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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
“这样比较有感觉!看,是不是很有大家风范?”苗满席斜眼飞快地瞄了一下,冷笑了一声,继续看手里的食谱。林无鸟颠得开心,左右手脱把,空中飞转三百六十度,站在她对面的郑副厨大惊,条件反射地拿起漏勺来遮脸。
因为他这个搞笑的动作,林无鸟忍不住捂嘴偷乐,那飞旋的铁锅,完全被忽略掉,锅里滚热的糖浆如同奔腾的浓岩水,澎湃而出。
郑副厨千避万避,仍然逃脱不了被迎头泼面的噩运。
那个大大的漏勺掉下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郑副厨的脸上,星星点点,都是绽放的红豆。
“林无鸟……”苗芳菲尖叫着扑上来,看见郑副厨的脸,立刻大为心痛。
“你真是废物!要不是看在表哥的面上,我定不饶你!”她怒,斜斜的眼,一眼瞪过去气势惊人,郑副厨被她握着手,早已经不去计较脸上的东西。
两人互相搀扶着,极为亲昵地躲在灶台后互相安慰。
“大人,他们什么时候……”林无鸟瞪大眼睛,指头一个劲地颤抖。
满席大人眼睛也不抬,回她:“郑副厨已经向芳菲的养父提过亲了,婚期也定下来了,她不一定能习完三年,估计就快出宫了。”
哎?苗芳菲喜欢的不是他苗大人么?怎么突然就换了口味。
林无鸟试探性地问:“大人,芳菲不是你的小媳妇?”她记得苗芳菲曾经提到过,她和苗大人不得不说的故事。
满席大人的脸立刻黑掉,抬头瞪林无鸟,看她一副无辜的样子,不禁烦躁:“林无鸟,你什么时候才能灵巧一点,再聪慧一些?”
旁人都能洞悉他的感情,唯独她,将他推得远远的。
他忍了忍,终于爆发,甚至忘记自己仍然身处御厨房:“林无鸟,厨具十三套是给苗家儿媳妇的,难道你不知道?”
林无鸟呆了,她还真的不知道。
满席大人,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的闷骚,就连求爱,你都想直接省略,一步登天么?
她心中腹诽,手一抖,冰凉的水倒进了热辣辣的油锅之中。
油锅瞬间爆了起来。
她吓得把油锅一把扔在了地上,看着锅里沸腾起来的水泡,怔忡不已。想了片刻之后,她胆战心惊地将腰间的厨具十三套解了下来,朝着一直默不作声的满席大人递了过去:“大人,可不可以退还给你?”
满席大人面无表情地看她,冷冷瞪了她一眼:“你不系回去,冬试就作废!冬试作废,你可知道后果?”
“……”林无鸟立刻很没有骨气地将刀具又系回了腰间,谄媚地笑。
“今日下了御厨房,同我回家一趟,家里的父辈要见你!”满席大人不紧不慢,卷起袖儿,将她摔在地上的油锅捡了起来。
林无鸟张了张嘴巴,来不及合上。
“对了,林大当家的也会过去。”他突然补充,眼眸闪动,眼神高深莫测。
林大当家也去,难道是厨师业内大联盟?林无鸟苦脸:“大人,你们都是上层人士聚会,我去凑什么热闹啊?”
满席大人看了她一眼,对她微苦的脸很不满意:“你也可以选择不去,去与不去,反正都是一样的,有的事情,我在场便可以。”
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却又似乎隐藏着千丝万缕的隐情,林无鸟娱乐八卦的细胞再一次被他充分地激起。
“好吧,大人,即便是上流人士聚会,我想多一个端茶递水的,也是必须的!”她拍胸脯应下。
满席大人眼若深潭,黑黝黝地看来,突然,嘴角一扬,露出一个堪称绝美的笑容来,真是梨涡轻浅,春风和人。
“无鸟,记得,厨具十三套不要离身。”
结果,林小厨真的别着那套稍显彪悍的十三套去了苗府。
看门的家仆还记得她负荆请罪的模样,嘴角抽了抽,用眼神“膜拜”了她一次又一次。
林无鸟被他盯得很不自在,索性弯腰讪笑:“老爷爷好!”
