舫主人和头牌——画眉。
将自己全身上下打点好,画眉便施施然除了屋子,见玉儿守在门外,便说道:“玉儿,你带我去找皇上。以后,你留在行馆。”
玉儿有些惊惶,看向画眉,她嗫嚅道:“姑娘,你要扔下玉儿么?”
画眉冷眼看着玉儿,说道:“你本不属于我,只不过是一个调派过来的丫头,说不上扔不扔下。”她以为,玉儿留在行馆,总好过跟着她。
远远的,画眉便听到那幢别苑里传来的笑声,有水缘的,还有孩子的笑声。那个男人,从不曾在她面前露出这种笑容。
为何到如今,她才看清这个残酷的事实?
一切,太迟。
“眉儿有事启奏皇上!”站在别苑门外,画眉缓缓而行,对里面的人说道。
杨花坐在最外面,听到画眉的声音,便率先走出屋子探视。
那站在骄阳之下的美人,似火般耀眼,红裙与她晶灿的明眸相映成彰,将她的如玉肌肤,染成诱人的光泽。她倨傲地站在那里,对自己的探视,眉眼不动。
她一直知道画眉有着无与伦比的美貌,却不知,画眉有如此惊心动魄的美丽。她一个女人都心折,那么男子呢?
杨花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水缘,果然不出她所料,水缘的眸中,有惊艳之情,一闪即逝。
水缘高高在上地看着站在苑外的画眉,他本不屑这个女人,以为她只是争强好胜的女子。却不想此刻她会以如此惑人的姿态站在下面,仰视着他。而后,他清楚地看到画眉嘴角掀起的笑容,是纯粹的开心。
而画眉,她确实在开心。因为,她终于见到这个男人眼中露出的惊艳神情。于是,她觉得此次,是她人生中最正确的一次选择。
她要这个男人,记着她的美好,即便她离去。
“什么事,说吧。”水缘很快恢复常态,说道。
“民女画眉在别苑叨扰多时,是时候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今日前来,是向皇上请辞,谢谢皇上一直以来的照顾,民女,铭感于心!”朝水缘盈盈一拜,画眉笑得灿烂。
水缘没想到画眉前来是来请辞,还道她是来诱惑于他。这个女人,倒也有些傲气。若不是画眉曾是水云的女人,说不定他会将这个有点意思的女人留下。而如今,他自然不会挽留她,他也看出,画眉心生去意,无意在别苑停留。
“嗯,去吧,朕应允。”水缘点点头,又对希儿说道:“希儿,画眉要离开,你亲自送她一程,不得怠慢!”
“是,奴婢遵旨!”希儿领旨,上前欲领画眉离去。
画眉却站在原地,直直地看着水缘,而后说道:“民女有一事相求,还请皇上应允。”
“民女想要皇上身上的那块玉佩,可以么?”画眉如实回道。她只是想要这个男人身上的一件信物,什么都可以。她只是想记得,曾经,她也喜欢过,及爱过。
水缘看向自己腰间的玉佩,只不过是一件饰物,她既想要,又有何妨?可画眉却不知道,他不是水云,不是她爱着的那个男子。是啊,这个画眉,一定是爱上水云了吧,否则不会以这种方式断绝来往。
如此甚好。她并不知道站在她跟前的,另有其人,她以为,他便是水云。
解下玉佩,水缘将它抛向画眉手中,不偏不倚,落在她的手心。
“民女,叩谢吾皇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画眉朝着水缘磕首,谢恩,便头也不回地随着希尔远去。
杨花看着画眉火红的身影渐渐走远,满是钦佩之情。画眉,敢爱敢恨,那得起放得下。不像自己,总是瞻前顾后,总是在错过。
她在画眉身上找到水水的影子,皆是敢爱敢恨,水水选择和画眉相反的方向,最后落得悲惨下场。以为画眉回是另一个水水,却不想与她所想出入如此大。画眉坚强,韧劲十足。可是她回到画舫,就能过回她想要的生活么?