看门的家仆禁不住老泪纵横,他今年三十不到,居然就已经要做别人的爷爷了。
他抖着下巴,刚要分辨,就看见自家的少主眼睛一瞪,冷冰冰地看来。
他哭丧着脸,弯腰回礼:“林小姐,不敢当不敢当!”他的视线一接触到林无鸟腰间的十三套,立刻激动起来,更加卖力地一鞠躬,“少奶奶,小的前面带路。”
林无鸟的嘴角抽了抽,看看一旁举止平常的苗满席,咬咬牙硬生生地将那个少奶奶的称呼给扛了下来。
回去的时间偏晚,一桌大人早已经入席。
屋内蜡烛点满一片,整个屋子明亮一片,林大当家看见无鸟进来,很兴奋地站了起来,特别亲热地叫:“鸟儿,过来,为父的看看,真的瘦了!”
林无鸟默不作声,无言。
因为林大当家并不是对着她在招手,他的方向,是对着林家一等丫头碧荷,她今日穿了件和林无鸟颇为相似的衣裙。
碧荷的脸垮了垮,非常郁闷地弯腰行了个礼,道:“老爷,闭合是否可以吩咐厨房开始上菜?”
林大当家立刻知道自己认错了人,丝毫没有任何尴尬,脚尖儿挪了挪,胖胖的身体立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动,对着林无鸟讪笑:“鸟儿,多久不见,你更像你娘了!”
满口胡话,她哪里像唐心,她眼儿圆又大,唐心的眼是小芝麻,她鼻儿小巧挺直,唐心的鼻儿跟脸颊都是平行的,唯一勉强可以说像的是小嘴儿,不过唐心那小嘴是给肉挤的。
林无鸟僵直着向众人行了个礼,在转过脸去干笑:“爹爹,娘亲最近可好?”
林大当家非常开心地回答:“好,非常好,她比你走那会儿又添福了,我已经将你们原先住的地方换了个更为宽敞的大门,这样,她就不需要每次侧身挤出来了!”
“……”林无鸟彻底无言,这么说唐心的体重更上一个吨位了。
两人讪讪,相对,再也没有话题。
所幸站在一边的满席大人踩点上来,一把包裹住林无鸟的小手,牵着她坐下。一大桌的人视线立刻被他们两个交握的手吸引过去。
苗老爷的胡儿颤抖,笑眯眯地道:“鸟儿啊,在宫中可辛苦?”
林无鸟被他笑得发毛,转脸看了看苗满席,看他挑眉示意,一脸的鼓励状,纠结地转过头来,一扬臂,高呼:“不怕苦,不怕累,就当咱是二百五!”
苗老爷的嘴角抽了抽,很理智地转移了话题:“无鸟啊,跟着满席,还适应么?”
林无鸟再次用哀怨的目光看满席大人,满席大人回她以更深奥的眼神,她不得不再次转过脸来,回答:“大人抬爱,一直都是大人在适应无鸟!”
大家的脸上都露出欣慰的笑。
苗满席的笑意深深地晕染在了眼眸深处,回眸看时,已经是温柔一片。
陆续便有菜肴送了上来。
最先送来的是盘如意翡翠,说白了也就是整节的小菜梗,林无鸟故作矜持地夹了一根,然后,很矜持地送到嘴边,准备细细咬着一口。
那截菜梗虽嫩,却是柔韧得很。
她咬了又咬,菜梗卡在牙缝里,也咬不断整节,上不上,下不下的,口水随着菜梗儿,缓缓的,一颗一颗地往下流。
她的余光瞄了瞄邻座的满席大人,发现他正在用一种看天外飞仙的眼神在看自己,一个激灵,她狠狠心,一个血盆大口,将那截菜梗一起吞下。
嘴巴塞得高高的,嘴唇都包不住里面的菜。
苗老爷的嘴角再次抽了抽,立刻很热情地站起来,筷子一拨:“鸟儿喜欢如意翡翠,就多吃一点。”
一下子倒了一大半在林无鸟的碗里。
老爷,我是食肉动物啊!这样让我啃青菜,让我情何以堪啊……林无鸟眼泪汪汪地咀嚼,就差哭下来。
接连又有两道菜上来,第二道是凤展天下,其实就是一道红烧鸡,第三道是烩三鲜,林无鸟由于第一道菜吃了亏,怎么也不愿意动筷子自己夹菜。
“无鸟,吃哪一个?”满席大人靠了过来,低低地问,顺手拨走了她碗里的菜梗。
林无鸟立刻用很感激的眼神看他。
然后越发矜持,伸出食指,故作害羞状:“我就吃个……”她顿了顿,用更加淑女的姿态大声道,“鸡吧!”
噗嗤,林大当家的一口酒都洒了出去。
满席大人的嘴抽了抽,自动将她打顿前后的话连在一起。
林无鸟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念了非常有歧义的话来,不禁更加沮丧,低低地把头垂了下去。
菜一道一道地上,每个菜肴都是精品中的精品,林无鸟一直埋头,小口小口地咬。
酒席过半,即将又有新菜肴端上来。
林无鸟缓缓地探出筷子,想起身旁的满席大人一直很尽力地帮自己布菜,觉得很过意不去,打算也回馈一下。
所以菜刚端上来,送菜的人还没有唱菜,她就一筷子伸了过去,将大盆的菜戳在了筷子上。
这下,所有的人都震撼了。
包括苗满席,本来他是一直帮着林无鸟布菜的,万万没有想到她会主动一马当先地去夹菜,这下想要阻止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唱菜的那位,犹豫了好久,终于大声地唱出来:“壮阳三鞭羹!”
“……”林无鸟这才发现筷子头上夹着的是块什么东西。本来林家和苗家都是御厨,这些叫不出口的东西也很少上大台面,这一次却是苗老爷和林老爷存心交好的家宴,苗老爷思量着林大当家家里美妾如云,因为是家宴,索性连这些大补的都给上了来。
林无鸟呆滞片刻,缓缓坐下,堆起满脸的笑容,转过身去,对着满席大人道:“大人,你日操夜操,要多多保重,这个,是无鸟夹给你的。”
她有缩句的习惯,本来这句完整的话是“苗大人,你日夜操心……”给她一缩句,立刻暧昧无比。
满席大人的脸腾地一下子都红了起来。
偏偏苗老爷非常体贴,觉得这时候应该说上一句,给大家解了尴尬,于是,他便用非常善解人意的口吻道:“席儿,你这么日夜不分地劳作,的确辛苦了,就好好补一补吧!”
满席大人欲哭无泪,只得硬着头皮将那块牛鞭给一口一口地吞下。
林无鸟看他吞得艰难万分,不禁非常地同情,于是连脸上都带了一丝恶心并且怜悯的神色。
她双手握拳,满眼都是鼓励的神情!
满席大人一抬头,便看见她这么一副样子,不禁心中有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林无鸟委屈,低头去喝碗里的平桥豆腐羹。
一边喝,一边忍不住用余光去看满席大人,发现他犹自愤怒,眼睛眨也不眨地仍然向自己瞪来,寒光阵阵,冷冽异常,不禁呛了一呛。
那滑溜溜的平桥豆腐羹立刻从她的鼻腔里缓缓地往外流,她突然想起这是一次非常正式的家宴,自己这样绝对是丢了林家的脸,如此一想,她的危机意识超前地强烈,立刻挺起腰杆,仰头嗅鼻,硬生生地将那口平桥豆腐羹又从鼻腔里原地嗅回。
这下,全桌的人,再也没有一个人能淡定地吃食了。
苗老爷和林大当家的同时对视了一眼,苦笑,双双放下碗来。
苗老爷索性抚手道:“今日这一餐,其实我是有私心的。”
大家的注意力立刻被他吸引过去,林无鸟立刻吐了口气,也放下碗儿,认真地听苗老爷说话。
满席大人的神色却严肃起来,他的手在桌下,本来只是触着林无鸟的膝,此时,缓缓地伸过去,一把握住了林无鸟放在膝头的小手,整个将她的手包了进去。
林无鸟愣了愣,试探性地缩缩手,满席大人的手却越发地用力,将她的手捏得更紧,她的脸上难得染上一层薄