而且,她还不能生育。想到这里,杨花的心变得沉重。
水云造的孽,还真不少。不只害了她,也害了其他女人。既便如此,她也还是放不下那个罪孽深重的男子。他曾说过,即便是下地狱,也要拉着她一起。而她没有选择,只因她,爱那个男子。即便他十恶不赦,即便他要下地狱,她也要陪着他,甘之如饴。
水缘出了别苑,在杨花的身旁站定,好半响才沉声道:“花儿,你是不是又在想云?你与他的感情,已经到了日思夜想的程度?”
若他没有看错,方才杨花的神情,确实是在想水云,才会有如此温柔的神情出现。不知为何,除却不开心,他还觉着微微发涩,从喉咙,一直到内心深处。
“不自觉地便想了。今天离一个月,还有十五天,我相信,他很快回来找我。”杨花笑得温柔,待看到水缘若有所思的神情时,她又转身看向屋子正在笑闹的两母子,说道:“皇上,悠儿这些年不容易,小六这孩子乖巧。若你不能带给他们幸福,便放他们离开,可以吗?”
水缘朝屋子里的那对母子看过去,只见他们笑得开心,小六更是如此。
“我不知道能不能带给他们幸福,因为我是皇帝。可我却知道,我不舍得小六因为他是我的亲生骨肉。即便悠儿不幸福,我也会把小六放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水缘喃喃道,说出自己的想法。
杨花无奈地笑了笑,深知水缘会给这样的答案。像水缘这样的男子,只能看悠儿自己的运气,谁让她初时,找上水缘来个一夜情?
悠儿跟着水缘,她并没有多大的担心,因为还有小六做悠儿的护身符。小六如此聪慧,再大一些,即便在深宫,也能保护悠儿不受伤害。
轻叹一口气,杨花便踱着步子走了开去。
她想水云,真的很想。以前总想着要离开他,如今真的分离,却又日思夜想。有些东西,情感及爱情,都不曾远离,她怎么会以为自己已心如止水,不再敢爱?
只要水云能够平安回来,她再也不瞻前顾后,一心一意地跟着他。他们的爱情,经历了太多,再也无需犹疑。
日子就这么逝去,行馆里的人,各自过着自己的日子。气氛,却越来越沉重,因为一个月,就要过去。
水缘极希望水云能如约回来,可是二十五日过去,水云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看来事情不简单,一定是出了什么岔子,水云才没在约定的时间内赶回。
“希儿,你去把花儿带过来,说朕有要事找她!”看着手中的信件,水缘对希儿说道。
“是,主子。”希儿立刻领命而去。
很快,希儿回来,她身边多了个人,是杨花。杨花疑惑水缘有何要事要找她,她正在担心水云,一月之期还有几天就要到期,她哪有心思应付水缘。可水缘是皇帝,她不能明目张胆地拒绝面见圣颜。
“花儿,这是云留下来的书信,他走的那日交给我,要我在今天这个日子打开。你是云最重要的人,我想你有权利知道里面都说了些什么,是以让希儿把你叫过来!”水缘直奔主题,将手里的书信递到杨花的手中。
杨花傻傻地接过书信,她完全不知道水云临走前留下一封书信。这信中,到底交待了什么?忐忑不安,杨花看着书信,不敢拆开信封。
“花儿,看看吧,即是云交待的事情,你应该知道,说不定能窥知他意欲何为。”水缘看出杨花的犹豫,便鼓励她道。
看向水缘,杨花拽紧手中的书信,递到水缘的手中道:“皇上,你帮我拆开。”她还是,没有勇气。
她怕这信中,有什么她害怕接受的事实,才会退缩。
水缘无奈地接过书信,看向这封书信,他也有些犹豫。最终,他还是毅然决然地开启信封,看向信中的内容,而后怔愣住。
看到水缘怔住的神情,杨花心一沉,夺过书信,她看了,也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